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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煬那個臉色啊,真是精彩紛呈,從天堂到地獄似乎好像就在林恒的一念之間。 “你特碼……特碼……”他氣結,一直以來極為伶俐的口才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林恒扒開薛煬轉身就走,后背挺直,襯衫沾濕在背上,把身材顯現(xiàn)得完美無缺。 薛煬根本不知道怎么才好,這情形就好像他第一次興沖沖去找林恒,結果當眾認錯人一樣讓人惱火,沒想到他兩星期前體味了一次,兩星期又體味了一次,對象還是同一個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薛煬飛撲過去,直接吊到林恒后背上,嘴里氣急敗壞地嚷道:“不準走,誰讓你走的,話都沒說清楚,不許走?!?/br> 林恒腳步一趔趄,差點把薛煬摔下去,他一激動就容易臉紅,此時整個人都紅通通的:“放手,像什么樣子!” “我放個屁!”薛煬罵道,忽然覺得不對。 上次他也是這么沖撞林恒,但林恒下盤很穩(wěn),幾乎晃都不晃,今天這么明顯的失誤太不可思議了,薛煬頓時福至心靈:“你喝了多少酒?” 林恒怒瞪著他,手忙腳亂地要把薛煬扒下來,他對和薛煬纏到一起的慘烈印象過于深刻,根本不想和一身叮叮當當?shù)难^多接觸。 “說話!”薛煬見招拆招,就抓著林恒不放,“喝了多少?誰特么讓你喝的,我去揍死他!” “放開?!绷趾慵绷?,掙扎地越發(fā)劇烈。 可是論身高體重,薛煬和他都差不多,區(qū)別就是雖然林恒自小接受的都是正規(guī)路數(shù)的拳腳發(fā)力,和薛煬這種野路子不同,薛煬纏人的功夫是一流的,林恒越掙扎越?jīng)]法脫身。 不怎么飲酒的人一般情況下一杯啤酒悶下肚就醉,并且越喝越覺得自己清醒,直到瞬間醉趴。 林恒喝的是三十多度后勁兒十足的調制雞尾酒,還是空腹飲酒,一開始動作不大的時候,尚能保持正常,現(xiàn)在劇烈動作下,胸腔里頭的那股惡心勁兒就別提了。 “薛煬,你放手,趕緊放手!”林恒壓著聲音,憤怒低吼,他快吐了。 “放個屁,你特碼都醉成這樣了,裝的還挺像,跟我回去?!毖现妥摺?/br> 林恒那憋屈勁兒就別提了:“你特碼才醉,滾開?!?/br> 這大概是林恒這輩子以來第一次罵臟話,他真的要被薛煬弄瘋了。 薛煬連拉帶拽,醉酒的林恒根本不配合,到他的小窩門口時已經(jīng)滿身大汗,手腳都快沒勁兒了,他忙不迭地開門,好不容易才把林恒塞進去。 林恒本就氣悶,看到這間讓他噩夢開始的房間,整個人都不對了,扭身就要開門,掙扎間,薛煬都差點被踹了一腳,好險他閃得快,林恒一腳踹門上,把門踹得更死。 “好了,現(xiàn)下打不開了,安靜會兒吧?!毖?,好氣又好笑,他真沒想到林恒會喝酒,而且喝完酒還這么難纏,方才林恒的話多多少少對他有點影響,畢竟他是真想和林恒交朋友。 林恒怒瞪著他,喉嚨里咯咯作響,宛如一頭野獸。 “喝完酒就說嘛,不喜歡就不喜歡,來什么欲抑先揚,這么說話是要被打的,知不知道?” 薛煬拍拍林恒的臉,把自己剛才的委屈稍稍發(fā)泄一下,這才平心靜氣:“去洗……” 唔的一聲,林恒再也忍不住胃曩的翻涌,好在教養(yǎng)已經(jīng)刻進了骨子里,他慌忙捂嘴,薛煬手忙腳亂趕緊扶他進衛(wèi)生間。 嘔吐時林恒還不忘想要趕薛煬出去,那一張俊臉皺得仿佛白紙。 薛煬扶著林恒,看他這樣子,真心誠意地后悔了:“你說你答應我做什么?不知道我屬狗的嘛?一高興就什么都忘了?” “現(xiàn)在自己難受了吧?我還不知道怎么辦……” 他越說聲音越低,恨不得趴那兒吐的是自己。 林恒吐完幾乎就人事不知了,倚著薛煬差點滑到地上,滿衛(wèi)生間都是酒精發(fā)酵的味道。 薛煬瞅著他緊皺的眉頭,心想怎么都得洗把澡,洗不了澡也不能這么睡。 然而醉酒的人格外沉,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恒拖上床,解衣服的時候差點暴躁地拿剪刀給剪了。 衣服扒光的一瞬間,薛煬猛地一滯。 林恒的身體非常健康,蓬勃的肌rou平常掩在衣服后面,輕易不得見到,如今袒露出來才得以一窺全貌,肩膀、胸膛、小腹,臀胯,無一處不美,洶涌的力量全束縛在平滑結實的肌rou中,整個人就仿佛美術上的大衛(wèi)雕塑。 中國傳統(tǒng)的美講究猶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含而不露,似乎這樣才能引起人的興趣,吊足人的胃口。 薛煬以前也挺喜歡這種審美的,可是現(xiàn)在他想,那一定是他之前看過的男生身體不夠看! 直面另外一個男生身體的沖擊讓薛煬腦子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慌慌忙忙扯過被子把林恒蒙住,自己又去把衛(wèi)生間打掃一遍,洗了個澡,這才擦著頭發(fā)躺回床上。 一米五的床擠兩個大男生實在捉襟見肘,好在林恒睡著以后特別安靜,輕微的呼吸聲仿佛催眠曲,薛煬感受著樓下的鼓聲,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鼓聲應和起來,砰砰跳個不停,翻來覆去好久才勉強入睡。 也不知道睡多久,就感覺睡了很久,但就是睡不醒,薛煬迷迷糊糊地聽見一聲巨大的響動,眼睛都沒睜開,就被人揪住衣領拎了起來,領口勒的他差點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