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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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驟起,照亮了來人的面孔。 他竟是賀終南和風(fēng)狄生的師父,林千。 林千看對面二人毫無反應(yīng),又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只得凝神聚氣,暗暗啟動風(fēng)雷訣后慢慢向前靠近,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賀終南與風(fēng)狄生在此安然入了定。 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又不敢輕舉妄動將他二人喚醒,只得收了功法,默默待在一旁,靜靜等待他二人自動醒來。 天亮之后。 賀終南先于風(fēng)狄生醒來,她剛剛從那光怪陸離的入定之境回歸現(xiàn)實,一時還不得適應(yīng)。 朦朧中眼前緩緩站著一個人,定神一看,居然是師父的背影。 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師父,你怎么來了? 林千轉(zhuǎn)過身來,看她這迷迷糊糊的小模樣,心急本想直接開罵,可還是忍住了, “賀終南,你可以啊!我只不過讓你下個山采個買,沒想到你都可以偷偷帶著你師弟入定了。行,你也別叫我?guī)煾噶?,依我看,你都可以自立門戶,出去逍遙快活帶徒弟了?!?/br> 賀終南少見師父發(fā)這么大火,急的趕緊跪下, “師父,你聽我解釋。我昨天和風(fēng)師弟在集市上耽擱了,回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我怕誤了回山的時辰,這才心急走了條近道。誰知又迷路了。本來就準備荒郊野外,生生火對付一宿。哪知道又有條蛇出現(xiàn),我為了對付蛇,才使了風(fēng)雷訣出來,誰成想又把咒語念錯了,本想召喚雷擊卻念了求雨的咒語,結(jié)果反倒下了場大雨。我和師弟渾身淋的跟落湯雞似的,也是為了躲雨,沒辦法才誤入了這里。后來火把熄滅了,洞內(nèi)無光,我倆怕黑,為了安穩(wěn)度夜沒辦法,最后才想起了這個入定的法子?!?/br> “師父,你可千萬別生我們的氣,再說我也問了師弟,他說您已經(jīng)傳了他本派的心法,我才敢?guī)攵ǖ?。我可沒有私相授藝,壞了本派的規(guī)矩,您可別冤枉我?!?/br> 林千看她小臉急的通紅,急急忙忙說了這一大番話,卻句句都沒說到點子上,氣的拿折扇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你以為為師是怪你私自帶你師弟入了定?你究竟還記不記得,我當(dāng)初傳你心法教你入定之時,說過什么?入定是何等兇險之事,一定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之下方可進行。你想想,萬一昨晚來的不是我,是其他什么人。實話實說,就算他一刀一個,將你倆剁了,你倆都不一定能醒。當(dāng)然,真剁了你倆肯定想醒也醒不過來了。虧你平時天天給我耀武揚威的裝山大王,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如此放松保護自己。你想沒想過,萬一遭遇不測,怎么辦?” 林千心急火燎的說完這一大段,氣得在洞內(nèi)踱步了好幾個來回,恨不得化戾氣炸個雷出來,才能抵消了這心頭之怒。 賀終南聞聽師父教誨也覺得自己心虛理虧,情急之下,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師父,教訓(xùn)的是。都是徒弟想的不周到。徒兒也是因為當(dāng)時天色已晚,斷言必定封山了,想著山里也沒有外人能入,這才入定的。此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請師父責(zé)罰便是,勿要為我氣壞了身子?!?/br> 林千一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賀終南居然都哭了,心也軟了,他躬下身來扶起她,和氣一點的對她說道: “封山了就沒壞人了嗎?況且這浮云山這么大,就算死了一條蛇,萬一再給你倆來個獅子老虎呢?你這腦子,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么關(guān)鍵時刻就不轉(zhuǎn)了?為師不是經(jīng)常教導(dǎo)你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倒好,全給我忘九霄云外去了?!?/br> 一邊說,一邊幫她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關(guān)切的問道: “怎么,遇見蛇了?沒傷著哪兒吧?” 賀終南眨著大眼睛,眼淚汪汪的嘟囔道: “沒有,我雷擊召喚出來還沒正式開劈呢,那蛇就讓師弟扔火里去了?!?/br> 林千莞爾一笑: “是嗎?真沒看出來,風(fēng)狄生這個富貴小子,關(guān)鍵時刻比你有用,嗯,不錯,有前途。” 賀終南這才反應(yīng)過來,風(fēng)狄生居然還未醒來,她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師父,風(fēng)師弟怎么還沒醒?該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林千打開折扇,漫不經(jīng)心的揮著扇柄應(yīng)道: “沒什么大礙。他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入定,時間自然比你要久一些。我方才已探過他的內(nèi)息,甚是平穩(wěn)。估計再等上一時半刻,自然而然也就醒了?!?/br> 賀終南這才放下心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師徒二人守著風(fēng)狄生,不敢遠離,卻又閑得無聊,只能大眼瞪小眼。 賀終南開口問道:“師父,你怎么會知道我們倆在此處?。俊?/br> 林千拎了拎衣袂:“本不是為尋你二人而來,遇見你們也純屬意外?!?/br> 賀終南好奇:“那師父是為了何事才來了這里?。俊?/br> 還未等林千做聲,她突然明白過來: “哦,我說此洞為何如此干凈?原來是師父你常常前來走動的緣故,莫非這個山洞有什么玄機?” 林千望了望還在入定毫無神識的風(fēng)狄生,一時半會兒估計醒不過來。 他以扇掩口,小聲對賀終南說道: “這個本來留待以后再告訴你的,不過今天既然撞上了,為師就開口說了吧?!?/br> “此洞乃是當(dāng)年你祖師爺仙逝之地。他雖然功力高深,可因為這輩子機緣巧合太多最終還是未能修成仙體,但本身的修為又比普通的凡人境界高了太多,所以他身體亡故元神離竅之后,就被碧波潭的仙陣收留,養(yǎng)成了生靈,可以日日修煉。平時雖然沒法子離開,可每年逢忌日,他還是得以恩準外出,可以來生前之地看上一看。昨夜是他的忌辰,我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見他,不過,估計是你二人在此的緣故,將他老人家的神魂嚇走了。我來了,未見到他,倒是見到了你們。” 賀終南愈發(fā)好奇道: “祖師爺?shù)纳窕??可是祖師爺不是已?jīng)過逝了嗎?那就代表凡人陽壽已盡,為何還會有神魂留下?還有,碧波潭是什么地方?生靈又是什么東西?仙陣又是什么?所以,簡單的說,就是祖師爺雖然沒有修成仙可還是不用轉(zhuǎn)世投胎?他現(xiàn)在還是活著的?” 林千估摸著時間,怕風(fēng)狄生隨時醒來,只得含糊回應(yīng): “這件事說來話就長了。此事的經(jīng)過十分錯綜復(fù)雜,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下次等有機會為師再詳細與你說明前因后果?!?/br> 他神情凝重的叮囑著賀終南: “還有,此事事關(guān)重大,萬萬不可泄露半句,絕不能讓人知曉祖師爺還有神魂遺留世間,你可明白?” 賀終南似懂非懂,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師父,您放心吧,我嘴最嚴了?!?/br> 林千愛撫的摸了摸她的發(fā)髻,寵溺的說了一句: “人小鬼大,為師都懶得說你。” 師徒二人正在那兒相互逗趣,這廂,風(fēng)狄生終于緩緩的醒了過來,賀終南忙迎上前去,關(guān)切的看著他:“小師弟,你沒事吧?!?/br> 風(fēng)狄生仿佛還沒有緩過勁來,他神色迷離,嘴里不停念叨著:“這是哪兒啊?” 林千闊步上前,護住他的心脈,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一下,方才對他言明: “這是浮云山的山洞。昨夜你師姐稀里糊涂的就帶你入了定。你這還是第一次入,難免有些神思慌張。以后入的多了,便習(xí)慣了?!?/br> “你切要記住,入定之景乃是你腦海內(nèi)幻化形成之景象,并非真實,切勿過度沉浸于此。” 林千看他神色有異,估計他入定所見之聞并非什么好事,繼續(xù)寬言相慰道: “就算見到了什么不好的場景,也就當(dāng)它是個噩夢,醒來就忘了吧。須知這幻景皆由心魔所生,人都有七情六欲,必有雜念??芍灰杖涨逍?,擯除內(nèi)心雜念,下次再入定時,便不會得見這些妖魔鬼怪了?!?/br> 風(fēng)狄生勉強應(yīng)了下來,只推說是自己精神不濟,便不再答話。 林千將二人帶回派里,一路又嚴加訓(xùn)斥了他二人一頓,警告他們下次再闖出這樣的禍事,絕不姑息。 賀終南忙著一路插科打諢討師父歡心,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惹得林千剛訓(xùn)了兩句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風(fēng)狄生卻始終神情凝重,眉頭緊鎖,愁容不展,路遇其他師兄弟問之,也只推說是淋了雨身體不舒服。 回到房里,風(fēng)狄生再難控制住自己,挨著床倒頭就睡,整個人裹在三床棉被里,還是冷的全身發(fā)抖,戰(zhàn)栗難安,他不停的對自己說道:“沒事的,師父都說了,那全是假的,全是幻象,都是騙人的,不會成真,不會成真!!” 可是不論怎樣的自我安慰,喉頭的腥甜味道仿佛還在那里,那是血的味道,那是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的味道。 他又想起來那個入定的夢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真實到像全部發(fā)生過一樣。 他有些懼怕那感覺,那真的是他嗎? 他不知道。 眼前,他只能緊緊的環(huán)抱住自己,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幻象一場,是心中的萬千妖魔變幻而成。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經(jīng)此一役,賀終南和風(fēng)狄生都老實了不少。賀終南雖沒有多久又恢復(fù)了欺壓眾人的本性,可練功用咒卻比以往刻苦太多了。大概是上次關(guān)鍵時刻用錯符咒對自尊心帶來的傷害太大。她痛定思痛,決定在咒語和功法上苦下功夫,所以進步神速,林千也頗感欣慰,不住的感慨這祖師爺留下的這山洞除了偶爾敘敘舊之外在訓(xùn)練徒弟方面還是挺有用處的。 至于風(fēng)狄生,他則一掃往日的嬌生慣養(yǎng)少爺脾氣,老老實實的和普通弟子一起刻苦用功了起來。每日聞雞起舞,早起念訣,勤練功法,甚至也不用人伺候,日常生活都開始親力親為。不但學(xué)會了洗衣做飯這些粗活,劈柴打水也都手來擒來,就連大殿打掃這樣的瑣碎活兒也是干的得心應(yīng)手,脫胎換骨的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林千也猜到可能是他第一次入定見識到了什么心意闌珊,所以整個人有所觸動,方才性情大變,徹底改變。不過,鑒于這是好的轉(zhuǎn)變,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于是便懶得深究,隨他去了。況且他天分極高,林千也有意栽培,畢竟,如此一來這一輩的徒弟保守估計就有兩個預(yù)備成仙的好苗子了,隨便哪一個出息一點,零的突破也就指日可待了。 如此一來,居然就平平安安的過了八年。 八年后,賀終南毫無懸念依然還雄踞著浮云山大師姐的位子??蛇@第二的位子,卻由原來排在第九十八位的風(fēng)狄生取而代之。 這八年里,賀終南和風(fēng)狄生發(fā)奮用功,又因天賦遠勝過其他弟子,二人終于成了浮云派里最拿的出手的兩個徒弟。不但風(fēng)雷訣修煉的日益精進,臨陣對敵、斬妖除魔都不在話下。二人的感情也日漸深厚了起來。經(jīng)歷了洞中入定一事,他二人之間好像有了某種無形的牽絆,平時練功伏咒都在一處,采買趕集也必要一個帶著另一個,竟好似親姐弟一般。除了晚上各自回房間安歇,其他大部分時候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按尋常道理,這修仙之人本不宜過分親近,更不應(yīng)有男女之情牽扯。可林千向來寵愛賀終南,又見他二人雖感情要好,卻絲毫無越禮之舉,只有同袍之情。況且,賀終南性子直率,風(fēng)狄生自入定之事后,驕縱心性全無,個性愈發(fā)沉穩(wěn)冷靜。這兩人互補恰當(dāng),倒甚有利于修煉。于是林千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細細追究。 加之,浮云派其他有修為的弟子們太少,大部分根本不夠資格修習(xí)風(fēng)雷訣,只能走馬觀花的混上幾年,隨便學(xué)些一般的經(jīng)符神咒,當(dāng)小戲法糊弄糊弄閑人討口生計。長此以往,最后回鄉(xiāng)種地或者返家娶親。一來二去的,這山上的徒弟們收了又走,走了又收,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撥人,最后留下來的也只剩賀終南和風(fēng)狄生了。新來的人自顧不暇,更是沒人細究此事,更別提有什么說閑話的了。 這一日,二人正在山間的蝴蝶泉旁逗趣閑玩,只見,賀終南先是用風(fēng)雷訣炸了一個水花,濺了風(fēng)狄生一身,風(fēng)狄生也不惱,只是一個箭步向前,就要把她往水里拖,他如今已經(jīng)成年,體型較賀終南高半個頭,雖風(fēng)雷訣不及她,可力氣卻比她大的多。嚇得賀終南急忙施展騰云術(shù)法,三下五除二的趕緊起到一旁的樹上去了,一邊躍起還一邊責(zé)怪風(fēng)狄生:“哼,你就知道欺負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也不知道害臊?!?/br> 風(fēng)狄生在樹下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昂頭對她說道:“師姐,你說這話可就冤殺我了。我自打上這浮云山以來,你欺負我得有七八年了吧。我這身上打打鬧鬧時被你撓的,為你摘果子時不小心劃傷的,還有你闖的禍我收拾的爛攤子那些,這樁樁件件數(shù)起來,身上留下的疤都有七八個呢。要不要我給你看看?看咱倆到底誰欺負誰?” 賀終南在樹上莞爾一笑,吐槽道:“我才不看呢。你這張臉啊,誰看了誰吃虧。哼,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一起去鎮(zhèn)上買布,那東莊布鋪的掌柜小姐就因為多看了你兩眼,結(jié)果失魂落魄的連銀子都忘記收了。咱們好心好意的給她送錢回去,她還好面子硬生生不肯收,非說這布是送給我做衣裳的,不要錢。你說,看你這臉的人是不是都吃了虧?” 風(fēng)狄生笑著應(yīng)她: “是,看我這臉都是別人吃虧,你占便宜嘛?!?/br> “哼……”, 賀終南對他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在樹上情緒不滿的呸了他一聲,又開始拿瓜子丟他,弄得風(fēng)狄生哭笑不得,只能不住的求饒,嘴里喊著自己錯了,央求她快些下來。 遠處,一個本門新入的小弟子滿頭大汗的跑來,對著他倆喊道: “大師姐,二師兄,你倆原來在這兒呢,讓我一頓好找,師父讓我們所有弟子全體在大殿集合,人都快齊了,就差你們倆了?!?/br> 賀終南來了興致,輕縱身形,從樹上躍下,急沖沖的問小弟子: “什么事兒這么著急???” 小弟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腦瓜,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兒,我看師父的樣子特別嚴肅?!?/br> “哎呀,大師姐,你可別問這么多了,不然就晚了,你們倆趕緊隨我前去吧。” 賀終南回頭望了風(fēng)狄生一眼,風(fēng)狄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兒。 賀終南心中疑惑,浮云派一向不過是個閑云野鶴般的游散仙派,向來不理正事,究竟又能出什么大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