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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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jīng)長大了。 爸爸再也不會買那么多吃不完的糖包,五彩繩堆了一盒,早已褪色,一切都再也無法回頭。 而這個家里,包粽子的人,也從mama,逐漸變成了長大的她。 她終于有了自己的家庭。 有可以集聚一堂的朋友,享受熱熱鬧鬧的節(jié)日。 她的沙發(fā),她的廚房,她的餐桌,不再只屬于摸不到的亡魂,永遠似隱若現(xiàn)的溫馨幻想。 她有可以團圓的人了。 【沅沅,今天過生日請過來的小男生很帥啊?啊喲,看你,還臉紅呢,老舒,你看你女兒,哈哈哈?!?/br> 【嘁!再帥能有爸爸帥嗎?我可說好了啊,我們沅沅二十五……不對,二十六……二十八!二十八才考慮嫁人的事啊?!?/br> 【你不如讓你閨女一輩子獨守空閨得了?!?/br> 【獨守空閨就空閨!爸爸養(yǎng)著,爸爸疼她,我們沅沅這輩子就沒受過什么苦,順風(fēng)順水的,以后被壞男人騙了怎么辦?】 她沖蔣成笑了笑。 但大概笑得很難看——她想,因為眼淚老爭先恐后往下掉,她怕不是要成為偶像劇里笑著流淚的女主角了。 不過,管他的呢? 這是他們的家。 這是他們的朋友,他們的親人。 她想哭就可以哭,想笑就可以笑。 這輩子,好久沒有過,但原來可以在親昵的人面前流淚,是這樣幸福的事—— 舒沅伸出手,抱住起身迎來的蔣成。 多好。 這至少意味著,無論走多遠,她尚有歸途。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新加坡副本前的最后(?)幸福了嗚嗚—— 沒有啦! 只是又要準備進入新的小高潮了(狗頭)。 幕后黑手即將出場惹。 感謝在20200614 19:03:51~20200615 23:0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胖胖的團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xin 10瓶;就很開心呀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 舒沅回憶起那時尚且不知前路、只知感動與欣喜交加的端午宴, 或許會遲來的意識到,比起團聚,那似乎更像是面臨真正審判前的微末溫馨與“最后晚餐”。 只可惜當(dāng)時, 無論她或蔣成, 其實都并沒有把這起名譽權(quán)官司, 等同于身家性命般無比重要—— 或許蔣成有所預(yù)感吧?所以到最后仍留了一手防備, 但這也都是后話。 至少對她而言,彼時, 這場法庭宣戰(zhàn), 更多只是為給難捱而漫長的青春時期劃上一個艱難句號。 她將其視為告別和最后的“喊話”, 對于在那背后更深的算計和圖謀,卻絲毫無從知曉。 就連唯一嗅到些許不尋常的瞬間, 大概也只有當(dāng)天晚上送走所有朋友過后, 蔣母撇開蔣父、格外在自家久留的那一時半刻罷了。 兩個女人湊在沙發(fā)一側(cè)。你一言我一語, 原本氣氛都還算輕松暢快。 直至偶然一嘴,舒沅提到后天要去新加坡和律師商討細節(jié)的事。蔣母才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又倏然側(cè)頭, 看向旁邊沙發(fā)上正敲著電腦辦公的親兒子。 “說起來,阿成,你剛才還沒跟我說呢,”她問, “你們這次去新加坡找律師,是不是要找李立文???” “嗯,”她問得匆忙, 蔣成同樣頭也沒抬便回答,“已經(jīng)提前和uncle那邊預(yù)約好了?!?/br> 說話間,他仍忙著親自安排這次因私人行程出國后、手頭幾個項目的短期人事調(diào)動,視線膠著于面前電腦屏幕。 好半晌,敲完最后一個字母,覺察出母親剛才的欲言又止,復(fù)才難得耐心的追問了句:“還是你有別的人選?” “那倒也不是……你uncle業(yè)內(nèi)名聲好,以前又跟我們家私交不錯,選他確實比較保險。” 蔣母眉心微蹙。 幾度猶疑、把話咽下去好幾次,最后,才輕而又輕的說:“……但我就是怕你想起小時候的事,心里不開心。” “什么小時候的事?。俊?/br> 舒沅在旁邊,看蔣母臉上神色叵測,又想起李立文這名字似沒聽說過,聽了半會兒,終于忍不住插嘴問:“這個律師來頭很大嗎?” “在新加坡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蔣成給方忍安排完工作,合上電腦。一邊說,又輕車熟路,從小茶幾上摸了杯咖啡喝。 剛才還一副忙得不行的樣子,這會兒對上舒沅發(fā)問,倒是知無不言起來:“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單干了一段時間,不過以前好歹是lee lee的主要合伙人之一,那家律所在新加坡當(dāng)?shù)睾苡忻菜闶?,為?shù)不多混到金字塔頂?shù)募內(nèi)A裔律師?!?/br> 話音剛落。 蔣母在旁聽了好半天他的說辭,又冷不防插了句:“但他比較擅長的是刑事訴訟的案子吧?” “不影響。” “可你……” “我問過了,他說民事侵權(quán),特別是名譽侵權(quán)這塊,他最近幾年也很有興趣,一直在研究?!?/br> 比起蔣母的滿腔擔(dān)憂,蔣成這個“真當(dāng)事人”,倒顯得平和的很。 低頭抿了口咖啡,又繼續(xù)道:“何況這次去新加坡,主要是為了避開那群蒼蠅似的媒體,也遷就阿沅公司那邊的決策。他好歹是個出名的大狀,怎么說也夠格了?!?/br> 話都說到這地步。 蔣母不蠢,當(dāng)然意識到,這大概是綜合考量過所有因素,最后得出的最優(yōu)組合。 一時也不好再說什么,只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側(cè)頭看見舒沅仍滿臉疑惑,嘆息一聲,伸手拍拍她手背。 “沒事,別擔(dān)心,不是這個律師有問題,只是……mama心里有點怕。” “怕?” “嗯……” 蔣母說著,瞥了眼蔣成神色。 見他沒有表露出什么抗拒或厭惡,以防萬一,這才對舒沅徹底交代了自己心里真實所想: “mama也跟你說過吧?阿成他小時候,也就七八歲的時候,被綁架過一次。當(dāng)時為了慶祝他生日,又是逢八,為了討個好兆頭,他爸爸還特意在新加坡投了一個新樓盤,翻譯過來中文,就叫秀成居,特意讓阿成代表我們?nèi)ゼ舨省_@么個高高興興的事,本來在新加坡那段時間,我們玩的也挺開心。結(jié)果…… 結(jié)果我們順路帶著他到馬來度假的時候,有三個綁匪,趁著我和他爸爸在參加總理晚宴,打暈了別墅里的保姆,把當(dāng)時還在發(fā)燒的阿成給綁走了,之后向我們要八千萬的贖金,這也就算了,他們還要他爸爸公開在報紙上發(fā)表……發(fā)表一些言論,兩邊僵持不下?!?/br> 蔣母越往后說,越發(fā)眉頭緊蹙。 那秀美面龐上難得愁云密布,顯然,她其實也很不愿意回想那段經(jīng)歷。 到最后,純粹只是咬緊牙關(guān)在陳述: “最后沒辦法,他爸爸怕交了贖金,對面更有可能原地撕票,所以打定主意要報警。我又很急很怕,也心很亂。好在richard當(dāng)時也受邀參加晚宴,看我們干著急,他知道情況之后,馬上找了他東南亞當(dāng)?shù)氐囊恍┦烊?,最后調(diào)查到,綁架犯很有可能是從新加坡一路跟我們跟到馬來,所以幫我們聯(lián)系了立文——就是剛剛說的新加坡律師,最后說服了我們,由richard的人搭線,立文帶上八千萬美金,負責(zé)去談判?!?/br> “但這不是……還算順利嗎?” 舒沅聽得有些滿頭霧水。 作為wr旗下員工,她多多少少也聽說過steven家族在新馬當(dāng)?shù)氐膭萘?。有了這重保障,甚至連錢都準備妥當(dāng),按道理來說,綁匪應(yīng)該至少不會撕票,算是萬全之策了。 然而蔣母搖了搖頭。 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蔣成倒像是已經(jīng)徹底聽厭,索性代為開口: “本來按照計劃走,確實是萬無一失?!?/br> 他說:“結(jié)果那群綁匪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可能是跟我爸有什么私怨吧,也仇富,所以非要折騰我,把我關(guān)在一個鐵屋子里,整整關(guān)了一個多禮拜,談判也是時斷時續(xù),時不時就要把我打一頓、好拍個視頻恐嚇我爸加錢。最后加到一億美金,直接驚動了官方,媒體派直升機過來拍現(xiàn)場,也激怒了綁匪,好不容易談到一半,直接掀桌子,差點連uncle lee也給崩了。” “當(dāng)時情況一片混亂。綁匪為要不要繼續(xù)加錢的事,開始窩里斗,有兩個人當(dāng)著我的面互相開槍,一個人重傷,一個人被爆了頭。之后,uncle為了保護我,拼老命搶了挾持他那個綁匪的□□,當(dāng)時也是一槍斃命。最后因為情況太血腥,我雖然被救了,但也接受了兩年多的心理咨詢——人差點廢在那。好不容易好了點,繼續(xù)上學(xué)之后,就又開始被我爸逼著練散打和射擊,說是讓我吃一塹長一智,就這樣。” 這些話他不知道已經(jīng)在心里排演過多少遍。 以至于真正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極為平靜。中途橙子蹭到腳邊來,還饒有閑心地跟它玩了會兒踢拖鞋叼拖鞋的游戲。 仿佛在說別人家的經(jīng)歷和慘劇。 舒沅沉默著,卻著實聽得心口直跳個不停。 看蔣母在旁連連嘆氣,心里對當(dāng)時情況的想象更是連上幾個層次,終于,也忍不住低聲說了句:“我之前問你……你都沒說過。” “因為沒什么好說的啊?!?/br> 蔣成攤攤手,“本來也是因為影響不好被封了的新聞,也就我媽愛多——” “怎么說話呢?!?/br> 耳聽得“多嘴”這兩個字,立刻就要從他嘴里毫無顧忌地蹦出來。 舒沅忙伸手拍他一下,蔣成抬頭,兩人眼神半空交匯。 他瞬間了然她那皺巴巴表情,及時嘴上剎車。 想著一語未落,只得又笑笑:“行行行,那不說了?!?/br> 話語間,像是真全然沒受什么影響,順手把自己膝上電腦放上茶幾便起身,從短沙發(fā)角落坐到舒沅身邊,攬過她肩膀。 對她說,或許也是對蔣母說。 “真沒什么,我那時候年紀小,現(xiàn)在都二十年了,還惦記著那事兒,日子怎么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