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替身渣攻戀愛后,白月光回來了_分節(jié)閱讀
江衍掀起眼皮,目光耐人尋味看著他,編導(dǎo)趕緊接過話茬,問下一個問題,“你們誰先追的誰?” 問題問他們兩簡直是白問,但凡聽點八卦,都聽說過是程見渝先追的江衍,而且毫無底線的追,費盡心思對江衍好,追星成功的典范。 江衍看著鏡頭,輕描淡寫地說:“問的都是什么問題,當然是我追他,他長那么俊,我對他一見鐘情,很合理吧?” 編導(dǎo)小組一愣,這又是唱哪一出? 程見渝睨一眼他,又收回目光,和冰雕一樣看著前方。 江衍自嘲的笑了下,眉宇之間有些頹,“在機場和你們說的實話,以前是我主動追他,前段時間分手了,現(xiàn)在我正在重新追他,我仗著他喜歡我,混賬事干太多,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這樣一個人跟了我五年,是我不懂珍惜?!?/br> 程見渝沒想到他在鏡頭前這樣坦誠相待,把所有問題攬自己身上,看著江衍輪廓分明的側(cè)臉,突然發(fā)覺,江衍很像以前的自己,懷抱熱情不顧一切的勇往直前,喜歡就緊緊抓著不放,熱愛就要廣而告之;只不過江衍比他要更幸運和勇敢。 編導(dǎo)回過神,刷刷的在紙上寫著,接下來又問幾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最后站起身收拾麥克風(fēng),隨口問道:“對方身上什么特點最吸引你們” 江衍視線直白如刀的掃過來,程見渝眉頭微擰,眼神沉下去,靜靜地看著鏡頭,需要扯謊的情況下,干脆不說話。 “因為我長得帥?!苯鼙е直劭聪蜱R頭,半開玩笑地說。 編導(dǎo)小組跟著笑,江衍比上一季好說話多了,居然學(xué)會配合做節(jié)目效果,程見渝這個人真不簡單。 夜里氣溫低,程見渝吹干頭發(fā),雙手撐著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的臉,江衍喜歡他,就像他曾經(jīng)喜歡溫岳明一樣,真誠摯烈,只是他們之間有可能嗎? 五年不是一分,不是一秒,他們之間愛也罷,恨也罷,留下一地雞毛,就像不可逾越的鴻溝橫在中間,這條裂痕太深了,深到無法修復(fù)。 經(jīng)歷過今晚,他明白不能把江衍當朋友,只是輕微的肢體接觸,像細小柔軟觸角爬上心口,能令他回憶起稀爛旖旎的過往,時間不止是為身體寫上記憶,更在胸口埋下一顆種子,他無法否認江衍的特殊地位。 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程見渝嘆口氣,推開洗手間門走出去,江衍靠著門口墻,紅色繁花墻紙燈光下灰淡,他臂彎里挽著黑色沖鋒衣外套,見到程見渝出來,有條不絮穿上外套,邊將衣領(lǐng)豎起來,邊沒什么情緒低說:“我去外面睡。” “好?!背桃娪遄诖采希闯鏊那椴缓?,編導(dǎo)問的那些問題與自己冷漠態(tài)度,令江衍很不爽。 江衍盯了他幾秒,暖色燈光無法融入冰冷眼低,別過頭,不想再看程見渝冷淡的臉,深深咬著兩頰隱忍,生澀又干巴巴地問:“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永遠比不上溫岳明?” 程見渝低下頭,捏捏鼻梁骨,永遠繞不開這個問題,這就是為什么他們之間的鴻溝,“你問這些有意義嗎?” “在你眼里什么是意義?”江衍胸口起伏著,竭力壓抑著自己,“我喜歡你沒意義,我改變也沒意義,什么才叫有意義?” “江衍,我不想談這些?!?/br> “你想談什么?談我舅舅?談?wù)勀阌卸鄲鬯?,談?wù)勊卸嗝磦ス庵苷劙。 ?/br> “你冷靜一點?!?/br> “對不起,我冷靜不了?!苯軆深a用力至酸痛,一種疲倦的焦躁的感覺壓著在胸口,他背對著程見渝,單手扶著墻壁,慢慢閉上眼睛,吐幾口氣,努力克制住滿腔不甘的怒火,“我欠你的太多,我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因為溫岳明鬧不愉快,但我現(xiàn)在無法控制我的情緒,我喜歡你,你不能要求我舅舅一樣寬宏大量,我就是這么個混賬,今晚我們不能再談了,等明天我冷靜了,再給你道歉?!?/br> “我走了,你睡吧。” 門鎖聲“咔擦”響起,江衍拽上外套拉鏈,大步走了出去,程見渝看著硬邦邦的后腦勺消失不見,身子向后一仰,直挺躺在床上,頭頂燈光絢爛,散出一圈圈光暈,有些不太看得清東西。 清澈月亮掛在窗前,窗外寂靜,偶有幾聲蟲子叫聲,程見渝拍拍臉頰,睡覺,他感覺到江衍的焦急,急于他給予肯定,或者軟化,才能把這段感情向前再推一步,但這不是拉力賽,只要竭盡全力就能勝利,這更像是一場豪博,程見渝作為莊家,冷眼旁觀看著江衍孤注一擲,勝負在他一念之間。 可是,他心里竟然有一點難受,甚至不知道為什么難受。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程見渝剛剛睡著,“轟隆隆”一聲巨響從天邊傳來,如萬馬奔騰之勢,尖叫聲,哭喊聲,凄厲的哀嚎,陌生的語言聲嘶力竭的吶喊著,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半夢半醒的以為海嘯來了。 看著搖曳擺動的吊燈,他愣了幾秒,內(nèi)陸國家哪里來的海,就在這時,緊閉的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了,攝影組的老大哥光著膀子,連鞋都沒穿,大喊道:“快跑!地震了!” 話音剛落,歷經(jīng)100多年的水晶吊燈不堪重負,垂直落在程見渝面前地板上,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飛濺起的晶體像冰雹一樣打在人身上,程見渝來不及思索,本能的向外跑,短短幾分鐘時間,走廊上亂成一鍋粥,圓形穹頂上色彩斑斕,象征仁愛上帝的壁畫龜裂,粉末噼里啪啦往下掉。 混亂的人群拼命往電梯里沖,激烈的像是在搶諾亞方舟的船票,有人大喊著不能坐電梯,由于語言不通于事無補,寬敞的大理石階梯人擠人,燈光忽明忽暗,不慎跌倒在地的小孩慘叫著,母親哭泣的求大家讓孩子站起來,可是沒有一個人聽,面對生命危險,每一個人都瘋了。 程見渝心口砰砰亂跳,耳邊吵的聽不到任何聲音,突然有人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有力溫?zé)幔采鷮⑺隽嘶艁y人群,沉穩(wěn)聲音在吵雜里格外清晰,“這邊走?!?/br> 沒有任何留給他思考的時間,甚至連眼前的人看不清是誰,他跌撞撞跟著那個人走上另一條隱蔽消防通道,短短十幾秒,腦子里整個是懵的。 直到頂樓冷風(fēng)吹著單薄衣衫,程見渝打個小小噴嚏,入眼地動山裂,震起的漫天煙塵籠罩整個城市,大地兇狠咆哮著,一張張痛苦的,絕望的,茫然的臉橫沖直撞,如同人間煉獄,江衍灰頭土臉的站在面前,顯得眼睛更為的黑亮,“你嚇傻了?” “沒?!背桃娪逡徽f話,才發(fā)覺嘴唇顫抖不止。 江衍手指點點一扇緊鎖的鐵門,活動著手腕筋骨,“外面消防梯,我們從這下去?!?/br> 說完,他后退幾步,微微躬身蓄力,猛地發(fā)力沖上去,側(cè)身兇狠撞上堅固鐵門,發(fā)出一聲沉沉巨響,程見渝隔得很遠,聽見他低悶的呻吟,在這個混亂黑夜里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