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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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瑟薇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向前揮出一拳,平直無波道:“學(xué)長牛逼。” 貝萊爾:…… 又來了,今日讓人不爽的敷衍彩虹屁(2/2)。 這一次之后,貝萊爾再也沒到這邊來過。到了下課的時候,貝萊爾也是直接就走了,根本沒有多給她半個眼神。 葉瑟薇終于悄然松了一口氣。 上完這節(jié)課,這個下午就算是過去了,大家各有各的職責(zé),蘇西和莎拉沖她揮了揮手就走了。葉瑟薇急匆匆按照原路跑回了主城堡附近的時候,精致漂亮的小餐車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 嬤嬤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算準(zhǔn)時?!鹊龋泐^發(fā)和衣服是怎么回事?” 不等葉瑟薇開口解釋,嬤嬤已經(jīng)揮了揮手:“算了,進(jìn)去吧,反正你也見不到少主面,放在門口就行了?!?/br> 葉瑟薇平息了一下呼吸,推著小餐車往里走。 餐車鑲了一整圈的金邊,車身是瓷白色,盛放食物的餐碗和餐盤也是同色系的,半圓形的餐蓋掩住了所有事物。地上厚重的地毯雖然讓餐車不會發(fā)出輪子與地面的摩擦聲,但卻需要格外用力,所有的餐具興許是用了什么禁錮魔法,總之一路上都紋絲不動,沒有因?yàn)楸舜伺鲎捕a(chǎn)生出任何聲音。 之前所有的喧囂都被隔絕,葉瑟薇浮躁的心奇跡般地沉靜了下去。 她竟然有點(diǎn)享受這樣的寧靜。 雖然只走過一次,但印象實(shí)在是太深刻了,所以葉瑟薇并沒有迷路,很順利地走到了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門前。 她將小餐車整整齊齊地放在了門口,對著那扇仿佛會幽閉到亙古的大門猶豫了一下。 嬤嬤說了,把餐車放在門口就行了,所以其實(shí)理論上她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但是她莫名有點(diǎn)擔(dān)心房間里的那位沒注意到飯來了怎么辦。 《幼崽養(yǎng)護(hù)教程》這本書還被她夾在腋下,之前瀏覽過的字眼掠過她的眼前,比如什么狼崽需要多曬太陽,多吃rou,這樣才能擁有美麗的毛發(fā),更好的發(fā)腮…… 葉瑟薇還在神游,一縷淺薄的光線從門縫里倏然透了出來。 沉重的雕花木門悄無聲息地開啟。 明亮的光線里帶著甜點(diǎn)與咖啡的香氣。敞開的大門里,櫻桃木色的條紋地板與灰綠色的護(hù)墻板相連,漂亮的水晶吊燈垂落下來,長方形茶幾上蓋著漂亮的鉤花刺繡白桌布,垂落的流蘇中隱約有漂亮雕花的桌腿露出來,綠植錯落地擺放在四周。而黑衣男人正隨意地靠坐在茶幾旁的一組沙發(fā)上,膝蓋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他向著門口的方向掃了一眼,隨即微微皺了皺眉。 “你被人燒了?” 第十一章 門既然都開了,再站在門口肯定不太合適,況且里面男人好整以暇的樣子就像是在等待投喂。葉瑟薇平息了一下心情,推著餐車往里走,不動聲色打量四周的同時,順勢接過了話題:“是的,剛才上了基礎(chǔ)格斗課?!?/br> 整個房間煥然一新,與記憶力的樣子大相徑庭,光線并不強(qiáng),頗有點(diǎn)霧靄沉沉的感覺,但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連黑衣男人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都順勢平緩了下去。比起上次見面之時的陰森神秘,這次的環(huán)境未免寧謐到讓人懷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覺。 “哦?”墨菲斯并沒有一直看著她,在最初的寥寥一眼后,他就已經(jīng)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膝蓋上的那本厚得過分的書上。他翻過一頁書,邊看邊宛如閑話家常一般問道:“打架沒打過?” 葉瑟薇推著餐車向前走的動作頓了頓。 這問題問得太平易近人,男人的聲音低醇悅耳,隨著書頁翻過的些微響動,整間屋子顯得的莫名溫馨靜好。雖然細(xì)品的話,對方的問題里還分明更多的是戲謔和漫不經(jīng)心,但葉瑟薇的心頭還是有了顫動。 她其實(shí)是怕的。 準(zhǔn)確來說,貝萊爾的火燒過來的時候,她是真的怕得要死。 她想哭,想尖叫,想潰不成軍地逃跑。 但是她不能,她只能將所有這些情緒都死死地壓在心底,讓自己看起來絲毫不懼怕。因?yàn)樗宄刂?,一旦她露出半分怯意,那么所有的惡意與挑釁就會摧枯拉朽地將她徹底摧毀。 貝萊爾走了以后,所有人向她投來的目光都是她預(yù)期值中的隱約畏懼和藏匿的好奇,就連蘇西和莎拉都如出一轍,嬤嬤看到她形容不整,只會擰眉。 所有這一切,都讓她清楚地再次意識到,這個世界本質(zhì)上對她是厭惡的。 只有這位所有人都懼怕、據(jù)說暴戾無常的少主,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 “嗯,打不過?!比~瑟薇吸了吸鼻子,努力輕松地笑了笑,一邊彎腰將餐車?yán)锏氖挛镆粯右粯佣顺鰜?,放在一?cè)的餐桌上擺好:“對方據(jù)說是有著‘同齡人中戰(zhàn)力最強(qiáng)’稱號的存在,而我在落下神魔之井后,失去了大部分以前的記憶?!?dāng)然了,沒有失去的話,我或許也束手無策,畢竟我過去大概不是什么戰(zhàn)斗型?!?/br>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將書隨意地扔到了一邊,他幾乎是整個人都陷在沙發(fā)里,長腿隨意地支棱著,顯得懶散又肆意,黑色的長發(fā)有幾縷順著沙發(fā)的后背垂落下去,他靠著沙發(fā)背,仰側(cè)過了頭,脖頸與下顎形成了一道優(yōu)雅漂亮的弧線。他就這么看了葉瑟薇幾秒,慢悠悠道:“所以你就差點(diǎn)被燒焦?打不過你不會跑嗎?” 葉瑟薇小心翼翼地將餐具擺好,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老老實(shí)實(shí)道:“太害怕了,腿軟了,跑不動?!?/br> 她說的是實(shí)話。 墨菲斯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垂落的發(fā)絲也跟著他一起顫動,他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又或者說,他就算是這個樣子,也依然英俊得讓人移不開視線,所以他壓根不需要注意什么形象。 反正都好看。 他一邊笑,一邊從沙發(fā)上起身,光線眷戀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黑衣上繁復(fù)的暗色花紋,他的穿著完全是貴族們最喜歡的那種浮夸款式,流蘇、花邊、翻領(lǐng)一應(yīng)俱全,但所有這一切都是喑啞的黑色,于是浮夸就變成了沉郁的夢魘。 “你見到我倒是不怎么怕?!蹦扑棺叩讲妥烂媲?,拉開椅子坐下,用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對面,示意她也坐下:“我以為你膽子很大?” 葉瑟薇將所有盤子上的蓋子一一取下放在旁邊,骨瓷白的盤中,有藍(lán)莓千層酥塔,冰橙慕斯奶塊,蘋果哈密瓜雙色芝士布丁,榛子巧克力舒芙蕾……等等,怎么全部都是甜點(diǎn)?說好的幼崽應(yīng)該多吃rou才會好好發(fā)腮,毛發(fā)漂亮呢?沒道理別人不知道??? 墨菲斯將一塊閃電泡芙放到自己盤子里,慢條斯理地用刀在上面劃。整齊干脆的斷面出現(xiàn)在閃電泡芙的每一面,他似乎只是喜歡“切割”這件事,每次下刀的時候,他的眉宇間都凝聚了些不耐煩,又隨著切割的完成而悄然消散。 整個巧克力色的泡芙被整齊地割裂成了大小相等的正方形,邊角則是半圓,原本應(yīng)該流淌下來的奶油被過分冷凝的刀意凝固,老老實(shí)實(shí)地停留在了酥皮的內(nèi)部。 葉瑟薇的目光隨著他的刀起刀落不斷閃動,她順著墨菲斯的意思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邊上,將夾在腋下的那本飼養(yǎng)教程放在了自己腿面,這才回應(yīng)道:“還、還行吧。也不是很大……” 嘶,她在說什么! “從歐斯卡納來這里的人很多。”墨菲斯完美地完成了對閃電泡芙的切割,屈指敲了敲桌子,于是他面前的餐盤和葉瑟薇面前的空盤子瞬間調(diào)換了,他又開始了對舒芙蕾的解剖:“你恐怕是第一個將神殿上下都罵了個遍的神女,普通人瀆神也就算了,神女瀆神,是真的會被神祇聽到的哦……怎么不吃?” ……這真的是讓她吃的意思嗎? 直到這個時候,葉瑟薇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 她來到這個世界至今,居然還一口東西都沒吃過。 腹部隨著甜點(diǎn)的香氣終于開始了停滯已久的工作,墨菲斯話音剛落,葉瑟薇的肚子已經(jīng)咕嚕咕嚕地響了一波,還挺明顯清晰的。 葉瑟薇緩緩紅了臉,拿起叉子戳了一塊閃電泡芙:“抱歉……不過,上次您不是說,神祇全都已經(jīng)隕落了嗎?既然是這樣的話,又有誰能聽見呢?” 墨菲斯切完了舒芙蕾,又扔到了葉瑟薇面前,然后似乎是感覺無聊了,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神色懨懨地向后一靠,再也沒碰面前的東西:“你這是詭辯,在你瀆神之前,你并不知道神都已經(jīng)隕落……嘖,神殿都不給你飯吃的嗎?” 他的聲音到了末尾的時候,又帶了一絲冷淡而嫌棄的戲謔。 “應(yīng)、應(yīng)該也還是給的吧?”葉瑟薇遲疑道:“我從神魔之井跳下來了以后,之前的記憶有不少都沒了。拉斐爾教授說這是挺正常的事情……總之,我記得神殿富麗堂皇,那位主教身上的寶石快要閃瞎我了,看上去不像是快倒閉樣子……” 她邊說邊將泡芙塞進(jìn)了嘴里,然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絕頂?shù)纳裣擅牢叮。∈澜缟显趺磿羞@么好吃的東西??!她簡直要感動哭了??! 或許是她臉上一剎那間迸射出來的幸福實(shí)在太強(qiáng)烈,又或者她之前對神殿描述的切入角度太過清奇又十足老實(shí),墨菲斯神色古怪了片刻,心道自己聽過的溢美和詆毀之詞都不勝凡舉,有創(chuàng)意的不少,卻還沒有人敢用閃瞎眼和快倒閉一類的詞匯來形容過神殿…… 倒是有趣。 有趣到讓人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 “過來?!彼麘猩⒌乜恐伪?,一把高背花邊的普通餐椅硬是被他坐得像是什么流光溢彩的王座,他看著葉瑟薇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 語出突然,葉瑟薇咀嚼的動作一窒,硬生生把沒吃完的東西直接咽了下去,有點(diǎn)僵硬地將腿面上的書放在了椅子上,再站起身來。 隔著餐桌和直接面對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縱使這次高低關(guān)系轉(zhuǎn)換了,對方的氣勢依然強(qiáng)得驚人,初見之時的感覺又來了,對方的眼神雖然并沒有變,但每離他近一步,那種幾乎可以用瘆人來形容的感覺就越深。 葉瑟薇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試探地看向了墨菲斯的眼睛。 “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墨菲斯挑眉看向她,眼底的淺碧色悄然轉(zhuǎn)濃了些許,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是要讓我高興一下的嗎?” 葉瑟薇驚了。 她萬萬沒想到,墨菲斯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在說出話的同時,她清楚地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他目光淺淡卻鋒利,仿佛將她整個人都徹底看透了,最后,那道視線停在了她胸口的位置。 葉瑟薇:……麻了。 這暗示,真的不要更直白。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抱著所謂“離開原書女主葉蒂絲以后,rou文場面觸發(fā)概率降低”的幻想果然是假的。 之前所有的平靜與近乎平等的對話如夢幻泡影般碎裂,葉瑟薇心里一橫,再向前踏了一步,對方身上那股奇異的香氣更濃,幾乎要淹沒她的感官,如此近的距離下,葉瑟薇干脆閉上了眼,還努力挺了挺胸,豪邁道:“……少主請便?!?/br> 這事兒其實(shí)她想得挺開的。 這是和被神殿中人以及被貝萊爾折辱不一樣的事情。 之前賈爾斯在上課的時候向她發(fā)出邀請的時候,明確說了“蘇西和莎拉都覺得他不錯”,言下之意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以此類推,這事兒在污穢魔淵想必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抒發(fā)欲望本也不必藏藏掖掖,當(dāng)?shù)仫L(fēng)俗如此,她之后大約還會接到更多邀請,甚至有概率遭遇強(qiáng)迫。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穿了本rou文,大約遲早是要遭遇一些不可描述情節(jié)的,她在意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不可描述本身,而是這事兒的發(fā)生,是居高臨下如施舍般的強(qiáng)迫,還是……起碼她自己并不抗拒。 說白了,就和許多情侶吵架的時候,女生更在意的,大多數(shù)情況下無關(guān)對錯,而是態(tài)度問題。葉瑟薇在乎的其實(shí)也差不多。 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是后者。 如果對方是這位墨菲斯少主的話,她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以后還能說自己是被少主觸碰過的女人,敢碰我一根手指,我就讓少主來鯊了你。 ……只可惜想是一碼事,葉瑟薇到底還是手腳冰冷,渾身戰(zhàn)栗,只覺得周身縈繞的香氣濃烈而惑人,與花園中的龍喉花有相似之處,卻更加低沉放肆而危險,就和面前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墨菲斯看著面前距離自己極近的少女,黑白女仆裝并不是非常合適她的氣質(zhì),頗有一種逼迫貴族家的大小姐為自己臣服的感覺,或許可以滿足一些男人的征服欲,但墨菲斯卻對此無感。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被燒黑的那一截頭發(fā)上。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就算被燒掉了末梢,葉瑟薇的頭發(fā)依然長到他抬抬手就可以觸碰到,墨菲斯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上抬了一瞬,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碰了一下那段焦黑。 下一秒,原本枯澀的頭發(fā)上流轉(zhuǎn)出了微弱卻璀璨的光滑,于虛空之中勾勒出了蜿蜒的痕跡,葉瑟薇的頭發(fā)重新長了出來,甚至連裙邊的火燒痕跡都消失了。 這一次,長發(fā)確確實(shí)實(shí)地垂落在了墨菲斯的手背上。 微癢。 墨菲斯垂眸盯著發(fā)梢與自己手背接觸的地方,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緊緊閉著雙眼的葉瑟薇。 少女的心聲迭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說起來我腰細(xì)腿長胸還又大又軟,沒有人會不喜歡的吧?] ——[他會因?yàn)槲伊R神殿那些人罵得特別好而對我溫柔一些嗎?能的話,我還能再罵一個小時不重樣!] ——[我可是第一次,嗚嗚嗚好緊張。] ——[狼族幼崽這么早熟嗎?說起來這么早就開始進(jìn)行這些運(yùn)動,都沒人勸勸他的嗎?!] ——[一堆亂七八糟稀奇古怪姿勢詭譎大膽卻不可描述的畫面wmv] 墨菲斯:…… 這個女人腦子里都他媽裝了些什么東西? 她把自己當(dāng)什么人了? 狼族幼崽是什么東西?! 葉瑟薇顫抖著等了半晌,也腦了半晌,卻了無動靜。她躊躇半晌,終于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卻正好對上了墨菲斯寫滿了戲謔和古怪的眼神,下一秒,男人像是忍不住了一般,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