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圓橙、六十年代好生活[山神]、給校草沖喜的日日夜夜、離婚后渣攻痛哭流涕、全世界都愛林先生、仙君座下盡邪修 完結+番外、求偶期 完結+番外、roushuwu.xyz[女攻]抓住一只沙雕女裝大佬、我的太監(jiān)老公、[hp]光·限定番外
第70章 真乖 “婳兒,你在做什么?”突兀出現(xiàn)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倒映在西洋鏡中的男人讓林婳三魂七魄都嚇去了一半。 林婳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都往腦袋流去,她渾身僵硬,有一瞬間腦子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林瀚負手從屏風旁走過來,他看著丫鬟打扮的林婳,眼中掠過一抹冷光。 他打開剛剛被合上的首飾匣子,十分準確地取出那枚印章和混在一堆信中不注意就有可能略過的信封。 不能!不能被他知道! 林婳瞪大了眼,想也沒想就要從他手中搶過信封。 林瀚是文臣,可不代表他不會武功。 他輕而易舉捏住林婳的手腕,一下將她往上提了起來。 身體的重量全用一只手來承擔,肌rou撕扯拉伸帶來的疼痛讓林婳哎呀叫了一聲,眼角也跟著沁出眼淚。 林瀚依舊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他甚至褪去之前說話時的冷淡,聲音漸漸變暖:“婳兒,告訴我,你做了什么?”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完全不具有壓迫之意,林婳聽了卻是渾身一抖,從心底里升起一股顫栗。 她不敢說。 她知道在這平淡柔和的面容之下壓著的是怎樣的怒火。 林瀚當了她十幾年的父親,林婳在外頭聽過無數(shù)有關他的傳聞。 人人都說溫文爾雅的林相其實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他能輕易擊潰自己的政敵,能在談笑間勾起人心底最恐懼的東西,甚至有傳言大昭的滅亡全是他一個人的手筆。 關于他的傳言很多很多,以往林婳只覺得驕傲得意,她有這么個旁人不敢惹的父親,旁人也只敢尊著她敬著她。 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驕傲的意都化為烏有,林婳只知道自己無限逼近死亡。 她咬著牙用上渾身最后凝聚出來的力氣,拼命搖頭。 林瀚確實沒了耐心看她這副不堪入目的模樣,他松了手,林婳就跟一坨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如此沒出息的反應讓林瀚嘴角掠起一抹蔑笑。 有膽子幫人做事,要置他于萬劫不復之地,怎么沒膽子在他面前挺直腰板? 林瀚看也沒看一眼信中所寫為何,他一下又一下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小印章,吝嗇給 林婳一縷目光。 他道:“婳兒,我以為你該是個聰明的孩子,卻沒想到蠢鈍如豬。” “我和你母親寵著你縱著你,卻也沒少教你道理,怎么會養(yǎng)出你這么目光短淺的性子?” 林瀚說著說著,語氣里難免帶上了些許遺憾。 之前,他和夫人以為兩人就林婳這么一個女兒,也教了她不少東西,可惜她什么也沒學進去,整日里和些不必要的人爭風吃醋。 如今更是蠢到被人唆使,做下如此目光短淺之事。 到底不是他的女兒。 林瀚斂了話里的些許失望,隨手將手中把玩著的印章丟下:“既然你不愿意回莊子,那就回你親生母親那兒吧,當年她能換了我的親生女兒,想來你回去之后,她也會緊巴著讓你過上好日子。” “放心,我會讓蕭靳放了你母親,還會派人把你和你母親一起送回你的家鄉(xiāng),對了,你還有個大哥,你不是曾和我說過,羨慕旁人有個哥哥,如今倒是不用羨慕了?!?/br> 林瀚輕飄飄丟下一番話,頭也不回離開,癱倒在地上的林婳卻再也提不上一絲力氣。 保住性命她生不起任何快感,貧窮未知的未來讓她心底升起無限恐懼。 林婳瘋狂的搖著頭,甚至抱著腦袋,嘴里不斷叫嚷著不要,可誰也不會再搭理她,不會對她升起任何同情。 文兒冷眼看著歇斯底里的林婳,對著身后的護衛(wèi)抬手,護衛(wèi)即刻上前,像拖垃圾一樣將林婳從屋子里拖著。 許是覺得她的叫嚷聲會吵著老爺和夫人,侍衛(wèi)隨手掏出懷里的汗巾,捏成團就塞進她嘴里。 叫嚷聲消失,林瀚對著身旁的文兒問道:“笑兒怎么樣了?” 他料想幕后之人不會輕易放過林婳這顆棋子,特意給她下了個套,沒想到他這不聰明的養(yǎng)女孩真就鉆進套子里來,丁點異樣也沒發(fā)現(xiàn)。 明明錯漏百出的安排,卻愣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一個勁兒往里鉆。 文兒連忙回稟:“已經(jīng)將人救下,只是……只是林婳下手太過狠毒,笑兒的嗓子怕是壞了,府醫(yī)說她還要臥榻休息一個月?!?/br> 林瀚點點頭:“人沒事便好,讓府醫(yī)全力救治她的嗓子?!?/br> 他給林婳下套,只給了她一條選擇的路,若是她聰明些 乖乖在院子里待到明天離開,他會顧著她一輩子。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婳的貪婪和狠毒也讓林瀚失算,若不是笑兒機靈裝死,怕也是一條命。 林瀚吩咐完,正巧看見林夫人帶著丫鬟有些失神的從外頭走來。 他撩了袍子迎上去,才走到林夫人身邊,就被她一下拉住手。 林夫人從外面來,自然也看到被侍衛(wèi)拖走的林婳,她震驚的同時,立刻想到林婳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林夫人了解丈夫,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處置一個人,更何況還是被他當女兒養(yǎng)了十來年的林婳。 林瀚沒有瞞著林夫人,他簡要的將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林夫人,見她目光怔愣,忍不住嘆息一聲。 林夫人卻忽然回神,拉著林瀚進屋:“她既恨了我們,這么多年來的情分也便煙消云散了吧。” 林婳送進首飾匣子的那封信寫著當年林瀚為逼洛陽蕭氏謀反使計讓昭帝殺了洛陽蕭氏族地千余口人的事,信上還蓋著林瀚當年用的私章。 信紙是二十年前的信紙,字跡也是二十年前林瀚的字跡,這封信可以以假亂真,若不是林瀚可以肯定自己當年壓根沒寫過這么一封信,他都懷疑這封信是自己親手所寫。 一旦這封信被人從林夫人的首飾盒子里搜出,整個相府只有死路一條。 果真是好毒的心,好狠的意。 林瀚溫柔的對林夫人笑了笑,他一點也不后悔當年做的那件事,直到現(xiàn)在,再讓他選,他依舊會選擇那么做。 “殿下,人被送出來了。”李卯急匆匆進屋,臉上更是有顯而易見的喜悅。 殿下這一招還真是高,不動聲色推波助瀾,理王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埋下的一步好棋早就被人給換了,還成了讓他步步走入絕境的陷阱。 林瀚的本事蕭靳不懷疑,李卯更是頭皮發(fā)麻。 殿下竟然連未來岳父也算計到里面,果真不愧是殿下,六親不認啊! 蕭靳要是知道小侍衛(wèi)心中所想,定然會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六親不認。 蕭靳不知道,他專注于手上的玉鐲,小小的刻刀在他手上像是被注入了靈魂,輕易雕出柔美的花紋。 等最后一筆落下,蕭靳才有心思說道:“人處理的怎么樣 了?” 李卯立刻嘿嘿笑了兩聲:“那丫頭是個明理的,手下派人看著她的家人,等過些時日風頭過去了,再派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知道誰才是這天底下最有本事的人,小丫鬟還挺有眼光。 可惜啊可惜,有理王在一旁虎視眈眈,她又落到了林瀚手上,小命注定留不住。 蕭靳嗯了一聲,拿著鐲子對著紗燈仔細看了看,確定花紋沒有一絲紕漏,這才拿了帕子將桌子擦拭干凈,又放回他早就準備好的小木盒子里,送進懷中。 李卯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廢了殿下十來日心思雕的鐲子是要交給誰的。 柳柳果真有福氣。 李卯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就見自家殿下理了理衣擺,連句話都沒給他留就翻身出窗,眨眼間沒了人影。 這速度快的讓李卯瞠目結舌,卻也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殿下!您晚膳還沒用!人家柳柳姑娘早吃了估摸著在消食。 李卯跑得哼哧哼哧,愣是沒追上蕭靳,這對他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打擊。 明明大家從小一起學武,怎么殿下不僅腦子聰明得讓人揣測不透,在武學上的天賦還這么高?還讓不讓人活了? 特別是殿下傷勢好了之后,武功更是突飛猛進,現(xiàn)在他要是不盡力追,還真追不上殿下。 蕭靳輕車熟路進了沈府,果真見到夜幕之下小姑娘坐在院子里老樹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晃著,瞧著玩的還挺開心。 蕭靳嘴角勾起抹淡笑,很快落在了院子外面,緩步往里娜。 他如今腿傷好了,但還做不了劇烈運動。 對,柳柳是這么認為的,千萬不能露陷了去。 柳柳百無聊賴的晃蕩的秋千,想著今日公子怎么還不來,忽然覺得面前籠罩下一片陰影。 她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前一刻還念叨著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柳柳想也沒想立刻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只是她這一站用力過猛,蕭靳又直直站在她面前,她一不小心就碰著了他的胸膛,緊接著重心后移,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后倒去。 這前后可就眨眼的功夫,柳柳嚇得閉上了眼睛,卻忽然覺得腰間纏上一只大手,輕易把她摟了回去。 跌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 柳柳不著痕跡松了口氣,聽著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心跳,也不知怎么了,柳柳面頰染上一層緋紅。 偏巧這時,剛剛英雄救美的某人湊到她耳邊,輕輕嚙著她的耳廓,用他一貫欠扁的聲音說道:“這才多久沒見我?怎么就迫不及待撲過來了?” “若要投懷送抱也不必這么急,我就站在這兒,來吧,任你抱。”說著說著,蕭靳還真張開了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柳柳早在他說話時耳垂就漸漸泛起粉紅,如今更是紅得像塊血玉,圓潤可愛。 蕭靳正巧瞧見了這絲變化,他雙眸沉沉,掠過仿佛能將一切燃燒殆盡的灼·熱光芒。 柳柳尚且不知道自己趴在一只將要復蘇的猛獸懷中,她害羞的蜷了蜷手指,就連鞋襪中的白玉腳趾都蜷到了一塊。 蕭靳正醞釀著要怎么將這小東西吞吃入腹,偏巧,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聲音若是在平時絕對說不上大,可現(xiàn)在院子里靜悄悄的,就只有兩人靠在一塊,這聲音自然是突兀的讓人無法忽視。 柳柳先是呆愣一秒,隨后毫不客氣笑出聲來,她褪去剛剛的羞澀,抿著嘴抬頭看向蕭靳:“公子,你餓了?” 她語調(diào)淺淺,還帶了顯而易見的笑意,取笑的意味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