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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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兒腳步停在書房門口,半天沒動彈。 不然什么?不然把他貶出永慈宮? 好像,做不到呀! 真要那樣,還真不知道這是在罰誰了! 但這件事兒要不弄清楚在心里梗著她更難受。 吃不下,睡不著的那種! 深吸口氣,江晚兒推開書房的門。 腳抬一半,看見正在臨字的連戚慢慢抬頭朝她看過來,江晚兒腳跟一轉,撒丫子就往回疾走。 這人怎么賴在書房不出來了?! 還能不能好好當差,出去辦事了?御前侍衛(wèi)和永慈宮掌事兩樣差事加起來他還這么閑?還有時間在書房里練字? 將自己狠狠摔在床榻上,小腿懸在半空中用力瞪了幾下,手指攥緊衾被,江晚兒惱的抓心撓肺。 ??!瘋掉! 連戚在書房,她也不敢再過去查閱桌案,這會兒必須得找點事兒先讓自己冷靜一下! 喚來半夏,江晚兒一本正經(jīng)地問:“上次讓你去找崔太醫(yī)幫忙查胡太妃藥房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太后娘娘,先前連御前說這件事他來處理,讓奴婢不要插手了?!?/br> 又又又是神仙哥哥! 江晚兒像是被跟魚刺卡在了喉嚨,半晌沒憋出一個字。臉上泛起不知是氣來的還是羞來的紅暈,她敷衍地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看著床頭的一對笑呵呵的不倒翁,狠狠用手指戳了下那男福娃。 翌日下朝,江晚兒腳不沾地去拜訪了楊太妃。 那事兒沒搞清楚,她委實難面對連戚,先找個落腳的地兒躲躲也好。 因著提前沒打招呼,到了楊太妃殿門口才發(fā)現(xiàn)里面靜悄悄的,門子見了她面色也都有些不自在。 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就聽見里面呵斥聲。 “你如今是我宮里的人,本宮就算尋個由頭將你處死了,也不會有人追責半句,你招是不招?” “楊太妃饒命!楊太妃饒命!奴婢真的沒有換掉湯藥,陷害胡太妃!” “你既是如此嘴硬,本宮也不與你多做口舌,來人!帶下去?!?/br> 緊接著就是一陣凄厲的叫喊聲傳遍宮墻,門子站在江晚兒旁邊一動不動,小心地覷了眼江晚兒的神色。 江晚兒也是進退兩難。她堂堂一國太后,總不能到了人家殿門口又悄悄地離開吧? 索性讓門子進去通傳了楊太妃,她才帶著人往里面走。 楊太妃面色倉皇的地過來迎她,想是猜測剛剛院兒里發(fā)生的事情是否被她聽到了。 江晚兒半句沒提,只說是過來找她借本書,很快就帶著人又打道回府。 “半夏,你之前說胡太妃的事情是連戚在處理?” “嗯吶,那日從雅學殿回來后,連御前親自來找的奴婢。” 江晚兒糾結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問:“連戚現(xiàn)在在哪?” 半夏搖頭:“今日里事情多,許是在cao辦皇上生辰的事情吧?太后可是有什么要吩咐,需要奴婢現(xiàn)在去找找嗎?” “不必!咳,你也下去吧。” 找找?怎么可能!她現(xiàn)在躲都還來不及! 只是聽楊太妃今日里訓斥的話,那宮女原當是胡太妃那的人,如今被楊太妃尋了個由頭要過了來。 她那文靜的性子都能動氣到使用大刑,定是坐實了那宮女不老實換了胡太妃的藥材,害胡太妃險些喪命。 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胡太妃生病的時候,她多次去探望的,為何如今才發(fā)現(xiàn)了不妥? 并非她陰謀論,這事兒實在是蹊蹺的緊,總感覺有只手在后面推著事情發(fā)展。 她也不是什么大包大攬的性子,人家想自己關起門來能處理,她才不會多此一舉,否則也不會在楊太妃那裝傻了。但若是有人背后在cao縱,她總還是要提防一二的。 江晚兒躲了連戚四日,終于在“那場夢”之后的第五日傳了他到正殿。 她一手拿著棋譜,一手捏著玉棋,就是不看連戚:“今日早朝芮家那道參先前太妃們大比當日,有人蓄意用藥粉誘芮侍衛(wèi)的愛犬傷人的折子,是不是跟哀家被潑臟衣裳有關?” 連戚垂手站在殿門便不遠處,臉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回太后娘娘,正是。其實,芮家得到的消息便是臣遞出去的?!?/br> 江晚兒手上的棋子停?。骸澳氵f出去的?是查清了當日的事情?” 連戚默了一息:“此事既已交給刑部處置,臣以為,太后娘娘靜等處置的消息便好?!?/br> 江晚兒:“……” 敢問言下之意可是“太后娘娘您太笨,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去查辦吧”的意思? 瞧不起誰呢!哀家當日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好嘛?只是當時都已經(jīng)命人打了那宮女,總不能回過頭再揪著不放吧?哀家是那樣的人么? 江晚兒啪地一聲落下一子! 她所有的小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連戚站在原地莞爾。 慢慢向前走了幾步,江晚兒端著的太后架子撐出來的氣勢瞬間散了,慫唧唧地把小屁股往羅漢塌里挪了挪。 神仙哥哥,你別靠這么近,哀家心里有鬼! 一步之遙的地方,連戚堪堪停下腳步,彎了身子,貼在江晚兒耳畔低聲道:“太后娘娘,最遲明日便會有人敲登聞鼓,送上萬民血書,到時您不管聽到什么,都別慌?!?/br> 江晚兒:神仙哥哥你說了什么?哀家一個字也沒聽清…… 不是,說話就說話,神仙哥哥你靠哀家這么近做什么? 明明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公事,可是他聲音溫柔低啞,還有熟悉的濕熱灑到脖頸,這是想要她的命? 江晚兒這次非但是紅了臉頰耳廓,細嫩的皮膚上,雞皮疙瘩都躥上來一層。 連戚的眉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挑。 江晚兒把身體往棋坪上探了探,糯糯地小聲道:“哀家、哀家知道了?!?/br> 這也太犯規(guī)了! 月影疏斜,偶有夜風從窗欞吹進,消去了不少夏日暑氣。 雖然寢殿里也有冰盆,可連戚擔心江晚兒貪涼會導致濕寒入體,所以只留了一個。 江晚兒在床上扯著被角翻來覆去,絲毫沒有睡意。 心里裝了一只小怪物,江晚兒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忽有腳步聲靠近,江晚兒忙閉上了眼睛裝睡,否則若是被秋桑知道她這么晚還沒休息,定然又是要念叨她不珍惜鳳體的。 來人輕輕地把窗戶合上,而后便是長久的寂靜。 江晚兒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望過去,身體驀地僵住。 神仙哥哥怎么來了呀? 連戚靜靜地坐在小塌上翻書,時不時還會停下來沉思片刻,擰眉的樣子給他平添了幾分書卷氣。 江晚兒正準備把視線挪到他捧書的手上時,卻忽然和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頓時又掩耳盜鈴地把眼睛緊緊地閉上。 神仙哥哥是長了只千里眼么?這么遠他都能看到? 眼睛閉上,聽力便更加敏銳,比如那聲低沉的輕笑。 江晚兒索性也不裝了,大方地睜開眼睛,拽了個軟枕墊在腰后坐起來:“你怎么過來了呀?今夜不是秋桑當值?” 連戚將書卷放到腿上,安靜地看著她:“外面起風了,興許會有雨,臣來守著太后娘娘。” 江晚兒的心頓時柔軟的一塌糊涂,眼睛里都泛了水光。 把小腦袋埋到胸口,小聲問:“連戚,你到底為什么對哀家這么好???” 連戚把書放下,走到床邊,半跪著看她:“臣說過,太后娘娘是個好人?!?/br> 江晚兒咬著朱唇沉默了。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會算計龔老夫人,也會仗勢欺人,甚至有時候為了自保還會設計別人,這樣的她,哪里好了? 不過他不愿說實話,她不問就是了。 連戚抬起手,將她把指甲都掐得發(fā)白的小手握住放進了薄被里:“太后娘娘別亂想,早些睡吧,明天可能會很累。” 神仙哥哥的話要聽。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由著他撤掉軟枕,扶著她躺下。 江晚兒把被子拉倒鼻子下方,蓋住自己的小半張臉,聲音又悶又羞:“連戚,那日……哀家真的在書房睡著了么?” 這問題始終是她心里的一道梗,過不去了! 連戚唇角勾了一個淺淡的弧度,將被子給她拉下來蓋蓋好,輕柔地回答:“嗯,睡了一會會兒。您怎么如此多日還記得?可是那天做了什么夢?” 江晚兒像只奶貓一樣,一點點把自己滑進了薄衾里,直到把腦袋也縮進去,才極小聲地道:“沒、沒有的事!哀家要睡了,你、你快回去看書吧。” 連戚望著鼓起小小一團的衾被,無聲輕笑。眼睛里細碎的燭火搖曳,帶著無盡的寵溺。 “太后娘娘,您這么悶著會不舒服的?!?/br> 江晚兒在被子下?lián)u頭,哪怕這一會兒兒因為羞恥和悶熱,身上已經(jīng)出了層薄汗,也不愿意出去面對連戚! “你別管我了,或者,再給我加床被子也行?!?/br> 連戚:“……為何?” 江晚兒:“悶死了也好,哀家不想活了!” 薄衾外半晌沒有動靜,江晚兒有心想看看怎么回事,卻又不敢探出腦袋,她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忽然聽見連戚失落的聲音:“太后娘娘這樣躲著,可是不喜臣在這守著您了?” 江晚兒一窒。 她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