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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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嬉笑玩鬧之后,賀終南突然正經(jīng)下來,對風狄生說道: “師弟,說正事兒吧,我們拖個幾日,擺足架子之后,終究要去見這甘黛黛的。你可想好了,見了她與她怎么說?” 風狄生回道: “哪有何難?只要能與她見上面,我把前因后果與她擺一擺,再請她看在祖師爺當年救過她母親的份上為我引見不就行了?” 賀終南搖了搖頭, “這法子行不通的。我今天見了這蕭姑姑,發(fā)現(xiàn)她可真是個人才。面上雖然溫柔的跟棉花似的,可骨子里卻是個極有主意極厲害的人物。她三番四次的試探咱們呢,都被我給擋回去了?!?/br> “我想,能令這么厲害的女人屈居自己之下,忠心服侍,這甘黛黛也不是尋常角色啊。” 風狄生聞之,言道: “那可怎么辦?我又不善于跟女人打交道。這浮云山上除了你也沒個女的,你吧,跟尋常女子也很是不同,沒法參考。” 賀終南此刻沒心情和他斗嘴皮子,她托腮思量了半天,方說道: “我覺得你第一次見她之時,不要說我們的身份來歷。只給她摸骨看相,先聽聽她到底是因為何事煩惱。若你的話能說到她心坎上,大家可以先做個朋友,如此一來二去,沒了戒心,我們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和盤托出?!?/br> 風狄生有些恍然, “我還正想問你呢,她若真讓我替她摸骨,讓我說出個子寅卯丑來,我該如何應付?” 賀終南不假思索道: “這有何難?你都擺攤cao練了這十幾日了,難道不知道這天下有些煩惱是共通的,有些話放之四海而皆準。怎么說都不會錯嗎?” 風狄生細細的咀嚼了這句“放之四海而皆準”,若有所思。 三日后,待蕭景虹再尋上門來。賀終南終于告知她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勸的自家公子答應了這檔事。為怕效果不夠,她還故意以退為進,言說自家公子對此事興趣不濃,只準備去見她家主人一次,從此再無瓜葛,切勿再上門叨擾與他。 蕭景虹連聲答應,說只敢叨擾這一回,以后絕不打擾。 賀終南心中暗想,如今萬事俱備,只欠風狄生這張東風了。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打動甘黛黛了。 賀終南正要與蕭景虹商量好出發(fā)的時間,卻見蕭景虹擺了擺手,“姑娘放心,今次不用勞煩公子與你趕路,我上次回去稟明了我家主人之后,我家主人有感于公子神威,為了以示誠意,她今日親自前來登門拜訪,已隨我在這客棧住下。本想今日公子若還是不肯相見,我等就守在此處,直至金石為開。” 賀終南的腦袋“嗡”的一下,感覺瞬間要炸了。 甘黛黛居然為了見這所謂的神算子一面,親臨門下。 這是何等的待遇。 虧得賀終南之前再三和風狄生商量過,兩人唯恐在谷中發(fā)生什么意外,甚至連逃生計劃都想好了。 如今倒好,全然派不上用場了。 不過,甘黛黛現(xiàn)在只身過來這間客棧里,他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控制局面了。 一想到這兒,賀終南心中一陣大喜,心想萬一待會兒風狄生表現(xiàn)不佳,失了手。她就算拼了這身蠻力,硬綁也要把甘黛黛留下來。主意打定,她笑吟吟的對蕭景虹說道: “有勞蕭姑姑費心,我這就去請我家公子出來?!?/br> 風狄生今日也被賀終南隆重打扮了一番,較以往更加風度翩翩,只見他一身雪白長衫,衣袂飄飄,眉眼之間更浮現(xiàn)了幾分清高孤冷之感。行走之姿比往日多了幾分氣魄。 他不慌不忙的走著,身后仿佛跟了千軍萬馬,自帶一股激昂之氣。 蕭景虹一見他這等出場風采,不住的感嘆: “果然是名不虛傳的世外高人?!?/br> 賀終南在一旁聽的只想發(fā)笑,可又懼于被人看見,只得在心中偷偷竊喜。 她神情異動,卻還是沒逃過風狄生,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方才老實下來。 蕭景虹將他二人迎至客棧上房門口,言道: “我家主人身體不適,只能在房中等候。煩請公子進去相見?!?/br> 賀終南本也想跟進去,可看蕭景虹牢牢守在門口,便知這二人談話之時,不喜有第三人在場,于是也只得悻悻做罷,立于門前。 她為人機敏,一刻不停地盯著蕭景虹,并時時將全身真氣調動,唯恐屋內有任何異動都能第一時間啟動風雷訣,控制全場。 風狄生進了屋,心中雖萬分緊張,可臉上卻也未顯露半分顏色。 他冷靜自持,眼見屋內布置清爽,窗邊擺了幾盆蘭花,圓桌旁的椅凳上依偎著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未敢細看,便首先下禮,拜了一拜。 “小生乃是這摸骨算命的先生,今日有幸,得見小姐,禮數(shù)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這個開場也是他與賀終南討論過多次的。 賀終南本想讓他上去就擺個高冷孤傲的出場,震住甘黛黛,卻被風狄生否了。風狄生言道,這甘黛黛也是囂張跋扈之人,萬一吃軟不吃硬,豈不是開場就談崩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先以禮待人。后面再慢慢拿話喂她,方是上策。 賀終南心中雖有不悅,可考慮到風狄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況且現(xiàn)場發(fā)揮全靠自覺,她有心無力也管不了這么寬。 那女子緩緩抬頭,兩眼之中全是愁楚之感,雙眼含煙似水,甚是多情。她長相動人,五官與那蕭姑姑還有幾分相似,不過年紀更年輕一些,身子也更單薄。她自帶一股倦懶之意,想必確是久病纏身,神容不振。 她輕柔的說道: “有勞公子了。我身體實在不好,就不起身迎接公子了。還望公子為我相看,指點迷津一二?!?/br> 風狄生說了句“在下得罪了”,信步走上前去,為這女子搭手看相,他將手腕盈盈的握了兩握,又仔細看了看她手掌的骨相。 心中卻是疑竇暗生。 眼前這女子,雖容貌美麗,可是行為舉止卻與囂張跋扈扯不上半點關系。若說此人是甘黛黛,難免令人匪夷所思??扇粽f不是甘黛黛,靈淵谷里并未聽說甘黛黛有其他姐妹,她的年紀又與甘黛黛的確合的上。但是,眼前種種與之前所聽所聞實在差別太大,風狄生現(xiàn)在開始懷疑,傳言根本就是假的。 他這廂握著人家的手,自顧自的發(fā)了半天呆。 對面女子看他半天沒了反應,卻又不像是色迷了心竅,于是輕輕咳了一聲:“公子……” 風狄生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放下對方的手腕,理了理思緒。 那女子問道: “不知公子以為小女子命數(shù)如何?” 風狄生心想,死馬當活馬醫(yī)吧,來都來了。 幸虧,他日前已做了這十幾日的算命先生,不算全無經(jīng)驗。 風狄生緩緩開口道: “小姐這骨相,雖然外觀看起來雍容華貴,富貴逼人。可是內里卻難撐起這一副門面,是這外盛內虛之象。恕我直言,只怕是小姐這身份,壓迫的小姐不得自由,有許多為難之事,難以平衡,日夜思之,故而容易心力交瘁?!?/br> 那女子點了點頭,贊許道: “公子果然一語中的,我的確為諸事所困。” 風狄生看開頭蒙對,想起賀終南曾說過這甘黛黛天生未見過父親,由母親一手養(yǎng)大,于是趁熱打鐵順下去說道: “未知小姐所煩之事,是否歸根究底,由一男一女引發(fā)?” 那女子大驚失色,嘆息: “難怪蕭姑姑在我面前再三夸耀,說你主仆二人風華卓絕,遠非常人之姿。她雖未見過你,可見了你的丫環(huán),就斷定仆尚且如此,主將更貴不可言。我之前不信,今日得見真?zhèn)鳎混`驗?!?/br> 風狄生沒想到蕭景虹看人居然和賀終南一個路數(shù),也是見了人家的丫環(huán)就喜歡把主子吹上天,心中不免感慨,難怪這兩人間惺惺相惜,一見如故,可以聊的如此投機。 他看自己已踩得紅心入靶,決定再入一城: “若我所言非虛,這一男一女是否關系不佳,互不相見。而這二人又都與你關系匪淺,所以,你心中,無論偏向哪邊,都覺得對不住另外一個。” 風狄生這番話全憑自己猜測,他猜想,甘黛黛幼年由母養(yǎng)大,父親全然無訊。若其母與其父當年為一對佳偶,就算其父先亡,其母也決計不是這個態(tài)度,必當心存留念,時時祭拜,不至于天下間一點風聲也傳不出來??蓮膩砦从腥寺犅劯树祺斓母赣H究竟是誰,想必此人不論生死,都與白焰教母已經(jīng)失和,所以,她才會從來都閉口不提,世人也無從知曉。所以,“互不相見”這四個字,無論此人死生與否,說出來都不算錯。 風狄生這把賭的太大,籌碼全放,成與不成也盡在此回了。 那女人先是怔了一怔,隨后眼中有淚涌出,不能自抑的瞬間哭了出來, “公子真乃神仙下凡,我的心病從未對人言明,谷中之人根本無人知曉,就算蕭姑姑也未必知曉此事,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我這一身病也是緣于此心結?!?/br> 她情緒激動,努力站了起來,對風狄生拜上一拜。 “還請公子賜教,此事有什么解決的良方?” 風狄生一路高歌猛進,大獲全勝。到了這緊要關頭,也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思慮再三,才緩緩吐出四個字: “順其自然。” 那女子疑慮道: “順其自然?” 風狄生點了點頭, “世間萬事,皆有因有果。此事雖是由你而起,但是歸根結底,卻還是他二人之間的冤孽使然。既已有嫌隙生成,強行壓制不是良策。倒不如順其自然。凡事自有一果,只是這個果可能不是你期望的果。但是又能如何?這是自然的走向,接受即可?!?/br> 那女子恍然大悟,內心嘆服道: “我日日為此事折磨不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化解他二人之間的矛盾??墒菂s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聽了公子這一席話,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公子真乃神人也!” 風狄生淡定言道: “道理都是好懂的,可真要去做到卻難上加難。為人者,能知行合一,就已是圣人所為了?!?/br> 那女子痛定思痛,語氣篤定,眼神堅毅的說道: “公子請放心,我必會記住公子的話,順其自然?!?/br> 這時,那蕭景虹突然闖入,旁邊還跟著一臉慌張的賀終南, 風狄生正好生奇怪,她二人為何突然闖入, 只聽得那蕭景虹言語道: “小姐,我們得回谷了。家中出事了?!?/br> 這女子倒是沉得住氣,竟沒有匆忙之下亂了陣腳。她對風狄生稟名歉意之后,方才與蕭景虹還有隨從火速離開了客棧。 房間里只留下一頭霧水不知所謂的賀終南和成竹在胸的風狄生。 賀終南拍了拍風狄生的肩, “如何?師弟,我看你們聊了這么長時間,你到底和甘黛黛都說了些什么啊?” 風狄生哈哈一笑道: “沒有什么特別的,只不過聽了你的建議,說了一些‘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