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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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橙》 作者:林格啾 文案: 直到離開學(xué)校許多年后。 在得到那句遲來的抱歉之前。舒沅記憶里揮之不去的,仍是少年時代那間黑漆漆的器材室倉庫、永遠“不經(jīng)意”被反鎖的大門、得不到回應(yīng)的拍打——以及所謂同學(xué)們看向她,那些自以為并不傷人的眼神與玩笑話。她記了很多年。 而老天爺對她的眷顧,算起來,卻大概只有一件。 那就是后來,她如愿嫁給了那個為她拍案而起、為她打開倉庫大門、為她遮風(fēng)避雨的人。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從來屢見不鮮。 連她自己也一直以為,和蔣成的婚姻,不過源于后者的憐憫與成全。 只有蔣成知道。 由始至終真正握住風(fēng)箏線的人,其實一直都是舒沅。 * 少年時,她是圓滾滾一粒橙,時而微甘時而泛苦。他常把玩著,拿捏著,覺得逗趣,意味盎然。從沒想過,多年后他栽在她手里,才嘗到真正酸澀滋味。 他愛她到幾近落淚。 庸俗且愚昧。如她當(dāng)年。 1vs1不變。 內(nèi)容標簽: 豪門世家 破鏡重圓 天之驕子 青梅竹馬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舒沅 ┃ 配角:蔣成 ┃ 其它:顧雁;陳懷言 一句話簡介:追妻火葬場。 立意:愛讓她成為更好的自己。 ========= 第1章 舒沅清晰地辨識出自己現(xiàn)在在夢里。 原因無它,只因為實在已很多年沒有體會過這種臃腫、笨重、沉甸甸身體帶來的感覺,奔跑時兩股摩擦,她感覺得到大腿間被粗糙的校服布料磨得發(fā)疼,伴隨著呼吸的急促,她那大光明腦門上亦很快浮現(xiàn)出一股子汗意。 邊上人注意到不對,急忙施舍善心撞了撞她,問著:“你還好吧?” “還、還、還好?!?/br> 她說話像是風(fēng)箱,兩個連字愣是說出一波三折的戲劇感。 可惜尷尬的局面依舊是顯而易見的。 她很快成為隊伍的拖累,并不得不在堅持了大概一分鐘后,便假借系鞋帶的方式,退到cao場中心的草坪。 刺耳的口號聲逐漸遠去,繞了兩圈半,八百米。 結(jié)果領(lǐng)導(dǎo)們?nèi)圆粷M意,于是全場并罰,一直到舒沅被相識的學(xué)生會成員攙扶著離開cao場,里頭仍響徹著隨處可聽見的抱怨聲,而后是又一個八百米的開始。 “嘶……” 舒沅疼得直發(fā)抖的肚腹卻沒給她留下/體貼同學(xué)的機會。 從廁所換完衛(wèi)生棉回來,她便一直癱坐在座位上,guntang的臉貼著課桌面。聽著廣播里傳來不死不休般糾纏著的口號聲,眼神游移在面前堆成山的立書架上,到底沒有如往常一般翻書來看。 她一動不動,直至一道推門聲傳來。 進門的人起先并沒有注意到她。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和她相距兩排的右手邊,少年隨手從肩上扯下書包塞進抽屜,落座后,便很是自然地從一路提來的紙袋里依次掏出兩個玻璃餐盒。 哪怕再簡單不過的三明治同豆?jié){,被這樣細細裝好,似乎也多了幾分精致的家常氣。 他吃得卻極挑剔,要把里頭的生菜都挑揀出來,邊邊角角也不吃。咬了兩口,大概覺得不對胃口,遂哪怕沒吃飽也放下,沒再繼續(xù)。 跟個小鳥胃似的。 舒沅在心里笑了一聲。 一時分不清是二十五歲的自己,還是夢里十七歲的自己在笑??伤v騰起身、準備打招呼的動作顯然還是驚動了余光瞥過的少年,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厭惡感令到整張清俊秀氣的臉皺成一團。 直到看清楚是她,才短暫松懈了表情,開口問了句:“你怎么在這?” “我跑cao沒跑完。” 再日常不過的對話。 他頓了頓,“哦”了一聲,剛要坐下。見她一張圓臉不正常地泛紅,整個人無精打采,又轉(zhuǎn)了步子,扭頭坐到她正前排。 習(xí)慣了混不吝地反身跨在人家同學(xué)椅子上,手肘抵著她桌面,又問了句:“你不舒服?” 她說:“有點?!?/br> “肚子疼?” “……” “哦,”他了然了,“就肚子疼嘛?!?/br> “……” 舒沅眼皮抽抽,又是默了好一會兒沒搭話。 每每這種時候,她時常不太樂意面對他,末了,只得匆匆擺了擺手,示意他走開。 “過會兒就好了。” 話剛說出口。像是連天都聽到她的請愿。 廣播聲里的嘈雜忽而靜了,領(lǐng)導(dǎo)的喊話聲沒了后文,取而代之的,是教室外頭一窩蜂腳步聲。 同學(xué)們?nèi)齼蓛蛇M來,帶著各異的早點。 最后進來的是班上幾個體育生,他們除了跑cao還有早練,個個都是汗流浹背,涂畫繽紛的校服更是像塊抹布似的垮在肩上,剛一進門,便沖舒沅這頭走來。 視線卻統(tǒng)統(tǒng)繞過她,習(xí)慣性地忽略了那張紅圓臉,轉(zhuǎn)而一把攬過面前少年肩膀,笑嘻嘻招呼著:“蔣成,今天這么早?” 被叫到的少年扭過頭去。 擱在她桌上的右手仍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他總一副好相與的模樣,和他的俏皮囊同好家世一起,在男生女生之間無往而不利,這回也不例外,照舊淡聲應(yīng)了句:“昨天打游戲通宵沒睡,就索性早點來了。” “誒!” 其中一個體育生陰陽怪氣地一笑:“沒跟嫂子有點別的活動?” “說啥呢土狗,八字沒一撇的事。人蔣成都還沒點頭,你著急認什么嫂子?” “我就是嫉妒嫉妒唄,”被叫做土狗的板寸頭擠眉弄眼,“真能成什么事我們也不知道啊,又沒住人床底下。是不是蔣成?” 換了往常,這種葷素不忌的玩笑也就是用來過過大清早的嘴癮,但這天情況不一樣,顯然蔣成不太樂意往下說。 幾個男生對了個眼神,也不好繼續(xù),只嘻嘻哈哈笑作一團,便又勾肩搭背著走遠。 蔣成后腳也走了。 椅子腳剮蹭地面的聲音刺耳,他一走,舒沅繼續(xù)暈暈乎乎趴在桌上。隔了好久,恍惚還能聽見他們圍在走廊上討論著: “對了,你玩的什么游戲啊蔣成?xbox?周末能去你家玩不?” “話說蔣成,你是不是這周末生日啊,想要什么禮物?給哥們說說唄。” “聽我爸說你們蔣家又開新樓盤了——” 蔣成蔣成蔣成。 陰魂不散,所有人好像都在討論他,捧著他,他只要站在那,就是視線焦點,萬人中央。 舒沅有些討厭這種感覺,卻還是靜靜聽著,腦子里胡亂在想,需不需要也給蔣成送個生日禮物。 可一個裝滿白乎乎豆?jié){的玻璃餐盒忽而打亂她思緒,伴著一聲鈍響,被人放在她桌上。 聽覺被緊貼的桌面數(shù)倍放大,她嚇得一個激靈。 抬頭,卻看見某人鴉羽似的長睫微微扇動——正是低頭看她,嘴角咧開個笑容,兩個不容人忽視的小酒窩隨即顯出原形。 他說:“喝這個吧,沅姐,熱的?!?/br> * 這句“沅姐”成功叫她晃了晃神。 足隔了好久,直到夢都醒了,莫名其妙汗?jié)褚槐车臎鲆獯偈顾崎_身上的鴨絨被下床,在洗手間里磨磨蹭蹭換了身睡衣,那聲音仍舊縈繞在腦海里。 沅姐。 沅姐? 亂糟糟的回憶在某處固執(zhí)盤旋良久,她終于遲遲的想起來:對了,那時候蔣成叫她姐,只是因為她是學(xué)習(xí)委員,加上又經(jīng)常一臉正氣被人打趣而已,大家都這么叫。真算起來,她還比蔣成小了大半年,姐什么姐?不害臊。 當(dāng)然,至于他現(xiàn)在還保留有某些時刻這樣叫她的習(xí)慣,就只能說是惡趣味,跟那時的想法全然無關(guān)了。 想到這,舒沅松了口氣,再度踱回床邊。 床墊微微下陷,她的丈夫睡在右側(cè),睡姿端正,體貼地在雙人床這頭給她留下了近乎夸張的活動空間——他們很少相擁著入眠,更多時候,都是這樣各占一側(cè)的狀態(tài)。 但或許是這次她的起身動靜太大,躺在床上的丈夫還是迷迷蒙蒙半睜開了眼。 “阿沅,怎么了?” “……沒有,我做了個噩夢。” “夢見什么了?” 盡管睡意正濃,他依舊耐著性子問了句。眼睛愈發(fā)睜大了些,桃花眼的輪廓明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