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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魂魄永散! 左挽山恍若未聞,他的指尖已經(jīng)匯聚了白色的光芒,只要落下,便再無人可擋! 哪怕在當(dāng)年審判映日仙尊之時,他都沒有用過這樣嚴厲的刑罰! 俞移山自知不敵,只得死死地摟住了周自恒的脖子,被血染得一塌糊涂的面上露出了一個瞧著讓人心碎的微笑,他撥開周自恒凌亂的長發(fā),在他額頭印下一吻:“自恒,我沒用,救不得你……但與你一同如此……如此也好——” “吁——” 不知虛空之上有誰輕嘆了一聲,左挽山抬頭去瞧,面前卻突然一陣飛沙走石。待他氣急敗壞地低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不知被誰拔劍一劈,竟在云宮臺的地面上劈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縫。血紅色的漩渦重新暴漲了好幾倍,頃刻便把周自恒和俞移山都卷挾了進去。 左挽山瞪大了雙眼,沉聲怒道:“爾等何人,竟敢往云宮劫獄?” “呵——” 半晌才有一個傲慢又蔑視的聲音傳了回來,那聲音在風(fēng)中被分割得虛虛實實,音色聽不真切,話語卻是清晰:“竟敢?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左挽山舉劍而上,卻不料在剛剛觸到那漩渦邊緣的時候,便被一陣疾風(fēng)打了回來,那聲音道:“螻蟻之軀,不過是太倉一粟——” 左挽山不可置信地喝道:“你究竟是誰?” 那聲音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紅色漩渦在他落地之后便開始急劇縮小,最后連帶著卷挾進風(fēng)眼當(dāng)中的俞移山和周自恒一齊消失,在空氣中凝成了一個血紅色的點。 似乎只是一瞬之間,云宮臺之上重新變得晴空萬里,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左挽山震驚地揮劍亂砍了幾下,俞移山和周自恒卻是真真切切地隨著那陣疾風(fēng)消失了,他鬢發(fā)盡亂,恍如瘋魔一般回過頭來,高吼道:“找,立刻去找!” “是!” “師尊!” 一些弟子照他的吩咐,急匆匆地開始布置尋找,另一些弟子則跑上了云宮臺,想要扶起受傷的二人。謝清江捂著肩膀站了起來,沉沉地喝道:“挽山,你失態(tài)了!” 左挽山回過頭來瞧他,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劍順手扔到了地上,撞出一串清脆的聲響。他直直地看著謝清江,冷道:“你知道,我們必須找到他們!” 謝清江扶著周身弟子的手轉(zhuǎn)身便走,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和他多說。 顧陵焦頭爛額地指使著弟子打掃一片狼藉的云宮臺,剛想和蕭寧一同往丹心閣去,便看見沈秋鶴仍閉著眼睛坐在原地,沒有起身,他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秋鶴先生,您沒事吧?” 沈秋鶴仍然沒有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回道:“你且去罷,不必管我,我待會兒便去為你師尊醫(yī)治?!?/br> 顧陵不疑有他,和蕭寧匆匆行了一禮,便往丹心閣去了。 師尊此戰(zhàn)受傷不重,只在對戰(zhàn)之時被俞移山一劍貫穿了肩膀,失血過多,但他向來體弱,這一點傷恐怕又要修養(yǎng)上很長時間。七個弟子聚集在丹心閣內(nèi),聽著沈秋鶴為他包扎好傷口之后,長吁短嘆地道:“你還是閉關(guān)吧,若再不好好養(yǎng)傷,可真是白白糟踐性命了?!?/br> 謝清江卻笑著答道:“早年四處除祟鏟魔的時候,倒沒想過自己的身子有朝一日竟連劍都提不起?!?/br> 說著又垂下了眼:“也不知自恒和移山去了哪兒……這兩個孩子,怎么這樣想不開,偏要去修煉禁術(shù)?!?/br> 沈秋鶴佯怒道:“別管旁人了,先管好你自己罷!” 謝清江苦笑了一聲,瞧著他們七個猶在床邊跪著,便抬了抬手:“都起來吧,別跪著了,我沒事,你們該忙什么便去吧……今日云宮出了這么大的事,挽山又受傷了,想必你們有得可忙了……” 他一頓,又道:“對了,小二,我先前交待你去辦的事,你莫忘了?!?/br> 顧陵拱手答道:“弟子這就去?!?/br> 七個弟子四散而去,蕭寧跟著冉毓去了挽山仙尊處聽候吩咐,顧陵則心事重重地穿過竹林,順著青玉池,向離此地不遠的冰室走了去。 瓊年仍舊守著季良宴的尸體,面色蒼白,但總歸是比起上次見的歇斯底里好了些。顧陵嘆了口氣,喚道:“瓊年姑娘——” “阿陵,前幾日失態(tài),給你添麻煩了,”瓊年轉(zhuǎn)過頭見是他,不由啞著嗓子闔首道,“我聽聞這幾日為了殺害良宴的兇手,云宮臺上出了大事,清江仙尊還受傷了——” 顧陵走近了幾步,道:“師尊傷得不重,瓊年姑娘不必掛心了……此次我來,還是為了上次那件事,三師弟還是早日入土為安才好,瓊年姑娘,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我知道,”瓊年的聲音聽起來空洞無比,她回過了頭,凌厲的雙眸雖然盛滿憂傷和疲倦,但終于有了些生的光彩,“你來的卻是正好,阿陵,我這幾日在良宴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些不尋常的印記。” “不尋常的印記?”顧陵走到了尸體之前,詫異道,“什么不尋常的印記?” 瓊年顫著手,拉開了季良宴右肩處的衣領(lǐng),雙指并攏,釋放了些靈力。顧陵詫異地發(fā)現(xiàn),季良宴因冰凍而更加蒼白的脖頸之下,有一個小小的咬痕。 那是人的齒印。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 我思仙人乃在碧海之東隅。海寒多天風(fēng),白波連山倒蓬壺。長鯨噴涌不可涉,撫心茫茫淚如珠。西來青鳥東飛去,愿以一書寄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