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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鯉娘娘營業(yè)中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韓御醫(yī)已然捉住了那人的袖口捏了捏,臉上的表情立時變了:“果然是涂了琴松的松脂,你這是要謀害公主的性命!”

    陛下等聽的不明所以,糖糖卻是靈光一現(xiàn)脫口而出:“莯草花粉若是遇上琴松的松脂便會成為慢性毒丨藥,只需皮膚接觸,不出三個月便讓人肝臟損壞而亡!”

    她拍拍胸脯后怕道:“還好沒讓這人上前給公主診治——”

    “多虧錦婕妤警醒,聞出太醫(yī)身上味道不對,穩(wěn)妥起見讓本宮將他拿下?!钡洛@會兒已經(jīng)定了神,截口將事情含糊過,“醫(yī)女的方子可寫好了?不如現(xiàn)在就抓藥來,本宮讓人趕緊給小七清洗?!?/br>
    又看向陛下道:“小七中這連環(huán)毒計,她身邊伺候的人肯定脫不開干系,還請陛下揪出幕后之人,為小七主持公道?!?/br>
    沈元洲定定看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德妃是為了護(hù)著唐瑩才轉(zhuǎn)移話題,可他難道還會信不過他的小姑娘,非要一丁點(diǎn)兒細(xì)節(jié)都刨根問底么?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他早已發(fā)現(xiàn)了唐瑩的不同,用玄學(xué)的說法叫直覺,用俗語說就是瞎貓總能碰上死耗子。宮女計劃推倒德妃嫁禍她,她便能提前發(fā)覺那宮女的不對勁;皇貴妃用秘藥害她,她能連躲過好幾回,最后陰差陽錯的解了他身上的奇毒。

    所以這次她無憑無據(jù)就判斷出太醫(yī)有問題,大約也就是天賦異稟的顯靈罷了,難不成人做好事也要懷疑?那天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了?

    ——講道理,以他一個皇帝的疑心病來說,哪怕是別人救駕還要陰謀論懷疑一下是不是設(shè)計的流程呢!唐瑩每一件事做的都這么巧合,德妃當(dāng)然會怕他想太多疑神疑鬼找麻煩??!

    他這邊憤憤不平,只能出去拿嫌犯們?nèi)鰵?,慎刑司的板子在院子里打的啪啪響。唐瑩在德妃床沿邊坐下,握住德妃的手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還在輕輕顫抖。

    “德妃jiejie別擔(dān)心了,小公主且沒事呢,韓御醫(yī)也說了糖糖開的方子是得用的,今明兩日給小七沐浴過了就好了?!?/br>
    德妃嘆了口氣,眉宇間是后怕和憤怒:“虧得小七福運(yùn)大,你今天上午才來,下午又跑了這一趟。否則——”

    否則小七一直睡著,她也不會去檢查小孩兒身上有無異樣,等小七低燒哭鬧起來,慌亂之中肯定是把太醫(yī)招來診治,那小七就在劫難逃了。

    “你可又救了她一回?!钡洛刺片摰哪抗鉁厝針O了,笑著與她道:“我懷著她時便是你發(fā)現(xiàn)了準(zhǔn)備害我的宮女,生她那日也是你及時把我送回宮,還有今天這一遭——我們娘倆的命可都是你救回來的,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才好。”

    她這話說的是真心的。哪怕最開始與唐瑩交好只是因為小姑娘長的漂亮合了她的心意,然這些時日相處,她是真喜歡小姑娘單純的性格,愿意幫襯她保護(hù)她。她本沒想過要得到什么回報,可唐瑩的時運(yùn)之強(qiáng),冥冥之中竟是成了她躲過一次次劫難的關(guān)鍵。德妃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既是受了恩惠,自要想著如何報答。

    可再一轉(zhuǎn)念,德妃又笑了:“我不過白說一句罷了,有陛下對你好,卻沒什么是要我為你做的?!?/br>
    唐瑩搖搖頭,伸手?jǐn)堊∷母觳?,將頭靠在她肩膀上輕笑:“您把我當(dāng)親meimei待,咱們好好兒的就是,何必說這些?!?/br>
    她眼中有些許狡黠:“您也知道我其實愚笨的很,后宮這些個勾心斗角是一點(diǎn)兒都不通。前些日子總有人來景華宮串門,我雖能感覺到她們不懷好意,卻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我且等著您出了月子后掌管宮務(wù)了罩著我呢,那時我就好對她們狐假虎威的把人都嚇走了?!?/br>
    “你這促狹的?!钡洛焓止嗡谋羌猓骸拔铱茨闾幚淼耐Σ诲e的么,一招禍水東引就釜底抽薪了,把人都哄去御花園堵陛下,你卻是落了個清凈?!?/br>
    唐瑩笑著吐舌頭:“哎呦,看破不說破嘛,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誰說社恐就不會套路了?背過三千套路的錦婕妤深藏功與名。

    兩人說說笑笑,氣氛倒是平和下來。沒過多久,茗硯抱著洗完藥浴的小公主回來,小奶娃兒約莫聞不慣身上的藥味兒,正皺著眉咿咿呀呀的抱怨著。

    德妃示意唐瑩抱孩子,又問茗棋:“陛下那里可審訊出什么了?”

    外頭的哭喊聲已經(jīng)停了,茗棋出去一趟,再進(jìn)來時臉色便不怎么好。德妃也肅了表情道:“是沒查出來,還是只摸到小嘍啰就斷了線索?”

    “給小公主身上擦莯草花粉的姑姑招供了,她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因家中犯事被查抄,她貶為官奴才入了宮。而當(dāng)初斷案的便是咱們家里大老爺,她懷恨在心才報復(fù)了您和小公主?!?/br>
    德妃冷哼:“可是我大伯判了冤假錯案?”

    茗棋搖頭。

    “冤有頭債有主,她倒是沖我報哪門子的仇!”德妃一拍床板繼續(xù)問道:“她不肯說是誰教她這法子的?”

    “她只說是無意間在假山后聽到的,沒看見說話的人?!?/br>
    “那莯草花粉呢?”

    “是從馬太醫(yī)手里要來的。”馬太醫(yī)就是今日在長樂宮當(dāng)值那位。

    德妃心中一動,直接問道:“馬太醫(yī)可活著?”

    茗棋搖搖頭:“不待陛下審訊就服毒自盡了,陛下已經(jīng)派人去捉拿他的家人,看看能不能審出些線索?!?/br>
    德妃對此不抱希望。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后劉公公來報,馬太醫(yī)的家眷早在三天前就出了京城,對外說是回老家探親。

    馬太醫(yī)的老家本就在京郊不遠(yuǎn)的戶縣,陛下讓魏三親自帶人去捉拿。然按照吏部的書記,馬太醫(yī)的父母早就亡故,老家也沒有旁的宗親,想來這話十有八丨九是托詞。

    “所以這根本是謀算好了的?!钡洛寄块g是隱約煞氣:“也不知誰這么恨我,有本事倒直接沖本宮來啊,算計一個無辜的孩子是什么道理!”

    第46章 詛咒

    “你放心, 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沈元洲掀了簾子進(jìn)屋,同樣是帶著厚重的殺氣。適才那下黑手的姑姑總算在慎刑司的手段下吐口, 供出是個年長的老嬤嬤引著她聽到莯草花粉的用法。只是按照她的描述,那老嬤嬤極有可能就是之前幾次針對唐瑩的事故中偽裝成郭貴人身邊秦嬤嬤的人。

    這人已經(jīng)是沈元洲心中的一根刺。只是她隱藏太深,哪怕劉公公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把人尋出來。實則德妃的人手也在后宮中找過,同樣沒有尋到一點(diǎn)兒蛛絲馬跡。

    唐瑩看著陛下鐵青的表情,下意識的身手拉了拉他。沈元洲安撫的揉她一把,收斂了怒意緩和道:“今日幸而你來的巧,才讓七公主避開這算計?;仡^讓你德妃jiejie好好謝謝你, 她小庫房里好東西可多著呢?!?/br>
    ……

    唐瑩不貪德妃的東西, 卻仍是被德妃塞了好幾箱子的首飾綢緞擺件帶回景華宮。

    魏姑姑看著她空手出門滿載而歸,忍不住打趣道:“您這是要把德妃娘娘的家底兒搬空么?”

    唐瑩懨懨的擺擺手,清玻三言兩語把長樂宮里發(fā)生的事兒說了。魏姑姑聽完也是搖頭:“也不知誰這么缺心眼兒喪良心, 竟然對小公主下毒手?!?/br>
    “可惜陛下和德妃jiejie都查不出來到底是誰?!碧片摀沃掳蛧@氣:“要是我能做夢夢到就好了?!?/br>
    “你想的可好, 做夢都能破案,那還要慎刑司做什么?!?/br>
    說話的是后一步進(jìn)來的皇帝陛下。唐瑩趕忙起身福禮,又問:“您不是回乾元宮去的么?可是落下了什么東西在我這兒?”

    沈元洲捏起掉在軟榻上的一枚印章塞進(jìn)荷包里, 順手接過清玻端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唐瑩還在替德妃鳴不平,憤憤拍案道:“我就不信做了壞事會一點(diǎn)兒報應(yīng)都沒有,就算咱們抓不到,上天也不會饒過那人的?!?/br>
    沈元洲只覺得她生氣的模樣也十足可愛,捏一把小姑娘的臉頰逗她:“那你說,害小公主的人要有什么報應(yīng)?”

    唐瑩眼角一揚(yáng), 竟帶出兩分鋒利來,張口便詛咒道:“小公主雖然逃過一劫,可被花粉傷了肌膚是真的。我要求不高,只求老天開眼, 叫那歹人也過敏破相了就好。”

    “你這要求是不高?!鄙蛟抟贿呁庾咭贿呅Φ溃骸拔疫€當(dāng)你要人償命呢?!?/br>
    才凌厲了不到三秒鐘的錦婕妤吐了吐舌頭,又成了軟萌的小可愛:“殺人才償命嘛,再說了,德妃jiejie早晚會把人找出來的,到時候自會要那人好看!”

    兩人說者無心聽者無意,只是沒想到快晚膳時分,劉公公突然一臉神秘的蹭到皇帝陛下身邊,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彼時沈元洲正琢磨著翻誰的牌子——錦婕妤來了月事不能侍寢,他就該為生孩子做打算了。位份太高的先不考慮,畢竟皇長子意義非常,若是讓皇子外家生出非分之想,聯(lián)合宮中妃嬪里應(yīng)外合,不免對往后的子嗣十分不利。

    又有韓御醫(yī)說今年選秀進(jìn)來的姑娘年紀(jì)太小,并不適合孕育健康的皇嗣。沈元洲便將人選定在上一回選秀進(jìn)宮的低位小主身上,隨手翻了長禧宮側(cè)殿王才人的牌子。

    才將綠頭牌子交給敬事房的小太監(jiān),便看到劉公公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神秘表情,沈元洲沒好氣的踢他一腳:“有什么事就說,做的什么怪樣子。”

    劉公公嘿嘿兩聲,越發(fā)往他跟前蹭了兩步才小聲道:“陛下可知,長禧宮的賢妃娘娘宣太醫(yī)了?!?/br>
    沈元洲不明所以:“張氏病了?”

    劉公公笑的很有些猥瑣:“據(jù)說是在院子里被樹枝刮破了手指。也不知是不是樹上藏了蟲子,沒過多久竟然讓賢妃娘娘長出一身小疙瘩,連臉上都有了,可不就急忙宣了太醫(yī)?”

    “什么蟲子這么厲害——”沈元洲隨口八卦,忽而就停頓下來,拿眼睛看劉公公:“你剛剛說什么?賢妃生出一身小疙瘩,連臉上都有了?”

    劉公公點(diǎn)頭:“奴才也不太信呢,特意使人去打聽了?!?/br>
    他正說著,便見一個小太監(jiān)在門口張望。劉公公也不避著,伸手招他進(jìn)來:“你可去長禧宮打聽清楚了?”

    小太監(jiān)是個機(jī)靈的,抬頭看一眼陛下的表情,趕緊跪下說了:“奴才問的太醫(yī)身邊的小藥童,說是賢妃娘娘本有些燥熱,又染了些蟲毒,才一時發(fā)的厲害,渾身上下連臉上都長滿了小紅疙瘩?!?/br>
    劉公公假惺惺的嘖嘖兩聲:“那了真是造孽了,也不知會不會有損娘娘的容貌?!?/br>
    小太監(jiān)笑道:“太醫(yī)說賢妃娘娘這病看著厲害,倒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需用禁著別撓破了,再用清熱解毒的藥內(nèi)服外敷幾日就能痊愈?!?/br>
    劉公公揮手讓他下去,又沖陛下嘿嘿怪笑。沈元洲忍不住摸摸下巴:“你說這是巧合還是……?”

    要說巧合,唐瑩前腳才喊老天開眼,這不過一個時辰就讓賢妃過敏長紅疹子,似乎也太過巧合了??梢f真是報應(yīng)——

    沈元洲瞇了瞇眼,交代劉公公道:“你去一趟長樂宮,把事情前后都與德妃說明白,讓她自個兒判斷?!?/br>
    劉公公領(lǐng)命去了,沈元洲想了想,不免又搖頭輕笑。他才接受了唐瑩是個運(yùn)氣好的,誰想到這姑娘轉(zhuǎn)頭又能給他新的驚喜。

    “要不然日后有異族犯邊,也讓她嘴炮兩句試試?”沈元洲漫無目的的想,也不用讓人致命,便是使敵軍大將陣前鬧肚子出糗也很不錯啊。

    他在這里暢享的愉快,德妃卻是炸毛了。聽完劉公公的敘述,德妃娘娘一把摔了杯子。虧她聽到賢妃請?zhí)t(yī)的風(fēng)聲還為她擔(dān)心了那么一米米,合著這是賢妃還了小七的報應(yīng)!

    劉公公低頭謹(jǐn)慎道:“這事兒畢竟玄乎了些,說不得根本就是湊巧——”

    “滾你的湊巧,一定就是張氏那個賤人做的!”德妃滿面寒霜,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刃,一手指茗硯道:“你去查,徹查長禧宮,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茗硯這會兒也反應(yīng)過來了,和德妃同仇敵愾道:“何止是查長禧宮,便是張家也得查一查了。”

    德妃心領(lǐng)神會,能幫著馬太醫(yī)一家提前逃脫京城,肯定不是身在宮中的賢妃能做到的。

    劉公公淡定的提醒道:“這事兒咱沒證據(jù),一切只是猜測,娘娘您可悠著點(diǎn)兒,不然陛下都不好給您兜著?!?/br>
    “本宮心里有數(shù)?!钡洛c(diǎn)點(diǎn)頭,讓人送劉公公出去,才坐回床邊輕揉小公主細(xì)嫩的臉龐——這一天大起大落的,她是真有些吃不消。

    茗棋輕輕站在她身后給她捏肩膀。德妃愣了一會兒才苦笑:“我與張氏也算十多年的交情了,雖說起過齟齬,可誰能想到她會對我下這樣的毒手?”

    茗棋有些遲疑:“您就真信了這是賢妃娘娘遭了報應(yīng)?說不定真是巧合呢?”

    德妃搖搖頭:“你不懂?!盺o^輕^o^吻^o^想^o^想^o^獨(dú)^o^家^o^整^o^理^o^

    茗棋是不懂。雖然她也覺得錦婕妤長得好看招人喜歡,可這也不至于讓她家主子娘娘無條件的就什么都信了。

    其實要德妃說,她也沒法說的很明白,或者敷衍一點(diǎn),便是她的直覺。從她第一次見到唐瑩時就直覺這個女孩兒值得信任值得深交,而事實證明,唐瑩也確實從未讓她失望過。

    “你看著吧,哪怕咱們查不出石錘的證據(jù)來,也能找出些蛛絲馬跡?!钡洛湫Φ溃骸皬埵细覄油羷拥轿翌^上,就別怪我以直報怨了?!?/br>
    賢妃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德妃慘無人道的打擊,她這會兒也是暴躁的厲害。誰能想到好端端的在院子里散個步便弄出一身奇癢無比的小疙瘩。雖然太醫(yī)說了不礙事,過幾天就能好了,可這身上癢的讓人煩躁,少不得坐立不安度日如年,看誰都不順眼抬手就想摔東西。

    沒辦法,只能再讓太醫(yī)開了外用的藥方,幾個宮女拿柔軟的棉布蘸了藥水給她輕輕涂抹。賢妃穿著一身寬松的單衣窩在榻上瑟瑟發(fā)抖,抬頭瞟見妝臺上的銅鏡,又不免心里一陣抽痛。

    她這一張臉可成什么樣兒了!整個腫了一圈,還滿是紅色的疙瘩,看起來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賢妃心里是又怒又怕,萬一太醫(yī)診斷有誤,萬一過幾日這些疙瘩不能消退,那她豈不就是毀容了?

    她這邊心力憔悴身心受虐,聽到外頭一陣鬼哭狼嚎的喧鬧不免更火大了。用力一拍桌子,宮女們跪了一地,連喊“賢妃娘娘息怒”。

    “鬧成這樣要本宮怎么息怒!”賢妃胸前起伏,指著一個宮女道:“出去看看,是誰在外頭不想過了!”

    小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跑著出去,沒一會兒便哭喪著臉回來,身后還跟著渾身上下寫著“倔強(qiáng)”兩個字的三公主和面如死灰的落英。小宮女在賢妃的死亡盯視下抖抖嗖嗖的稟告:“是偏殿的王才人被陛下翻了牌子,正準(zhǔn)備坐轎去乾元宮,卻被三公主給攔下了?!?/br>
    第47章 滿月宴

    賢妃心里先是一酸, 她病成這樣子,陛下非但不來探望, 竟還有心情翻別的女人的牌子——雖然就算陛下真來探望,她也不會讓人看到自己這幅鬼樣子。可陛下給不給她自己要不要是兩碼事,她這會兒都能腦補(bǔ)出王才人如何躊躇志滿了。

    這情緒不過是一瞬,她很快就清醒過來,皺著眉頭道:“明月你攔王才人干什么?”

    三公主梗著脖子冷哼:“您是長禧宮的一宮之主,您都病著,難道她不應(yīng)該侍疾?還敢穿的花枝招展去勾引父皇, 本公主忍不住就教訓(xùn)她咯!”

    賢妃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你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