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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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狄生倒是心中疑問頗多,小心翼翼的拋出一個: “那日,您是怎么看出來我們倆是浮云派的人?” 賀終南也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白焰教母為他們倒了杯茶,說道: “其實本不知道的。這位姑娘,我是完全沒認(rèn)出來。樣子沒什么印象了?!?/br> “不過,你,容貌太過驚人。見過一次,自然記得?!?/br> 賀終南急忙問道: “您見過我們?” 白焰教母捋了捋思緒,答道: “自然是見過的。我?guī)啄昵叭ジ≡粕缴线€走過一遭。不過,自然是瞞著你們的師父去的。偶然間,見過你們倆和你們的師父走在一起。這位小哥容貌驚為天人,這么多年沒什么變化,我自然有印象?!?/br> 賀終南猛然想起當(dāng)年山洞入定一事,慢吞吞的說道: “在下斗膽問一句,您說的這幾年前,可是指八年前?” 那白焰教母用手指掐算了下,然后點了點頭: “讓你說中了,細(xì)細(xì)數(shù)來,還真是八年前。” 賀終南恍然大悟,明白了她前去浮云的用意。原來她竟是前去面見祖師爺?shù)纳窕辍?/br> 風(fēng)狄生并不知曉當(dāng)年林千告知賀終南,祖師爺神魂尚留存世間之事。眼下只能一頭霧水的聽著,想不通這白焰教母既去了浮云山,為何又不是去見自己的師父,這到底是為何? 賀終南現(xiàn)已完全肯定,這白焰教母必是真的。八年前入定那晚,難怪師父沒遇上祖師爺,想必是祖師爺?shù)纳窕昱苋ヒ娺@大徒弟,方才與師父錯過。 風(fēng)狄生還是在一旁鍥而不舍的問道: “既然您都去了浮云山,為何不與師父見上一見呢?說起來,您與師父也是一脈相承的師姐弟啊?!?/br> 白焰教母面露難色,嘆道: “當(dāng)年的事太過復(fù)雜,與你們這些小輩,一時半刻的也說不清楚。” “只能告訴你們的是,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我絕不能公開自己與浮云派的關(guān)系。就連你們的師父,林千,也不知道我與浮云的真實身份。世間知道此事的唯有你們的祖師爺,也就是我?guī)煾杆蝗??!?/br> “他傳我風(fēng)雷訣,收我為徒,護我性命,卻告訴我,不能吐露這些事情半句?!?/br> “但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他是為我好?!?/br> 說到這里,白焰教母仿佛想起來什么往事,眼角似乎有淚光泛出。 賀終南眼見此情此景,也心生感慨,不由得問道: “我也曾聽師父隱約提起過當(dāng)年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說是祖師爺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留下雷符為記,這才從四大派手中留下您這條性命。祖師爺他老人家拼死也要護您周全,我想他一定是非常在乎您這個徒弟吧?!?/br> 風(fēng)狄生眼見此時氣氛醞釀到位,時機恰好,機會難得,忙拿出林千親手交予的那半卷雷符殘卷,奉于白焰教母面前,說道: “請大師姑看一看,這是否是當(dāng)年祖師爺血戰(zhàn)四大派護您周全脫身之時送出去的那半盞殘符?” 白焰教母定睛一看,手有些微微顫抖的將那半卷殘符接了過來,仔細(xì)的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悲從心起,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哀道: “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我還能得見此物。對,就是它,師父當(dāng)年就是手拿此物,從四大派的手中硬扛住了我這條性命?!?/br> 她精神有些恍惚,不過彈指一揮間的光景,四十多年過去了,當(dāng)初眉清目秀、溫潤如玉的小姑娘如今也已成了一方領(lǐng)袖、統(tǒng)領(lǐng)梟雄般的人物。可她永遠(yuǎn)記得,那時候,她不過是個愛吃槐花糖的七八歲的小姑娘,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在師父身邊,便沒有危險,師父也對她極好,百依百順。就算是之前跟在親生父母身邊的日子,也沒有這般的安穩(wěn)和快樂。 那一日,風(fēng)聲鶴唳,草長鶯飛,目陵江畔,松鶴亭旁,她與師父被四大派的人馬齊齊困住。局勢一瞬間驚濤駭浪,山河巨變,所有人都?xì)⒆饕粓F,最后,自家?guī)煾敢砸患褐τ舱倭耸牡捞炖?,震懾八方?/br> 面對圍追堵截的猛烈攻勢,頂著朗朗天雷聲,他只說了一句:“你們不能殺她。她今日無錯,你們?nèi)魣?zhí)意殺她,便是有違天道,天理不容。若你們執(zhí)意如此,我就只有替天行道,以這十四道天雷為器,滅了在場的諸位,以正其心?!?/br> 圍攻之人皆神色慌亂,欲前而不敢靠近。 忽,有一人踏步上前,不露聲色的言道: “王真人,切勿一時沖動,意氣用事。你冷靜的想一想。我們今日在此形勢下,打個兩敗俱傷,有何意義。你若非要保這魔教之后的性命,好,可以。但你想過沒有,若我們四大派今日不殺了她,沒有斬草除根,反而放虎歸山。將來她若為禍天下,弄得局勢大亂。你,王行之,能拍著胸脯對天下蒼生保證你收拾得這個殘局嗎?你背得起這個罪過嗎?” 聽到這番話時,她正顫顫抖抖的躲在師父背后,并不明白這些她素不相識之人為何非要致她于死地,她只記得師父的手很溫暖,一直緊握著她,讓她不要害怕。 師父聽完對面來人的質(zhì)問,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應(yīng)道: “如果蕭掌門擔(dān)心的是這個,我王行之可以保證。他日,不管此女犯下何等大錯,鑄成何等大禍,都由我一己之力承擔(dān)。君子一諾,重于千金,我愿為天下蒼生立誓。若我有違此誓,千刀萬剮,天打雷劈?!?/br> 來人沒有想到他意志斬釘截鐵到了此番境地,居然敢發(fā)如此毒誓,不由得訕訕說道: “好,王真人,果然有情有義??蛇@一諾千金,固然令人感動??煽谡f無憑,若你百年之后,這小丫頭方才為禍天下,我們這些人又上哪兒討說法去,這誓不是白發(fā)了嗎?” 王行之,哼了一聲,欣然將手中半卷雷符拿出,叩上獨門手印,對蕭掌門丟去: “拿去,此物乃我浮云派獨門雷符的殘卷。天下間只有我有這方手印。用此來作為憑證,再合適不過。將來若有禍?zhǔn)?,你們便拿著此物來我浮云派討要說法。我在,我認(rèn)。我若不在了,我浮云的徒子徒孫也認(rèn)這道符。萬古春秋,亙古不變?!?/br> 圍攻之人聞聽此言,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那蕭掌門看了一眼手中殘卷,又抬頭望了一眼這十四道天雷,覺得自己并無勝算,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收了這卷殘符,回去也是個交代。于是點頭應(yīng)道: “好,今日權(quán)且就信王真人這一回?!?/br> 言畢,帶著手下之人盡數(shù)離開。 待四大派的門人離去,王行之終于按捺不住強行召喚十四道天雷導(dǎo)致的體內(nèi)真氣逆動,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吐出。 一直躲在身后的小丫頭慌忙的拍打著他的后背,急急的呼喚道: “師父,師父,您怎么了?” 一遍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行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好言相慰道: “音兒不哭,為師沒事,歇一歇就好。你扶我去那邊大樹下坐一下,待我將體內(nèi)的真氣調(diào)養(yǎng)一番?!?/br> 名喚音兒的小丫頭將他扶起,在大樹下一坐就是個把時辰,她一直緊張的盯著他,生怕他的眼睛閉上了就不會再睜開。 所幸,他還是睜開了雙眼。 音兒慌忙的迎上去,對他問道: “師父,你好點了沒?是不是還是難受,我們要不要去鎮(zhèn)上抓點藥?” 王行之搖了搖頭,輕輕說道: “這強召天雷導(dǎo)致的真氣逆行,吃藥也沒什么用。只能是靠我這身蠻力慢慢引導(dǎo)轉(zhuǎn)化了,放心吧,你師父就是一個打不爛啃不開的銅豌豆,誰來也討不了便宜的,就算是老天爺來,我不肯它也收不了我的。哈哈,絕對沒事的?!?/br> 聞聽此言,音兒破涕為笑,咧嘴笑道: “師父,你才剛剛緩過來一點勁兒,怎么這么快又沒個正行了?!?/br> 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還是緊張的含淚問道: “對了,師父,你剛剛為何要當(dāng)著四大派的人發(fā)那么毒的誓言???” 王行之慈愛的望著她,笑道: “四大派同氣連枝,有備而來。我若不發(fā)這么毒的誓,不召這么硬的雷,他們又怎么肯心甘情愿的走呢?” “不過……” 他頓了頓,收斂了神色,嚴(yán)肅的說道: “為師剛剛可是已經(jīng)發(fā)了重誓了,話說了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怕是我不喜歡的四大派,我也是要兌現(xiàn)的。所以,音兒,為師看人最準(zhǔn),相信你會繼承我的衣缽,也相信你心性純良,絕無害人之心,不會做出那傷天害理之事。你可否答應(yīng)為師,將來不管有何成就,也絕不可禍害蒼生,危及天下?” 名喚音兒,當(dāng)年還只是幼童的白焰教母雖然不完全明白這番話的意思,可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并不懂什么天下蒼生,她只明白,要讓師父好好活著,自己就該遵守這句誓言,她不是為天下人守著此誓,她只想為自己的師父守著這條命。 她言辭鑿鑿的答道: “師父放心,音兒絕不會做那為禍人間之事。絕不辜負(fù)師父對音兒的這番期望?!?/br> 王行之欣慰的看了她一眼,咳了兩咳嗽,露出了一個她當(dāng)時看不太懂的笑容。 她只記得,那笑容很深,很長,有喜悅,有悲傷,有無奈,還有萬般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