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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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給你們,舞臺也給你們,請盡情發(fā)揮! 江晚兒捏著小齊暄的手開始看戲。 臺下果然如她所想,吵得不可開交。 有的建議四人一宮,有的建議拆借嬪妃宮殿給太妃先用,總之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又是一輪。 江晚兒用手捂著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惹來曹波無聲凝視。 哈欠打到一半收回,江晚兒憋屈,終于又弱弱地發(fā)聲:“眾卿,哀家這兒倒是有個不成熟的提議?!?/br> 無論文質(zhì)書生還是悍勇武將,總歸都是爺們兒,她這嬌滴滴的女聲一出來,下面靜了一息。 榮淮老狐貍:“敢問太后娘娘有何提議?” 江晚兒謙虛地擺手:“這可不是哀家一個人的想法,不敢貪功。事實上,榮太妃也代為掌管后宮多年,哀家與她商議了一番,意思是,既然宮殿不夠用,也不好委屈了那些為大齊綿延子嗣,守候一生的太妃們,我們是想著,她們中間若是有想要返家的,是不是可以準(zhǔn)許放她們出宮?” 哪怕她用詞再委婉也不能否認(rèn)她要遣散先帝后宮的事實! 下面這群狐貍一聽,目如銅鈴,直戳珠簾。 江晚兒渾身汗毛炸起,險些就要坐不住了! 這么多來自官場沉浮多年官宦的死亡凝視,她哪頂?shù)米。?/br> “不、不合適么?” 江晚兒被他們唬得都磕巴了。 不成想,這次最先站出來竟然還是榮淮,他拱手道:“老臣認(rèn)為,太后娘娘此法可行!” 他都發(fā)話了,站在他身后的朝官們多數(shù)都閉了嘴,拱手附議。 反倒是一手把她拱到這里的許閣老,捋了捋胡子沉聲問:“太后娘娘可知,古往今來,大齊從未有遣散后宮的做法?” 江晚兒:哀家當(dāng)然知道!但是,這并不是不能執(zhí)行的理由! 許閣老:“老臣以為,后宮乃是大齊后宅典范,若是此番作為,上行下效,是否家主亡故,后宅主母皆有權(quán)遣散妾室,不予奉養(yǎng)?” 江晚兒心里對他翻了個白眼,想說:那誰家又能做出養(yǎng)幾十甚至上百個姨娘的荒唐事兒來?老爺都死了,留著這群再不能生蛋的母雞做什么?把府邸做成善堂? 可是,她不敢! 不過這回倒是榮淮這邊火力全開,有人站出來辯:“許閣老此言不妥!臣以為,后宮雖為典范,但也應(yīng)順勢而變。依我大齊律例,后宮僅有太后一位,太妃九位。其余人等,或應(yīng)褫奪封號看守皇陵,或該入土與先帝陪葬。太后娘娘命她們辭宮返家此乃遵從律法的仁善之舉,縱使百姓效仿,只要不違制,有何不可?” 此人是誰?江晚兒想給他鼓掌! 話題一經(jīng)點燃,朝堂又上演了一出百鬼夜行。 文官們旁征博引,武將們和江晚兒閑觀看戲。 結(jié)論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又一個時辰過去。 經(jīng)議:后宮依舊保留舊制,生養(yǎng)過皇嗣的太妃們留宮,其余人返家或守皇陵可自行決斷。另,為彰顯皇家威嚴(yán),宮里會賞賜出宮的太妃們足夠的金銀讓她們能安度晚年,但,凡返家太妃終生不可再嫁。 第二步,完成。 雖然結(jié)果差強人意,比如最后那條,江晚兒就不贊同,這要求可太不人道了!但她也知道,這已經(jīng)是不少官員的退讓了,她總不能為了那群咸魚搭上自己不是?遂,沒再開口。 圣旨傳到后宮,有人歡喜有人憂。 連戚抿唇到永慈宮正殿,退了殿中的下人,才開口道:“太后娘娘,您此舉太過冒險了?!?/br> 聽聞今日朝堂上的事,連戚當(dāng)時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僅僅一日他沒有伺候江晚兒上朝,她就干出了這么轟轟烈烈的一件事。 這可是要載入史冊,供后人評論的! 若結(jié)果圓滿還好,若是引起什么旁的不正風(fēng)氣,只怕她以后少不了口誅筆伐。 連戚有些懊惱。 江晚兒不以為意,一邊看話本一邊道:“如此不好么?反正養(yǎng)著她們也沒啥用?!?/br> 連戚深呼吸,穩(wěn)住情緒跟她分析利弊:“今日許閣老都出言反對,您又何必呢?左右這些花銷也不是從您這里出。如今您還需仰仗他們,何必在此事上違逆他們的意思?” 江晚兒看花本的手一頓,一雙漂亮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連戚:“你真這么想?” 她有點失望。 是!她現(xiàn)在每日都在刀尖上行走,需要仰仗著那幾位才能坐穩(wěn)后位,但這不應(yīng)該是她冷眼旁觀的借口。 但這樣有什么不好?既能讓那群還算年輕的太妃們逃離桎梏,又能為宮里節(jié)省開支,她不明白自己哪錯了! 連戚看出她心中的執(zhí)拗,語氣平淡地問:“那您有沒有問過,她們愿不愿意離開呢?” 江晚兒一愣,嘴硬道:“子非魚,焉知魚不知?” 但她沒想到打臉會打的這么快! 就在圣旨頒布的第二天,江晚兒下朝回宮的路上,就被薛太妃等人堵住。 薛太妃一雙眼睛腫得像銅鈴,聲音沙?。骸敖韮?!你怎能如此卑鄙?” 江晚兒被喊得直接懵了。 在江寧府的時候,龔老太太喊她晚姐兒,相熟的同輩一般喚她江jiejie或者meimei,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連名帶姓地叫她。 其實,她名字還挺好聽的!就是——薛太妃這會兒聲音太難聽了! “江晚兒,你這么對付我們有意思么?不就是之前看過你兩回笑話,你剛進(jìn)宮的時候沒有過去給你請安,你就如此心胸狹隘,一定要把我們姐妹趕盡殺絕?” 薛太妃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聲聲泣血,字字是淚的愴然:“我們都是已經(jīng)嫁過的人了,你把我們都趕出去了我們怎么活?那點兒賞賜,你是準(zhǔn)備打發(fā)花子呢?你要是不爽可以直說,我們給你賠禮,給你道歉,但是你不能這么玩陰的!” 小齊暄被她吵得小粉唇高高嘟起,江晚兒眉心一緊,煩躁道:“薛太妃的自省還算到位!不過哀家得澄明一點,明的你都玩不過哀家,哀家何必跟你玩陰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準(zhǔn)時的小古!(叉腰,驕傲! 有沒有收藏留言鼓勵呢?感謝在20200708 15:52:48~20200709 04:0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又摘桃花換酒錢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章 眾太妃遷宮2 薛太妃被她氣的捂住胸口倒退,眼看就要昏倒。 江晚兒看著眼睛紅腫的一干人,覺得心累:“你們是都不愿離宮?” “太后娘娘,臣妾是家中庶女,只因臣妾進(jìn)了宮,姨娘才能被府中好生贍養(yǎng),求求您,讓臣妾留下吧。” “臣妾本是孤兒,自小進(jìn)宮,如今若是出去了,實在不知如何生存,求您給臣妾一個活路吧?!?/br> 幾位哭哭啼啼,徹底把小齊暄給吵醒了,嚎啕大哭。 江晚兒捏了捏眉心。 “驚擾圣駕乃是大罪,幾位太妃還是請回吧。”連戚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鑾轎前,將試圖靠近的太妃們攔下。 啪! 江晚兒捏眉的動作頓住。 連戚依舊恭謹(jǐn)?shù)恼局?,并沒有因為臉上挨了一巴掌有半步退縮。 “你是個什么東西!滾開!一個太監(jiān)也敢阻攔本宮?” 江晚兒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握緊,眉眼含霜,語調(diào)低沉緩慢:“幾位太妃是借得誰的勢,驚擾圣駕還振振有詞?哀家的人也隨意扇耳光?” 秋桑伺候著她從鑾轎上下來,范氏抱著齊暄落下轎簾。 江晚兒腳步輕緩,卻像踩在人心尖上,讓人心頭發(fā)顫。 “本、本宮一時心急,請?zhí)竽锬锼∽?!?/br> 動手的太妃見她下來就已經(jīng)慌了神,連忙跪下。 連戚站在她跟前,本打算退步避讓,被江晚兒從后面擋住了路。 進(jìn)退不得,連戚只好原地站著不動。 江晚兒從他身后走出來,沉眼看著后面一群驚弓之鳥,“看來好像是哀家的錯,后宮疏于管教,才讓幾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大帽子一扣,太妃們哪還站得住,紛紛跪下。 若說以前她們還沒把這小太后當(dāng)回事,但幾個回合下來,非但沒讓她吃一點兒虧,反倒讓自己淪落到被驅(qū)逐出宮的下場,哪里還有膽子和她硬剛。 江晚兒低頭看跪在地上的人,嬌俏地冷笑,溫?zé)岬氖种篙p佻地勾起連戚腳下跪著的太妃那錐子一般的尖下巴,慢聲問:“是你說哀家不顧你們死活?” “臣妾……臣妾一時失言。” 啪! “啊!” 江晚兒揉著有些木疼的掌心,看著被她一巴掌摑爬到地上的女子,驚訝道:“啊……哀家一時失手,真不好意思?!?/br> 連戚:“……” 踱步到幾人中間,江晚兒皮笑rou不笑,小手輕甩:“動手打人還挺疼的,太妃們身體矜貴,以后可別隨便出手了,哀家一個不小心都把手弄腫了呢。” 走到薛太妃跟前,江晚兒停?。骸澳銈儾幌腚x開后宮啊?可這件事兒并不是哀家一個人能決定???是和榮太妃以及百官商議的結(jié)果,你們?yōu)殡y哀家沒用的?!?/br> 薛太妃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可能,榮jiejie不可能會這么對我們!” 就知道她藏得嚴(yán)實。 但江晚兒豈能容她置身事外,她可沒有那么厚的肩膀能擔(dān)事兒。 “是與不是,你們?nèi)ヒ粏柋阒?!皇上被你們吵醒,一直哭鬧,若是不想被治個大不敬之罪,哀家覺得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刻退下,太妃們覺得呢?” 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一聽榮太妃就慫了,就知道欺負(fù)她! 回到永慈宮,江晚兒氣哼哼地給自己灌了兩杯涼茶。 連戚進(jìn)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帶有清淡味道的盒子。 “天氣還未轉(zhuǎn)暖,太后娘娘不要貪涼。”取走她手邊的茶壺,連戚沉聲問秋桑:“你在宮里的時日也不短了,還沒學(xué)會怎么伺候人?” 秋桑冤枉:明明就是太后娘娘執(zhí)意要的呀! 想解釋,可是看見江晚兒對著她眨了兩下眼,又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