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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關起來說悄悄話,李氏拉著阮呦的手問,“呦呦,娘當初給你的那兩本書你可看了?” 阮呦沒想到她突然問起這個,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道,“娘怎么突然問這個?” 李氏和陳娘子對視一眼,看著她的肚子,“最近可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有沒有時常犯困,或是聞不得腥味,想嘔吐?” 阮呦微懵,思緒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明白李氏和陳娘子問話的意味了,臉一紅,“沒有?!?/br> 李氏嘆了口氣,“這都一年多了,怎的一點動靜也沒有?!?/br> “陛下如今二十六了,就是尋常人家到了這個歲數(shù)也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陳娘子皺著眉,有些擔心,“呦呦的身子估計是還沒養(yǎng)好,一定記得按太醫(yī)說的,多補身子?!?/br> 阮呦見她們這樣急,直覺是出了什么事,“娘,義母,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氏眼眶有些紅,一時不知道如何說。 陳娘子整了整心神,語重心長地道,“呦呦,阿奴如今是皇帝,他是一國之君?!?/br> “龍嗣更是國之根本?!?/br> “義母和你娘自然不愿催你,只是你與陛下早夕相伴整整一年,宮中卻沒傳出什么喜訊,外面就多了些風言風語。” 阮呦怔愣片刻,“什么風言風語?” “過些日子大臣們會向陛下遞選秀的折子,呦呦,自古君主都有三宮六院,陛下若是個尋常人幸許身邊的人只有你一個,他如此寵你,義母也放心。只是后宮與朝政之事牽扯不斷,他先是君,再是夫,身邊就不可能只有你一個。” “所以義母和你娘才會著急,想著你在那些人選秀之前誕下皇子,這樣一來,你在后宮才能安穩(wěn)?!?/br> 阮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有些懵,她從未想過這樣的處境。 但正如義母和娘所說的。 阿奴哥哥是一國之君。 可她也不想與其它人共侍一夫。 — 翌日,臨近晌午,迎親的隊伍從謝府回來。 來阮府送禮觀禮的賓客數(shù)不勝數(shù),前院的席座早早就坐滿了人,達官貴人互相寒暄。 穿著喜服的一雙玉人在恭賀之下拜完天地。 阮雲(yún)在前院招待賓客,對賓客們的敬酒來者不拒。 天色漸漸暗下來,阮呦從喜房離開,回了宮。 謝娉婷披著喜帕坐在床榻,肚子有些餓,她就挑著喜床上放的桂圓花生來吃。 不多時,就有人進來了,靠近的時候,她能聞見從來人身上傳出的酒氣。 喜帕被挑開,謝娉婷看著眼前一襲紅衣的阮雲(yún),溫潤如玉,公子無雙。 他輕聲道,“娉婷,久等了?!?/br> 只一句話,謝娉婷眼眶生熱。 她等他看她等了三年,從十六等到十九。 她不怕等,終歸她等到了。 兩人喝了合巹酒,謝娉婷想起之前阮呦的不對勁,開口說將阮呦的事說了。 阮雲(yún)輕笑著告訴她緣由,“是我讓娘他們將選秀的事透露給呦呦的?!?/br> “真要選?” “那些人只不過有這個想法。”阮雲(yún)道。 “那呦呦會難過的?!敝x娉婷蹙著眉,滿是擔心。 “總要看看陸長寅是什么態(tài)度?!?/br> “若是陛下……” 阮雲(yún)見她還在糾結,忽然攬住謝娉婷腰肢,將人往自己懷里帶,“娉婷,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不要去想其它人了,想想我………” — 陸長寅發(fā)現(xiàn)阮呦自從阮雲(yún)大婚回來后,情緒就有些不對勁。她時常盯著某處發(fā)呆,不說話,就像沒了魂似的。原本稍稍豐盈的臉頰rou眼可見地消瘦下去。 她也不要他碰她,一碰就哭,哭得眼睛鼻尖都紅彤彤的。 陸長寅心疼壞了,問了恬枝是不是阮呦的小日子到了。 卻被告知不是。 他問呦呦出了什么事,呦呦也不說,就只悶悶地低著頭。 陸長寅白愁莫展,擔心是自己最近忙于政事忽略了她,于是讓人將奏折搬進了寢宮,他就在寢宮里批改奏折。 哪里知道小姑娘還是不開心。 他將人抱在懷里,溫言細語地哄她,“呦呦,出了什么事了?告訴我好不好?” 阮呦死死咬著唇不吭聲。 陸長寅是當真有著急了,親著阮呦的額頭,哀求她,“呦呦,我要是哪里做錯了,你就告訴我,我都改好不好?” “不要這樣不理我,我受不了?!?/br> 他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有些可憐地說,“呦呦,我這里悶得難受?!?/br> 阮呦感受到他語氣里的寵溺,想著日后他也要這樣對別的人,心底酸楚,眼淚再憋不住,淚珠不要錢地滾落下來。心底的不安漸漸放大,小聲抽咽起來。 陸長寅更心疼了,他許久沒見她哭得這樣傷心。 “阿奴哥哥是不是要選妃了?”阮呦抽噎著問。 陸長寅眸色一沉,一邊替她揩淚,一邊哄她,“呦呦,誰與你說的?” “娘說過些日子就會有朝臣將后妃選秀的折子遞給你,”阮呦咬著唇,聲音哽咽,“我不想……” “我不想和其它人共伺一夫,可我身子差,又懷不了孩子……”她哭得聲音都啞了,“要是阿奴哥哥要納其它人,就把我送走,我不想待在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