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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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卻意外地沉默許久。 末了。 她縮進(jìn)被子里,從外頭帶來的寒氣令他下意識一凜,可也只是遲疑了幾秒,他很快湊近些,伸手抱了抱她。 肌膚相觸的感覺真實,令她短暫找回了些許存在感。 在這種事上,他一向不是愛追根究底的人,果然也沒再追問下去,只說:“你最近工作太忙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吧,明天騰時間,我?guī)闳コ阅羌椅靼嘌啦撕貌缓??你最喜歡的。心情好就不會做噩夢了。”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幾乎她做出回應(yīng)的瞬間,頭頂飄忽的淺淺的呼吸聲便越發(fā)輕了。 男人眉頭緊蹙,疲憊倦意很快令他再一次墜入夢鄉(xiāng),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記得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她的背,順著熟悉的弧度向下,如同安撫著易受驚的嬰兒。 舒沅抬頭,盯著看他愈發(fā)瘦削的下頜線,忍不住小心伸手摸了把,結(jié)果被他微微冒起的小胡茬刺了回來——家里的剃須刀壞了快一周,她總忘了買,這點(diǎn)青色便伴著他時常被刀片刺痛的輕輕嘶聲,依附在這張好看的臉上許久。 她覺得好笑,說不上來的感覺壓在心里,一句“我夢見以前的你”就這樣跟著咽了回去。 沉默著,只靜靜藏在他懷里,視線卻似輕飄飄透過門扉掃向一樓廚房。 舒沅不太確定的想起:櫥柜的角落里似乎有一臺蒙塵許久的豆?jié){機(jī)。 “蔣成?!?/br> 她于是喊了一聲。 房間里大概靜了幾秒。 他又一次睡意朦朧間被她吵醒,依舊沒生氣,只鼻音十足地應(yīng)了句:“嗯?怎么了?” 她問:“我們明天早上喝豆?jié){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突如其來的腦洞。 以及。 雖然知道我來得太突然估計沒什么人看,但是:前三章還是有紅包掉落哈(=v=) 第2章 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還是沒喝成豆?jié){。 一來因為舒沅沒提前買好黃豆浸泡,找出豆?jié){機(jī)也沒有用武之地;二來因為蔣成在家早起時常賴床,這天突然鬧孩子脾氣,說什么也不讓她起來去買早餐。兩人在床上折騰磨唧了許久,最終還是舒沅面對他敗下陣來。 ——無論何時,她總受不了他有所圖時箍著她腰,刻意濕漉漉的眼。 餐桌上于是一如往常擺滿三明治配麥片,舒沅保持著多年來頑強(qiáng)減肥的習(xí)慣,泡麥片都用脫脂牛奶,吃得很慢很慢,堅持細(xì)嚼慢咽。 蔣成比她更挑剔,吃得更慢。 他這人看著好接近,溫文爾雅貴公子,其實毛病一堆一堆,尤其是在吃這件事上絕不妥協(xié)。剛結(jié)婚那幾個月,舒沅幾乎是逼著自己把各種各樣的早餐都做了個遍,最后發(fā)現(xiàn)他喜好的終究只是最簡單也最不耗事的那一類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其實就是骨子里惡劣愛瞎折騰,把最明顯的答案放在面前,又勾著她去試探。 可惜那時候她仍沉迷于多年如一日的色令智昏同殷勤付出,半點(diǎn)也沒多想。 時隔幾年回過神來——好吧,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沒可恨的,只覺得頭疼。 她為自己的豁達(dá)頭疼。 “阿沅?” 餐桌對面,蔣成卻已注意到她手上越攪越慢的動作,很快放下手機(jī),問了句:“你表情不太對,是還頭疼嗎,因為昨晚做噩夢?” 他關(guān)懷備至,配著那張足夠令人忘卻他一切惡劣脾性的臉,換個別的女孩,八成要淪陷其間。 可她依舊沒什么表示,只搪塞著:“沒,在想工作上的事?!?/br> “最近很忙?”蔣成又問,“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什么叫“我能幫得上忙的”,舒沅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依舊搖頭,心里卻默默腹誹著:應(yīng)該是“我安排方秘書,看看有什么他能幫你的”吧。 這幾年她看著方忍的臉都快看吐了。 心里有想法,飯當(dāng)然吃不好,于是這頓早餐相當(dāng)于是不歡而散,連帶著蔣成難得表示要送她上班的建議都被拒絕,舒沅一溜煙便走了,只留下個白晃晃的背影給人看。 蔣成默然。 盯著她背影出門,嘴里的三明治嚼了兩口,便吐在垃圾桶里。 說實話,他的妻子固執(zhí)于瘦身多年,其實至今依舊不算很瘦。甚至天生的易胖體質(zhì)令她哪怕瘦了快三十斤,依舊擺脫不了圓臉和帶著明顯多rou線條的小腿,這也使得她每次都對穿白色這件事諱莫如深,僅僅因為白色是出了名的顯胖色。 可她這天卻難得穿了條白裙子,勒出腰身,剪裁精心,一路下樓時裙擺微微飛起,繞到玄關(guān)處,從熟悉的翻動聲中,他也幾乎可以準(zhǔn)確推斷:她應(yīng)該還搭配了一雙五厘米以上的高跟鞋,為了顯腿長。 拙劣極了。 像她也不像她。 他眉心霍地緊蹙,不知聯(lián)想起什么,下意識又看了眼桌上的三明治:除了最開始做過那一次,她之后再也沒有把夾著火腿片或溏心蛋的三明治放在餐桌上,因為他不喜歡那味道,吃了一定會吐掉。 可今天兩樣都占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煩躁。 蔣成胃里泛酸,寧可什么都不吃,簡單上樓收拾了些文件,也跟著上班。 大門一關(guān),偌大的別墅再次空無一人。 跟沒人在住似的。 * 但那些似有若無的離心氣氛也和舒沅暫時無關(guān)了。 彼時的她明顯更傾向于沉浸在工作里,十指翻飛,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畢竟,雖說在家里總憋著上不來下不去的一口氣,但是白天在公司里,其實她還算是維持著個好形象。 不多話,在行政崗上勤勞肯干,文筆好,什么都能寫,寫得不好也不會推諉責(zé)任,所以辦公室里無論男女老少,無論明爭暗斗多頻繁,在她面前大都是溫柔好說話的——至少誰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做,非要和一個毫無威脅性的人對著干。 與此對應(yīng),舒沅在工作中也是最輕松舒服的。 雖然事情總有很多,但至少充實,她很喜歡這種學(xué)以致用的感覺,令她覺得“學(xué)習(xí)好”這件多年來唯一值得自己驕傲的事至少是有價值的。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仿佛依舊光明萬丈—— “舒沅,有空嗎?” “嗯?” 大好情緒被打斷,舒沅抬起頭來。 她正給辦公室的副主任寫過兩天員工大會的發(fā)言稿,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得起勁,旁邊的同事忽而湊過來,堆著笑容看向她,“能不能幫我個忙?” 她大概明白是什么事。 其實手里的工作已足夠讓她忙碌一整天,但是她那看似冷清溫吞其實老好人的性格,總讓她學(xué)不會斬釘截鐵說不,于是遲疑片刻,她還是再抬起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什么忙?” “就這個啦,你看,就主任前段時間讓我們拉贊助嘛,然后公關(guān)部那邊聯(lián)絡(luò)到了蔣氏旗下的天方科技,那邊對我們要發(fā)的稿子不滿意,讓改,你幫我看看這邊、還有這邊……” “好,我看下。” 舒沅在文字上的敏感度一向超群。至少在這個公司,這個部門,是屬于一騎絕塵的水平。 稿子很快便在她的指揮下改好,同事感恩戴德拿著離開,去找自己任職公關(guān)部的男友邀功,而她重新投入自己真正該用心的工作。 可她面前的電腦屏幕卻瞬間像是失了控。 一會兒雪花一會兒藍(lán)屏,她瞪著一雙圓眼直盯著,盯得眼角有些發(fā)痛,才忽而福至心靈般瞥了眼自己剛剛用來改稿的草稿紙,趁同事不注意,她曾小心地、在上頭字不成書地記錄了幾個關(guān)鍵詞。 蔣氏。 天方科技。 葉文倩。 葉文倩。 葉文倩。 …… 她一把撕了。 電腦屏幕也跟著恢復(fù)正常,她眨巴眨巴兩下眼睛,做了會兒眼保健cao,又再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投入工作中。 這么一投入就到了下午。 臨下班時,同事找她一起,才喚醒她過分專注的情緒,收拾好東西一起下樓,結(jié)果外頭正好下起瓢潑大雨。 同電梯下樓的幾個女職員眼見著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不是在打電話甜嗲嗲撒嬌讓男友來接,就是打算頂著雨先沖去不遠(yuǎn)處便利店買傘。 舒沅想也不想就摒棄了第一個選項,繼而有些犯難地低頭,看著自己那不適于奔跑的高跟鞋。 她躊躇著: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萬一摔倒或崴腳,豈不是得不償失? 但不跑的話,一直呆到晚上,蔣成又估計會很不開心吧?或許,還是打車好了? 當(dāng)然,她倒也不是怕蔣成不開心會罵她或怎樣,因為他一向不喜歡把這些情緒表現(xiàn)得過于庸俗外化。 至多就是在床上翻來覆去溫柔問她出什么事,非折騰得她汗瀑水流說完前因后果才罷休,他還覺得自己寬宏大量。 以及,在短暫的溫情之后,像昨天晚上那樣,不僅讓他變得出奇真誠耐心,也讓她變得時而回到許多年前,產(chǎn)生些許病態(tài)般的依賴。 舒沅想得太陽xue突突跳。 她有個壞習(xí)慣,一犯難,兩條烏青的天然眉便緊蹙得好笑,這時也一樣,她正權(quán)衡著利弊,不知不覺就權(quán)衡到人全走了個干凈,眉毛還沒展開。 可沒等她驚訝,一輛深藍(lán)色蘭博基尼又忽而恰恰好停在她面前。 車窗向下移,露出一張無論何時都不失風(fēng)度翩翩的臉。 “阿沅,不是說好要去吃西班牙菜?”臉的主人如是說,像是算好了出現(xiàn)的時機(jī),聲音也是她無比熟悉那一款,“你都不給我打電話,我不好吵你。只能提前下班,在這塊轉(zhuǎn)了好多圈了?!?/br> 她只能上車,話說到這,不好拒絕。 往常車上都是她在嘰嘰喳喳找話,這天格外沉默,蔣成似乎也不太介意。 他透過前視鏡看著她清棱棱的眼,視線向下,又掃過她十指相扣抵在膝上,永遠(yuǎn)不變的拘謹(jǐn)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反應(yīng)過來,笑容已經(jīng)先一步蔓上嘴角。 “阿沅,我第一次請你吃飯的時候你也這樣,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