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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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寶意拿著手令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這些出身大周監(jiān)察院的人看她手上令牌的目光,讓寶意覺得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知道歐陽昭明死了。 她沒有辦法對著他們說什么,也不能給他們一定能給歐陽報仇的保障,但是對著手持令牌的她,這些人卻接受了她成為他們新的主人的事實,不管寶意要做什么,他們都會竭盡全力幫她達到。 歐陽昭明對著大周有絕對的忠誠,他部署的人對著他也有絕對的忠誠,所以他才放心讓寶意就這樣拿著令牌來南齊。 原本他們在想辦法該如何找機會進入皇都,結(jié)果皇榜一來,天賜良機,寶意沒有再耽擱,立刻便過來了。 第265章 他們從邊境離開,來到皇都揭下皇榜,被人帶到平王府去,一切都如預(yù)想中一般發(fā)展。 只不過當寶意伸手掀起那道簾幕,看清床榻上那人的模樣時,卻感到自己仿佛被命運捉弄。 她看著白翊嵐躺在病榻上,生機幾近枯竭。 這一幕瞬間跟歐陽昭明在她面前死去的畫面重疊在了一起,讓她幾乎要以為這是擁有玉墜的人身上所加諸的詛咒。 世間任何一人手握這塊玉墜,擁有里面無盡的空間與神奇之物,都可以百毒不侵、百病全消地活過漫長歲月,可所看重的人卻會一個接一個地遭遇災(zāi)禍,憑手中的玉墜也無法挽救。 這一刻,寶意甚至想不起要問為何白翊嵐回到南齊就成了南齊的王爺,如果不是平王妃在那時候進來,她也許會這樣在那里站到天荒地老,是她的聲音令寶意回過神來。 這其中有漏洞,躺在床上的人不可能是白翊嵐。 論時間,他回到南齊不過才數(shù)月,而王妃與平王成親已經(jīng)數(shù)年。 意識到這一點,寶意凍結(jié)的心臟這才在胸膛里恢復(fù)跳動。 白翊嵐回到南齊之后給她寫的那封信,里面所寫的話又浮現(xiàn)在她眼前——他找回了兄長,但是兄長病重…… 他信里所說的兄長,應(yīng)當就是曾經(jīng)的景隆帝,如今的平王白迎霆了。 南齊視雙生子為不祥,所以當年這對兄弟被生下來,才會留下一個,送走一個。 而將這樣一個自由于山野的少年俠客束縛在這里,不能離去的,就是南齊國的天下了。 時隔不到半年,他們的命運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 寶意盡力使自己鎮(zhèn)定,沒有露出更多破綻地來到了床榻邊。 他登上了至尊之位,而自己則舍棄了所珍視的一切,走上了復(fù)仇道路。 她區(qū)分開了兩人,等到白迎霆睜開眼睛之后,寶意就更加確定這不是白翊嵐。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質(zhì),都在證明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之后的事情,便如她一開始計劃的一樣了。 一顆朱果加上靈泉,可以治好他身上的惡疾,換南齊皇室的一個承諾,完成計劃的第一環(huán)。 而白翊嵐…… 坐在房中的人放下了手,身影消失在桌旁。 等到再出現(xiàn)的時候,寶意的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封信,如果白翊嵐在這里,定然會認出這是自己寫的。 寶意取出了信箋,再次展開,垂目看著上面的字跡。 信上的字跡還是她熟悉的,但是方才從平王的住所出來遇見的白翊嵐,卻已經(jīng)是不同的樣子了。 寶意捏著手中的紙,靜坐在桌前。 白翊嵐沒有認出自己,以后她也不會主動和他相認。 她取出了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油燈,然后將手里的信重新放回信封里,湊到火苗上把它點著了,靜靜地看著它燃燒。 信燒完的時候,外面也響起了腳步聲,剛剛離去的少女又回來了。 她一手端著洗好的水果,一手推門,一進來就聞到了燒焦的味道,于是問道:“謝jiejie,你在燒什么?” “沒什么?!睂氁庀缌擞蜔簦谧狼翱聪蛩?,說道,“以后直接叫我jiejie,不要帶姓了?!?/br> “好!”少女將這視作她對自己的親近,眼睛一亮,“jiejie!” 寶意看著她走過來,遞了個洗干凈的梨給自己:“jiejie,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 伸手接過了這沾著水珠的梨,寶意開口道:“等?!苯酉聛砭褪亲≡谶@城東的客棧,耐心等待王府再來人。 時間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兩日。 那認定揭下皇榜的黑衣女子是來騙人的太醫(yī)們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他們在平王府守了兩日,當天晚上王爺就發(fā)了一場熱,身上滲出了許多烏黑的雜質(zhì)。 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就像酣睡一場之后睜開眼睛,脈搏、氣色都變得同常人一般康健。 不過一日之功,就讓一個人從垂死變得健康,太醫(yī)們在心中驚異之際,也擔憂這黑衣女子是用了什么虎狼之藥激發(fā)王爺體內(nèi)的潛能,以換取如今這般假象。 但是白迎霆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對聽了太醫(yī)的話,同樣顯得有些擔憂的王妃,他溫聲道:“并非如此,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輕松過?!?/br> 在夫君跟太醫(yī)之間,王妃自然是相信他的話。 “那就好。”平王妃說著,忍不住抽泣一聲,臉上卻還帶著笑容,“若是那位姑娘早些出現(xiàn),王爺這些年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br> 太醫(yī)們見狀,有些灰溜溜地退到了外面,不過還是堅持要多觀察一日,再下定論。 白迎霆篤定自己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對他們這些執(zhí)著表示都隨他們?nèi)チ恕?/br> 劫后余生,他現(xiàn)在的心境比從前更平和,他問面前的妻子:“那位姑娘現(xiàn)在是在何處?” 王妃坐在床邊,輕聲道:“那位姑娘沒有在王府內(nèi)住下,說是不自在?!?/br> 她說著,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像這樣隱世不出的能人異士,總是有些怪癖的。她現(xiàn)在就住在城東的客棧,王爺想見她,隨時可以請她來?!?/br> 白迎霆望向外頭,聽著外面太醫(yī)們還在說話,片刻之后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說道:“就讓太醫(yī)院再觀察一日,等他們都安了心再去將這位姑娘請過來吧,你親自去。” 由王妃親自去迎,這樣才顯得出他們的鄭重。 王妃點頭:“自當如此?!?/br> 于是在太醫(yī)們的密切觀察中,時間又過去了一日。 觀白迎霆的起居飲食,太醫(yī)們不得不承認,王爺確實是完全沒問題了,于是紛紛提出要回宮值守,不大想再被那年輕姑娘當面打臉。 白迎霆明白他們的心思,只覺得好笑,但卻不會多加阻攔。 而白翊嵐在宮中事務(wù)堆積,昨日沒有出來,今日見太醫(yī)們回宮,聽了他們的匯報,卻是立刻就換了常服出宮,前往平王府。 一進王府,白翊嵐就直奔兄長先前住的院子,可是等匆匆去到之后,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只有下人在掃灑,屋子的門跟窗都開了,在徹底通風,便隨手抓了個人來問:“王爺呢?” “陛、陛下……”那在掃地的小廝猝不及防被抓住,一見問這話的是皇帝陛下,頓時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王、王爺——” “陛下!”在后面追了一路的王府總管這才追到了白翊嵐身后,在白翊嵐看向自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陛下您可走得太快了……老奴一路都追不上……” 這位王府總管從前是白迎霆的副總管,白迎霆退位,他也跟著離開了大內(nèi),來到了王府,做了比大內(nèi)總管清閑許多的王府總管。 等喘勻了氣,他才直起身,揮了揮手讓那小廝下去。 白翊嵐立刻問道:“皇兄人呢?” 王府總管道:“回陛下的話,王爺?shù)纳眢w已經(jīng)大好了。今日天氣好,王爺正同王妃在湖心亭坐著飲茶對弈,老奴領(lǐng)陛下去?!?/br> “快帶朕去!” 白翊嵐聽了他的話,這都在湖心亭飲茶對弈了,兄長的身體看來是真的大好了。 他跟著王府總管往外走,本來是走在后面,可等見到湖心亭坐著的人影之后,白翊嵐就越過了前面領(lǐng)路的王府總管,快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王府總管在后面看著怎么都跟不上,干脆就放棄了,任由他們這位陛下自己跑了過去。 王爺把陛下找回來,又這樣將江山社稷交給了他,兄弟二人雖然從一出生就分離,可到底是一母同胞,血濃于水,這感情是旁人比不上的。 看著那邊兄弟相會,聽見陛下歡喜地叫了聲“皇兄”,而跟王妃對弈的王爺也抬起頭,來對他笑吟吟地回了聲“皇弟”,王府總管只覺得自己這輩子見過最好的風景也就是如此了。 見白翊嵐來,王妃站起了身要同他行禮。 她還沒開口,白翊嵐就立刻一揮手,說道:“皇嫂不必多禮?!比缓笤谶@石桌前坐了下來,伸手拉過了白迎霆的手,搭上了他的脈。 他在山上學(xué)藝,雖說只是習(xí)武,但是也看過些醫(yī)書,懂得脈象。 果然,手剛一搭上去,就立刻感覺到了兄長的脈相穩(wěn)健,白翊嵐臉上頓時放出光芒來,欣喜地道:“太好了,皇兄!” 白迎霆眸光溫和地看著胞弟:“昨日就大好了,只不過太醫(yī)們還有疑慮,就沒立刻告訴你?!?/br> 白翊嵐倒是不在意是什么時候告訴自己,只要確定兄長沒問題,他就安心。 想起治好兄長的人,他轉(zhuǎn)頭看向王妃,問道:“皇嫂,給皇兄醫(yī)治的神醫(yī)現(xiàn)在在何處?” 在他想來,哪怕對方是女子,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又看她不慣,但為了確?;市值牟〔辉購?fù)發(fā),最好還是許她官職,留她在太醫(yī)院中,好時刻為皇兄診治。 平王妃看穿了他的想法,溫聲道:“那位姑娘現(xiàn)在在城東的客棧,我還未去請她來?!?/br> 白翊嵐一聽便道:“既是如此,那朕便派人去請她來?!?/br> 由帝王身邊的總管親自去迎,代表的是他這個南齊的君王。 他朝著亭外一招手,那跟著他一起來的大內(nèi)總管就立刻領(lǐng)了命,說道:“老奴這就去請?!?/br> 白翊嵐叫住他:“還有,將皇兄已經(jīng)痊愈的事情也宣告出去?!?/br> 他的兄長是個受萬民愛戴的好皇帝,這樣的病情也牽動著百姓的心,現(xiàn)在痊愈了,自然是也要讓他們知道。 而且北周的使團在南齊停留也有頗長一段時間,因著白迎霆的病情反復(fù),所以他們并不好提出辭行,現(xiàn)在讓他們知道了,若是想要離開,也好尋個時日可以來宮中向自己提。 “是?!彼@一連頒布了兩個命令,大內(nèi)總管都老練地領(lǐng)了去。 白翊嵐還在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平王夫婦卻是對視了一眼。 等白翊嵐將目光收回之后,王妃便再次開口道:“陛下想要給那位姑娘封賞的話是可以,但若是想留她在宮中,以后專門為王爺治病,卻是不必。” “為何?”白翊嵐不明所以,“可是她不愿意?” 王妃道:“那位姑娘會不會拒絕,我其實不知道,只不過她在為王爺診治之前就說過,她只能救王爺這一次,若之后王爺?shù)牟∏樵儆凶兓?,卻是不必再去尋她了?!?/br> 第266章 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白迎霆并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