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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時間差不多了,朝堂上的那些人應(yīng)該把該講的閑話也講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又抵觸他,無奈之下,他只得慢悠悠穿好衣袍,將剩下的事交給恬枝來做。 見他離開,阮呦才松口氣。 她可不想做那歷史上讓君王從此不早朝的妖后。 恬枝伺候阮呦沐浴時瞧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新的未消又添舊的,頓時心疼得差點落淚。 阮呦其實感覺不到疼,她是皮膚小氣,稍稍用力戳一戳就能落下個紅印。身上的痕跡看著嚇人,但真的一點都不疼。 恬枝知道,娘娘和陛下都是初通□□的人,又互相盼了許久,所以這一開始就沒有節(jié)制。 陛下倒還好,只顧著自己舒服,但久了下去會傷了娘娘的身子。 想來想去,她覺得得有人去提醒一下陛下才行。 第118章 番外(三) 完~ 六月中旬,陸長寅一下早朝就有內(nèi)侍急忙過來稟告消息。 “陛下,尋陽子老先生回來了?!?/br> 陸長寅眸色微訝,問道,“人呢?” “已經(jīng)被恬枝姑娘請去未央宮了,正在給娘娘診治?!眱?nèi)侍道。 陸長寅一聽,便急忙回了寢宮。 尋陽子一向神出鬼沒,行蹤不定。當初他在燕京殺了柴顯后尋陽子后尋陽子忽然出現(xiàn),替他解了毒后又不知去了何處云游。 登基之后,他就一直讓人暗中探尋旬陽子的下落,卻一直得不到消息。 半月前呦呦來了月事,疼得大哭,等他下了早朝回來,她疼得蜷縮在被窩里,面色蒼白,冷汗淋漓,像是從水中撈起一樣。 他喚她的時候,她連回應(yīng)他的氣力都沒有。 那之后呦呦情緒也不穩(wěn),不是哭就是生悶氣,甚至排斥他碰她,偷偷去了偏殿歇息。 陸長寅難熬了許久,等到月事走了,他還以為總算能溫香軟玉入懷。偏偏天氣熱起來,殿內(nèi)剛剛放了盆冰,不到晚上,阮呦就感染了風寒,大病了一場。 太醫(yī)說她是先天不足,本就帶了胎病,這些年又虧損得厲害,只能好生將養(yǎng)著。 他想請旬陽子為呦呦調(diào)理身子。 趕到未央宮的時候,尋陽子已經(jīng)替阮呦診治完了,正伏在案幾上寫著藥方。 尋陽子一身麻衣蘊袍,白發(fā)蒼蒼,樣貌普通,面上氣色紅潤,但看起來就只像尋常的七旬老者,并無傳聞中那般仙風道骨。 “老朽見過陛下?!币婈戦L寅來了,他停下筆行禮。 陸長寅知他不是尋常人,也對他存了幾分感恩之意,抬手扶起他,“先生不必多禮?!?/br> “上回先生走得急,孤還未答謝先生在晏城的救命之恩?!彼彩呛髞聿畔肫?,重傷昏迷之際那個替他療傷熬夜的人正是眼前的老者。 尋陽子捋著胡須,神色平和,“陛下不必言謝,老朽只救有緣人。當初并非偶然搭救,是刻意等著陛下的?!?/br> 陸長寅想起從前那個教他習武,又會占星宿的怪人,一時對機緣命數(shù)生了疑,“先生說的有緣人是什么意思?” 尋陽子道,“萬物存一體,人人都被賦予不同的角色使命,有人能平天下,有人亦能造亂世。能惠世積德的人就是老朽口中的有緣人?!?/br> 陸長寅挑眉,“孤聽聞先生救了白鹿山周家少奶奶,她也是先生口中的有緣人?” 尋陽子搖頭,“她只是尋常婦道人家,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將來卻會大有作為,福佑一方?!?/br> “至于陛下,陛下身上煞氣重,但終歸功大于過,有娘娘造福百姓,大靖國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yè)?!?/br> 陸長寅問,“先生,這世上當真有人能未卜先知?” 尋陽子笑了笑,“未卜先知說不上,只不過是得知一點天機,為此奔波賣命,平定乾坤罷了?!?/br> 陸長寅陷入沉思,他又想起當初他做奴隸時那個怪人說的話。 那怪人說陸家滅亡是他的命數(shù),是他的劫難。 他是被選中的人。 從前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如今坐上龍位也就懂了。 “老朽見陛下比起之前容光煥發(fā),身上的煞氣也收斂不少,想來這里面有娘娘的功勞?!睂り栕娱_口打斷陸長寅的沉思,“老朽大膽勸一句,房事不宜太頻繁,娘娘現(xiàn)在的身子不宜太早受孕,若是懷上了,只怕也保不住,甚至連娘娘也會丟了性命。” 陸長寅愣住,長眸有些緊張,“先生可有避子藥?” 他的確忘了這一茬,之前也未注意避開。 “有倒是有,誰吃?”尋陽子問。 “孤吃?!标戦L寅沒有絲毫猶豫。 尋陽子見他身上鋒利的棱角柔和許多,滿意地點頭,“陛下放心,老朽游歷四海許久,正好累了,想在宮中歇歇腳,這一年,就由老朽來為娘娘調(diào)理身子吧?!?/br> 陸長寅懸著的心落下,朝著尋陽子鄭重地鞠了一躬,“多謝先生。” — 次年春,陸長寅親自為阮雲(yún)和謝娉婷兩人賜婚。 大婚前一日,阮呦回了阮家。便是當了皇后,阮呦也幾乎每月回一次門,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被寵壞了。反正阿奴哥哥說了,在她面前,朝臣說的那些規(guī)矩都不是規(guī)矩,她只要按著自己心情來就是,萬事都有阿奴哥哥在。 李氏和陳娘子見她越長越好,心底早就樂開了花。 她的呦呦總算不是病怏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