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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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兒腳步加快,進(jìn)去就見到整齊跪了一屋子的人。 “這是怎么了?” 榮太妃臉上慍色未退,衣衫上有一片濕濡,眼眶腥紅。 “身邊的下人不懂事,擾了皇上,還請?zhí)竽锬锼∽?!臣妾已?jīng)出來多時(shí),也該回去了,先前所說,待晚些時(shí)候本宮就命人送來,臣妾先行告退?!?/br> 江晚兒聽出她聲音里帶著哽咽,也沒多問。 待人走后,江晚兒將齊暄哄好,才將范氏喊過來問話。 “回太后娘娘,是方才太妃抱皇上的時(shí)候被皇上弄臟了衣裳,幾個(gè)宮女上前伺候,也不知是誰撞了皇上的木床,皇上的頭磕在了木床上,便哭了起來?!?/br> 江晚兒:“……”難怪榮太妃方才氣成那樣。 “皇上可有事?” 范氏膽戰(zhàn)心驚:“無事!無事!恐是當(dāng)時(shí)疼哭了,老奴檢查過,并沒有受傷?!?/br> 江晚兒這才放下心來,讓她退下去好生照顧齊暄,又傳了孫嬤嬤進(jìn)來。 “方才太妃的人可出過暖閣?芮侍衛(wèi)來的時(shí)候暖閣這邊可有人看見?” 孫嬤嬤恭謹(jǐn)?shù)卣局骸疤竽锬锓判?,太妃來的時(shí)候大人便交代過看好暖閣,并沒有人出入,想來是不知道的?!?/br> 江晚兒:“……?” 她果然還是太嫩了! 論后宮生存,連戚甩她八條街! 江晚兒把榮太妃和芮宸送進(jìn)來的合計(jì)五十五萬兩銀子在早朝時(shí)交給了戶部,引起朝野一片震蕩。 “哀家是皇上的母后,替皇上分憂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疫@些銀子也非哀家所有,是后宮中宮的銀兩和哀家與幾位太妃的嫁妝湊出來的,各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只算作我們給皇上的一點(diǎn)幫襯罷了!” 百官山呼千歲的時(shí)候,忽聽簾后有奶聲奶氣的聲音道:“母后,救救!啊、??!” 幾位站的靠前的閣老身形一怔。 許閣老站出來,顫抖著聲音問:“太后娘娘,皇上,方才說了什么?” 江晚兒抱著齊暄走出來,哽咽道:“其實(shí)早在數(shù)日前,哀家就總聽見皇上說‘母后,救救!’,初時(shí)哀家不解其意,直到災(zāi)民的事情被呈報(bào)上來,哀家想,他說的是救救那些災(zāi)民!” 百官們聞言齊齊下跪,甚至還有些上了年紀(jì)的,直接哭出了聲音:“皇上得天之眷,為民發(fā)聲!此乃真龍?zhí)熳又C,是大齊百姓之幸!吾皇萬歲萬萬歲!” 江晚兒站在上面看著齊齊叩首的朝官,眼里噙著淚,心里的小尾巴卻快翹上了天! 連戚簡直料事如神!按照他寫的說出來,這效果不要太好! 文官們還沒下朝就開始做腹稿,沒等到晚上,一篇篇贊頌齊暄的詩賦和歌謠便開始在京都的大小街巷流傳,流民跪在皇城門口磕頭拜謝,一時(shí)間都忘記了景陽王是何許人也。 江晚兒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心情美滋滋地洗漱完坐在正殿等連戚回來,打算好好夸他一通。 本來下朝的之后她就有這打算,可是她這兩天心情太緊繃,再加上起的又早,竟然直接睡了過去,醒來的時(shí)候聽孫嬤嬤說他又出宮去了,便只能這會兒等著…… 宮門即將下鑰,坐在馬車上往回趕的連戚滿身虛汗,臉色煞白,后背還隱隱有血跡滲出。 他伸手將后背的衣裳拉離脊背一些,冰涼的手摸了摸旁邊的點(diǎn)心盒子,長長地嘆息。 連永這次是被他氣狠了,見到他就直接把他帶進(jìn)了小院的后罩房。 那房子的后罩房早在買下后不久就被改成了刑房,只是福嬸和阿玲搬進(jìn)去之后,那里便被棄之不用了。 “小崽子!先斬后奏,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兒稍有不慎得有多少人喪命!” 連永氣急敗壞,直接給他上了刑棍。 “寨子里那么多人,可都是跟著我多年的,本想著你過段時(shí)間就把他們交給你驅(qū)使,現(xiàn)在倒好,直接老窩都不能回了!值不值?” “那些流民死不死跟你一個(gè)宦官有何關(guān)系!就為了她高興,你就敢將你福嬸兒和我都算計(jì)進(jìn)去?錯沒錯?” 后背傳來一陣蟄疼,許是后背上的哪道傷口又裂開了,連戚微微皺眉。 進(jìn)了宮門后,連戚將放置一旁的披風(fēng)取過來,手指有些顫抖的給自己系上。 永慈宮的燈火還亮著,想是江晚兒還沒歇息,連戚腳步在院子里停頓了片刻,還是提上食盒去了正殿。 “見過太后娘娘?!?/br> 江晚兒正翻著話本子,看他拎著食盒進(jìn)來,口中涎水直流:“這是給哀家?guī)Щ貋淼狞c(diǎn)心么?百膳坊的么?” 連戚慢慢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溫聲道:“臣路過,便給您帶了些回來。” 江晚兒完善的時(shí)候因?yàn)椴皇撬疾?,用的并不多,這會兒饞蟲被勾了起來,便眼巴巴地看著連戚。 一般情況下,連戚都是個(gè)非常能看懂她渴求的人,但這次她失算了。 “天色已晚,臣會吩咐半夏明日當(dāng)早點(diǎn)給您呈上來,太后娘娘還是早些歇息,莫要熬夜的好?!?/br> 江晚兒看他疲累的緊,夸人的心思都壓下,悶悶地哦了一聲。 半夏在旁抿唇直笑,扶著揉了下肚子的江晚兒進(jìn)寢殿。 太后娘娘這小情緒也太明顯了吧! 連戚收回目光走回自己的住處。 宮人們因?yàn)榘兹绽镆苫?,通常休息的比較早,連起身為永慈宮的掌事,住處自然是單另的。 陣陣蟲鳴使得夜晚顯得更加幽靜。 他沒喊李合進(jìn)來伺候,黑暗中接下披風(fēng),再要解開衣袍的時(shí)候,傷口被撕扯的有些疼,鼻腔里忍不住溢出了一聲輕哼。 褪下外袍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渾身濕透,伸手向后抹了一把,嘀咕了一聲:“下手挺狠?!?/br> 褻衣他是沒力氣再脫了,整個(gè)人力竭地趴到床榻上,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連戚睡覺很輕,小小的啜泣聲更是擾得他還沒睜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感覺后背上被一雙小手在摸,霍然睜開了眼睛,身體直直地挺了起來,面色陰沉。 待看到哭的像花貓一般的江晚兒,又怔住:“太后娘娘?” 他剛醒,聲音沙啞的厲害。 江晚兒抽抽搭搭地看著他,臉上兩條小溪似的淚水綿延不絕,打著哭嗝問:“你……嗝……你怎么受傷了?” 她因?yàn)轲捘呛悬c(diǎn)心,肚子里空城計(jì)唱得響亮。 悄悄爬起來準(zhǔn)備去取上兩塊來解饞,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相面有兩道淺淡的血跡。 想到連戚回來的時(shí)候有些蒼白的臉色,她穿著褻衣就直奔連戚的住處。 這是她第一次來連戚的住處,整個(gè)房間還沒她寢宮的兩成大,靠墻的地方豎著一個(gè)原木衣柜,一張四方桌加上幾把椅子,外加一張床,就是全部。 平日里清雋干凈的人此刻斜斜地趴在床榻上,小腿還有一半在床榻外懸著。 白色的褻衣上是刺眼的紅色,有些已經(jīng)干了,硬邦邦的。有些還濕著,緊緊地貼在他的后背上。 她當(dāng)時(shí)就慌了手腳,淚珠啪嗒啪嗒地掉。 她想幫他看看傷口卻無處下手,結(jié)果還沒來及幫忙,就把人給弄醒了。 連戚抬手捏了下眉心,胳膊牽動后背,眉心擰的更緊,不過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面前的少女一身粉色的褻衣,膚白如雪,長發(fā)如瀑地披在身后,杏眼哭的有些紅,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站在他這簡陋的房間里顯得格格不入。 “夜里涼,您怎么就這么出來了?值夜的人呢?” 江晚兒輕輕把他的手拉下扶到床邊,聲音齉齉的像個(gè)犯了錯的孩子:“哥哥,是我看到點(diǎn)心盒子上的血跡自己跑過來的?!?/br> 連戚按照床沿上的手緊了一下,半晌,道:“太后娘娘,哥哥的稱謂不可亂喊?!?/br> 江晚兒一雙眼睛黏在他后背上,沒理他的提醒:“哥哥,有人打你了么?我先給你處理傷口好不好?” 連戚側(cè)了側(cè)身,將她的視線擋?。骸俺紵o礙,太后娘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晚兒一點(diǎn)兒都不信他,都留了這么多血,怎么可能沒事! 她背過身雙手在臉上一擦,借著方才被她提進(jìn)來的宮燈就開始在他房間翻找:“你這備的有藥么?若是沒有,我現(xiàn)在讓半夏去請?zhí)t(yī)過來吧?你要是不方便人知道的話,就說是我不小心受傷了也成的……” 她嘀嘀咕咕地嘴巴不停,這房間也沒啥能藏東西的地方,找不到傷藥她便提著宮燈往外走。 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江晚兒回頭看他。 連戚有些無奈,伸出另一只手將床頭的小暗格打開,從里面取出一瓶藥粉。 “臣這里有藥的,您先回去,我讓人進(jìn)來上藥,可好?” 江晚兒執(zhí)拗地?fù)u頭:“不好?!?/br> 水淋淋地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若是他肯讓人進(jìn)來給他上藥,定然先前就上了,也不至于就這么趴著睡著。 神仙哥哥就是想把她哄走! “我來。我給你上藥?!苯韮喊咽掷锏臒舴畔?,搶過他手里的藥瓶。 連戚的眼神閃爍了兩下,放開江晚兒的手腕,起身走至她面前,躬身道:“太后娘娘,這于禮不合。” 江晚兒抿著小嘴,吸了下鼻子,固執(zhí)地問:“可你不是說你是哀家的侍人么?” 連戚:“……” “既然你是哀家的侍人,那哀家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趴好?!?/br> 她伸手把連戚拉直,然后一雙小手推著他的胳膊往床榻走:“你趴好,我輕一點(diǎn),要是你不聽話,我就……用力點(diǎn)!” 連戚:“……” 她真的是跟小時(shí)候一樣霸道啊。 看江晚兒彎下腰要抬他的腿彎,連戚忙扣住她的肩膀。 他認(rèn)輸。 “臣自己來?!?/br> 放開江晚兒,他抬膝半跪在床上,而后將身體慢慢在床榻開外的位置上鋪平,側(cè)臉面對著墻壁。 江晚兒鼻子里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彎腰將他的褻衣角輕輕拽了一下,連戚配合地將身體抬起來些許,讓她能將衣服拉上去。 可他褻衣有些是直接黏到傷口上的,江晚兒不敢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