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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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仗之后,你若得償所愿,復了你身上背負的仇恨,做回大周的郡主,我也可以把皇位還給我大哥,做個普通王爺?!?/br> 寶意看到他的雙眼因為說起對未來而露出的光芒,只想到天下人為名為利,為了一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 像今日蕭璟負傷,就是因皇位而起,可是白翊嵐卻這樣輕松就放下了這個人人想坐的位置。 在他眼中,跟自己在一起,難道比這個位置還重要嗎? “這樣一來,我們又身份相當了?!卑遵磵挂呀?jīng)說完了自己的打算,頓了頓,再認真地問她,“到時我再去求娶你,你答應嗎?” 他的眼里全是光芒,這樣問著,想要等寶意一個點頭。 世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他們一樣,起起伏伏,兜兜轉轉,還能夠回到一個可以在一起的位置上。 寶意想不出,若這一仗他們勝了,一切如同白翊嵐所說,自己還有什么理由拒絕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忍不住道,“這一仗要是輸了——” 白翊嵐神色肅然,鄭重道:“那我現(xiàn)在就娶你?!?/br> …… 東狄,主帥帳中。 今日一戰(zhàn),損傷不小,但是放在月重闕面前,卻沒有令他臉上的神色稍改。對于東狄來說,要讓他們的鐵蹄踏平北周與南齊,這些犧牲都是必要的。 北周與南齊今日的表現(xiàn)確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尤其是南齊放出了那樣的戰(zhàn)車,他們必須想辦法阻擋這兩臺戰(zhàn)車在戰(zhàn)場上橫沖直撞,才能夠重新掌握主動權。 “不急。”在帳中將領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月重闕說道,“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br> 現(xiàn)在北周的統(tǒng)帥斷了一只手臂,就已經(jīng)給他們穩(wěn)住了先機。 對面不過四十萬大軍,他們有六十萬,而且還擅長在這樣酷寒的天氣下生存作戰(zhàn),這一仗的勝利他看不出有任何理由不落在自己手上。 而現(xiàn)在,將領們都已經(jīng)從帳中離開,這華麗寬敞的帳篷變得空曠起來,坐在桌案后的人起了身,身上的盔甲在他的行走之間映著周圍的光芒。 繞過屏風,來到了休息處,這里擺著比外面數(shù)量更多的炭盆,溫度比起另一側來要暖和。 而擺床榻的地方也比其他的帳篷要寬敞,擺得下兩張床榻。 其中一張屬于這帥帳的主人,另一張上面則躺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少女,她的長發(fā)披散在枕上,如同漆黑的鴉羽。 她的膚色很白,唇上也沒有什么顏色,雙眸緊閉掩去了里面那璀璨的藍色,讓本來就平淡的五官變得越發(fā)不引人注意起來。 月重闕來到她面前,在床榻邊坐下,伸手撫過她的頭發(fā)。 這就是四十萬后軍在路上拖了這么長時間,沒有跟前軍一起抵達邊境,一鼓作氣將北周軍隊踏平的原因。 東狄的皇女,唯二的公主,如今躺在這里,身上仿佛生機盡斷。 若不是她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在她的鼻端還有微弱的氣息,只會讓人以為在這里躺著的是一具尸體。 月重闕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輕聲喚她:“阿嫣?!?/br> 躺在榻上的人沒有反應。 他一生所失去者眾多,所能抓住的不過是眼前的少女一個。 月重闕想起今日距離容嫣身上的蠱突然發(fā)作,自己為保下她的性命將她冰凍住,已經(jīng)有兩個月時間,東狄匆匆起兵也是因為此節(jié)。 雖然知道在冰封住她心脈的情況下,她的一切生命活動都降到最低,此刻自己同她說話她也聽不見,但月重闕還是對她說道:“放心,表哥一定會救你?!?/br> 他一定會拿到定海珠。 …… 十二在別處待了足夠長的時間,直到同僚都要休息了,他才告辭,回自己跟白翊嵐的帳篷。 他跟在白翊嵐身邊,做的是他的護衛(wèi)一職。 雖然小師弟武功境界跟自己不分伯仲,但是總需要人來照看他的后背,而他們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睡一個屋習慣了,這一次才會安排在一個帳篷里。 不過現(xiàn)在十二卻覺得他們不該住在一個帳篷里,不然自己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有帳篷不能回,在外面游蕩。 夜已深,邊境的風雪吹得就更急,他看著面前的營帳,見到從里面透出來的燈光。 他們現(xiàn)在恢復身份,能夠再坦誠相見,要說的話應該有許多,不過十二想著自己出去這么久,他們就算再多話也應該說完了,總不至于現(xiàn)在回去寶意還在帳篷里。 他于是來到了帳門口,守在外面的近衛(wèi)軍見了他,喚了一聲“大人”,掀開簾子要讓他進去。 十二忙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郡主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了吧?” 守衛(wèi)道:“回大人的話,郡主已經(jīng)走了?!?/br> 聽到這話,十二才松了一口氣,示意他們掀開簾子,飛快鉆了進去。 回到營帳中,這里其實跟他先前離開的時候并沒有什么不一樣,可是十二總覺得寶意來過這里,空氣中仿佛就還有她身上那淡淡的藥香。 白翊嵐坐在桌案之后,正在看著一份行軍布陣圖,見師兄從門口立著屏風后探出頭來,探頭探腦地在帳中望了一圈,便放下了手中的陣圖,在桌案后叫他:“師兄你做什么?” “小寶意走了?”見小師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十二這才從屏風后走了出來,雖然剛剛已經(jīng)得到門口守衛(wèi)的回答,但是見了白翊嵐他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走了?!卑遵磵沟?,然后問他,“你跑到哪里去了?出去這么久?!?/br> 十二說道:“我去別的帳篷了?!?/br> 他往別的將領那里跑去,就是不想打擾白翊嵐跟寶意,結果自己寄人籬下不說,那些人一見到他還忍不住各種八卦,問七問八。 畢竟他是跟在白翊嵐身邊的人,而且又是他的師兄,他們總覺得他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內(nèi)幕。 十二被他們拐彎抹角的問了一晚上的問題,只覺得心中憋屈。 他哪里有什么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好處?師弟將這個事情瞞得滴水不漏,他知道的并不比他們多。 思及此,十二就感到那股憋屈再次涌上了心頭,白翊嵐見他快步走到自己面前,往桌案前一杵,讓他不得不問:“怎么了?” 見著他這坦然得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的表情,十二就不高興了。 他敲了敲桌子,道:“我為了不打擾到你們特意跑出去,結果回來了,師弟你一句感謝也沒有,也不主動向師兄說一說談得怎么樣了——” 他說著一傾身,兩手撐在桌案上,控訴起了白翊嵐,“你可瞞得我苦了,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那就是小寶意的?虧我還像個傻子一樣,以為你這是——” 白翊嵐替他續(xù)道:“以為我這是移情別戀?以為我這是見到了長得好看的姑娘,就把寶意給忘了?” “不錯!”十二說,說完之后順勢直起了身,在帳篷里繞起了圈。 白翊嵐見他一面走一面說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寶意怎么會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你是怎么認出她來的?你們現(xiàn)在重見了,你跟她說清楚了嗎?” 白翊嵐聽他一口氣問了這么多問題,叫自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回答起來才是,于是只坐在原位,在十二轉過來看自己的時候,從頭說道:“一開始在我哥的府上見到她的時候,我并沒有認出她來?!?/br> 十二停住腳步,聽到他也跟自己一樣,沒有第一眼就神乎其神地把人跟小寶意聯(lián)系在一起,于是心中平衡了些。 又聽白翊嵐道:“等到第二次見她,就是她身上的氣息讓我感到熟悉?!?/br> 他說著站起了身。 在那個時候他就起了疑,一個沒有見過的人,身上不應該有令他感到熟悉的地方。 “所以我就留了心去觀察她。” 十二看著他從桌案后繞出來,聽他說到這里,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那時候白翊嵐盯著人家看的畫面。 “就是那時!”白翊嵐聽他恍然大悟地道。 十二握拳在掌心一擊,他以為小師弟是被人家的容顏所迷,結果卻是他心中生疑,在觀察確認這是不是他想的人。 “然后呢?”十二放下手,迫不及待地問,“然后你是怎么確定的?” 白翊嵐道:“她出現(xiàn)在南齊,這本是不可能的事,而身上的變化又那樣的大,連她的哥哥都認不出她,所以我一時間也不敢確認?!?/br> 十二見他頓了頓,聽他續(xù)道,“只是見到她行為舉止之間多有與寶意相似之處,所以我后面單獨召見她的時候,便試了她一試?!?/br> “……” 只憑氣息,幾個小動作再加上一場試探,他就試出了寶意的真實身份。 十二聽著這說出來也讓人覺得不敢相信,這樣就能把人認出來的過程,心中想道:也就只有小師弟這樣,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時記掛,對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人,才能夠認得出寶意了。 他來到白翊嵐面前,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道:“小寶意定然經(jīng)歷了不少事,受了不少苦,不然不會這樣?!边@樣容貌大變,性情大變,又苦心孤詣地換了一個身份回大周。 白翊嵐心中嘆息,他雖沒有查到太多的內(nèi)情,但是也知道這一點。 他說:“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助她一臂之力?!?/br> 十二贊許地點了點頭,覺得師弟做得不錯,然后又緊張地問:“那今日小寶意恢復了身份,你們可有談開?師弟你可有告訴她,你心里想著的這些?” 他就怕自己的師弟沒有把握好機會對小寶意一訴衷腸,浪費了好時機。 “說了?!卑遵磵沟溃拔叶颊f了?!?/br> 十二張了張嘴,本來想問他寶意是什么反應,不過一看到師弟臉上的表情,他就知道答案了。 白翊嵐感到他抬起手來拍了拍自己肩膀,對自己說道:“沒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一次不成,還有下次?!?/br> 第300章 寶意的營帳先前被安排在離蕭璟的帥帳不遠處,現(xiàn)在也沒有挪移。 天寒地凍,燒水不易,雖然兩人身上都沾著血腥氣和藥味,寶意跟小柔也沒有在帳中要水沐浴,只打了兩盆熱水來擦拭。 擦洗過后,寶意換了衣服,看小柔在收拾忙碌。 明日他們還會與東狄交戰(zhàn),后方還會再添更多的傷員,她現(xiàn)在原本應該想著該如何更快地救治傷員,但是望著一燈如豆,心思卻總往白翊嵐說的那番話上面飄。 小柔收拾好了衣服,放在一旁等著明日有了余裕去洗,轉頭就見寶意眼神放空,坐在床榻上出神。 她于是走到她身旁:“阿姐,你在想什么?” 小柔拉過了她的手,寶意感到手背上傳來她的溫度,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么?!?/br> “阿姐說謊?!毙∪岵恍?,“若是沒什么,你怎么會是這般表情?” 她說著,在寶意身邊坐下,說道,“讓我猜一猜,可是方才在南齊的陛下帳中,他對阿姐說了什么?” 少女不知道寶意跟白翊嵐之間的過往,他們這一路行來發(fā)生的這么多事,寶意也沒有同她提起過,但是喜歡這種感情是藏不住的。 就像貧窮跟咳嗽一樣,誰都看得出白翊嵐喜歡她。 不光在南齊的時候那樣支持她,又派了禁衛(wèi)軍來保護她,還給了她手書,又給她送信,安排一切,現(xiàn)在更是率著大軍追到邊境來。 若不是為著牽動心神的人,是不會有帝王這樣把自己置于險境的。 寶意聽她頭頭是道的在分析:“我猜讓阿姐這么神不守舍,陛下肯定是提及了想求娶阿姐吧?” 她看著寶意的神色,一下子站起了身,“真的?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