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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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邵奇見狀,出于禮貌,低聲問了句:“霍生,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有什么……” “這句話該我問你。” 霍禮杰打斷他:“鐘先生,你這次來,究竟是為了生意,還是為了人情?” 就在兩分鐘前,他還以為鐘邵奇不過是想玩一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畢竟鐘家人一向八面玲瓏,看到蔣家在內(nèi)地聲勢漸壯、年前甚至越過宋家,在福布斯榜單上橫跨數(shù)名、躍升而上,肯定會要籠絡一二,以便持續(xù)在沿海地區(qū)發(fā)力。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 如果剛才發(fā)來的信息上,所言都是屬實,那也就意味著,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青年,竟然是門外的蔣成——那個出了名傲氣果決的蔣家太子爺,名義上鐵板釘釘?shù)谋砀纭M瑯拥?,對方這次過來,也根本就沒有搖擺談判、從中牟利的可能,純粹就是為了避免出現(xiàn)“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情況,讓蔣家太子爺在香港受丁點委屈罷了。 這還怎么談? 霍禮杰怒極反笑,藍眸生寒: “鐘生,你們倒還真把這層關(guān)系瞞的嚴嚴實實,生怕人知道——” “確實,”鐘邵奇答,目光狀似漫不經(jīng)心,卻又刻意掃過他手機屏幕上,仍持續(xù)蹦出信息的頁面,“……所以霍先生竟然在我攤牌之前先知道了這件事,我也很驚訝?!?/br> 畢竟,世人多只知鐘老爺子膝下一兒一女,長子早夭,長女鐘靈遠嫁國外,卻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或者說,只有極少極少數(shù)人還能記得,他還有一個極為疼愛的養(yǎng)女,是弟弟去世前過繼到他名下,同樣自小飽受寵愛長大。 只可惜,既是養(yǎng)女、又是親侄女的鐘秀,自小毫無繼承家業(yè)的野心不說,從哈佛畢業(yè)歸來,更是直接拒絕了新加坡富商steven家族的聯(lián)姻,選擇嫁給了當年尚未揚名,行事做派已極為人矚目的蔣霆威,讓人大跌眼鏡。 也正是她的隨性而為,加上主動放棄繼承人資格的果斷決然,才讓老爺子不得不在長子死后,主動尋回當年獨子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手培養(yǎng)了如今眼前的接班人。 換句話說,眼下鐘家的大權(quán),實際上是被“讓”到鐘邵奇手中的。 但無論蔣成還是蔣霆威,兩父子都一向不屑于去爭這份“繼承大統(tǒng)”的榮耀,這段陳年舊事,也就隨著年前老爺子的過世,被兩家人決意徹底封存。不到必要時候,其實沒人會拿出來大談特談。 也因此,霍禮杰是如何得知個中關(guān)系,又這樣確鑿指出細節(jié)的,確實令人訝異。 但震驚之余,緩過神來,鐘邵奇也并不否認他所言屬實,只又極坦然地點了點頭。 “我這次來,確實是為了幫我弟弟解決一點小麻煩?!?/br> “……” “畢竟,我這個弟弟很爭氣,從小到大很少有事需要幫忙。難得這么一次,又是在香港的地界,霍生,希望你能看在我們鐘氏的面子上,不要讓我弟弟為難?!?/br> “所以,你們是鐵了心要把手伸這么長了?” “這話說得太早?!?/br> 鐘邵奇搖了搖頭。 隱在金絲眼鏡下冷凝眼神,卻似一眼看破霍禮杰話中不露痕跡的緊張。 “但既然大家都能這樣面對面坐下談,我想,不如先聽聽阿成到底是什么想法——” 話音剛落。 像是掐準時間,敲門聲響起。 下一秒,蔣成隨即推門而入,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刺探,在此刻連接成完美閉環(huán)。 “霍總,好久不見?!?/br> “……” 他與鐘邵奇簡單對了個眼神,隨即繞到桌前,專程與霍禮杰握手。 “剛才和秘書交代家里的事,耽誤時間了,不過正好,你和我哥都在香港發(fā)展,或許更有共同話題——都談的差不多了吧?那我簡單說一下我這次過來的想法?!?/br> “……” 說來也怪。 明明蔣成才是三人中最年輕,最實打?qū)嵅皇茱L波摧折,一帆風順成長而來的天之驕子,沒有私生的顧慮,沒有瀕臨破產(chǎn)力挽狂瀾的經(jīng)歷。 然而論手段,論遠見,論能力,他仿佛才是真正個中翹楚,像個將大人們的笑話看在眼里卻不點破的恣意少年,運籌帷幄,在幕后“調(diào)兵遣將”,看似漫不經(jīng)心背后,都是叫人啞然的從容。 霍禮杰默然。 瞄一眼幫他拉開座位、卻不再發(fā)聲表態(tài)的鐘邵奇,又看向蔣成——他落座,整理好袖口,也好整以暇看來。 “霍生,有什么不方便嗎?” “……沒有,你說?!?/br> 事態(tài)發(fā)展至今,在座幾個,但凡對香港抑或內(nèi)地局勢有半點觀察心得,也早都會過意來,他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反應和轉(zhuǎn)圜之機。 當下唯一讓人好奇的,只剩蔣成到底想怎么做,會怎么做,以及,要做多少。 于霍禮杰而言,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高價買斷劇本,重新改編,重新授權(quán)。 也因此,意識到結(jié)局的不可更改,剛聽對面說了開場,便把玩著桌下的手機,給宣揚發(fā)去半條短信—— 確實是半條。 宣揚在樓下反復確認,對面?zhèn)鱽淼陌刖洹厩闆r變了,我不會再加注,jones,你也應該適可……】 然而,樓上的霍禮杰才打了一半就愕然發(fā)出短信的原因,卻只是極簡單也極突發(fā)的:他意識到,蔣成的想法竟然和他截然相反。 對方不要改編權(quán)。 不要買斷,甚至不要改變現(xiàn)狀,放棄了重新?lián)碛兄庇^和“前妻”合作并重燃愛火的機會。 蔣成只是說:“我和我父親,都早就意識到香港的娛樂盤一天不比一天,再加上各種風波,港股持續(xù)大跌,霍氏收購失誤,應該也受損嚴重——按道理,我們不會再做回報率極低的投資,但這次情況例外,我愿意以私人名義出一大筆資金,入股支持貴司新電影的發(fā)行。而且,出于……嗯,平衡項目本身的需要,我不會干涉貴公司的后續(xù)發(fā)展,這點你可以放心?!?/br> “……?” 這又是什么招? 霍禮杰完全摸不清他路數(shù),直覺性以為他是在刻意下套。 然而目光一偏,看到旁邊的鐘邵奇,對方竟然也并無異議表態(tài),只一閃而過的詫異之后,依舊保持沉默,大概,權(quán)當支持這位難得任性的堂弟罷了。 于是場面愈發(fā)謎團重重。 唯有蔣成還算心善,頓了許久,給人留夠反應時間。 等都意識到他不是玩笑,再開口時,才平靜拋出后招,點明“來意”:“我只有一個比較特殊的要求。那就是,希望這次電影改編一定以傳記本身為基礎(chǔ),簡單來說,就是尊重作者本身的意見。” “關(guān)于這點,我們本身在合同里也——” “霍先生,你應該清楚,我想說的不僅僅是合同本身的事。如果真要玩合同,在細枝末節(jié)做點手腳,一個普通自然人能玩得過大公司嗎?” 蔣成且說且笑,但卻極有分寸,只是點到為止。 霍禮杰低咳數(shù)聲,不答。 兩人都是明白人,對私事再不提起,只又在一些具體cao作上商議片刻。 末了,蔣成將一份簡單的草稿提案推到霍禮杰面前。 “那本書我看過很多遍,其實很清楚它想表達什么、里面會涉及什么、又想要抨擊什么,我提出這樣的建議,不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聲譽,更不是不贊同拍,相反,如果她想拍,她想說話,我只希望給她盡可能大的、能說話的權(quán)力。” 當然,也或許都是天意。 如果不是突然因為意外發(fā)現(xiàn)了steven家族與自己母親的那段往事,意識到了有人用(覬)心(覦)不(老)軌(婆),很有可能曲解原意,他本也不打算這樣一手干預。 畢竟,舒沅一向是不喜歡他這些手段的,他何必自找麻煩惹人嫌? 還不如在家遛狗。 思及此,蔣成扶額,又長嘆一聲。 “總之,我不希望個別人,尤其是wr的中間方,在cao作版權(quán)買賣的過程中,去利用里面某些情節(jié),加大他們意愿上的表達,從而傷害作者——也是我妻……我,我愛人,創(chuàng)作的本心,僅此而已。至于,采取這樣利益交換的方式,也是希望不要影響你們的項目進程,大家都不愉快?!?/br> “其他的,像是什么拍了會怎么怎么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就不管了,按她……作者的意思拍吧——當然,這句話就不用轉(zhuǎn)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如果你同意的話,霍生,注資的事,具體金額,我們也可以再談?!?/br> 言畢,亦是落子無悔。 他與堂兄對視一眼,兩人隨即先后向霍禮杰道別,只留下那份草擬合同初稿,以及一張寫好他私人電話的紙片。 蔣成起身。 ——“霍先生,期待你的聯(lián)系,也謹祝我們合作愉快?!?/br> 他從來,都是如此無懼矜驕,意氣風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8 22:07:22~20200530 02:40: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eath.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mikko 29瓶;19262682 5瓶;鶴町、妙妙、34188131、鐘鼎山林皆是夢 3瓶;煙雨定平生、z□□_102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7章 當然, 此時的舒沅,還并不知道頭頂一層之隔的辦公室里,暗藏怎樣的風波詭譎。 眼下她正焦頭爛額的——仍不過是會議室里, 十分外露且表象化的唾沫亂飛罷了。 “舒老師, 你又不同意我們這么改, 你作為作者, 自己也都說不上來秦升為什么喜歡這個、這個什么方圓,我還是覺得, 難理解的東西就不要往里塞了, 你們說是不是?” “對??!男女感情無外乎就是‘始于外表, 終于相性’嘛。當然了,現(xiàn)在的愛情電影文藝電影什么的不能這么拍, 但是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突出強調(diào)還是‘宿命感’。不是我說, 原書吧,這個感情線啊,太細水長流了, 平常人哪有這么付出七八年不求回報的,是吧?” …… 沒了霍禮杰鎮(zhèn)場,再加上宣揚五分鐘前,不知道看見什么短信, 突然臉色大變離開會議室。剩下的幾個編劇再沒了忌憚,又多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中青年一代,好像一下子愈發(fā)打開思路, 立刻七嘴八舌地就觀眾口味和拍攝范式討論起來。 她的頭被吵得突突發(fā)痛,卻根本找不到插嘴的空隙。 說到最后,又是那個頻翻白眼、不知道為什么格外看不慣她似的女編劇,甩下一句:“舒老師,我們理解你,搞文學的怎么能沒點清高?但是既然同意了版權(quán)改編,改編改編,不改怎么編?就不要給自己和別人添麻煩了”,終于氣得舒沅再等不及其他兩人回來,便徑直提起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由此,當然也就錯過了宣揚同霍禮杰一起返回會議室,聽聞經(jīng)過,隨即直接開除那編劇的“無情”一幕。 女編劇氣沖沖離開,門甩得震天響。 剩下幾個剛才還大侃特侃的青年編劇,此刻面面相覷,鴉雀無聲,沒過多久,便被女秘書齊齊請出會議室。 一時間,偌大的房間內(nèi),遂只剩下一坐一站的兩人。 宣揚在會議室里來回踱步片刻。 末了,終于忍不住回頭,低聲質(zhì)問:“你不是答應過我,合同一簽,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之后的流程全都以我代表wr方面的意見為主嗎?” “但是霍氏的財務危機是事實。在你還沒有真正掌握實權(quán)之前,我更需要蔣成手里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