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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補救不得,只得把這血跡斑斑的罪名攬到了自己頭上。 他體內(nèi)的靈魂蘇醒得并不徹底,兩種人格交替出現(xiàn),天懸之戰(zhàn)一劍殺他之后,先前那個人才徹底死去。他本以為死在他劍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但卻被顧憐救了下來。 顧憐只道,長安終戰(zhàn),她救過江拂意一命,聞得此事,十分惋惜,她給了洛久安兩方神器,道:“既然假死,便為我守兩樣?xùn)|西吧?!?/br> 他守著兩方神器過了好多好多年。 直到陌生的江拂意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帶著上神的旨意,取走了那兩方神器。 他與蕭寧合作,終于趕在最后一刻把他救了下來。 一切走馬觀花,方生方死。 “呃啊——” 他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江拂意在他身邊撫琴,見他如此十分詫異,執(zhí)了一塊帕子,面色頗不自然地為他擦汗:“怎么了?” 世界上竟有這樣傻的人,甘愿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他愣了一會兒,伸手把對方抱住,江拂意有些詫異,但并未像往常一般掙扎,只道:“噩夢?” 那些事情……本不該瞞的。 可若讓他知道了,恐怕…… 洛久安收緊了手,喃喃地問道:“師尊,倘若有一日,你知道我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孽……該當如何?” 江拂意沉默了一會兒,道:“殺你?!?/br> 洛久安凄楚一笑,聽對方又道:“隨后自盡謝罪?!?/br> “謝什么罪?” 對方美目冷艷:“我是你師尊,你若有罪,我自然難辭其咎?!?/br> 不該說的,是吧? 可是總不能欺瞞他一輩子。 終有一日,他把想盡辦法求來的、恢復(fù)記憶的湯藥下進了他常飲的茶中。 那雙眼睛再次睜開時,已全是冷光。 洛久安跪在他腳邊,心如死灰地喚道:“師尊……” 江拂意淡漠地抬了抬眼皮:“欺我瞞我,魔族臥底,好演技?!?/br> 一頓又道:“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洛久安答不出來,只聽見自己牙齒在打戰(zhàn)。 他低低垂著頭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半晌抬起頭來時,面前已然空了。 白衣的仙君已然走出老遠,他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那一日四絕門前初見,仙君容光似雪,隔了一街花樹,離他千山萬水的遠。 可惜一切都結(jié)束了,以一個錯誤的開始,換一個無疾而終。 洛久安跪在原地笑出聲來,想,如此……也好。 他渾渾噩噩,獨自一人潛入了如今煞氣已消的寒澗,他知道寒澗之下是被靈真沉入地下的古長安,長安終戰(zhàn)前,江拂意與他同去,留戀萬分地道,他最渴望的事情,便是一輩子都活在長安。 那是幻夢啊——在他編織的長安幻境當中,他只是父母和樂的普通人,在長安某個小院子中生活,不要靈力,不要聲名,不要富貴榮華,簡單地在一起,愛,且被愛著。 可什么都沒有,就連長安都沒有了。 他不知自己游了多久,或許是刻意,或許是不經(jīng)心,在某一個黑暗的時刻,他突然失去了全部的知覺,最后一瞬他似乎在想,倘若死在這里,尸身沉下去,永遠留在長安,也是一件好事。 卻不知什么時候,又醒了過來。 有人跪在他面前,拿著帕子,面色十分不自然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水,聲音嗔怒:“你錯在沒有在最初犯錯時一劍殺了自己,更錯在沒有在我犯錯時一劍殺了我?!?/br> 手指冰涼。 “你我尚有罪要贖?!?/br> 他突然回憶起剛成為他徒弟不久的時候,他為江拂意折來了蓮花插瓶,花瓣上皆是露水,他一邊抖落,一邊問靠在窗前執(zhí)卷讀書的江拂意:“師尊,今日我聽幾個師門兄弟聊起今后路途與所求之物,想問問師尊,你求的,是什么?” 良久沒有聽到回應(yīng)。 就在他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對方低低地開了口,目光掠過面前的書卷,飛出去好遠:“長安?!?/br> 簡單又復(fù)雜的夢想,洛久安當時想。 如今他倚在床頭,濕漉漉地發(fā)著抖,怔然盯著面前的仙君,突然笑了起來。 長安長安,尋覓半生,何處是長安? ——此心安處,便是吾鄉(xiāng)。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倆人其實最開始沒想讓他們HE的因為我覺得HE太難了,不過既求長安,還是圓滿吧 第112章 番外三·恍惚 自大戰(zhàn)之后, 顧陵和蕭寧便尋了個離終歲山近的地方隱居。 恰好終歲山不遠之處有一高山,因其勢偉, 山上少有人煙, 若有客前來拜訪,空間也大。因山下居民常有人夜半聽見山上笛聲, 取“誰家玉笛暗飛聲”一意, 將此山稱為玉笛山。 顧陵覺得風雅,喜歡得緊, 與蕭寧上山探了才知道, 原是有一玉笛不知被誰掛在風口處, 夜半風起, 穿笛而過的聲音罷了。顧陵覺得好聽, 便也沒有管它, 兩人在山腰種了一圈桂花和木槿, 本想搭個小房子, 蕭寧卻執(zhí)意不肯,把整座北辰宮都搬過來了,說空著也是空著。 ……行吧。 當初送給冉毓養(yǎng)的那只貓如今被冉毓養(yǎng)得更加油光水滑, 懶洋洋的連路都不肯走。顧陵接回來以后深覺此貓?zhí)? 還是得經(jīng)常鍛煉才好,一鍛煉把冉毓心疼了個半死——他養(yǎng)貓只養(yǎng)了一段時間, 也不知怎么和這貓養(yǎng)出了這么深的感情,總是眼巴巴地來,說要接回去放身邊, 貓不在身邊,他怕是覺都睡不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