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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之連忙跪下。 “區(qū)區(qū)眼疾算什么?”李乾徵冷漠地看著慎之:“邊關(guān)戰(zhàn)士斷胳膊斷腿都是常有的事!” 說完,他氣場凌人地出去了。 江吟婳自知那番話當著李乾徵說,有些不妥當,畢竟男人一向都是要面子的。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徵王爺本來就是斷袖,會把心愛男人扶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默默嘆口氣,本想著患眼疾可以好好休息的,但眼下得罪了李乾徵,只怕短時間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一夜冗長,江吟婳心事重重地睡著了。 再睜開眼,慎之便端著滾滾熱煙的洗臉水進來,推開窗,冬雪已停,可大地還是銀裝素裹的,樹冠草尖都壓著雪。 江吟婳暈暈轉(zhuǎn)轉(zhuǎn)起身,還想再睡會兒,便聽何跡敲門。 “屬下給王妃請安了!您若是還沒起,可抓緊時間吧,王爺已經(jīng)在車上等著了?!?/br> 她便只好匆匆忙忙收拾好,畫了個濃淡相宜的妝容,輕點粉唇,盈盈動人。 到府門口,慎之瞧見馬車內(nèi)外的棱角處,都用絲綢軟包起來了,包括茶桌、凳子、車窗… 江吟婳毫無察覺,上了車,端坐在小角落,她想自己還是不要亂動,免得又磕著碰著,默默推下車窗。 李乾徵以為她摸到了車窗棱角軟包,執(zhí)書卷,聲音泛寒:“最近流行馬車軟包的風(fēng)格,別自作多情?!?/br> 江吟婳很茫然,哦了聲,問:“那您是把棱角都軟包了嗎?” 徵王面色清冷,心里犯別扭,不知怎的,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昨日晚上,更深露重,李乾徵在書房狂批了幾十本文折。 “王爺……御醫(yī)說王妃最好別磕著捧著,要不然得好幾年才能好。屬下覺得,馬車那些棱角,其實還是挺危險的…" "危險?”李乾徵面不改色地看折子,筆墨不停,卻問:“馬車都有什么風(fēng)格?” “?。坑型w翡翠做的馬車,還有木質(zhì)馬車以及軟包等……” “那就軟包?!?/br> “可是軟包都是前幾年流行的了,不好看……” 李乾徵眼神肅殺:“本王覺得好看?!?/br> ~~~ 對了,前幾日電腦壞了,正逢家中有事,工作繁瑣,所以這下忙過了,會調(diào)整更新規(guī)律。。 第11章 天下笑話 巳時三刻,太陽高照,宮女紛紛從鳳鸞殿魚貫而入,撐金繡鳳凰華蓋傘,井然有序地恭在房門兩邊。 一襲明黃華麗對襟長袍,綰著牡丹髻,手中捻著佛珠,跨出門檻的同時,華蓋傘落下投影,遮去光照,皇后目光移向遠處。 李乾徵孤身直立,邁開步子,片刻不停地走,身后的徵王妃顯然是行動不便,被左右兩邊的仆人扶著,一來二去便拉出好長的距離。 皇后不由得嘆嘆氣:“真是苦了江家女那么好的模樣了?!?/br> “娘娘所言極是。任誰攤上徵王這樣的 ,都后生悲慘?!被ㄌm眼里劃過抹譏諷,說是王妃之名,可能還沒有她鳳鸞殿掌事丫鬟受人尊重。 皇后臉上的一絲冷笑斂去,終是抬起頭,佛珠在空中晃了晃:“五皇兒,這邊來!母后等你許久了?!?/br>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兒媳見過母后,母后萬福金安?!?/br> 江吟婳和李乾徵齊齊跪下。 皇后緩緩踱步過去,一雙杏眼沉靜自威,嗯了聲,虛扶下,道:“大半年沒見,還行這些虛禮作甚?本宮這兒有今年西疆進貢的雪龍茶,去喝杯暖暖身子吧。” “是?!?/br> 李乾徵勾了勾唇角,笑:“母后費心了?!?/br> 進屋,只剩下皇后身邊親近之人,她掐著佛珠的手緊了緊,問的輕描淡寫:“皇兒可知你三哥的軍機統(tǒng)被燒了?” 果然問到這里了。 “知曉?!?/br> 江吟婳在旁也驀地下沉,想著,李晟宇三王爺是皇后嫡子,眼下卻單獨問徵王軍機統(tǒng)的事情,莫不是懷疑他了嗎? “以你所見,是誰做的呢?” 皇后笑的慈祥,“本宮怎么瞧著那也不像是場意外?!?/br> 這問題—— 江吟婳覺得李乾徵說誰都得罪人。 “兒臣回來時,軍機統(tǒng)已經(jīng)被燒五天了。后來府上又發(fā)生后了那些事…” 似乎難以啟齒般,李乾徵不說話了。 皇后明白了,他指的是李乾徵和岳父刀劍相向、送男姬給江吟婳的等等腌臜事了。 這時,李乾徵目光如刀,嫌惡地看眼江吟婳。 場面一度很尷尬。 皇后用茶盞壓了壓碧綠的水面,微微仰頭,淡呷了口,也恰好遮去嘴角沒忍住的嘲笑。 輕咳聲,皇后心想,這么看來李乾徵不是燒軍機統(tǒng)的人了,自家的事還沒理清楚呢,他一個斷袖怎么可能爭儲? 便又把目光轉(zhuǎn)向江吟婳,道:“半年前你和徵王大婚,當夜他便去江東治水,本宮也沒來得及見你?!?/br> “是。” 江吟婳把頭埋得很低,乖巧懂禮,皇后心中冷笑,這會兒裝的像小綿羊,真不知道和男人爭寵時又是怎樣了。 反正這對夫婦也是全天下的笑話。 皇后瞧著他們,心里也情不自禁覺得好笑,取下手中玉鐲,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