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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懷嵐對莫瀟河厭惡至極,連基本的客氣也懶得維持。 他懟人又沒什么火氣,看上去就好像是不屑一般。 正所謂最高級的鄙視就是無視。 此時莫懷嵐的做法,無疑達(dá)到了最高級的層次。 直氣得莫瀟河臉冒紅光,大罵一會兒叫你好看! 口中卻忍氣吞聲,說:“太子兄長,小弟可是做錯了什么?你說出來,小弟好加以改正……” 莫懷嵐道:“孤聽聞,近日你與劉指揮使交往親密??捎写耸拢俊?/br> 莫瀟河本來臉色通紅,聽了這話,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逐漸冷靜下來。 憤怒的心情也平復(fù)了。 他道:“小弟在與劉指揮使談?wù)摗S河村的賑災(zāi)之事。” “哦?” 莫懷嵐一雙渾圓的杏子眼,冷冷的看了過來。 氣勢竟然有宗主莫瓏的七八分相似。 莫瀟河連忙解釋道:“此時當(dāng)真。那個……小弟力微勢薄,卻也想盡一份心意?!?/br> “弟弟有這樣的心就好?!蹦獞褝沟溃骸凹热蝗绱耍@些禮物便收下吧。” 葉云崖忍不住捂了捂嘴。 她暗暗腹誹此時莫瀟河一定在肚里罵娘。 收人大禮,還要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 聰明就是好啊,想學(xué)什么都能學(xué)得很快,就是想膈應(yīng)人,也比別人做的更壞。 莫瀟河臉色十分難看。 他竭力忍耐,才沒有當(dāng)場說出失禮的話。 一旁的劉指揮使更是滿頭汗水,生怕太子殿下看出什么。 莫懷嵐的眼睛望向劉指揮使。 “劉大人?!?/br> “不……不敢,太子殿下?!?/br> 劉指揮使上前一步,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 莫懷嵐問:“你的腿好些了嗎?” “回太子殿下,好多啦?!?/br> 劉指揮使跪在地上,膝蓋中通通過,表情扭曲,昧著良心回答道。 莫懷嵐“唔”了一聲,拿過下人端來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劉指揮使雙膝劇痛,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止不住的流。 幾次抬眼偷看莫懷嵐,示意自己撐不住了。 莫懷嵐都低頭飲茶,將視線移開。 劉指揮使讀秒如年,幾乎痛得要尿褲子時,莫懷嵐才道:“不知劉大人送孤什么?” 劉指揮使帶著哭腔道:“回殿下,不敢,小人遞上來一副《駕鶴成仙》圖。傳言這幅畫乃是一位二階修士所畫,靈氣盎然,如臨其境?!?/br> 莫懷嵐道:“是嗎?請劉大人將此圖遞來,給孤看看?!?/br> 劉指揮使感動得幾乎要哭了,他從地上爬起,哆哆嗦嗦的將畫軸取出,畢恭畢敬的拿到莫懷嵐面前。 一旁的二皇子禮親王道:“太子兄長,仙畫難得,可否讓小弟也開開眼界?” 莫懷嵐無妨,點了點頭。 莫瀟河深吸口氣,只覺得渾身血液沸騰。 他與劉指揮使依次站在莫懷嵐的前方。 由劉指揮使逐漸攤開《駕鶴成仙》圖。 圖卷一展,內(nèi)殿的空氣便好像回蕩著竹葉的芳香氣息。 氣息濃稠,好似水銀。 隱約間竟然還聽到了朦朧的玉笛聲。 《駕鶴成仙》圖中所描繪的場景,便是一位吹笛的白發(fā)仙人,騎在仙鶴身上。 作畫的修士路過一片茂密的竹林,被修竹的高雅氣質(zhì)折服,心境有所提升,修為大漲。修士驚喜之下留在竹林,故而畫下此圖。 只是展開圖卷,居然就能感受到畫面中的修竹芬芳,能聆聽仙人奏笛。 這幅《駕鶴成仙》圖果真如傳說中的那樣,當(dāng)?shù)蒙习俗衷u價——靈氣盎然,如臨其境。 莫懷嵐的眼睛好似被吸引了一樣,定定望著畫卷。 長長的卷軸在他面前鋪平。 當(dāng)卷軸推到末尾處時,忽見銀光閃過,寒氣瞬間撲面而來。 莫瀟河與持著畫卷的劉指揮使同時一愣。 而后才發(fā)現(xiàn),藏在《駕鶴成仙》圖尾的寒光,是一把鋒利的長劍。 長劍與卷軸等長,劍身薄如蟬翼,沒什么重量。 怪不得能藏在畫中不被發(fā)現(xiàn)。 一旁的葉云崖看見這長劍后,大喊道:“來人!有人刺殺太子!” 撲上前去,抓著莫懷嵐的后衣領(lǐng),將他從椅子上扯了下來。 這聲吼把愣住的莫胖子和劉光頭給喊醒了。 莫瀟河的臉猛地紅了:“是你……?” “不!”劉指揮使道:“小人怎敢?還沒到我們商量的時候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辦法了,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是天助我也!”莫瀟河的眼睛都紅了,他有兩分恐懼,八分興奮,沖上前去,一把將扔在桌上,夾在畫中的長劍握在手里。 將劍從劍鞘中抽出,更強(qiáng)烈的寒意使得莫瀟河的臉上汗毛根根豎起。 這是一把相當(dāng)好的仙劍。 莫瀟河瞬間做出了判斷。 他強(qiáng)烈的自信,自認(rèn)與莫懷嵐實力相差不多。 有這把仙劍的幫助,他有把握能將莫懷嵐一擊致命。 至于葉云崖,根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自己不是還有劉指揮使這個幫手呢嗎? 莫瀟河大喝一聲,手提長劍,朝莫懷嵐追去。 莫懷嵐臉上似乎是有驚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