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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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那雙手卻按在冰涼的青色地磚上,江晚兒心疼! “你、你快起來吧?!?/br> 江晚兒很想自己上前去把那雙手拉起來,奈何這兒是后宮,男女大防甚重,一個不小心,萬一被沉塘,她哭都來不及。 而且她如今貴為太后,要是被人添油加醋捅出去,說她摸了別人,讓先皇頭上有了綠意,累的此人丟了性命不說,自己可能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場。 小命重要。 連戚謝恩,“臣是總管新?lián)艿接来葘m的侍人,以后便由臣伺候您在這里的一應(yīng)事宜?!?/br> 江晚兒:“……” 侍人?公公?太監(jiān)! 長了這么好看一雙手,一張臉,連聲音都這么好聽的小哥哥居然是個沒根的? 她吃驚的表情和異樣的眼神太過明顯,連戚半垂著眸子,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蓋了他眼中的情緒。身姿清雋,態(tài)度恭謹(jǐn),干凈俊朗的面容線條沉默地收成一個緊繃的弧度。 江晚兒沒有羞辱人的意思,她,只是覺得,可惜。 但是現(xiàn)在解釋未免有點(diǎn)此地?zé)o銀三百兩,所以岔開話題問:“所以,以后你會一直住在永慈宮么?” 江晚兒的嗓音其實(shí)很軟,她有意討好誰的時候,語氣可以稱得上甜膩,連她那刁鉆的祖母都十分受用,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啊,不,一個太監(jiān)? 連戚默了一下,恭敬地回答:“是?!?/br> 彎腰撿起他帶來的木盒,里面是滿滿的上等銀絲碳,江晚兒開心得差點(diǎn)就要撲到他身上去,這是什么神仙哥哥,也太會送溫暖了叭? “先皇薨逝,朝野上下皆要服喪一年。只是今年冬天太冷,內(nèi)閣大臣和禮部商議后,著令給各宮送些碳火,臣今日剛好過來,就自作主張帶人去領(lǐng)了。” 江晚兒擺手,想說沒關(guān)系,他做的對! 可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聲輕輕的:“嗯,無妨?!?/br> 娘哦!端著說話好辛苦! 有了連戚帶來的銀絲碳,正殿里總算是有了一絲暖氣兒,只是永慈宮太大,怎么也不可能一時間讓房間都熱起來,更遑論能讓她脫下厚重的夾襖褙子。 裝模作樣地裹成團(tuán)在正殿呆到深夜,江晚兒才哈欠連天地回到冷冰冰的寢殿,手腳麻利地往紫檀沉木床上爬。 本以為又是個難捱的冬夜,誰知道腳丫剛伸進(jìn)去,就碰到一個暖融融的物什。 江晚兒用腳把它勾出來,竟然是個還熱騰騰的湯婆子! 她可不記得那個叫連戚的侍人來之前永慈宮有這種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支持!日更文,存稿豐厚,歡迎入坑! 看清文案哦,真太監(jiān)~ 嗯……有自知之明,前三章每章隨機(jī)選11個評論發(fā)紅包!(づ ̄3 ̄)づ╭?~歡迎來薅! 第2章 后宮求生記1 霜雪微停,晨光微熹。 江晚兒早早醒過來,不是睡飽了,是太冷了! 裹著還帶著絲溫?zé)釟鈨旱谋蛔泳屯钆?,明黃壽紋擋簾一撩開,暖氣熏得她微微閉眼。將自己團(tuán)巴團(tuán)巴貓?jiān)邳S花梨木羅漢榻上,坐著打瞌睡。 連戚從屋外進(jìn)來加碳的時候看見她的姿勢,輕輕擰了擰眉。 放緩腳步,修長白凈的手握著一把鐵鑷在炭盆里加了幾塊新碳,走到江晚兒身邊不遠(yuǎn)處,“太后娘娘?” 江晚兒睡眼朦朧地哼唧了一聲。 連戚:“……” 頓了頓,還是開口,“您回寢殿休息吧。” 江晚兒還沒睡醒,順口嘟囔,“太冷了呀。” 軟糯的調(diào)調(diào)帶著鼻音,像抱怨,又像撒嬌。 原地站了幾息,連戚重新走到炭盆旁邊,撥弄了下里面的碳火,看見星火跳躍才輕步退出正殿。 屋外,積雪鋪滿整個宮院,腳踩上去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兩個哈欠連天,嘴冒白霧的太監(jiān)剛從房間里出來看見他,恭謹(jǐn)?shù)匦卸Y,“見過連掌監(jiān)?!?/br> 連戚:“往日在此服侍的宮人都有哪些?” 其中個子高一點(diǎn)兒的太監(jiān)有些忐忑地開口,“這永慈宮一直以來也沒人住,所以只有我和木子以及廚房的一個婆子仨人,太后娘娘搬進(jìn)來之后,上面還沒顧上撥人過來,所以便只有她身邊的那位jiejie在跟前伺候?!?/br> 稍胖的木子在旁邊附和點(diǎn)頭。 連戚半垂的眸子眨了眨,問:“無人安排過問?” 倆人頭搖得像撥浪鼓,心說這比冷宮還荒涼的地兒哪兒會有人來過問。 等到連戚離開,木子頂了一下身旁的人,“他就是連總管極看重的干兒子?怎么被發(fā)配到這里來了?東子,你說,他會不會是得罪了連總管或者連總管已經(jīng)失勢啦?” 東子瞟他一眼,“人家再怎么落魄依舊是七品掌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知道以后什么光景?!?/br> 木子自嘲地譏笑:“誰說不是?像咱們這種無門無路的……哎,走吧?!?/br> 江晚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她跑回寢殿換了緞面厚夾襖又迅速回到正殿,搬了個小杌子坐在火爐邊兒上烤著。 要說江煥之那老匹夫面子功夫做的是真好!就說她身上這套白色斬服,好看還是挺好看的——就是不保暖。 這種斬布擱到市面兒上,少說也得百八十兩銀子一匹,比緙絲都貴,都夠一個普通人家吃上好幾個月了。 她可是記得,當(dāng)初過年送回到江寧府那兩匹緙絲都是被祖母稀罕地珍藏在庫房里不舍得用呢。 其實(shí)她嫁妝里也有幾匹緙絲,大概是江煥之那老匹夫打算讓她打扮的好看些魅惑君上? 可惜,算盤打歪了,先皇無福消受。 柳絮一臉心不甘情不愿地端了盆清水進(jìn)來,銅盆落到盆架上的時候,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江晚兒習(xí)以為常,自己起身洗漱,柳絮心安理得地坐到那小杌子上。 還沒等她洗漱完,正殿的大門被人推開,連戚長身玉立,垂手站在門邊,“太后娘娘,上面按例將永慈宮的宮人撥過來了,管事的嬤嬤一個,宮女十二,雜役二十,您要訓(xùn)話么?” 江晚兒一愣,瞄了眼連戚放在身側(cè)的手,小聲問,“我……哀家能不能先不訓(xùn)話?” 她尚未梳洗挽發(fā),怎好見人? 本以為還要想個合適的理由解釋一番,沒想到連戚卻道,“既如此,臣便先去安頓了他們,等您想見了,再召來訓(xùn)話便是?!?/br> 神仙哥哥! 太體貼了! 江晚兒重重點(diǎn)頭,圓圓的杏眼晶亮,假模假式地端著太后的老成架勢道:“如此甚好?!?/br> 看他要走,江晚兒又問:“柳絮是我陪嫁的侍女,進(jìn)了宮,便也是宮女了,只是如今她的品階未定,不知按照宮規(guī)該是幾等?” 柳絮這顆釘子也不知道是江煥之那老匹夫的,還是那位賈氏的。江晚兒之前忍著她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先前這永慈宮除了她,連一個說話伺候的都沒有。 現(xiàn)在不同,外頭那有幾十號人呢!她可不再是個光桿司令。 連戚:“按例,皇后娘娘或者太后娘娘的貼身侍女初進(jìn)宮,通過掌禮教的嬤嬤考教,可升二等。若是您有特殊吩咐,也可酌情安排?!?/br> 江晚兒一本正經(jīng)的反駁:“那怎使得!哀家身為大齊太后,自當(dāng)以祖宗規(guī)矩為重,以身作則,不能偏私。你便將她帶下去按規(guī)矩安置吧?!?/br> 轉(zhuǎn)過身用皂角仔細(xì)地擦洗每一根手指,假裝感覺不到芒刺在背,江晚兒撇嘴。 忍耐是為了更好的爆發(fā),但凡這柳絮姑娘先前對她尊敬客氣點(diǎn)兒,她都不止于如此對她。 睚眥必報么?嗯,是的。 連戚低頭半垂著眸子,嗓音溫和清冷又恭敬,“是?!?/br> 嘖,耳朵要懷孕。 江晚兒剛擦干的手抓了抓耳朵,放到眼前看了下,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重新拿起皂角。 早膳一看就不是原來的嬤嬤做的,不僅樣子精致,味道也好的沒話說。 桂花糖蒸栗粉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春盤更是各個焦紅,雖都是些素餡兒,但配著切得粗細(xì)均勻的青瓜絲,再蘸上一口調(diào)好的五臘醋汁兒…… 吃的不亦樂乎的江晚兒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無論她吃多快,面前的碟子卻一直都沒空過。 就在她停下的空檔,一雙修長凈白的手捏著褐色的木箸進(jìn)入眼簾,上面還夾著一塊鮮嫩肥美的冬筍。 “柳姑娘在外面跟著其他宮人一起在打掃宮院積雪,新的使喚宮女您尚未指定,今日便先由臣給娘娘布菜?!?/br> 不急不緩地聲音從側(cè)面頭頂傳來,江晚兒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以前在江寧老家,一般都是老太太用膳,她站著布菜,等伺候完,再湊合吃些已經(jīng)涼掉的剩菜剩飯,如今這么坐著被人伺候吃飯,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 尤其連戚這雙手,古人言秀色可餐,誠不欺我。 啊……有點(diǎn)兒要命。 她半晌沒動,連戚問:“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江晚兒回神,抿著嘴唇搖頭,悄悄往椅子邊沿挪了挪,挺直脊背,重新細(xì)嚼慢咽地繼續(xù)用膳。 擺著太后的端莊,好好的一頓飯,吃的像用刑。 等連戚伺候她漱了口,江晚兒起身就想往院子里走,她想親眼看看柳絮那丫頭寒風(fēng)掃雪的慘模樣。 連戚喚住她:“太后娘娘稍待片刻。” 神仙哥哥的話要聽。 江晚兒乖乖站在原地,腳尖小幅度在地上踢呀踢。 忽然,手上傳來一陣溫?zé)幔o接著身上就被罩了件白色的織錦大氅,寬大的帷帽擋住她披散的發(fā)絲。 “外頭風(fēng)大,太后娘娘當(dāng)心著涼。” 江晚兒覺得掌心的小手爐有點(diǎn)燙人,要不她怎么眼眶都被熏紅了呢? 自打出生到現(xiàn)在,這還是第一個如此照顧她的人…… 江晚兒忽然覺得有點(diǎn)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