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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玥眼睛瞪大,布滿猙獰血絲,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轉(zhuǎn)眼沒了氣息。 一切發(fā)生的猝不及防,眾人回過神看持刀之人,齊齊噤了聲。 沈流響握著刀柄,垂眸看了看握住他的手,手指染血,將奪命刀摁下去的徐星辰,愣了下:“你表弟,沒關(guān)系嗎?” 徐星辰神情淡漠,松開手,掏出絲帕慢條斯理擦拭血跡,眸光淡淡瞥向高臺上面色驟白的徐家家主:“連兄長都敢動,就得這樣?!?/br> 他自幼在帝宮長大,與徐家聯(lián)系只有一個娘而已,但他娘在他小時候就渡劫走了。雖然徐家很熱絡(luò),但他分得出真情假意,于是和徐家的關(guān)系一直不咸不淡。 登上帝君之位,他本想自己來日離開后,徐家能幫忙照顧星憐一二,沒想到近年忘了本,越發(fā)囂張了。 徐子玥不過是他放在妖界,膈應(yīng)周玄瀾的玩意兒,竟然也有膽量來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徐星辰擦完手,場內(nèi)仍是一片寂靜。 令人心悸的威壓充斥在這片天地,越演越烈,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徐觀海額頭冒出冷汗,突然知道哪錯了,恐懼大于了悲慟,拽下徐子靈一起跪伏:“徐子玥無知,不聽教誨,冒犯了沈仙君,落此下場罪有應(yīng)得,望帝君息怒!” 徐星辰扔掉染血的絲帕:“舅父年紀大了,跪著做什么,起來吧?!?/br> 說罷,徐星辰睨了眼別具一格的樓臺,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給我兄長安置的地方,有心了?!?/br> 高臺上,徐觀海渾身一抖,臉色白了幾分,心頭叫苦不迭,誰知道從一開始就揣摩錯了徐星辰的心意。 “來人,快給……” “不必了,”徐星辰朝沈流響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往上撥了撥,嘴上不緊不慢道,“今天是靈姐與人結(jié)為道侶的好日子,算起來,時辰快到了,靈姐也起身吧,不必如此?!?/br> 臺上兩人忙點頭稱是。 沈流響垂眸,看徐星辰手指來回曲伸:“你做什么,抽筋了?” 徐星辰:“……” 他這會端著帝君的架子,懶得多言,直接拉住沈流響的手,緩步朝簡陋的空中樓臺走去。 察覺沈流響欲抽回,徐星辰手指用力了些,語氣嚴肅:“別動,讓那些人看著,看好了,星辰帝君對兄長沈流響好著呢,這樣以后就沒人敢欺負你了?!?/br> 沈流響哭笑不得,只好踏著時不時嘎吱一聲的木梯,一步步登上樓臺。 第121章 橘子在打顫兒 待樓臺上兩人入座,底下人群才重新傳出聲響,猜測著徐子玥身隕,徐子靈的合籍大典還辦不辦。 議論紛紛時,徐家宣布一切照舊。 他們辦了這么大的盛宴,如此騎虎難下,總不能將所有來客驅(qū)回,這才是鬧了天大的笑話,如今硬著頭皮也要繼續(xù)下去。 頓時,整個場面恢復(fù)如常,仿佛先前那幕不存在般。 素白澈雖坐不上空中樓臺,但位置也比較靠前,身處單獨的小涼亭里,翹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斜支著頭。 旁側(cè)侍女給他剝著紫葡萄,正要喂到嘴里,素白澈擰眉,抬手一揮將葡萄打落。 侍女慌忙跪下,不知所措道:“閣主,婢女……” “起來,與你無關(guān),”素白澈揉揉眉心,“都退下吧?!?/br> 待亭內(nèi)侍女離開,素白澈才低罵了聲:“你又發(fā)什么瘋?” 瞧見徐星辰帶沈流響上樓臺,童溪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在他腦海中大吼大叫。 “得此殊榮本該是你才對!”童溪怒不可遏,“你若是照我說的,帝星辰拉著的人就是你了?。 ?/br> 素白澈覺得他愈發(fā)有毛病,嗤笑了聲:“殊榮?若是旁人倒罷了,沈流響是他兄長,你夸一句兄弟情深不行,非得用這詞?再說了,人家血脈相連才會如此相護,我跟徐星辰也如此嗎?” 素白澈摘下一顆葡萄,指了指樓臺:“你說一句是,我立馬沖上去認親,還一認認兩,如你所愿?!?/br> 童溪氣極:“誰要你認親,他明明最喜歡你才對!任務(wù)之一沒了!沒了?。 ?/br> “那真是個悲傷的消息,”素白澈冷漠的笑了,將葡萄扔進嘴里。 徐家之人不敢再有所怠慢,將最好的茶酒,稀貴的零嘴全部端上最右邊的樓臺,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了一桌。 沈流響拿了個橘子,左手腕一涼,垂眸看到小黑龍腦袋趴伏在他手背,似乎有些疲倦,身上還有些冷。 沈流響見狀,左手放在桌沿下,衣袖拉過手背,當(dāng)被子給周玄瀾蓋上。 徐星辰將他動作盡收眼底,默默哼了聲,剛將頭朝向另邊,就聽沈流響道:“給我倒杯茶。” 侍從都被趕下去了,沈流響單手不便,只好讓徐星辰來。 徐星辰端起茶壺,倒好茶,遞到沈流響面前,正打算說這茶不錯,可細品,就瞧見沈流響將茶杯放到桌下,同時解釋道:“有些燙,搖晃一會散熱。” 徐星辰“哐當(dāng)”放下茶壺。 周玄瀾探出頭喝了點水,隨后又趴在沈流響手背,闔上眼,四周靈氣在龍身環(huán)繞。 沈流響放下茶杯,拿起橘子在手中拋了拋,正想問怎么還不開始,司儀走上高臺,合籍大典開始了。 只是沒進行多久,徐子靈與道侶剛收到其父贈與的法寶,遠處鋪天蓋地的黑云滾來,靠近一瞧,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