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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瞬間,那破碎的影像就從他的腦海中流逝,猶如不管如何緊握,都無法攥住的流沙一般,在頭腦中留不下半點痕跡。 男人疑惑地皺起眉頭,腳下的步子在那毫秒間生錯。 戈修放開了他,后退兩步,平靜地說道:“你踩到我了。” 男人有些懊惱。 他開口說道:“對不起……”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聽戈修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現(xiàn)在都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扯些有的沒的了?!?/br> 男人回望著他。 戈修瞇起雙眼: “介意說說這個副本中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 對方這次作為鬼怪,受到怨氣的支配和束縛,確實要比其他幾個副本難纏的多,也更難喚醒他的神智。 所以,對于這個副本在被【他】覆蓋之前的劇情,戈修還是有些興趣的。 男人微微一笑:“當然不介意,我的新娘。” 這個副本中的基礎劇情十分俗套。 萊特家族是一個家道中落的貴族家庭,由于大肆揮霍和經(jīng)營不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生活越來越落魄,甚至到了即將把自己的住的房子賣掉的地步,而正在這時,萊特夫人從這棟祖上傳下的別墅內(nèi)尋找到了一個能夠徹底改變他們生活的辦法——和一個巫師做交易,巫師將會告訴他們繁榮昌盛的方法,而他們則需要滿足巫師的一個要求。 巫師教給他們一個方法。 只要每年利用一個人的人體器官做成骨鐘,他們就能永葆富貴和繁榮。 仆人的生命在當時并不值錢,再加上隨著萊特家族的再次昌盛,他們的關系網(wǎng)的覆蓋面也越來越大,掩蓋住一個平民的失蹤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萊特家族的女兒也逐漸長大,她美貌的名聲傳遍整個國家。 巫師對她一見鐘情。 于是,終于到了他索取回報的時候。 他要求萊特小姐嫁給他。 但是,萊特小姐已經(jīng)和另外一個貴族子弟陷入愛河,于是在婚禮的前夕和對方私奔了。 男人定定地注視著戈修,唇邊勾起一絲溫柔深情的笑意:“我搜尋了這么長時間,終于找到了你?!?/br> 他抬起手,冰冷的指關節(jié)輕輕蹭過眼前青年的臉頰: “我的骨鐘也終于完成了。” 戈修扭頭看向身旁那個巨大的骨鐘,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它是干什么的?” “這是我的杰作,和萊特家族創(chuàng)造出來的劣質(zhì)品不同?!蹦腥寺冻鑫⑿Γ骸八清^。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身處一個游戲副本當中,而它的存在,能夠?qū)⑦@個已經(jīng)逐漸虛弱下來的游戲吞吃殆盡,等到把它吃掉,然后就是外面包裹著的這個世界——我們就能夠住在這個能夠由我們一手塑造的世界里,幸??鞓返赜肋h生活下去?!?/br> 他凝視著戈修,聲音低沉輕柔,如同囈語:“——你也就再也無法離開我的身邊了?!?/br> 和ABO世界中的那個儀器還挺像的,總之就是把他的精神體永遠綁在這個世界當中。 戈修挑挑眉。 ——占有欲害死人啊。 戈修扭頭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繼續(xù)問道:“所以,只有眼前的這座鐘表,才是你親手制造的咯?” “對?!?/br> 戈修唇邊的笑意加深。 這就是為什么他要選擇那個時機提醒對方先前世界中發(fā)生的事情——這樣才能控制自己會在房間的哪個角落停下。 他問道:“如果砸碎外面的表,只是傷及這個副本——那如果是這個骨鐘呢?” 男人一怔。 下一秒,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戈修手腕一轉(zhuǎn),抽出那把他一開始藏于身側(cè)的刀,然后反手向著骨鐘狠狠地捅了進去,刀刃擦著那搏動著的rou塊深深地陷入表盤當中。 “唔!”男人猛地瞪大雙眼,抬手捂住肚腹。 一絲猩紅的鮮血從他蒼白修長的指縫間溢出。 轉(zhuǎn)瞬間,形式顛倒,天翻地覆。 沒有一個玩家能夠預測到眼前的瞬息萬變的發(fā)展。 一個個瞠目結舌,呆若木雞,愣愣地注視著眼前出乎意料,他們做夢都想象不到居然會是這種情況的發(fā)展。 戈修手握刀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對方,唇角漾起一絲冷笑:“……萊特小姐?” 他攥著刀把緩緩地旋轉(zhuǎn),刀刃和骨骼摩擦的“咯咯”聲顯得分外刺耳。 更多鮮血溢出,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戈修攥著刀柄向下猛地一劃,骨鐘的表盤崩裂,發(fā)出刺耳的咯咯聲:“還有,未婚妻?” 男人眉頭微蹙,仿佛在經(jīng)受著極大的痛楚似的。 戈修目光沉沉,毫不心軟,將刀刃再度送進入幾寸:“我看你喊的很開心嘛。”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甜美無害: “我的名字叫什么?你再說一遍?” 第203章 玩家們目瞪口呆地注視著眼前迅猛發(fā)展的劇情。 草,什么情況? 前前后后還沒到五分鐘,形勢就急劇顛倒。 眼前的青年仿佛還不解氣似的,沖著那足足一人多高的巨大骨鐘就是一陣猛踹,骨骼和骨骼摩擦發(fā)出喀喀的響聲,細細碎碎地向下掉著骨頭碎屑。 他每踹一腳,眼前男人挺直的脊背就微微一震,仿佛正在實打?qū)嵉爻惺苤鴮Ψ降牧Φ浪频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