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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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下雨,她自然是希望神仙哥哥在這里陪她的。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著實是太難為情了呀! “臣明白了,太后娘娘好好歇息,臣告退?!?/br> 他這聲音落寞又失意,卻是帶著對她十足的尊重,聽到衣料摩擦后的一聲腳步,江晚兒直接挑開被子,伸出一只手抓住連戚的衣擺,軟糯地開口:“哥哥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這醋吃的,也太壞了些叭?看官們,甜嗎? 弱弱求留言~~ 第33章 后宮之主路7 此刻的江晚兒一條腿曲起半跪在床榻上, 蜿蜒纖瘦的脊背和揚起的頭顱成一條好看的弧線。 手臂前伸,嫩白的小手里輕輕攥著連戚深色的衣擺, 這姿勢和那優(yōu)雅的貓兒何異? 連戚的手猝然緊握,眸中燭火跳躍。 克制地深呼吸幾下,他才半垂著眸子,把江晚兒的手包住從自己的衣擺上取下來,半推半抱的姿勢讓她重新躺好,被子重新蓋上,道:“臣不走。” 他聲音溫柔又沙啞, 讓人跟著平靜下來, 江晚兒不放心,柔胰從被子里鉆出來,捏住他袍子一角, 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連戚呼吸微頓, 隨即在床邊坐下,像哄孩子般輕拍著的被子。 江晚兒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自己好像又做夢了。 夢里, 有雷嗔電怒,還有人繾綣地親吻她的額頭、眼瞼和鼻間,最后,在唇瓣上留下輕柔地一吮…… 次日。 江晚兒被喚醒更衣的時候,連戚已經(jīng)離開了寢殿。想著今日的早朝怕是不能早早結(jié)束,江晚兒特地吩咐人將今日的點心換成了糯米薄荷餅好提神。 但有薄荷還不行, 江晚兒怕自己頂不住,便對著銅鏡問身后的半夏:“哪種茶最苦?” “苦???再不然就是黃連茶或者蓮芯茶。” 別的江晚兒不知道,但是蓮子芯……舌頭有點怕。 “今日各位大臣許是會比較焦躁上火,多準備些蓮心茶吧?!?/br> 站在她身后挽發(fā)的嬤嬤手輕輕一抖, 險些弄疼江晚兒。 繃著的面皮下全是驚悚,心中默默給那些大臣們點了根蠟燭。 “百姓乃國祚之根基,于大人當真不肯讓步?若是起了民變,于大人可擔當?shù)钠穑俊?/br> “本官負責我朝所有兵將的補給,銀子給了你戶部,兵將們吃不飽穿不暖何以御敵?” “事有輕重緩急!” “兵不可一日無糧” “怕的是有糧無娘,他們拼死搏殺的意義何在?” “戍邊擴土乃千古之基業(yè),豈能與眼前相提并論!更何況國庫之事本應就是你戶部的事情,覬覦他人之物,實乃可恥!” “你簡直——” “大人,朝堂咆哮是要杖責的!” 江晚兒雙手抱著齊暄,小身板坐的筆直聽下面唇槍舌劍,一點兒也不比戰(zhàn)場的刀光劍影來的遜色。 國庫無銀,戶部要賑災便盯上了早就撥給兵部的那塊肥rou,可人兵部不干吶! 賑災不利引起民變,戶部就是千古罪人。 可若是因短了糧草兵馬導致邊關(guān)失守,兵部尚書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都是關(guān)系著闔族身家性命的事情,雙方寸步不讓。 江晚兒給連戚使了個顏色,讓人給他們奉上茶水,方才爭執(zhí)最兇的兩位尚書一口灌下去,臉色瞬間綠了。 可這是金殿,誰也不敢將那蓮芯茶噴出來,挺著脖子硬是咽了下去。 江晚兒道:“諸位大人為了大齊殫精竭慮,哀家甚是感動,便替皇上準備了一些祛火降燥的蓮芯茶,諸位嘗嘗?” 宮人們魚貫而入,垂著腦袋不看這些大臣們黑得快滴水的臉將茶奉上,隨即腳踩風火輪一般退了下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臣們總不好因著這點兒事兒和江晚兒爭執(zhí),更何況她也說了是替皇上賞賜的。 有人面不改色的飲了一口略作表示,有些嘗了之后直接苦的腰都彎了下去。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點兒小插曲卻無形中將大殿上的硝煙氣消弭了不少,幾位閣老望了眼珠簾,對江晚兒的評價反倒是高了幾分。 除了榮系一派。 咚!咚!咚! 震耳的擂鼓聲遠遠從宮門外傳來,大殿上的朝官們紛紛轉(zhuǎn)頭去望。 “登聞鼓?” “何人奏響登聞鼓?這鼓已有近二十年沒響過了。” 皇宮南門外。 連永坐在不遠處的茶樓上往下看,問身后剛進來的人:“阻攔的人都解決了?” 絡腮胡子的大漢站在不遠處,恭敬道:“干爹放心,寨子里的人穿著流民的衣裳在護著,不會讓人下黑手的?!?/br> “嗯,”連永收回視線,將桌子上準備好的匣子推給他:“此時一了,你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京城去避避風頭,千萬小心?!?/br> 絡腮胡子的大漢也不客氣,將匣子抱在懷里:“是,不過兒子不明白,咱們向來只求自保,從不與官斗,這次為啥要冒這么大風險?” 連永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 為啥?還能為啥?還不是那臭小子為搏美人一笑做出來的蠢事! 原想著自己全須全尾地退下來能安度個晚年,這可倒好,被那臭小子擺了一道,把腦袋都別到褲腰帶上了。 “你知道太多并沒有什么好處,下去盯著吧,只要人進了宮,你們就趕緊走?!?/br> 絡腮胡子看連永不愿多說,識趣地沒再問,抱著一匣子退出去,剩下連永一個人氣的猛灌了一大口茶! 有小太監(jiān)從外間進來:“大監(jiān),說書先生和乞丐流民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連永點頭:“嗯,吩咐下去,待今日那上述的人被押出來,戲就可以開鑼了?!?/br> 等小太監(jiān)接了命令下去,連永望著皇宮大殿的方向心中大罵:沒出息的混賬東西,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爹。 居然還敢慫恿福娘幫著說情?殺千刀的陰損玩意兒! 連戚站在江晚兒后面認了半晌才將噴嚏忍下去,算算時辰,想到連永那氣的咬牙的模樣,他半垂著眸子藏下笑意。 人都有弱點,比如江晚兒于他;比如福娘、阿玲于連永。這些弱點是他們的命門,簡直一擊必中。 擊鼓之人雙手捧著訴狀被人架上來,因為受過刑,一身衣衫背后都被血浸透,人也抖的厲害。 江晚兒抱著齊暄坐直身體,取走齊暄手中的玩具,低聲在齊暄耳邊道:“皇上,你要記住,下面的人都是你的臣民,他們敬你愛你,你將要也要好生護著他們,知道嘛?” 小齊暄哪里聽得懂她說什么,但一雙眼睛還是被珠簾外的人群吸引了過去。 她們母子看不清下滿的具體狀況,只見那人高舉訴狀,凄聲鏗鏘: “草民江南浠水城舉人嚴鳴,字博知。狀告當今圣上德不配位,至江南四城四十二縣水患成災,餓殍遍野,數(shù)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此其罪一也!告當今圣上治下不嚴,貪吏縱橫,諂上抑下,至百姓瘦骨難活,伸冤路斷,此其罪二也!告當今圣上軟弱無能,至百官推諉,貽誤百姓生機,累喪數(shù)萬性命,此其罪三也!以上,有萬民血書可佐,有浠水城知府所設暗賬為證!” 他將訴狀恭敬地放到一旁,又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一卷長布,在百官面前徐徐展開,上面殷紅的手指印刺得朝官們眼睛生疼。 “大膽!此人行舉無狀,信口雌黃,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 榮淮第一個站出來斥責:“此乃朝堂,你一個沒有任何官職的鄉(xiāng)野草民膽敢誣告今上,按例,當誅九族!來人!” “榮大人,不可!”許閣老站出來:“此人身懷萬民血書,擊鼓而來,榮大人萬不可如此草率行事?!?/br> 大家都是老狐貍,有些話不必說明白就知道什么意思,那登聞鼓可不是隨便敲的,若如此草率把人收監(jiān)了,只怕民怨沸騰。 江晚兒眼尾泛紅,看著他們在下面唱戲,捂住齊暄耳朵的雙手悄然放下。 她微微轉(zhuǎn)頭看向連戚,那人依舊是沉穩(wěn)平靜地佇立在她不遠處,只是在她望過去的時候安撫似的眨了下眼睫。 江晚兒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這些的,可這么短的時間,既要搜集證據(jù),保護好前來遞狀的人,還要組織好人做萬民血書,其中風險又豈止是殿中所跪之人三十板可比? 她的神仙哥哥,好厲害! 接下來的朝堂比之先前沉悶了不少,口誅筆伐的言官們訥訥不肯做聲。 他們知道嚴鳴說的可能事實,但他狀告的乃是當今天子,誰也不敢這時候站出來維護。 戶部和兵部也不吵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外面沸騰的民意。 天子德不配位,治下不嚴,軟弱無能,每一條都直指齊暄的龍椅,這讓他們?nèi)绾尾粦n心?若是有藩王借機生事,那更是不能收拾的后果。 早朝過后,刑部尚書章則勇拜見榮淮。 “閣老,如今嚴鳴就壓在刑部大牢,要不要下官……” 榮淮站在石橋上,將手里的魚食一把撒到橋下:“糊涂!此時這嚴鳴若是出了事,你以為你脫得了干系?這只會讓外面的流民更加激進?!?/br> 章則勇訕訕:“大人考慮的周全!可外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他的話傳開了,甚至還有人將景陽王拿出來和皇上作對比。” 榮淮豁然轉(zhuǎn)身:“你說什么?景陽王?” 章則勇小心地垂手道:“是。” 榮淮在石橋上站定,半晌后吩咐道:“你即可回刑部,將那嚴鳴嚴加看管,不可出任何意外!”疾走幾步,又補充道:“若非宮里下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章則勇看他的臉色,絲毫不敢怠慢,匆匆離開了榮府。 榮淮將自己的幕僚傳進了書房,當夜便有書信送至慶祥宮。 江晚兒聽著外面的消息,拽了拽連戚的衣袖:“他們會查到你么?” 連戚看著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滿是擔憂,輕笑道:“您放心,臣不會有事的。現(xiàn)在該著急的是榮家,想必明日榮閣老便會想出解決賑災款的法子了,您該高興才是。” 江晚兒松開手,看著手上的繡繃:“流民的事情能解決,哀家自然是高興的。可是一想到這是用齊暄的聲譽和你的安危換來的,哀家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啊?!?/br> 連戚慢慢蹲下,溫柔地看著她:“我們都不會有事,至于皇上的聲譽,其實您也是可以幫著挽回?!?/br> 江晚兒眼睛豁然變亮:“真的嗎?” 連戚無聲的輕笑,轉(zhuǎn)身在桌上寫下了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