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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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回憶總愛為少年人增添美滿濾鏡。 于是在她的記憶里,就像是偶像劇里上演的情節(jié),天都為她掐準秒數(shù)算好時間,說完那一秒,蔣成也恰好抬眼看她。 四目相對。 她至今分不清蔣成突如其來的笑,究竟是“因為好笑而笑”,抑或“因為可愛喜人而笑”,只會傻傻跟著學。 最后,沒話找話的,說一句廢話結(jié)尾:“我們是同班同學?!?/br> “啊,這個我知道。” “嗯!那,那個,那我先回去上晚自習……明天見?!?/br> 明天見! 她藏住雀躍的語氣,扭頭離開,也藏住guntang的臉。 * 難得談到回憶,舒沅的走神時常是極明顯的。 然而葉文倩并沒有打擾她,在久久的沉默里,只兀自點起一根女士香煙。 動作飛快卻不倉促,哪怕是在唯一一間無需禁煙的接待室,她那吞云吐霧的嫻熟姿態(tài),依舊令人矚目。 空氣中,尼古丁的氣息縈繞著似有若無的葡萄香氣。 舒沅忽而回過神來。 看著她抽煙,驀地眉頭微蹙。 而葉文倩伸手撣了撣煙灰。 “終于醒了啊?!?/br> “……” “剛才說到哪了?——我住進你宿舍的時候?” 她似乎是想要繼續(xù)從回憶開始,令談話的氣氛輕松些。 然而事與愿違。 舒沅忽而開門見山:“不要說那些了,我也不覺得你這次來是專門找我敘舊的。” “不然呢?你覺得我要干什么?!?/br> “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只是覺得現(xiàn)在看見你還是很惡心。” 惡心。 她的措辭毫不掩飾的直白,兩人又是一時無話。 半晌。 葉文倩吐了口煙圈,忽而幽幽道:“舒沅,文華的爸爸,我的舅舅,前兩年得了肺癌?!?/br> “……” “半年前他已經(jīng)不能自理,我媽怕他沒人送終,所以催著我趕緊從美國回來。撐了這么久,拿好藥好醫(yī)生吊著命。但前兩天,他還是走了,是我?guī)退У撵`。” “哦,所以呢?” 舒沅的態(tài)度很平靜。 頓了頓,她又反問:“還是你們需要我給葉文華的爸爸燒紙錢?” 如今的她就像是個渾身豎滿尖刺的刺猬,平靜而不容抗拒地亮出武器和獠牙。 唯有蔣成在,或許能夠想到:這一刻的她,無非是像極了當年在醫(yī)院里醒來時的樣子,冷而堅定,空前平靜的說出那句話。 【我要找律師,葉文華必須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br>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顯然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她。 所以至今,葉文倩竟然還是那副無限惋惜的嘴臉,說著:“你不要這么說話,好不好?舒沅,你以為我每次看見你就不矛盾嗎?我們本來是那么好的朋友。但是文華死了,你知道,那是我最疼的meimei,當年如果不是蔣家保你,我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但現(xiàn)在我舅舅已經(jīng)死了,說什么都沒有意義,就當事情過去了吧。” 舒沅笑了。 她看著葉文倩,仿佛又看到當年冷漠的看客,勸她慈悲寬容的家長,心里竟還有些好笑的想著:又來了,這回是什么說辭?老天爺,你有沒有在看,為什么天打雷劈的時候,不把這些人也送走? 或許是怒極反笑吧,她的語氣甚至因這些想法變得輕快。 連神色也愈加玩味,只是溫和的,繼續(xù)質(zhì)問:“哦。那葉文倩,意思是你還覺得葉文華是因為我才死咯?因為我堅持要告她故意傷人,要告她指使別人打到我zigong出血,所以她高考那天從教學樓跳下來死了,所以我才是一切悲劇鬧大的罪魁禍首?!?/br> “……” “但我真的很好奇,真的。葉文倩,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朋友。那這么多年了,我很好奇,你難道心里從沒有自己問問自己,也為我說兩句話,問問憑什么傷害我的人還可以用她的死審判我是不是善良?也為我問一問,憑什么因為你們?nèi)~家家大業(yè)大,所以葉文華的命值錢,我受的傷就不值一提,必須接受道歉,選擇原諒?” 她明明不算擲地有聲,更沒有字字帶血。 然而葉文倩的眼神忽而閃爍了一下。 那一秒,掙扎,痛苦,矛盾,所有的情緒都分明剖白。 ——她曾經(jīng)把自己當成過真朋友嗎? 舒沅并不清楚,也早已不再在乎。 只是煙燃盡時,眼見著對方的神色終究是冷下去,低聲說著:“不管怎么樣,你至少不該把事情做得那么絕,那年,文華才十七歲。” 哦。 明媚燦爛的十七歲。 舒沅又笑:“是嗎?但我那年也是十七歲?!?/br> 如果沒有那些事,她會是當年最年輕的文科狀元,名字印上百名榜最前,在國旗下發(fā)言,在大太陽下流淚,感謝所有善待過自己的人,或許,只是或許,甚至有可能用平等的方式和蔣成相愛,變得自信又漂亮,不惜愛得轟轟烈烈,窮追猛打。 可是現(xiàn)在呢。 可是現(xiàn)在呢? 她知道自己和葉文倩已經(jīng)無法溝通,受害者永遠無法和溫柔的看客溝通,然而卻并不想在這里失態(tài)。 于是,也只聳了聳肩膀,在沉默中,最后選擇起身離開。 ——“舒沅。” 可葉文倩忽然叫住她,揚高聲音。 * 四下無人,睽違多年,丑小鴨不再是丑小鴨,白天鵝不必是白天鵝,然而問的話,竟還是萬變不離其宗。 無非就是:“你真的和他結(jié)婚了嗎?” 或者說,蔣成真的娶了你嗎? 這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舒沅聞聲,停下腳步。慢吞吞的回頭,帶著一絲興味的笑。 她說:“不知道誒。” 頓了頓,又問:“那葉小姐,你認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姐妹請注意:葉姐真的不是普通女二,不搞橫刀奪愛那一套。 各位姐妹還請注意(我好嘮叨大家忍忍):以蔣狗的性格,白月光是不可能白月光的,葉姐和他相處模式也不狗血。1v1沒有白月光哈。 以及,昨天有個姐妹總結(jié)說本文是完美老公養(yǎng)成記,真的太精辟了哈哈哈(給你點贊)。 本章依舊是一百個紅包哈。 感謝在20200504 15:51:50~20200505 10:41: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摘了顆月亮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anc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摘了顆月亮 10瓶;41671784 5瓶;欣歆、呱呱桃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與葉文倩不歡而散的那天下午,舒沅本就工作興致大跌,整個下午基本全浪費在發(fā)呆上。 結(jié)果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沒來得及呼吸口新鮮空氣,她剛走到大廈樓下,便又收到了久未聯(lián)系的高中班長陸堯發(fā)來的短信。 【舒沅,很快就是朱老師的生日了。他今年做五十大壽,我們打算找時間全班聚一下,給老師一個驚喜,你有空來嗎?】 自打高中畢業(yè)后,她便刪除了社交軟件列表中幾乎所有同學的賬號。這條差點被淹沒在垃圾短信里的通訊,大概是對方唯一想到能聯(lián)系到自己的方式。 不得不說,她雖對大多數(shù)高中同學都沒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對這個記憶中盡職盡責、誠懇正直的班長,多少還是殘留了些本能的友善。 何況這次慶祝的主人翁“朱老師”,當年也確實是唯一一個,不僅把她當做好苗子栽培,也多次主動關心她在學校處境的好老師——陸堯大概正是考慮到這點,才特意給足面子邀請了她。 權衡之下,舒沅一時也不好忽視或直接拒絕。 倒是想了又想,晚點和蔣成吃飯的時候,略微提了一嘴。 “你去嗎?” 她問著。說話間,隨手給人盛滿一碗飯,自個兒也端著一如既往空蕩蕩的飯碗落座,“朱老師過生日,陸堯說要把57班的同學都聚在一起,給他慶祝慶祝?!?/br> 和她明顯興致缺缺,只挑些青菜到碗里、咬幾口就放下的一貫少食不同,這天桌上熱著蔣成平日里最喜歡吃的冬筍燉排骨,一葷一素兩盤小菜,加上簡單的水果沙拉,一切都很對他胃口。 于是他難得多喝了兩碗湯,心情正好,聽她提起這事兒,亦耐心沉思半晌。 末了。 “朱?哪個朱老師,沒印象了?!?/br> 前任數(shù)學課代表蔣成同學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