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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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成年禮的計劃有變,現(xiàn)在我也能拿出這筆錢!——這本來就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等宣展的事告一段落,我不會少你的。” 宣揚頓了頓。 “而且,別忘了你說過,禮杰,如果不是我,你的‘好兄弟’路以誠就死了,你欠我一條命!難道跟我的合作,不是更值得信任嗎?” 霍禮杰笑了笑。 想起方才蔣成成竹在胸的了然神色,又聯(lián)想起眼前長那人七歲,卻顯然還分不清眼前局勢的宣揚,他甚至忍不住默默在心里感嘆:或許這就是私生子的眼界。永遠只能看到錢錢錢,卻看不到錢的背后,什么才是“勢”,是“威信”—— 在香港股市上,一子動,能引千萬子爭相而動的公信,足以提升大眾股民對霍氏投資信心的注資,才是他看中、也是蔣成愿意出讓的真正影響力。 但他卻并沒有直言。 只藍眸淡掃,看向眼前人。 “是值得信任。但你跟我都很清楚,只要宣展一天不死,你就永遠只是‘攝政王’和二把手。你跟你哥哥爭了一輩子,爭女人,爭地位,他死了以后,你還得跟他兒子爭,這是必然的事,在至少十年以內(nèi),你比不過如日中天的蔣家太子爺?!?/br> “……” “歸根結底,成年禮那么關鍵的一步,竟然請了蔣成,就是個最大的錯誤。他是個聰明人,又是個局外人,對情勢看得一清二楚——可是jones,你記得吧,當時我也跟你說了,你還是可以繼續(xù)計劃,完成合法性上的‘奪權’,那現(xiàn)在的局勢就不可能這么被動。 但你呢?你還是因為害怕舒沅認清你,竟然把宣展放回去,犯了婦人之仁的大忌?,F(xiàn)在,再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公開機會,你能從richard手上拿到的利益,也只是從上?;氐娇偛?,九牛一毛而已。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一子錯,滿盤皆輸’——我必須得說。jones,一旦涉及女人的事,你還是太沉不住氣了?!?/br> 明明等了二十年,就等這么一次機會。 全盤部署,全盤規(guī)劃,竟然這么滑稽收場,換來一個總部財政總監(jiān)的位置,就這么滿足了嗎? 宣揚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白說得微怔。 然而停頓片刻再開口,到底聲息微低:“是。但我只是希望她了解,我是在幫她,而且我是愛……不,我是愛護她的?!?/br> “但你還是太早亮出底牌,也太容易被人猜透了?!?/br> 霍禮杰毫不留情:“你要知道,舒沅不是聶秀,不是你跟我說的,那個溫溫吞吞、心里只有家庭的嫂子。這個女人有野心,有想法,她絕對不甘愿只做一個人的替身,相反,你太早表露出來你的想法,只會讓人覺得你連尊重都做不到,談什么愛情?她不會信你的。” 他說著,還欲指點兩句,卻陡然話音一頓,臉色急轉(zhuǎn)直下。 “禮杰!” “沒事……沒事?!?/br> 霍禮杰擺手,避開他的攙扶,只右手不住輕按小腹,撐額掩飾著疼痛。 沉默的室內(nèi),許久過后,才有人聲。 卻是宣揚低聲的喃喃:“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但是我實在等了太久了,禮杰,你明白嗎?” “我?guī)缀跻浳易铋_始愛上那個人的原因,忘記她說話的語氣,她年輕時候的臉。但那天,我在拍賣會上看見她——看見舒沅,只是隔著人群那么看一眼,我又想起了十四歲那年,我第一次看見聶秀的時候,那種感覺。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也許我一輩子也不能擁有聶秀,但我可以擁有這個和她像極了的女人。身形,氣質(zhì),甚至眉心那點灰痣……世上的確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但有相似的人,這就夠了。我本來也不要那個,兢兢業(yè)業(yè)為richard活了一輩子、只為了像鐘家那個女人一樣的‘聶秀’,我不要愛別人的聶秀,我要一個新的她?!?/br> 所以,他培養(yǎng)她,發(fā)掘她。 他看她寫的書,了解她身上發(fā)生的故事,令她成為勤奮且出眾的天才,他要她過完全不一樣的人生,而后如預料之中一樣的愛上他。 他多謹慎啊。 為了不讓richard發(fā)現(xiàn)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在宣展面前,他也從不表露半點對舒沅的格外看重,令所有的心動都淺默無聲:說到底,或許也不過是寫滿筆記的書本,是加了蜂蜜的苦蕎茶,是為了情人節(jié)送她玫瑰,為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準備玫瑰,是送她到家,看一路亮起的聲控燈。 “我以為她會開心的,”宣揚說,“我來幫她做這個惡人,幫她找機會控訴當年的經(jīng)歷。只有這樣,她走出去,才會愿意看看身邊發(fā)生的事,不會再嘴上說沒有,實際還是局限在和蔣成那段感情里?!?/br> “……局限嗎?” 霍禮杰問。 不知想起什么,卻又笑笑。 只等片刻的疼痛緩過之后,復才眉目漸冷。 也是最后一次,他開口提醒。 “總之,jones,事情已成定局,你手上沒有籌碼,也就不用再跟蔣家人爭這口硬氣。而且,你不覺得,比起這個時候在這做無用功,你更應該去做點應該做的事嗎?” “你的意思是……” 霍禮杰站起身來,似笑非笑。 “要不要看電影?我最近在看的,拍得不錯,叫——‘末代皇帝’?!?/br> * 【宣總,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酒店了。合同我晚上要再看幾遍,如果路亞這邊不能按照最初說的,參考我的意見進行修改,可能會要考慮走法院上訴?!?/br> 另一頭。 舒沅坐著電梯下到一層大廳。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登時神清氣爽不說,她也從方才燒灼不已的氣憤里回過神來,想起給宣揚發(fā)去一條通知短信。 結果,前腳短信剛發(fā)出去。 她正打算回復一下任方十分鐘前發(fā)來的微信,埋著頭一路往前走,還沒走出旋轉(zhuǎn)門,忽而便在出口處,被人從旁邊輕輕拍了肩膀。 對方動作不重,卻足以嚇得她思緒倏斷。 手上一抖,手機險些掉在地上,“誒……!” “沒事?!?/br> 好在對面反應夠快。 微沉男聲傳到耳邊,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動作,手機已被人單手穩(wěn)穩(wěn)撈起,遞回她面前。 “啊,謝謝啊,”她下意識道謝。頓了頓,想起眼前人才是害她分神的“罪魁禍首”,又忽的抬眼,“你——” 話沒說完。 倒是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四目相對,她驀地失聲笑起:“謝sir!怎么是你?” 是了。 剛才和她打招呼、如今又站在眼前的,原是她在香港為數(shù)不多的熟人之一:香港西九龍總區(qū)重案組高級督察,謝久霖。 時隔一年多不見,男人依舊俊得拔群,只一身黑色風衣從頭遮到腳,足將他肩闊腿長身材襯得愈發(fā)出眾,足與生來高大、手長腳長的蔣成齊平。 但與容貌間三分秀致女相、論精致遠勝旁人的某位先生不同,他生得英挺十足,瘦削且極“勁”。右眼眼皮上淺淺疤痕未消,又添三分戾氣。 好在,有林柿的“指點”在先,舒沅一向是不怕他的。 “你怎么在這……還穿便裝?今天不是周四嗎。” 只有些稀奇的上下打量面前人一眼,匆忙將手機塞回包里,她又問:“到這來‘辦事’?” “嗯?!?/br> 謝久霖點頭。 他目光不露痕跡掃過她懷里夾著的劇本封面,忽的,大概是想起林柿前段時間的叮囑——“你不笑的時候有點嚇人,別嚇我朋友喔”,又眉頭微蹙,“詳細”補充了句:“有個案子,需要來調(diào)證人,我在等ccb(商業(yè)罪案調(diào)查科)的同事過來?!?/br> “這樣,那你先忙?” 舒沅瞄了眼青禾大廈門外那一列公司名字,心頭暗忖不知道是哪家大禍臨頭,長嘆口氣。頓了頓,又向謝久霖示意包里手機,“話說,我也不知道在香港要留幾天,要是能騰出空,到時候再call你們,好久沒見,請你們吃飯?!?/br> 說著,她又微微側(cè)過身,給身后涌來的幾個結伴去吃午餐的白領們讓路,也作勢離開。 “那如果沒別的事的話……” “等下?!?/br> “???” 舒沅腳步一頓。 意識到謝久霖目光并不看她,而是看向旋轉(zhuǎn)門外逐漸聚集起來的人群,遂也循之望去,“什么?” 謝久霖并沒回答,只是問她:“你會說粵語吧?” “會啊?!?/br> 舒沅點頭,“我以前在港大念書,跟同學學過,應該還沒忘?!?/br> “沒忘就好?!?/br> 他目光鎖定前方,手指摸向腰側(cè)。像是寒暄,更像叮囑:“記得,出去以后別隨便走人多的地方,除了跟警察,跟其他人都盡量用粵語。還有,暫時呆在這里,是最安全——” * “a組,做事!” 一切的發(fā)生都在電光火石間。 剛才還嬉嬉笑笑、走向大廈出口的一對夫妻打扮白領人士,忽而同一對年輕情侶迎面相撞。 幾乎同時,謝久霖低喝一聲,瞬間反應過來,急奔而去。 然而終究慢了一步。 男孩一把攬過女友,正要破口大罵,便被對面驟然亮出的尖刀嚇得臉色大變,逃跑不及,反遭挾持。 四周尖叫聲頓起,人群四散。 一門之隔,舒沅和這對“夫妻”、以及圍擁而上的便衣警察更是相距不過三米! “都別動!” “霍啟揚,顧嘉婉,放下刀!” “我讓你們都別動!” “放下刀——霍啟揚,現(xiàn)查明你涉嫌參與協(xié)助謀殺鐘祥、焚尸滅跡、商業(yè)造假等多項罪名,不要一錯再錯。顧嘉婉,馬上讓霍啟揚放下刀!” 然而,喊話盡數(shù)無人回應。 被圍在中心的四人中、最最狀況外的女人,只是站在持刀者身邊,目光混亂,宛若木人,不住喃喃自語著什么。 舒沅將一切景狀盡收眼底。 沒來由的,她卻突然極害怕這眼神。 好在剛才一瞬間嚇得發(fā)軟的雙腿終于恢復知覺,她緩緩退后幾步,想起謝久霖最后囑咐的“呆在這里最安全”,又福至心靈,急忙扭頭朝電梯間跑去。 這一跑,還沒邁步,對面的vip電梯門正好開啟。 卻是同樣剛剛抵達一層的蔣成和鐘邵奇。 “哥,你和霍禮杰好像很不對頭?” 兩人下了電梯,依然正聊著什么,沒注意不遠處情況,兀自迎面走來。 鐘邵奇聞聲,并不隱瞞,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