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本宮瞧你端莊賢淑,甚是喜歡,來,把這鐲子帶上,你手腕雪白如瓷,定很好看的?!?/br> 江吟婳捏了捏手指,慎之便扶著她過去,哪料,花蘭說話了。 “王妃這就不對了,娘娘賞你東西,怎么還要人扶著過去?難不成,您比娘娘還金貴?!?/br> 這話,擺明了是挑刺。 皇后笑著沒阻止花蘭,便是她默許出聲的。 慎之只好不甘愿地把手給拿開了,擔憂地凝視小姐。 江吟婳眼前一片黑暗,沒人扶著,完全失去了方向,深呼吸口氣:“是婳兒不知禮數(shù)了。” “沒事,過來吧?!?/br> 其實,從江吟婳進門開始,皇后便看出來她有眼疾了。 眾人紛紛把視線投向行動忐忑的江吟婳。 江吟婳既要裝的自己能看見,又要在別人不提醒下走到皇后面前領賞謝恩,太難了。 只見她粉白尖頭鞋,摸索著前走,跨了好幾步,只覺得時間太漫長,周圍鴉雀無聲。 李乾徵面露譏誚,心中冷意四起,一道淺淺的殺意從眼底劃過,淡淡地看了眼皇后。 “王妃就算不喜娘娘所賜之物,也該跪下拜別!哪里有直接奔大門離去的?” 花蘭已然不耐。 江吟婳愣在原地,稍有慌亂,又換了個方向,有人瞧了,竟捂著嘴偷笑了幾下。 慎之急的如熱鍋螞蟻,想要提醒,可花蘭便冷冷的瞧她,嚇得她根本不敢說話。 “砰?!?/br> 江吟婳像踢翻了什么,突然! 腳上都是guntang的熱灰,鞋尖立馬燒個洞,香爐被踢翻,滿地煙灰。 “大膽!”花蘭上前,剛剛要出聲呵斥,皇后很合事宜的擺手阻止她。 “好了,不過踢翻了個香爐而已。只不過兒媳可是有眼疾?要不然怎么走了好幾次都分不清路呢?” 江吟婳也不知皇后在那個方向,立馬跪下:“婳兒不日前,雙眼暫時失明了。是兒臣魯莽,沖撞了母后,請您責罰!” “你這孩子?!被屎竺媛多凉郑H自去扶起她,很是關懷,“怎么不早點說呢?” “恐您擔憂,所以便沒說。兒臣不該不告訴您,請您責罰!”江吟婳咬咬牙,終是再認錯。 她覺著,這皇后不是表面上那么仁慈和善。 若真關心,只怕第一次走錯時,就該看出她的眼疾了,也會提醒了。 “好了好了,你如此懂事,本宮不會罰你的。”皇后笑了笑,把鐲子帶在她手上,拍拍手,“回去好好養(yǎng)著,切勿再受傷?!?/br> 江吟婳謝恩。 一上午,皇后都是和李乾徵二人閑掰扯,在有意無意中,總透露著拉攏李乾徵輔佐李晟宇的意思。 可李乾徵就跟聽不懂似的。 皇后也有些不耐,挑明了:“你年輕有為,一身政績累累,若是能與你三哥齊心協(xié)力,我大盛國還愁不繁榮昌盛?” “是的,兒臣和三哥生為皇家中人,定要好好為國效力的。兒臣相信,眾皇子齊心協(xié)力,我大盛國不愁千秋萬代?!?/br> “本宮,指的是你和宇兒,齊心協(xié)力。” 皇后意有所指,若李乾徵再裝,就沒意思了。 在李乾徵打算開口時,太監(jiān)大聲通報,尖細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參見父皇(皇上),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趕忙行禮。 只見正前方的李達康氣場逼人,一雙龍眼不怒而威,隨視一掃,眾人都可不敢抬頭。 江吟婳未曾見過天子,此時聽著那腳步聲越發(fā)逼近,也越發(fā)恭敬起來。 李達康冷飄飄看了眼李乾徵,毫無情感,雷厲風行地坐下,灌了口熱茶,噔地按在桌子上,皇后便去為他揉肩膀,細聲細氣。 “皇上可算來了,徵王二人等你好久了?!?/br> “等朕?”皇上眉頭皺起,“你不說,朕都忘了他們今天要來。” 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厭惡李乾徵。 所以江吟婳也不詫異皇上對他的態(tài)度。 “江東治水,你表現(xiàn)不錯。眼下邊境戰(zhàn)事四起,你便去前線御敵吧?!?/br> 前腳忙完水災,后腳就要上戰(zhàn)場,哪里最危險,皇上便送他去那里。 江吟婳內(nèi)心狂跳,江東大水,浪高百尺翻滾而去,幾乎摧毀了三座城池,李乾徵卻身先士卒去最前面改善堤壩。 這么多年來,他過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換做別人早死了百回,可他命硬,次次做得完美。 若不是個斷袖,真是爭儲勁敵。 皇后皺著眉頭,這把好刀,她必須留著給宇兒使。 “皇上~邊疆不是有人駐守?徵兒才回來,本宮倒是想念他的緊,要好好留在京城多說會兒話呢。” 皇上聞言,威嚴的臉上倒是多了些柔色,默許了。 可李乾徵不干了,抬頭,笑的滿臉春風:“兒臣愿領兵去邊疆,殺敵戎!” 呵,皇上眼底泛起厭惡:“那么急著表現(xiàn)自己?” 李乾徵依舊笑著,卻不開口,只有他知道,要他做的每件最兇險的事,都是對他完美的錘煉。 “皇上,您說的是什么話呀”皇后急忙打圓場,“好了,婳兒也累了,徵王帶回去好好休息?!?/br> 李乾徵跪別,領著江吟婳出去,皇上喊他。 “治水辛苦,回來就好好歇著,俸祿大權(quán)這事兒交給旁人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