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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去,在一片黑暗里摸著了墻上的開關(guān)。 燈亮。 整個屋子內(nèi)的樣子全部映入眼簾。 是顯示屏。 密密麻麻的,整面墻上,全部都是。 總共有三十多面小屏幕。 有二十幾個都是正常運行,現(xiàn)在還能看到里邊兒的畫面。 很清晰的黑白色。 像六七十年代的啞劇電影。 說不出的怪異感。 剩下的全是黑屏。 祈無病抱著假頭,走到了屏幕面前,更清楚了,每一個右下角都顯示著時間,凌晨兩點二十五。 入目的很多房間都很陌生,是祈無病從來沒見到過的地方。 有一個最眼熟,就是他自己的,還正對著床,這個視角,應該是門框上面,如果沒記錯,那上面正好掛著一幅畫。 是黑白抽象的人面鷹。 祈無病有點兒無語,原來一直都在被監(jiān)視啊,還神不知鬼不覺的,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到。 “現(xiàn)在承認你蠢么?”聞觀好整以暇的出聲,語氣里是明顯的愉悅。 祈無病神情嚴肅,“別打斷我思路,我現(xiàn)在在想,之前有沒有做過什么不太和諧的事兒,要是被人看到還挺尷尬的?!?/br> 聞觀:“你重點錯了,重點是你蠢,裝了這么多攝像頭你都沒發(fā)現(xiàn)?!?/br> 祈無?。骸澳銊e跟我說話。” 暫時和平的倆人看了一圈,找到了霍亂和周華亭還有周卉的房間,他們的屋子都是亮的,能清晰的看到床桌子,還有各種擺件兒。 就是沒有人。 空蕩蕩。 唯一相同的又奪目的點,就是嵌在墻上的那一扇扇鏡子。 霍亂和周華亭平整的床鋪上一點折痕都沒有,明顯是一整晚都沒在床上睡。 周卉按他們說的是回家了。 那霍亂和周華亭呢?深夜兩點,會在哪? “周華亭是不是說昨天會有一個保姆過來?怎么沒看見人?”祈無病遲鈍的想起了這一茬兒。 聞觀低頭翻著桌子上的一堆光盤磁帶,回他,“兩種可能,一,已經(jīng)在這棟房子里了,只是看不到。二,堵車,還沒到?!?/br> 祈無?。骸啊?/br> 聞觀一直在翻找的手頓了頓,拿出了一張磁盤,表情很奇特的杵到了祈無病眼前。 咫尺間,他看到了幾個用黑炭筆寫的小字。 “祈無病的激|情錄像帶?!?/br> 第18章 一陣沉默。 祈無病伸出倆指頭捏住了光盤,嘴角抽了抽,“……這什么玩意兒?” 聞觀很友善的指著上面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祈,無,病,的,激……” “停?!逼頍o病直接把他的手拍了下去,“我識字,你閉嘴?!?/br> 聞觀不說話了。 祈無病開始在桌子上扒拉,這上邊兒,關(guān)于他的光盤竟然還不少,足足有四五個。 剩下的,有很多都裂開了,像是被人為破壞的。 上面也并沒有寫文字。 他抬眼看了看上面的屏幕,低聲說,“聞醫(yī)生,我有點兒慌了。” 聞觀看他,“怎么?!?/br> 祈無病臉上閃過一絲糾結(jié),“我的靈魂,還是個處男,但身體,卻……” 聞觀:“……沒關(guān)系,我可以裝作不知道?!?/br> 祈無病搖頭,“我不行,我現(xiàn)在一想起來自己這具身體干了什么還錄像,我就感到頭暈和目眩。” 聞觀突然湊近,狠狠的捏了一下祈無病的胳膊,捏皮兒那種。 巨疼。 祈無病眼淚都出來了,他也不悲傷了,瞪大眼睛看聞觀,“你什么意思?!掐上癮了?!” 聞觀已經(jīng)退出了八步開外,淡淡開口,“突擊治療,不會另外收費的,放心?!?/br> 祈無病生氣了,他沉默的把硬盤往自己褲兜里塞,能塞的地方全塞了,塞完他嚴肅的說,“不玩了,我困了?!?/br> 聞觀悄無聲息的走近,好聲好氣的說,“這么好的天兒,別浪費,順便去霍亂房間看看吧。” 祈無病笑了笑,“我認真的,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弄死你。” 聞觀點頭,“好?!?/br> 兩人走出去,把門關(guān)好。 祈無病拿出鑰匙,塞進了娃娃頭的嘴里,拎著就走。 聞觀看著他的行為,不太贊同,“我覺得你應該把頭還給它的主人?!?/br> 祈無病冷哼一聲,“我不還?!?/br> 聞觀語氣溫和,“君子不受嗟來之頭?!?/br> 祈無病無語,“你別跟我說話?!?/br> 聞觀:“好?!?/br> 走廊這會兒溫度更低了,像是開了冷氣,風嗖嗖的吹著。 墻上的畫像蒙著一層陰影,人面像的涂鴉在光線下呈出流動般的暗色。 那一雙雙眼睛逼真的像是在轉(zhuǎn)動,注視的方向竟然都是一致的。 好像都在盯他們兩人的位置。 本該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但祈無病和聞觀目不斜視,漫步向前,對這種恐怖感表現(xiàn)出了一種氣死人的無視。 霍亂的房間在走廊盡頭,關(guān)的死死的。 兩人剛到,祈無病就蹲下身,拿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細鐵絲。 撬日記的行為已經(jīng)有了鋪墊,他干壞事干的非常熟練,堪稱得心應手,開鎖開的理所當然。 還一邊擰一邊分析,“他房間里全是鏡子,還鎖起來,在怕什么?難道怕我們進去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