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喜歡你,我也是、我的店子通地府、九零年代鳳凰女、被巨佬們團寵后[穿書]、重生后我把愛豆掰彎了、廢柴夫夫種田日常[穿書]、所有大佬我都渣過、這是病,得治[快穿]、救贖偏執(zhí)主角后[穿書]、反派他太迷人[快穿]
但經(jīng)歷過重生后,他自然清楚眾人眼中這位不務(wù)正業(yè)的廢物皇子,其實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思及此,連景淮不由皺眉。 他今日刻意摒退左右,就是不想讓閑雜人等打擾,這下可倒好,碰見五皇子,哪怕再不情愿也得上前應(yīng)酬幾句。 還未從好事被攪黃的郁悶中脫離出來,連景淮耳邊便傳來五皇子標(biāo)志性的清亮少年音:“呦,這不是淮兄么?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br> 循聲望去,只見紅衣少年手執(zhí)白玉骨扇,淺淺的鳳眸微瞇,姿態(tài)招搖而矜貴。 “小賭怡情罷了?!边B景淮不咸不淡地回答著,同時將盛沅錦拉到身后,擺出一副維護的姿態(tài)。 以五皇子的聰慧,當(dāng)然看得出藏在這個動作背后的暗示。他勾勾嘴角,佯裝識相地說道:“既然淮兄身旁有佳人在側(cè),愚弟也不好過分打攪。這樣吧,淮兄你給個準(zhǔn)話,賞菊宴上能否抽空陪愚弟喝上幾杯?” 連景淮聞言抬起眼皮,狹長的一雙桃花眼里寒芒閃爍。 “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少摻和?!彼@句話倒不是挑釁,而是實打?qū)嵉膭窀妗?/br> 五皇子哪怕城府再怎么深沉,也是相對同齡人而言,想和他玩手段,確實還早得很。 連景淮不欲多做逗留,張口道了句“失陪”便先行離開。 擦肩而過時,五皇子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盛沅錦。只見她面容生得精致,眼鼻唇齒,樣樣都是罕見的極品。 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盛沅錦卻從皮囊美進了骨子里,甭管是誰看到,都會無端生出些許愛憐。然而,真正讓五皇子感到震驚的是,她的相貌,竟有三分肖似丹陽郡主。 雖然因為衣著和氣質(zhì)的差異,乍一眼望過去,倒不是非常明顯,但凡是仔細(xì)觀察過,便不難發(fā)現(xiàn)兩人五官的雷同之處。 這就很奇怪了。 當(dāng)初聽聞連景淮為美色所迷的時候,五皇子內(nèi)心著實是好奇得不行??扇螒{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究竟是何等的天姿國色,才能把武賢王勾得鬼迷心竅。 如今真碰見這位小美人兒了,他非但沒解開困惑,反而深深陷入另一團疑云。 倘若將長相分成三六九等,丹陽郡主絕對可以算作上上等的。而盛沅錦,頂多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更添一分靈性、一分嫵媚。換作任何男人,都不可能舍棄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去選擇后者。 可連景淮偏偏就是做了與眾不同的決定,讓你猜不透他的想法。 這廂五皇子仍在思忖,那廂連景淮和盛沅錦卻已經(jīng)走遠(yuǎn)。 “王爺不去赴賞菊宴么?”憋了半晌,盛沅錦終究還是沒忍住將心里話問出口。 連景淮壓根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垂下眼瞼沉默片刻,才開了口,聲音中難辨喜怒:“帝后那邊我自會給個交代,你無須多慮?!?/br> 盛沅錦聞言心里咯噔一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回顧這段日子,她幾乎沒有感到踏實過,腳底像是懸空了,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虛浮。 如果說之前她還只是有個朦朧的猜測,那么經(jīng)過這幾日,盛沅錦基本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連景淮是切切實實喜歡她的。 其實以盛沅錦六品小官之女的出身,能夠攀上武賢王這棵大樹,哪怕只當(dāng)個無品無級的庶妃,都是祖墳冒青煙的幸事。 可盛沅錦不樂意。 旁人或許會因此看輕她,覺得這區(qū)區(qū)宮女是在刻意拿喬,沒有小姐命,卻有小姐病。甚至用夾雜著嘲諷與羨慕,嫉妒與忿恨的語氣勸告她:“認(rèn)清自個兒的身份,別太拿自己當(dāng)回事,過了這個村兒,可就再找不著這個店兒了”。 但她想擁有一個家,想要堂堂正正進入夫家族譜,又有什么錯? “奴婢自知人微言輕,無法干預(yù)王爺?shù)臎Q定??扇粢屌菊f,那奴婢寧可一輩子不嫁,也絕不給人做妾……”盛沅錦說罷斂起袖子,朝連景淮鄭重地福了一禮:“是奴婢逾矩了,還望王爺見諒?!?/br> 不得不說,盛沅錦很會審時度勢。她這一認(rèn)錯,便是把自己的姿態(tài)降到最低,倘若連景淮再追究她的失言,未免就顯得小肚雞腸。 連景淮當(dāng)真是被氣笑了,他在想,回去以后該怎么制裁這個愛使小聰明的壞姑娘,但在那之前,得先把正事捋清楚。 “年輕的女孩兒有骨氣,固然是好事,可本王何時說過要讓你做妾?” 作者有話要說: 1. 樣貌相似有很多原因,大家隨意猜,我先幫你們排除狗血替身梗xd 2. 追更追倦了的小伙伴建議先養(yǎng)肥,去看其他太太的文轉(zhuǎn)換心情,過陣子再回來看。當(dāng)然啦,不嫌麻煩的可以盡量多催催我,萬分感激!!! ☆、第八章 盛沅錦疑惑地望過去,著實搞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那可是武賢王府?。《嗌倜T貴女削尖腦袋,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想擠進去的地方,豈能容得她放肆? 盛家和連家社會地位的不平等,再加上他們先有肌膚之親,后無夫妻之實的相處方式,注定了這段情路的崎嶇——盛沅錦終究是沒有底氣,勝任武賢王妃這一角色。 連景淮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當(dāng)然了,沒辦法讓心愛之人信任的自己也有責(zé)任。 或許他應(yīng)該給予盛沅錦承諾,但一個尚有婚約纏身的男人,哪怕情話說得再動聽,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有能力付諸實踐。 “我知道口說無憑,也沒指望僅憑三言兩語就說服你。但是盛沅錦,我希望你能夠明白……”話至此處,連景淮稍作停頓,而后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我不在意妻子的出身是否尊貴,更不需要岳家的錦上添花,武賢王府代表的是天底下最高的門第。只要我想,可以抬舉任何人?!?/br> “再給我多一點時間,”連景淮雙目直視著她,毫不避退。 “我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料理干凈,我會讓你依賴我?!?/br> 若是仔細(xì)聆聽便不難發(fā)現(xiàn),他著重強調(diào)了依賴二字。對于連景淮而言,最好的感情狀態(tài)不是妻子把丈夫當(dāng)成天,然后每日都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就會引發(fā)山崩地裂的后果。 而是你知道無論如何,都有我為你頂著天,所以你可以盡情地在我身邊撒野。 連景淮字字句句,說得格外清楚,但盛沅錦聽在耳里卻只覺得恍惚。就在剛才,她的腦海中毫無預(yù)兆地閃現(xiàn)出幾個記憶畫面,細(xì)碎、散亂,如同一團亂麻。 盛沅錦有預(yù)感,那些零星的片段并不是偶然出現(xiàn)的,它們可能指引著一條通往真相的道路??擅慨?dāng)她試圖著手拼湊時,思緒便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拉都拉不回。 盛沅錦揉揉太陽xue,以減緩用腦過度帶來的頭疼。 推心置腹的談話固然有助于厘清誤會,但坦誠過后,難免會有種隱私被扒光的不自在感。于是,連景淮索性打消了帶盛沅錦游遍玉井胡同的念頭,早早掉頭回府。 ****** 雖說這回的約會不盡完美,但至少是有點新進展。當(dāng)日下午,連景淮親自走了趟吏部。 作為掌控著全國大小官吏選拔、升降、考核、任免等事務(wù)的部門,吏部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然而鮮少有人知道,當(dāng)年的萬乘皇帝曾經(jīng)賜予連家監(jiān)管吏部的權(quán)力。這就意味著,連景淮能夠直接對朝廷命官進行人事調(diào)度。 這項權(quán)力看似很大,實則限制卻不少。畢竟選派官員不是兒戲,你想任命誰,總得說出個子丑寅卯,他有何能力?憑什么脫穎而出?如果不是為了盛沅錦,連景淮還真懶得動這個嘴皮子。 吏部尚書趙弘鈞坐在他對面,目光沉靜,內(nèi)心卻已是百轉(zhuǎn)千回:“不知王爺今日造訪,所為何事?” 連景淮并未急著切入正題,而是端起茶壺,給趙弘鈞倒上一杯茶,然后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滿上?!半y為趙大人在百忙之中,撥冗出來一見。先喝口茶歇歇罷?!?/br> “王爺這話說的可就折煞下官了。能為您效勞,實在是下官的榮幸?!壁w弘鈞輕抿了口茶,隨即裝模作樣的打起官腔來。 連景淮卻不接茬,只自顧自品著香茗,待杯中茶悉數(shù)飲盡才再度開口道:“若是我記得不差,吏部底下應(yīng)當(dāng)有位姓盛名文旭的主事?不知他平時表現(xiàn)如何?” 趙弘鈞坐在尚書這個位置雖有七、八年了,但平時接觸的對象多半是左右侍郎,和各司郎中,哪里會惦記著小小主事?思索大半天,他才勉強將人名和長相對上號:“王爺好記性,這盛文旭的確是隸屬于我部考功司的人員。” 坦白說,盛文旭此人,論家世背景并不突出,論樣貌才學(xué)也僅僅是中等水平,若是沒有意外,可能終身都得不到晉升的機會。 但趙弘鈞是誰?一個官場上的老油條,在尚未摸透對方的真實想法前,自然是盡量模棱兩可地說道:“盛文旭這些年雖然不曾做出什么實績,但總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借年資也該升上一升了。” 仕途的升遷,基本上取決于出身和科舉成績。當(dāng)年盛文旭不過堪堪掛在二甲榜尾,再差一點,便要落到三甲成為同進士。也難怪在考功司一待十幾年,仍是個跑腿打雜的小吏。 連景淮心里不待見這個準(zhǔn)岳父,但顧念到他是盛沅錦的娘家人,還是決定幫扶一把。 “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趙大人……”連景淮微笑,面上是毫無破綻的表情,可實際卻讓人感覺笑意未達(dá)眼底。 “年前將他擢升為五品郎中,沒問題吧?” 從六品主事至五品郎中,不但官位連跳兩級,更是由邊陲地帶正式進入到?jīng)Q策圈里,可見連景淮確實有意拉拔盛文旭。 趙弘鈞算盤打得精明,用一個郎中的職位去換取武賢王的人情,簡直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因此,他很爽快地應(yīng)承下來。 目的既已達(dá)成,連景淮也不再多待,當(dāng)即就起身離開。 等他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時,才有空暇去梳理近日發(fā)生的事情。針對盛沅錦的家庭,連景淮其實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她的生母丁氏是清遠(yuǎn)伯府的千金。 千金小姐下嫁窮書生,似乎總是伴隨著與家族決裂、理想婚姻的破滅等等,大家百看不厭的戲碼。 然而生活沒有那么多曲折。當(dāng)初盛文旭為了征得岳父清遠(yuǎn)伯在事業(yè)上的支持,對夫人丁氏幾乎是百依百順,叫他往東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不敢攆雞。哪怕丁氏三年無所出,他也不曾吐露過半句怨言。 后來,丁氏費盡萬難誕下盛沅錦,盛文旭盡管心里邊因為重男輕女而有些嫌棄,但表面上卻不露端倪,仍舊賣力地扮演著一個三好丈夫。 直到清遠(yuǎn)伯府沒落,丁氏抑郁病逝,再也榨不出半點油水的時候,盛文旭才徹底撕下面具。 窩囊了這么多年,終于能夠釋放本性,盛文旭二話不說就給自己納上三四房美妾,輪番寵幸著。其中,當(dāng)屬譚姨娘的肚子最爭氣,接連兩胎都是男娃,樂得盛文旭不顧禮法直接將其扶為繼室。 有這么一個世故的,無恥的,毫無底線的親爹,可以想見盛沅錦兒時的生活該有多么艱難。 連景淮搖搖頭,輕嘆了口氣。哪怕他再神通廣大,也終究是個凡人,有許多力所難及的事情,比如……還給盛沅錦正常的童年。 估摸著快要抵達(dá)王府,連景淮隨手撩起車簾。 也就是這個抬眸的瞬間,他看見廊檐下的少女,素手提著燈籠,乖巧地立在那里,仿佛等候丈夫歸家的小媳婦,身形娉婷可愛。 “王爺回來啦?”僅僅五個字,便叫他所有煩躁的情緒都奇跡般安定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小心翼翼地捂緊了女主的馬甲。 ☆、第九章 “在等我?”從馬車上下來后,連景淮徑直走往盛沅錦身邊。 他比她高出許多,離得近時,盛沅錦的視線僅能與他胸口的位置保持平行。 感覺到他的氣息正一點點籠罩住自己,帶著令人腿軟的侵略性,盛沅錦無意識地后退幾步,直到碰觸到墻壁。 誠如連景淮所猜想的,盛沅錦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提前在此佇候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等到他歸來。 這段時間里,盛沅錦思考了很多,她雖然無法明確回應(yīng)連景淮的感情,但卻可以用較為含蓄的方式表達(dá)自己的關(guān)心。因此,她毫不避諱地答道:“是。” 連景淮倒真沒想到她會如此誠實,怔愣片刻,忽然豁朗地大笑起來:“盛沅錦,你傻不傻???” 盛沅錦聞言偏了偏頭,似乎不能明白他何出此言。 連景淮見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普通做妻子的,都是聽聞動靜才從屋子里出來迎接,哪里會像她這樣在風(fēng)口上呆站著,凍得鼻尖通紅通紅的。 “屋檐擋不住風(fēng)吹,下回你還是乖乖坐在炕上等罷?!闭f話間,連景淮將身上的玄青大氅脫了下來,披在她肩上,“暖嗎?” 盛沅錦微微頷首。 因為害羞,她把頭垂的很低,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頸。 柔軟白嫩的頸間,讓連景淮霎時回想起交歡時,她仰起脖子嬌吟的媚態(tài)……真是要命了。他心虛地撇開眼,而后仰頭望向天空。 明鏡似的圓月,散發(fā)著乳白色的光輝,亮堂得仿佛要照進人們心底的最深處。連景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問道:“你想聽聽丹陽郡主的故事么?” 丹陽郡主的身世是段不為人知的宮廷秘辛,盛沅錦也只聽老嬤嬤說過,這件事是個禁忌,誰提誰倒霉,卻不清楚實情到底為何。她思量了片刻,然后說: “奴婢對郡主的故事并無興趣,但如果是王爺未婚妻的故事,那奴婢愿聞其詳。”言下之意,就是盛沅錦壓根不在意丹陽郡主的過往是苦是甜,她在意的,只有連景淮與其的關(guān)系。 “你知道么?”連景淮單手環(huán)住盛沅錦的腰,壞笑著伏在她耳邊說:“你坦誠的樣子,真的特別可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