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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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瑩默默反省了一下,最近好像確實出門出的少。主要是早晨起的晚,上午又常有串門的客人,午膳后陛下要歇息,她總不好丟陛下一個人在景華宮吧? 等陛下睡醒了回前朝,差不多就得過了未時。冬日的白天短,她申時前得收拾好用過晚膳準(zhǔn)備侍寢,中間不到一個時辰的空當(dāng),要在長樂宮和景華宮之間來回,還得陪德妃說說話,確實是太趕了。 雖是這么說,對著德妃幽怨的眼神,唐瑩只得答應(yīng)下她諸多要求,允諾只要有空就到長樂宮來陪她。德妃看她乖巧的模樣就想上手揉,好歹考慮到自己一個月沒怎么仔細(xì)梳洗才忍住了,只能眼巴巴的看大美人抱著自己生的那個小丫頭哄。 “對了,我聽說最近御花園里熱鬧的很,還說是因為你的緣故?”德妃坐月子閑得無聊,茗硯茗棋便將宮中八卦說與她聽,據(jù)說如今陛下去御花園散步一圈,隨隨便年就能偶遇了八個賞花的六個吟詩的四個丟了手帕的,還有兩個撫琴一個作畫的。 茗硯茗棋見唐瑩面露好奇,干脆把今天份的熱鬧也說給兩位主子聽。如今御花園里的爭寵模式已經(jīng)開始升級,畢竟冬天花樣少,好看的景致和角度就那么幾個,不少宮妃為此都開始暗暗撕起來了。 “……兩位娘娘有所不知,原本幾位娘子和小主都把地盤瓜分好了,誰知前兩日突然來了個慧婕妤,仗著位份發(fā)落一通,占據(jù)了假山上一處好位置,那可是威風(fēng)的很啊。” 茗棋一邊說一邊不屑的撇嘴,德妃聽的直笑,又去擰唐瑩的臉:“這可都是你造的孽啊你個小魔星?!?/br> “???”唐瑩無辜揉臉:“我最近沒去御花園啊,天這么冷的跑去吹風(fēng)嗎?皮膚會壞掉的!” 德妃又被她逗笑了,輕輕拍小姑娘一巴掌,些許勸誡的話卻被她咽下。唐瑩既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又何必讓她平白提心吊膽? 總歸這宮里還有她——陛下早與她說過,等她出了月子便讓她接管宮務(wù),有她盯著護(hù)著,總不會讓那些女人擾了唐瑩的安生。 “我娘家送了些好料子來,說給小公主做衣裳的,只她的衣裳都被你包了,這些料子便你帶回去,自己裁兩身里衣也使得。” 德妃娘娘轉(zhuǎn)了話題,與她念叨各色吃食衣料首飾。唐瑩也不見外,收了兩匹細(xì)棉布,又把自己做的腰封抹額荷包手帕拿給德妃看。 “這個絲線是我特意找陛下要的,在陽光下會反光,可閃亮可閃亮了。等趕明兒您出了月子便戴出去,正好配您那套寶藍(lán)色的襖子,只要往太陽底下一站,您就是滿院子最吸引人的主角。” 德妃笑的停不下來:“我就站太陽底下發(fā)光嗎?那得多奇怪?!?/br> “怎么會奇怪呢,看起來就和仙女下凡一樣多有氣勢啊?!碧片撟巫尾痪氲耐其N自己的小禮物,還能順帶裝個委屈:“您不知道這絲線多難繡,我都扎了好幾次手指頭了。” 德妃趕緊捧她的柔夷,果然看到幾個紅紅的針眼。免不了心疼的揉一揉,嘴里還要嗔道:“你平日隨意繡著玩兒就夠了,何必做這么費心的東西?!?/br> “那不是要送給您嘛?!碧片摵俸傩Γ骸澳鷮ξ易詈昧?,我就想把最好的東西也給您的?!?/br> “你這張小嘴兒啊。”德妃心中熨帖,忍不住再捏她一把,卻是笑著打趣道:“難怪把陛下迷的走不動道,除了你再不肯多看旁人一眼了。” 唐瑩直直拿眼睛看她:“那您心里會不舒坦嗎?”畢竟德妃也是皇帝的女人,是皇帝他閨女的親媽,講道理,兩人本該是情敵關(guān)系,也不知怎么就成了這樣的至交姐妹了。 德妃沒料到她會問這么直白,卻也并不避諱,只淺笑道:“我十五歲進(jìn)陛下潛邸,彼時陛下已經(jīng)有了正妃,又正是陛下謀奪大位的關(guān)鍵時候。與其說是我嫁給了陛下,不如說是我的家族與陛下聯(lián)姻,而我充當(dāng)中間人罷了?!?/br> 她目光有些悠遠(yuǎn)的輕笑道:“先帝年間奪嫡之爭可是什么黑的臟的手段都用盡了,我?guī)椭菹聮咂礁?,像陛下的謀士多過像陛下的妃妾。便是后來陛下登基,許我妃位之首,也是看在我的功績,而不是因?qū)ξ覑蹖櫚 !?/br> “所以陛下對我的心思并非普通男女之情,我也不算把陛下當(dāng)夫婿看待。他信任我,我也對他全無隱瞞——怎么說呢,可能這許多年下來,我與陛下不是男歡女愛,而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情了吧?!?/br> “所以陛下是把你當(dāng)男人嗎?”唐瑩做出驚悚總結(jié),開始沉思陛下與一個謀士滾床單是什么心態(tài)。 德妃大笑揉她:“我的確恨不得自己是個男兒身,便能與陛下?lián)屃四懔??!?/br> 第44章 起名 唐瑩被德妃調(diào)戲了個夠, 告辭時德妃才提點她一句:“你回頭和你們魏姑姑說,景華宮的下人該清一清了, 至少近前伺候的得忠心,若是你人手不夠,便讓陛下給你換些□□好的使喚?!?/br> 唐瑩聽的似懂非懂,德妃又忍不住笑:“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有些下人傳閑話被我抓了,你交代魏姑姑管管就好?!?/br> 她說的輕松,唐瑩便這么信了。回來與魏姑姑照著說一遍, 魏姑姑也笑:“有勞德妃娘娘惦記咱們, 這事兒奴婢已經(jīng)著手在辦了?!?/br> 之前是她有意放縱宮女下人們往外傳消息,好引著宮妃們少來景華宮討嫌,可跟前伺候的人第一條就是口風(fēng)緊, 她也是趁著這次機(jī)會摸一摸底細(xì), 才好徹底把里外肅整一遍。 唐瑩聽她這么說就知道這事不必自己多管了,索性端了杯茶慢慢喝,沒多久便聽外頭通稟的聲音, 皇帝陛下皺著眉甩著手一臉不爽的大踏步進(jìn)來。 不待她行禮,皇帝先忍不住與唐瑩抱怨:“你說大冬天的那些女人作的什么妖?荷花池邊不冷嗎?一池子枯枝敗葉也能那么多幽思,還寫詩作畫呢,墨都凍上了!有這個閑工夫在自己宮里烤火吃點心嗑瓜子不香嗎?” 他揉揉臉無奈道:“朕又不好直接趕她們回去,還要點評她們的書畫,不知道朕打小就不愛畫畫嗎——好吧, 她們確實不知道?!?/br> 錦婕妤眨了眨眼,莫名有點兒心虛。 沈元洲噸噸噸牛飲完一杯熱茶,渾身才算徹底暖和起來。魏姑姑端來剛出爐的炸年糕,唐瑩立刻把那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忘在腦后, 招呼陛下趕緊趁熱吃東西。 卻不妨外頭突然有人喧鬧,沈元洲正要皺眉責(zé)問,劉公公面色難看的進(jìn)來跪下稟告:“是冷宮來的消息,李選侍自盡了。” 李選侍,曾經(jīng)的后宮第一人皇貴妃。只是她做出的那些狠毒手段一朝揭發(fā),沈元洲自然容不下她,留她一條命并非開恩,反而是更加殘酷的折磨。 錦衣玉食變?yōu)闅埜渲?,以前成群的宮女圍繞變?yōu)槭率滦枰H力親為。而更讓她難過的,是眼睜睜看著李家因她的告發(fā)而被抄家,她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皇帝從不肯見她,甚至曾經(jīng)被她無視的宮妃小主都敢來奚落嘲諷她。 她憤怒,她哀怨,她絕望。而絕望的最后,是一尺白綾了卻生命,卻固執(zhí)的選了一襲紅衣吊死在房梁下,是她對沈元洲最后的恨意和詛咒。 宮中的人是敬畏鬼神的,紅衣厲鬼少不得讓打理冷宮的幾個老嬤嬤老太監(jiān)心中惶恐,才不得不報到陛下跟前來。好在劉公公當(dāng)機(jī)立斷的把人攔下,吩咐他們收拾了就是。 “既然收拾了,外面又是鬧的什么?”沈元洲面無表情,只所有人都能聽出他話音中的不悅。 劉公公將頭垂的更低:“負(fù)責(zé)收斂的太醫(yī)說李選侍死時已經(jīng)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只不知她自己清不清楚……” 有了孩子……么…… 沈元洲也征楞了。過了一會兒才冷冷的漠然道:“將李氏以選侍的位份葬了吧。這個孩子與朕無緣,不必再往外聲張就是?!?/br> 劉公公應(yīng)喏下去處理不提,唐瑩敏銳的感覺到沈元洲的心情低落,悄悄往他身邊蹭了蹭。見他并無不悅,索性擠進(jìn)他懷里,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 皇帝陛下繃緊的神經(jīng)略微放松了些,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自己沒事。唐瑩驀的鼻尖一酸,反將臉埋在他胸前,蹭去臉頰上未落下的點滴淚痕。 她也不知自己是為什么突然難過,只是別扭的不肯松手。沈元洲拉著她在一旁坐下,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淡淡道:“朕抄了李家,與小李氏便是仇人。李家的姑娘向來只看重家族,便是這個孩子讓她生下來,日后也無非是作為她的工具和籌碼罷了?!?/br> 唐瑩“嗯”了一聲,難得強(qiáng)硬道:“不說她,說點別的來聽聽?!?/br> 皇帝陛下微笑:“你倒是會使喚朕?!?/br> 婕妤娘娘傲嬌的哼哼兩句。 沈元洲捏她的鼻子:“什么時候變成小豬了?” 唐瑩甩開他的手,眼中還帶著些水氣的瞪他。沈元洲拉著她在軟塌上坐下,一邊把玩她的手指一邊笑道:“還真有一件事要與你說。明年開春后——約摸三月左右,有番邦使者前來進(jìn)貢會談。此次仙余國有意與咱們大璟結(jié)親,會送一位公主入宮,北戎也可能有部族的公主來,屆時你可別吃醋?!?/br> 大璟開國皇帝立下帝訓(xùn)國策,不和親不納貢,只有占便宜的沒有往外送的。夷族要與大璟結(jié)親就只能把自家公主送進(jìn)中原,還得賠上不菲的嫁妝。 這擺明了是賠本買賣,可夷族的各位也是沒法——衣食住行沒法自給自足,想通過劫掠的方式又打不過大璟的精銳之師。中原皇帝一手卡著通商貿(mào)易,他們就只能低頭當(dāng)?shù)艿堋?/br> 如去歲羌族和北戎與中原開戰(zhàn),沈元洲立時就把往西北的通商路線全給關(guān)了。兩族部落的聯(lián)軍被威遠(yuǎn)將軍摁住打了個落花流水,一點兒便宜沒占著不說,連往年能通過商路換來的物資都統(tǒng)統(tǒng)沒有了。 羌族和北戎能怎么辦呢?講道理是沒用的,大璟的朝臣比他們流氓多了,只能認(rèn)賭服輸挨打立正,收拾了金銀珠寶牛羊馬匹公主美婢送到中原來,以此換取大璟的寬容。 這種番邦來朝的進(jìn)貢會談隔三五年的就會有一遭,鴻臚寺辦的順風(fēng)順?biāo)袝r還會聯(lián)絡(luò)邊軍做點兒小動作——比如在兩國交界的三不管地帶飛來一行馬賊,把夷族進(jìn)獻(xiàn)的禮品搶走一半什么的。 這種時候夷族就會很為難。轉(zhuǎn)頭回去補(bǔ)足了東西吧,再出發(fā)便會誤了日期,少不得被鴻臚寺各種刁難??梢穷^鐵就這么送過來吧,被嘲諷還是其次,大璟的皇帝陛下甚至還能假借剿匪的名義往邊關(guān)派兵,他們還得“配合調(diào)查”。 來回折騰過幾輪,各部族也學(xué)乖了,出門都帶著雙倍的禮物,至少提前一個月動身。所謂禮多人不怪,大璟的皇帝和朝臣看在他們孝順的份上總能有個好臉色給他們看。 這些事兒唐瑩聽自家親爹說過些,再被皇帝陛下科普過,忍不住捂嘴偷笑:“想來這次北戎公主的嫁妝是只會多不會少的,那妾就先恭喜陛下人財雙收了。” 她還站起來假模假式的行了個禮,沈元洲哭笑不得的捏她:“蠻夷公主的嫁妝是要充入國庫的,又不是朕的私房。且那些夷族女子都彪悍的很,朕可消受不起?!?/br> “聽說前朝還有位身高八尺的和親公主,”唐瑩笑嘻嘻的反手撓他:“妾可盼著見見這異族風(fēng)情的美人兒了?!?/br> “你這沒良心的,朕提前與你說好,你卻來打趣朕。”沈元洲佯怒道:“就不怕朕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什么的,唐瑩下意識的兩手護(hù)住屁丨股。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妾聽明白了,等那些和親的公主來了肯定會與她們好好相處的,您就放心吧?!?/br> 沈元洲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一下:“可見還是沒聽明白。朕的意思是你趕緊肅清景華宮,等和親的人來了關(guān)門閉戶少與她們往來,聽到什么閑言碎語也別搭理。” 這就是要提防咯?唐瑩一想也明白了:“她們是夷族派來的間諜呀?” “無論是不是間諜,至少不會與咱們大璟一條心?!鄙蛟迖@道:“其實朕挺討厭這個的,哪怕送來個天仙呢?夜里招來侍寢還得提著點兒心,你說這得多膈應(yīng)?!?/br> 唐瑩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事兒確實挺膈應(yīng)的。沈元洲笑道:“你不用想太多,等人來了也只管平常對待便是。你這小腦袋裝些好吃的好玩的盡夠了,旁的時且不必你來cao心。” 唐瑩從善如流的點頭,又與他說起德妃和小公主來。沈元洲算算日子道:“小七的滿月禮定在二十九,本來是讓賢妃cao持的,偏她托病不肯出來,只得煩勞了皇貴太妃。到時候你去幫襯一把,別讓她老人家太勞累了?!?/br> 公主的滿月禮并不大肆cao辦,外命婦只請了德妃娘家?guī)孜环蛉?,剩余便是宮中的嬪妃和小主們。唐瑩笑著打探消息:“您可給小公主取好名了?先說給我聽聽唄?!?/br> 沈元洲不瞞她,笑著提筆寫下“明暉”二字道:“暉者,光也,七公主小字明暉,便是日月之光的意思——你覺得可還大氣?” 唐瑩中肯的評論:“聽著倒像是男孩子的名字?!?/br> 沈元洲小聲與她咬耳朵:“總比珠啊玉啊的好聽?!?/br> 唐瑩“撲哧”一聲笑了:“哪有您這么說的!”大公主小字明珠,二公主小字明玉,這可是他親閨女! 沈元洲表示這個鍋他不背:“你可知最初馮修儀何修儀給大公主二公主取的小名兒是什么?一個寶珠一個寶玉,還真是湊一對兒了。后來三公主出生后朕才給她們改了個明字,只是珠兒玉兒的都叫習(xí)慣了,倒是不好全給改了?!?/br>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王爺與皇帝的心態(tài)總是不同的,王爺?shù)呐畠寒?dāng)個寶就盡夠了,可陛下的女兒卻是當(dāng)?shù)钠鹨粋€明字,當(dāng)?shù)钠鸸廨x燦爛之意的。 第45章 花粉 唐瑩從陛下那里得了給小公主取名字的內(nèi)部消息, 服侍完陛下用膳和午休,又趕緊又往長樂宮去通風(fēng)報信了。 德妃一邊聽她說一邊笑:“這話可不能傳到兩位公主耳朵里, 也不怕人家小姑娘哭鼻子?!?/br> 唐瑩抱著七公主逗弄:“明暉,小明,小暉,,暉暉,暉兒——我說真的,要不然您還是再給小公主取個乳名兒叫吧, 陛下小字取的好是好, 可念起來還真不如寶珠寶玉的。” 德妃又是一陣大笑,笑完才道:“那就叫她小七吧,小七挺好聽的?!?/br> “哪有這么敷衍的啊?!碧片摓樾∑弑Р黄剑骸澳銈冞@對爹娘哦, 對咱們小七可真不負(fù)責(zé)。” “要不你給她取個好聽的小名也行啊?!钡洛鸁o所謂道。卻見抱著孩子的錦婕妤忽然愣住, 小心翼翼的扯開七公主的衣襟仔細(xì)看了看。 小公主粉嫩的肌膚上有一點點紅色的痕跡冒出來,幾乎是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蔓延。唐瑩沖德妃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僵硬表情,轉(zhuǎn)頭扯著嗓子喊茗硯:“趕緊, 趕緊宣太醫(yī),把陛下找來!” 因德妃還沒出月子,長樂宮里一直有太醫(yī)常駐,唐瑩喊這一嗓子,立刻有個花白胡子的半老頭兒顛顛跑過來。 唐瑩卻是下意識的抱著公主往后一躲,警惕的看著那老太醫(yī)。茗硯茗棋正要勸, 卻聽德妃厲聲道:“把這太醫(yī)給本宮拿下,你們?nèi)フ埍菹聛怼!?/br> 唐瑩感激的看她一眼,將孩子交給了糖糖,又吩咐清玻道:“你隨茗硯一塊兒去, 請韓御醫(yī)親自跑一趟?!?/br> 糖糖本是韓御醫(yī)的親侄孫女兼關(guān)門弟子,醫(yī)術(shù)比之一般太醫(yī)也不差。她抱過昏睡的小公主瞧了瞧,又仔細(xì)翻看了她的衣襟,很快得出了結(jié)果:“公主的衣領(lǐng)上沾了一種莯草的花粉,身上的紅點正是花粉引起的過敏癥狀?!?/br> 她一邊說一邊解開襁褓,讓奶媽拿來干凈的換洗衣服給小公主換上,又安撫德妃道:“這不是什么大事,只看著有些嚇人罷了。奴婢這就開個藥浴的方子,給小公主洗兩天就好了?!?/br> 德妃這才松了口氣,抱著小公主輕輕拍了拍,仍有些擔(dān)憂道:“她長這紅點也不癢的么?居然睡這么死?!?/br> 糖糖提筆寫藥方,聞言便解釋道:“莯草的花粉與其他不同,本身有安眠的作用。公主沾染花粉的時間不長,大約一個時辰以內(nèi)吧。若是拖的久了可能會有低熱的癥狀,那時就該鬧起來了?!?/br> 她說話時,韓御醫(yī)與陛下也已經(jīng)到了。兩人也顧不得什么月子里的忌諱,一同跨進(jìn)了里間,德妃三言兩語將事情因果說了,韓御醫(yī)亦給小公主診了脈,得出與糖糖一樣的結(jié)論。 沈元洲皺眉:“這天寒地凍,小七又沒往外頭去,好好的怎么會染上莯草花粉?” 糖糖搖頭道:“莯草是夏日開花的植物,如今可是冬天,便是公主出門了也不可能意外染上花粉,這定是人為所致。” “那就把伺候的人都拿下,一個個審訊過去?!鄙蛟薏灰馔獾拈_始飆殺氣,就要喊慎刑司的人來。 韓御醫(yī)卻是突然湊近那個被拿下的太醫(yī),前前后后嗅了嗅。德妃心中一緊,急忙問道:“可是還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