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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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意想著,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見到歐陽昭明到此刻還是這樣悠哉悠哉,仿佛完全不覺得眼前的事態(tài)對他來說是困境,寶意忍不住道:“剛才我雖然同那三幅畫離得遠,但是我看那三幅都像是畫圣真跡。” “你覺得那像真跡?”歐陽昭明問。 寶意不知他這樣問是出于什么意圖,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聽面前的人說道,“既然你都覺得它是真的,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br> “……” 所以他撕掉那幅《寒溪照雁圖》的時候,就知道那是真跡? 雖說那樣的破損程度要修復(fù)起來不是很大的問題,但他現(xiàn)在若是拿不出他所說的、存放在國庫中的真跡來,事情就沒有辦法收場。 顧不上其他,寶意只問道:“那陛下的國庫中是真的有《寒溪照雁圖》嗎?” 歐陽昭明露出一個“那怎么可能”的笑容:“沒有?!?/br> 寶意:“……” 她覺得自己完全看不透歐陽昭明的打算。 沒有那樣一幅畫,他就敢那樣悍然地把東狄送來的畫圣真跡撕毀,這是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仿造一幅出來嗎? 歐陽昭明看著面前少女的臉,見著她臉上的神色變換,跟著模擬著她現(xiàn)在腦子里轉(zhuǎn)的那些念頭。 他原本想著讓她多著急一會兒,就告訴她成元帝的國庫里雖然沒有趙顯清的真跡,但是霍老的那堆寶貝庫藏里有。 沒錯,東狄人帶來的那三幅確實都是真跡。 趙顯清晚年所作的幾幅畫在第一次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個盜墓世家就將那幾幅畫用家傳秘法煮了,從畫芯上揭了兩層下來,生生地造出了三幅真跡。 被揭的那幾幅畫里,《寒溪照雁圖》是一幅,《春山遠居圖》是一幅,《臨川攬勝圖》也是一幅。 霍老手里拿著的這幅《寒溪照雁圖》是當初原畫上揭下來的第一層,顏色最深,細節(jié)最是豐富,可以說是三幅真跡當中最真的那一幅。 這幅《寒溪照雁圖》如今藏在興隆錢莊,歐陽昭明剛剛就是讓歐陽離拿了鑰匙去取出來。 他看著寶意思忖再三,像是做了什么艱難的決定,嘀咕道:“沒辦法了?!?/br> 什么沒辦法了? 歐陽昭明望著她,見她越過了自己往偏殿里走。 偏殿里正好有書桌,還不止一張。 寶意見著這書桌,目測了一下大小,覺得一張不夠,于是推了兩張過來并在一起。 歐陽昭明跟了過來,卻沒有靠近。 寶意抬頭見了他,直接說道:“你來給我磨墨?!?/br> 什么? 歐陽昭明聽見她的話,有些失笑。 在他的人生中,除了逝去的義父跟成元帝以外,還沒有人敢讓他過去磨墨。 寶意把墨跟硯臺放在了一旁,見他不過來,又催促了一聲:“你快點啊?!?/br> 說著走到了偏殿門口,關(guān)上了門。 雖然外面有歐陽昭明的人守著,應(yīng)該沒有人能過來,但還是把門關(guān)上比較保險。 這門一合上,里面的光線就暗了許多。 寶意折返過來,推開了窗戶,這窗后背對的都是墻,沒人會看到。 歐陽昭明見著她這番舉動,想著她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索性遵從了她的話,就給她當一回磨墨的人。 見他開始動作,寶意才轉(zhuǎn)身去了這偏殿的更深處。 走到一處屏風(fēng)后,她一按耳垂進了玉墜空間,很快又拿著在里頭處理好的“照君”出來。 歐陽昭明見她往里面去,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張白紙。 他動作一頓,垂下目光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磨的墨,生出了一個有些不真實的念頭—— 她這是打算把《寒溪照雁圖》現(xiàn)畫一張出來? 歐陽昭明想得沒錯,寶意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趙顯清的幾幅畫她都已經(jīng)看過了,也畫過。 她對他的筆觸熟悉,對復(fù)刻出來有一定的把握。 剛剛那幅被歐陽昭明隔空裁成兩段的《寒溪照雁圖》,是“七絕圖”里最簡單的一幅。 離看它的時間短,寶意腦海中的記憶還極其鮮活。 只不過要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將一幅畫完美地復(fù)刻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寶意深吸一口氣,將“照君”鋪開,然后抬手取了筆。 幸好歐陽昭明撕掉的是《寒溪照雁》。 若是換了其他的畫,只有手上這些東西,她是無論如何也還原不出來的。 這樣想著,寶意抬手蘸了歐陽昭明研好的墨,在這潔白的“照君”上落下了第一筆。 趙顯清用顏料的時候十分講究,可是在用墨的時候就隨意得多。 這宮中所用的墨錠不是凡品,落在“照君”上的效果十分好。 這多少給了寶意一些信心。 歐陽昭明看著她在畫面上錯落地落了幾筆之后,就將手上所拿的筆交換到了左手上。 然后,她又再取了一只更細的筆。 蘸墨,落筆,墨跡錯落。 他漸漸看出門道來。 寶意今日作畫,跟那日在槐花胡同的院子里的方法完全不一樣。 第191章 她用一筆,取一筆,用過之后卻不放掉,手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執(zhí)了四五支筆。 因為時間緊張,所以寶意心無旁騖,手中筆桿有時雙管齊下,有時單手就夾著三支,筆墨濃淡,精準地落在畫面上。 她竟是在這橫放的畫卷上采取了橫移作畫的方式,將《寒溪照雁圖》一寸一寸地在紙面上復(fù)原出來。 歐陽昭明眼中的神色已經(jīng)從方才的漫不經(jīng)心變得專注起來,看著剛才被自己撕成兩截的畫卷重新在這張白紙上被繪制出來。 過目不忘,完美復(fù)刻。 難怪一向獨來獨往的霍老也見獵心喜,收她為徒。 若不是今日這樣的情況,他又怎么能見到寶意在自己面前展露這樣的技能呢? 寶意的筆已經(jīng)從畫紙的左側(cè)來到了中間。 這幅《寒溪照雁圖》在她手下,復(fù)刻已然過半。 她不僅畫得精確,更畫得快,只要再過數(shù)息,這幅畫就能完整地畫出來。 歐陽昭明走到左側(cè),抬起了手,放在了這紙面上。 紙上的墨跡干得很快,他隨意一觸碰,就發(fā)現(xiàn)這是那日小宴時,嚴老板拿出來的“照君”。 這就有趣了,歐陽昭明收回右手,在這宮中哪來的“照君”? 他抬起眼來看向正在專注地畫畫的寶意。 今日之事,她怎么就能未卜先知,準備一張“照君”帶進宮來? 若不是未卜先知,她又是怎么憑空拿出這么一張紙的? 這一瞬間,比起那個東狄公主,歐陽昭明對寶意身上的秘密生出了更多的興趣。 在他想著是該問,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時候,寶意已經(jīng)將最后一筆畫完。 她站在桌尾停下了動作,拿著手上的筆:“好了?!?/br> 她看著自己復(fù)制出的《寒溪照雁圖》,覺得這樣唬一般人能行。 畢竟這是她調(diào)用了所有的感知才仿出來的。 但是要唬住東狄的大棋士,寶意沒有什么把握。 她把筆放到了一旁,“照君”上的墨跡干得很快。 這里也沒有別的材料,她只能對歐陽昭明說:“我要些香灰,還要一把刷子?!?/br> 用香灰稍稍做舊,能更接近舊畫質(zhì)感。 再不行,到時候還可以說這幅畫是剛剛經(jīng)過修復(fù),所以顯得新。 歐陽昭明站著沒動,寶意納悶地看他一眼,說道:“還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啊?!?/br> 一邊說著,一邊從小荷包里取出了霍老的那枚印章。 歐陽昭明看著她的動作,目光落在她的小荷包上。 她上次送自己手串,也是從這小荷包里取出來的。 這小荷包里是裝了多少東西? 寶意把印章轉(zhuǎn)過來,上面還粘著上次爺爺用過的印泥。 眼下沒有時間再去制出一模一樣的印泥了,她于是朝著印章呵了呵氣,然后以手比了比畫面上的尺寸,照著爺爺上次蓋章的位置,將這印章“啪”的一聲蓋了上去。 寶意拿開了手,這幅臨時趕制的《寒溪照雁圖》終于大功告成。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想著這個樣子或許能夠過關(guān),但是在過關(guān)之后定然要毀去,免得流傳出去惹麻煩。 歐陽昭明看著她,耳邊已經(jīng)聽見了外頭的腳步聲,想來是歐陽離取了霍老的珍藏的《寒溪照雁圖》回來了。不過他沒有移開目光,只是看著寶意在一邊擦汗,一邊反復(fù)檢查她趕出來的這幅畫,十足十的認真。 畫這么一幅畫,寶意就不知道自己今日在歐陽昭明眼中暴露出了多少秘密,要是畫好了卻幫不上忙,那就虧大了。 “歐——”她檢查再三,確定沒有問題,才要直起身來叮囑他不要將這件事情同旁人說出去,就聽見外面?zhèn)鱽淼那瞄T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