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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涘又沉默了一息,最終只長長地嘆了口氣?!皬奈抑P華撐起天柱、種下生命樹起,它便已經有了靈智。它厭惡鳳華,也厭惡……一心只想助鳳華衍生萬物生靈的我?!?/br> “被它討厭了??!”謝靈歡拍手笑起來?!霸瓉砣绱?!它厭惡在它體內行走的活潑潑的一切生靈,于是它開始費盡心思,先是設計除掉了鴻鈞老祖,然后對上古神族下手,再然后,利用一場道爭將碧落天所有高階修為者都清除干凈。最后才騰出手來,專心致志地對付我這只不死鳥。” 崖涘再次嘆氣,別開眼,沒承認也沒反駁。 他若是親口承認了,這方小世界會震怒,琳瑯界天崩地裂。又或者,就連深淵下都會被沉埋。 他總是不敢賭的。 “阿淵,你循著因果,余下的……你自行處理便是?!毖聸逶俅螄@息,手指掐了朵新生的雪色優(yōu)曇,緩慢地隱沒?!澳阍俨恍枰伊?,這次后,望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喂!”謝靈歡抬手敲擊優(yōu)曇花叢?!芭撤颍阌忠颖艿绞裁磿r候?” “我以后不會再見你了?!毖聸迳硇蔚綆缀跬耆?,聲音也飄著。“阿淵,永別了。” 謝靈歡繼續(xù)敲花叢,他開始抬腳踹?!皠e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你想躲?晚了!” 崖涘的臉在他眼前散去,最后那個鏡頭,崖涘似乎勾唇笑了笑。眼神飽含著無盡寵溺,雪白長發(fā)飛揚在漸漸消散的煙霧中。 倏地一下,河川內漂浮著的優(yōu)曇花全都消失了。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存在過。 謝靈歡獨自對著空蕩蕩的血淵,愣了三息,猛然怒吼道:“喂——!你至少也先把花清澪給我弄出來!” 空蕩蕩的血淵,無人應他。原來分裂成兩半的忘川洶涌地從他腳底下匯聚,很快淹沒了他腰部以下。謝靈歡咬牙切齒地恨恨道:“真是個懦夫!我呸!” 謝靈歡轉過頭,艱難地在血濁河水中淌水走了十幾步,隨后彎下腰,雙手撐住膝蓋喘氣。血色娑婆沙華一串串從河底探出枝椏,虬結枝干織成尖頭舟模樣,輕柔地扶起他,將他送到河面以上。 謝靈歡松了口氣,輕撣衣袍,肩頭星光溫柔地亮起來。星光照耀下,他的靈息冥氣也逐漸在這座深淵內彌漫,化作青蒼色的煙靄。 也不知道花清澪被獨自留在萬年前,現(xiàn)在怎樣了? 謝靈歡仔細回憶崖涘送他們入時光回溯時的手段,手指輕撫血娑婆,花朵成串從他指縫間簌簌落下。河面很快就堆積了一層馥郁紅雪。 “清兒……” 謝靈歡仰面,閉上眼,輕輕地嘆了口氣。 忘川河水汩汩地在他耳內飄蕩而逝,腳下是血娑婆花枝虬結織成的船,船只晃晃悠悠地沿著忘川河飄出去,一路往他來時路溯洄。 他來時,河水中遍布蛇蟲妖物,此刻卻格外安靜。仿佛崖涘當真不愿意搭理他了,就連布障的這些妖鬼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謝靈歡閉著眼思索了不知多久,突然覺得船頭一晃,似乎多了個什么東西。 “誰?” 謝靈歡睜開眼,腰間明月劍已鏘啷一聲出鞘。 劍光月華如練。 娑婆沙華花枝亂顫個不休,立在船頭的卻是他心心念念的花清澪。 花清澪不著.寸.縷地站在船頭,墨色長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腳踝處。他揚起臉,面皮雪白,厲聲斥責道:“謝景淵,你要殺我?” 謝靈歡看清楚了是他,立刻丟了劍,喜出望外地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扒鍍海 ?/br> 花清澪掙了掙,慣例沒能掙開,便忿忿地冷聲道:“你就這樣地想殺我?” “哪能??!必須不能!”謝靈歡笑嘻嘻地將臉埋在他肩窩蹭了又蹭,順勢啄了幾口?!拔姨勰阕o你還來不及,怎能殺了你?剛才是因為不曉得是你?!?/br> “呵!”花清澪冷冷地盯著他,艷美唇瓣微分?!澳悄銥楹螌⑽伊粼谀抢锸苋瑁坑譃楹?,在我即將解了相思蠱毒時,特地拉我出來?” “有這事兒?” 謝靈歡怔了怔。他是當真不曉得花清澪剛才在那頭發(fā)生了什么,崖涘掐斷了記憶里的畫面,害的他兩眼一抹黑,壓根沒法接這個話題。 “裝!繼續(xù)裝蒜!”花清澪忿忿地扭動肩頭,想要甩開他?!澳惴置骶褪谴嫘墓室猓 ?/br> “真不是,真沒有?!敝x靈歡急忙將他抱的更緊了些,口中辯解道:“崖涘那廝突然拉我出來,我正與他打架來著?!?/br> “呵!你與他打什么?”花清澪冷笑。“你分明也是神尊,你分明也知曉,此方天地生我,就是為了利用我的死,引發(fā)道爭!” 謝靈歡張了張嘴,然后啞殼。 花清澪心倏地涼了下去。琳瑯界利用他觸發(fā)道爭一事,他在血淵底從崖涘口中聽到了,在萬年前通過織夢術時光回溯時他親眼見到了,可是他卻依然渴望著能有一個聲音。他渴望那個聲音能堅定地否決,對他說,不,清兒你是獨一無二的,你不只是道爭的祭品,你于我而言便是那獨一無二的瑰寶。 他渴望那個聲音,能是謝靈歡。 可惜謝靈歡卻沉默了。 天地間沒有任何一個生靈,不渴望著一次獨一無二的生。他也渴望??!作為一個出生就被注定要奉上祭臺的仙,他也渴望著,他的神能開口對他說,不,清兒你并不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