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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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堇有意放輕了步子,“別驚動她了,今日聽她哭哭啼啼的也夠了?!敝蟊阏{(diào)了個方向, 往左邊山腳拐去。 常兒應是,見楚堇入了一個山洞,她便也快步跟進去。 這山洞很小, 不與其它相連,幾步便走到盡頭。楚堇四下看了看,便決定放棄這里:“這洞中透光的石縫太多,雖森森蹜蹜的,光線卻不夠黯,螢火蟲不會喜歡這里?!?/br> 說罷便要出去,可才走兩步,常兒卻突然停下,指了指一個方向:“太子妃,您看?!?/br> 楚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見是一條長長的石縫,能清楚的看到外面情形。這個角度正沖著西門,也就是姚嘉玥所在的方向。 先前還形單影只的姚嘉玥,此時身前已站了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而這人楚堇也在宴會上見過,不由得有些驚訝:“是大皇子?” 且看二人相見的情形,斷不是偶然相遇,分明是提前約好在此私會的。顯然這種私會也不是初次了,若是初次,姚嘉玥必不會那么自然的將身子靠在大皇子身上。 常兒嘆了聲:“姚姑娘還是太大膽了些。貴女私會皇子,可有誘引之嫌?!彼洲D(zhuǎn)頭請示楚堇:“太子妃可要去制止?” 楚堇笑笑,人家表哥表妹的你儂我儂,她有什么立場去制止?不過轉(zhuǎn)頭又想,這姚嘉玥主意變得也是夠快,才斷了李玄枡這邊的念想,轉(zhuǎn)頭就攀去了別處。 “不必了。只怕我們這會兒出去,二人都會視我為撞破秘辛的威脅所在。何必招這麻煩。”說罷這話,她便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倚在石壁上,做起了持久打算。只不時透過石縫覷一眼,看看二人走了沒。 看了數(shù)次之后,忽然有一眼大皇子和姚嘉玥都不見了!楚堇直起身子,問常兒:“他們走了?” 恰巧適才常兒也沒看見,不太確定的答道:“許是走了吧,要不我先出去看看?!闭f著便悄聲往洞口去??刹抛吡艘徊?,便聽到洞口外有男女對話的聲音,不由得跓了足。 “表妹,你受苦了。這是舒痕膠,你拿回去定要好好敷在額上,免得如此漂亮的臉蛋兒上落下疤痕?!?/br> “謝謝表哥,我必會好好用它,免得讓表哥日后受人嘲笑,說你娶了個無鹽女?!?/br> “你什么樣我都喜歡,只是看著疤痕會心疼?!?/br> …… 一方是無盡疼惜,一方是撒嬌賣癡,這番對話令本就森冷的洞xue復又陰涼了幾分。楚堇也隨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原來二人并沒走,只是嫌西門處太過點眼,轉(zhuǎn)戰(zhàn)到了假山后。楚堇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靠回石壁上,不想聽卻也只能繼續(xù)聽著那對檀郎謝女的繾綣綢繆。 初時只是厭惡,但到了最后一段對話時,楚堇卻提起了心來。 大皇子道:“表妹放心,待父皇準我娶你之后,我便會求父皇賜我封地,帶你去一個山高水美民風淳樸的世外桃源,再也不必留在上京,看那些奚落譏諷的嘴臉?!?/br> 自從太子寧肯娶生死未卜的楚堇,也不肯娶姚嘉玥后,的確京城許多人都在看姚嘉玥的笑話??蛇@些卻不足以令心高氣傲的姚嘉玥想著做一個逃兵。 “離開京城去封地?”她語帶驚訝與抗拒,“表哥怎會如此籌劃?” 大皇子奇怪于她的反應,問她:“不然呢?四弟已被立為太子,遲早是要繼承大統(tǒng)的,我身為長子若繼續(xù)留在京城,必會礙他的眼?!?/br> “這……這是賢妃娘娘對殿下的規(guī)劃?”姚嘉玥不敢置信她野心勃勃的親姨母,會這樣引導大皇子。 果然大皇子搖頭,“自然不是。母妃……她還不肯死心。可是如今父皇偏寵四弟,儲君位置不可撼動,一切已成定局?!?/br> 說這話時,大皇子語氣中非但沒有爭儲失敗的不甘,反倒有種從一場可預見的手足相殘戲碼中逃離的釋懷感。 似乎聽出了這層況味,姚嘉玥沉默良久不說什么。就在洞內(nèi)二人幾乎以為兩人已默默離開的時候,她才再次開口。 “表哥,你可知道秦王?” “你是說三皇叔?”大皇子險些都要忘了這位三皇叔的封號,因為除了幼時見過外,十多年都不曾見過此人了。故而此時聽人提起,更覺詫異?!叭适宀皇前舶卜址值脑跒槲一薁敔斒鼗柿??” “安安分分……”姚嘉玥淺笑,“秦王的確是安分守己,與世無爭的性子。若不然就憑他的生母是當年后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且皇后又是無所出的情況下,誰能與他爭儲君之位?” 先前的笑意此時已轉(zhuǎn)為冷笑。 “秦王當年也如表哥一般不爭,那時亦是早早自請了封地,去了汝陽。原是想后半生都蟄居汝陽做個逍遙王??墒ド系腔牡诙?,秦王便接到了圣旨,命他去為先皇守陵。而這一守就是十六年……而后面還會有幾個十六年,就不得而知了?!?/br> “表哥身為皇長子,當真以為只要自己不爭,就能換來太平余生?就算太子看重親情,不去趕盡殺絕遠赴封地的表哥,可你的母妃呢?待圣上大行,皇后成了太后,賢妃可還能安度晚年么?” “皇后娘娘是個什么性子,大皇子也該略知一二吧?與其坐以待斃的等那可以預見的未來,倒不若聯(lián)合那些依舊支持你的力量,再加上我父親手中的兵權作籌,去爭上一爭!” 姚嘉玥這一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 縱是以為此處沒第三人在,大皇子還是迅速的捂了她的嘴巴。急道:“表妹這些話萬萬不可以亂說!” 不知是姚嘉玥意識到了先前的失言,還是怨怪大皇子的不爭氣,許久不出聲。洞外陷入長久的沉默。 這沉默最終是被打西門外走過來的兩個宮女打破的,兩人離著數(shù)步遠便看見假山后只露出一角的鳳仙紫裙擺。 鬼鬼祟祟委身山后,二個宮女只當是哪個躲懶的,于是問了句:“是誰在那兒?” 驚聞有人朝這邊來,已然暴露的姚嘉玥自是不能躲了,可若被人撞見她與大皇子在此私會總是不妥,于是情急之下她用力退了一把大皇子,將人推入了洞中。 姚嘉玥步出假山,對著兩個小宮女笑笑,只說自己是迷路了。 宮女認得她是賢妃母家的人,于是殷切的為她引路。 第61章 待幾人走遠看不見背影了, 縮在洞口陰影處的大皇子準備現(xiàn)身。可剛向外挪動了下腳步,就又停住。 說不清哪里不對,他總覺背后有什么東西盯著自己。 鬼使神差的轉(zhuǎn)頭, 竟借石縫投進來的光看見了楚堇…… “你……你怎么會在此處?”他驚慌失措!起先僅是因著私會被楚堇撞見,隨后又想起還說了那些爭儲奪位近乎謀逆的言論!當即嚇出一身冷汗! 既已被拆穿, 楚堇便大方的走出洞口, 出來時卻按住陰暗處未被發(fā)現(xiàn)的常兒, 以防萬一。她幾句話向大皇子講明來此目的,表明并非有意竊聽。 大皇子倒是信她所說, 畢竟沒人能預知他和表妹會在此處幽會。太子妃撞破定是無心,然而縱是無心也已聽到了不該聽的。 為今之計要么將她滅口,要么請她守口如瓶。前者,顯然難以辦到,即便能辦到只怕也是將事情搞向更糟。故而他選擇了后者,憑著幾面之緣,他感覺太子妃并非是個搬弄口舌的短視之人。 于是他直言不諱:“適才我表妹那些言論, 實屬大逆不道!表妹年輕莽撞, 見識淺薄,還請?zhí)渝浰惹暗目跓o遮攔。莫因她一時的言行之失,大動干戈引來朝局動蕩……” 頓了頓, 大皇子略向前傾了傾身子, 頗具威脅之意:“我相信你也定不想看我與四弟兄弟鬩墻?!?/br> 楚堇向后撤了半步,目帶鄙夷的看著他:“大皇子,即便我剛剛聽見了一些了不得的話, 可也不打算做個搬弄是非的長舌婦人。然而作為大皇子你,被撞破這等事非但不覺慚愧,反倒要來威迫于我?” 她冷笑著感慨一句:“果然這世道好人是做不得的?!?/br> 聽明白楚堇并沒有要揭發(fā)自己的意思, 大皇子瞬時輕松不少,眼中那點凌厲也抑下了。他帶著點賠罪的意思笑了笑,“四弟果然有眼光,找了位聰慧賢淑,又為人圓融的太子妃。倒讓我這做皇兄的傾羨不已。” 討好的話說了,卻不見楚堇滿意,大皇子只得再道:“太子妃大可安心,我本就是閑散心性,若非過去一味遵從母妃,也不會動爭儲的心思。自四弟被父皇立為太子之后,我便再無雜念,只愿天下太平,我也太平。” “我相信大皇子所言為真心?!背澜├渲哪樈K于有了反應,只是她話鋒隨即一轉(zhuǎn),欲言又止道:“我本不該說接下來的這些話,可若不說,又恐日后即便大皇子沒有雜念,也還是會招來大麻煩……” “太子妃但說無妨?!贝蠡首诱苏碜?,作洗耳恭聽狀。 她淡笑:“我賢不賢淑再論,但姚侯千金定不會成為賢妻淑女。殿下雖無覬覦皇位之心,奈何姚侯千金有,他日若真讓她成為了大皇子妃,定會日夜吹枕邊風,鼓動殿下。難保哪一日殿下耳根子軟,就給聽了進去……” 大皇子正欲重申自己的堅定意志定不會動搖,剛張了張口,卻被楚堇的又一番話打斷了。 “即便殿下不受她煽動,可枕邊有這么一個野心不死的皇子妃在,猶如抱雷在懷,時時有引火自焚之險?!?/br> 話說到這份上,縱是傻子也聽明白了。大皇子沉默良久后,承認太子妃這話有道理。于是他鎖眉闔目,重嘆一聲,而后咬著牙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我便與表妹” 說到這兒他忽地一停,迅疾改了口:“我便與姚侯千金情斷義絕!” 楚堇勾唇淺笑,“一言為定?!闭f罷便頷首行辭禮轉(zhuǎn)身,兀自離去。 姚嘉玥的父親安都侯,早年曾征戰(zhàn)沙場,在軍中頗有威望。上了年紀后被調(diào)回京城,自然封侯拜相。雖卸了大將軍之職,卻領任鷹揚郎將,掌左右千牛衛(wèi)八萬,宿衛(wèi)京師。 這等威望與兵力,若有不臣之心,將成為李玄枡未來的巨大絆腳石! 楚堇自然不會坐視姚嘉玥當上大皇子妃。 是夜,李玄枡早歸寢殿。 事實上打從他與太子妃歡合后,便再不覺氣氛尷尬,反倒恨不得長上一對翅膀,隨便得個小空便能飛回來與太子妃溫存上片刻。 只是今夜回的早,寢宮內(nèi)卻仍舊一片黯淡。 他狐疑著轉(zhuǎn)過屏風,發(fā)現(xiàn)所有燈燭皆熄滅了,正奇怪太子妃為何如此早睡之際,忽然瞥見床頭的小方幾上有一簇幽光,一閃一閃,映得周遭一小片幻藍光暈。 他走近,發(fā)現(xiàn)那是個琉璃瓶,里面夏蟲飛來飛去不時撞壁,而那些夏蟲的尾部竟似點著一盞小燈一般,發(fā)出一星幽光。 他心中稱奇,這時太子妃手持一豆燈火,掀開帳幔從拔步床內(nèi)走出來,笑著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而后問道:“殿下果然不識這東西?” 李玄枡失笑,抬手撩起她的下巴,“在太子妃心中,孤是個連螢火蟲都不識得的蠢貨?” “那剛剛殿下看到時為何露出驚異的表情?”楚堇不甘的追問。 “不過是頭回見人將這些東西收集至瓶內(nèi),別出心裁的制成一盞琉璃燈罷了?!?/br> “原來如此……”楚堇喪氣下臉來,不免失落。果然夢只是假的。她還以為終于有一樣是她能反過來教他的。 李玄枡見她灰敗著小臉兒,更覺有趣,忙上前將人環(huán)住準備哄哄,卻被懷里的人兒推開。 “殿下,臣妾還有事想求你……” 李玄枡也不一味困著她,只松開時在她臉蛋兒上迅速啄吻一下,笑道:“太子妃想要什么盡管對孤說?!?/br> “臣妾想要殿下奏請皇上,為姚侯千金賜婚!” 李玄枡微微錯愕,雖說他可以去求父皇,但這種事似乎也手伸得過長了些。猶豫一下,他便問:“賜婚給何人?” 楚堇笑答:“西涼特使涅烏加帕爾王子,不遠萬里來大周示好求和,又因此身負重傷,連圣上都暗暗負疚。既然王子主動提出想求娶大周女子,不如就將姚侯千金指給他?” “可他想娶的是大周公主?!?/br> “自古以來為和親而被臨時冊封為公主的貴女大有人在!” 見楚堇將一切說辭都已準備好,李玄枡知她是拿定了主意,于是點點頭:“好,孤答應你,明日下早朝便將此事奏稟于父皇?!?/br> 翌日,順帝在御書房聞聽太子所奏,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在前幾日,賢妃還給他提過,有意撮合大皇子與姚嘉玥。想不到今日太子便代涅烏加帕爾王子來奏請,也要求娶姚嘉玥。一時間順帝陷入了兩難之境,于是沒立即做決斷,讓太子先回,自己再認真考慮考慮。 中午時,皇后命人來請皇帝去鳳棲宮用膳,說是難得有興致,親手做了好幾道皇帝愛吃的小菜。 席間也不知皇后說了些什么,從鳳棲宮出來后,順帝便做好決定,命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來議和親事宜。 鳳棲宮東稍間里,小鐘后正悠閑地靠著引枕,在貴妃榻上休息。先前去探聽消息的小黃門快步回來,臉上掛著喜,將圣上已決定把姚嘉玥遣嫁西涼的消息回稟給她。 小鐘后揮揮手,命他退下,隨后扶著身旁桂嬤嬤的手站起,緩步走至窗前。今日晴好,看著灑落庭中的滿地金光,她笑了。 桂嬤嬤伺候了她半生,自是最懂主子心意,也跟著笑道:“皇后娘娘這回幫了太子和太子妃,他們定會記您的恩?!?/br> “太子妃也就罷了,若枡兒真能對本宮少些怨怪,本宮做什么都甘愿。” 第6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