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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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哥哥!我有東西送你!” 江晚兒笑得羞赧。 連戚跟著她到了內(nèi)間,江晚兒從床頭柜上取下來一個(gè)木匣子打開,一套雪亮柔順的中衣被江晚兒捧出來,有些羞臊地遞給她:“這個(gè),是、是給哥哥的?!?/br> 連戚把衣服抓在手上,輕輕撫摸,絲滑柔順,針腳細(xì)密,指尖蜷縮了一下,半垂的眸子掀開:“您親手做的?” 江晚兒絞著手指,有些不自在地背過身:“我、我女紅不好,做的慢?!?/br> 連戚把她擁到懷里,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很喜歡。” 中衣這種貼身的衣物尋常都是母親或者妻子執(zhí)手,再次者便是如他一般從外面店里買或者交由布莊趕制,這是第一次有人專門給他做。 她,也想做他的妻么? 眸光瞥見木匣底部的紙張,連戚問:“那些是什么?書信?” 江晚兒原本還緊張的心這會(huì)兒更緊張了,跳起來抱住木匣,啪地一聲合上:“沒有!什么都不是!” 第69章 桃花逐水流5 她這態(tài)度, 明明就是此地?zé)o銀。 連戚方才只是隨口一問緩解她的尷尬,卻不曾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gè)驚喜。 “臣不能看?” 江晚兒堅(jiān)決拒絕:“不能!” 她這態(tài)度著實(shí)是詭異的很, 她從不曾拒絕過他。 連戚看她緊張地樣子,雖然心中好奇的緊,卻不再逼迫她:“好,臣不看?!?/br> 他這態(tài)度坦蕩,江晚兒反倒是心慌了。 她抱緊了手中的匣子,咬唇看他:“哥哥別生氣,我……我給你看就是了!” 連戚抬起她的下巴輕啄:“無妨?!?/br> 江晚兒心虛嘟嘴:“那、那哥哥看了可別惱羞成怒?!?/br> 連戚眼中似有詫異, 隨即道:“好。” 但是話說的太滿, 看清里面的東西后,溫和的表情都裂開了。 江晚兒往后退了兩步,小聲辯解:“我都說了不讓你看的, 哥哥自己非要看?!?/br> 連戚燙手似的放下那些紙頁, 轉(zhuǎn)身看她:“為何收藏這些?” “就,做個(gè)紀(jì)念嘛!” 連戚:“……”他早期拙劣的字跡,有什么好留存的! 偏偏江晚兒還邀功似地列給他看:“這是你的第一次給我寫的官員名單, 那是后你還沒開始練字!這是你練得第一幅字,是許太妃送來的字帖,這是……” 她聲音軟軟嬌嬌的,像南方的小橋流水,細(xì)膩,低緩, 即使是平緩地?cái)⑹?,也像是咿儂小調(diào),讓人跟著平靜下來。 連戚把她抱到腿上,掌心貼在她胃上打圈兒慢揉, 替她消食。 江晚兒被他的溫柔哄得昏昏欲睡,說著說著,眼睛就慢慢合上了。 連戚在她睫毛上刮了下,把人放到床榻上,低聲道:“吃完就睡,真乖!” 收拾好被翻開的紙頁,輕輕合上放到原來的位置,將中衣包好帶了出去。 李合看見她回來,忙進(jìn)屋伺候:“大人,你多日未歸,您的屋子小的一直幫您打掃著呢!” “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人能得透明,我們心里都高興,何況這是小的該做的?!?/br>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br> “沒事,小的不忙,您手里拿的是什么?要不小的幫您?” 連戚抬手避開他:“不必,你且先下去吧!” 李合抖了一下,怯怯地退了出去。 看人手上定時(shí)要物,他還是莫要碰了! 連戚進(jìn)屋打開包裹,想了想,又對(duì)外面喚道:“李合!” 剛走沒幾步的李合慌忙頓住腳:“小的在,大人有何吩咐?” “備水,我要沐?。 ?/br> 李合抬頭看了看日頭,一臉懵圈地點(diǎn)頭:“哦,好!小的這就去準(zhǔn)備!” 擦洗干凈的連戚換上新的中衣,曲起胳膊試了試,薄唇微揚(yáng)。 抱得多了,身量都估摸出來了。 江晚兒這一覺睡得舒服,醒來的時(shí)候外面居然下起了雨,明明中午還是艷陽天呢! 她起來換了身衣裳,帶了把油紙傘去了書房。 天氣不好,小齊暄早早地就回來了,這會(huì)兒正趴在連戚旁邊,悉心“求教”。 “亞父,這個(gè),花!” “鳥,亞父,小鳥!” 江晚兒站在門外抿唇偷笑,悄悄地轉(zhuǎn)身離開。 連戚抬眼的時(shí)候只看見一片粉色的衣角。 孫嬤嬤從院子里繞過來躲雨,看見她來的方向,笑問:“老奴不是看見您剛?cè)棵??怎么,大人不在??/br> 江晚兒讓她起來,軟聲道:“他在的!皇上也在,你差人好生伺候著?!?/br> 孫嬤嬤略一思忖,恭敬道:“是!” 江晚兒滿意地點(diǎn)頭,自己回了正殿,擺了棋盤。 哥哥身份特殊,歷來為人輕賤,如今就算是她強(qiáng)為他掙了亞父之名,若是得不到皇上的倚重,以后也怕是寸步難行。 除此之外,她也希望連戚能喜歡齊暄,真心輔佐他。 半月之后武榜的名單也出來了,江晚兒本是希望連戚能榜上有名就成,誰知孫嬤嬤歡天喜地的回來稟告,頭名!還是頭名! 江晚兒驚訝之余,小手一揮,賞! 晚上的時(shí)候,江晚兒坐在床頭由著連戚給她喂酸梅湯,小腿晃啊晃。 “哥哥,你怎么這么厲害?你什么時(shí)候練的武???” 連戚給她喂了勺酸梅湯,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每日都練的?!?/br> “???”這下真的意料之外了。 連戚揉揉她的腦袋,輕聲道:“義父讓我每日不要落下,所以每日夜里都會(huì)練習(xí),在冷宮?!?/br> 江晚兒雙手啪地拍在一起,發(fā)出一聲脆響:“原來如此!那、那后面的考試,哥哥有把握么?” 連戚繼續(xù)喂她,江晚兒則眨巴著眼睛等他回答。 “臣可以?!?/br> 江晚兒安心了,嘴唇嘟著頂了下玉勺,示意自己還要。 連戚低笑兩聲,繼續(xù)給某只懶貓喂甜湯。 不過兩人能膩在一起的時(shí)間不長(zhǎng),江晚兒也不敢賴著他。 會(hu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連戚必須加緊時(shí)間準(zhǔn)備。 休沐的時(shí)候,江晚兒去勤觀殿接小齊暄下學(xué),可憐兮兮的皇帝陛下嘴里念念有詞,她聽了半晌才知道是《三字經(jīng)》。 捏捏他軟面饅頭的小臉兒,江晚兒毫不吝嗇夸贊:“我們皇上真棒!想要什么獎(jiǎng)勵(lì)?” 本來還搖頭晃腦的小皇帝立即回頭,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母后,水!拍水!” 江晚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作惡的手再次捏到他臉頰上:“你記性可真好!” 從勤觀殿回永慈宮路途有些距離,但是江晚兒不想讓他從小就養(yǎng)成出門就乘轎用攆的習(xí)慣,加上天氣好,后面又有不少人跟著,她便帶著小齊暄選了個(gè)花蝶紛飛的小道帶著他走。 跟著的小宮女懂事兒,跑回去還找了兩只捕碟的小網(wǎng)過來,示范了幾遍,小齊暄就會(huì)了。 笑聲撒了一路,還有小齊暄捕到蝴蝶時(shí)蹣跚奔跑叫母后的聲音。 只有范氏注意到不遠(yuǎn)處慶祥宮墻頭上,趴著一個(gè)容貌枯槁的女人。 榮太妃看著下面奔跑的矮子,手指在墻頭抓出血絲。 那是她的兒子! 如果,如果榮家沒出事,陪在她兒子身邊的應(yīng)該是自己! 江晚兒這個(gè)賤人,竟敢?guī)е膬鹤釉谒媲耙鋼P(yáng)威!江晚兒,芮家,嘉寧……都該死! 她要奪回她的兒子,要找回她往日的榮耀。 不急,慢慢來,慢慢來! 直到人都走遠(yuǎn)了,榮太妃才從梯子上下來,碧云小心地扶住她:“主子,您這么做太危險(xiǎn)了!” 榮太妃扶住她站穩(wěn):“本宮只是想見見他罷了!” 碧云:“主子,您——” “本宮知道你想說什么!景陽王保下本宮不容易,如今榮家只剩本宮一人茍活,本宮惜命著呢!給景陽王的信送出去了么?” 碧云搖頭:“還沒,東西送了不少,可這些看守的人都得了芮家的命令,各個(gè)都是死腦筋!” 榮太妃捏緊干枯的指節(jié),眼神冷厲:“總會(huì)有辦法的!” 日子一晃遇到了連戚出宮的時(shí)候,有了經(jīng)驗(yàn),江晚兒有條不紊地替他準(zhǔn)備考試用的東西。 連戚坐在旁邊給她書寫近期要注意的事情,檢查一遍,放在桌子上等待墨干。 抬頭看見江晚兒安靜賢惠的模樣,竟不忍心開口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