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弗利用手指敲了敲威爾的胳膊，低聲告訴他，“這起案件被拉斯維加斯警方移交給FBI時。BAU和BSU都收到了案件信息，杰克認為這幾起案件中一定有聯(lián)系。但他還沒有上報，而是和霍奇納探員商討之后，決定一起來查這個案子?！?/br>
    威爾沒說話，抬頭去看屏幕上的犯罪現(xiàn)場照片，杰克遜的雙目，鼻孔，雙耳和嘴角都溢出了血液，尸檢判斷，他是在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被害，臉頰上的血液都已經(jīng)凝固發(fā)黑。

    “是體溫失衡導致的大出血?！睗衫諒澲竭^了貝弗利，朝威爾說道，尸體已經(jīng)運回了匡提科實驗室，他們忙了一下午，瑞德和吉迪恩也去觀察過尸體，“但還沒有發(fā)現(xiàn)導致體溫失衡的原因?！?/br>
    “杰克遜的左肘關(guān)節(jié)脫臼，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不同程度的磨損出血。他可能反抗過兇手?！蹦Ω治龅馈?/br>
    “那不是反抗，是掙扎。”威爾插了一句話，“他在恐懼，因為他知道兇手會對他做什么。”

    會議室內(nèi)安靜了一下，威爾扭頭看了一眼茫然的普賴斯和澤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補充道，“看他的喉嚨?！?/br>
    吉迪恩點了點頭，率先打破了僵局，“受害者認識兇手？”

    威爾把一只手臂放在桌上，伸了伸彎曲的五指，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要說的東西表達出來，“他不知道兇手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但是，他認識那種……力量。就像是絞刑人想要展現(xiàn)的那種力量。但是絞刑人留在賓夕法尼亞的兩個受害者，他們，”威爾咬了咬牙，“我沒有在他們身上看到恐懼。他們是一種進攻的姿態(tài)。”

    “這三起案件不是同一個人所為?！被羝嬲f，“連環(huán)殺手不會輕易變更自己的作案方式?！?/br>
    “雖然他們都有翅膀的焦痕，但是不同的作案手法可能是不同兇手的個人標志，他們在競賽嗎？”BAU的組員艾爾說。

    “時間不對。絞刑人從十三年前就開始作案?！比鸬抡f著。

    “或者更早。”威爾補充了一句。

    “是的，溫切斯特兄弟在此之前也留下了數(shù)具尸體，作案手法多種多樣，割喉、斬首、焚尸。我們之前認為他們是惡魔崇拜者，但現(xiàn)在可能需要改變這一觀點，惡魔崇拜者不會畫下一個束縛惡魔的法陣，然后再殺死惡魔。”瑞德說，“而且……他們沒有虐待受害者，之前他們會這么做?！?/br>
    “這一次他們只在意殺死這些‘天使’?！?/br>
    “天使……”威爾低聲呢喃，“如果我要殺死天使，那么馬杰里.卡特算什么？為什么他的翅膀是殘缺的？”

    “威爾?！?/br>
    威爾在克勞福德的喊聲中回過神來，沒說話，把資料里馬杰里.卡特的尸體照片遞到了圓桌中央，“天使，惡魔，還有墮天使。他們當然不是惡魔崇拜者，他們不是三者中的任何一種生物的崇拜者?！?/br>
    “但是墮天使(fallenangel)的墮落(fallen)并不是指，字面意義上的墜落(fall)。他們是背叛了上帝，因而被驅(qū)逐出天堂?！比鸬抡f。

    “圣經(jīng)里的天使也沒有翅膀，沒有人身，他們只是一團光。但是看看這里的天使，他們有人形，也有翅膀?！蓖柎鸬?，“絞刑人或許在認可天使這一類生物的存在時，還學過物理?！彼恼Z氣里透著一股諷刺與玩笑，“當天使從天空墜落時，他讓火焰灼燒他們的翅膀?！?/br>
    “這些天使想要使用人類的身體，所以受害者都是虔誠的教徒？”貝弗利問。

    “可以這么說?！蓖柊櫫税櫛亲?，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而他們的信仰背景，也使這些受害者更容易被說服——他們是天使?！蹦Ωf，“但兇手是如何被說服的？”

    現(xiàn)在，他們推測出的兇手有三位，一位是絞刑人，溫切斯特兄弟，他們用的兇器是一把三角形的短刀，在一年前殺死了五位受害者，還有一位神秘的羽翼。除了最后一位之外，剩下的兩個人在已知的信息下側(cè)寫出的形象都不那么容易被說服。

    “絞刑人從十多年前開始作案，大部分受害者都在弗吉尼亞。犯罪現(xiàn)場沒有特定的選擇，就好像他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合適的人，就殺了他?！蓖栆幻嬲f著，一面向自己發(fā)問，BAU小組的組員們在安靜地聆聽，“他沒有計劃，但是冷靜克制。而離開弗吉尼亞，在馬里蘭作案，讓人覺得像是他搬家了，所以換了一個地方散步。唯二的兩次例外就是在賓西法尼亞的一次作案以及在愛荷華州殺死克里曼斯.霍爾。這兩種轉(zhuǎn)變對他來說同樣特別。”

    第52章

    “克里曼斯.霍爾將要抓到他了，所以他殺死了霍爾。這對連環(huán)殺手來說不算奇怪?！蹦Ω嵝训?。

    “但是愛荷華州不是，他從沒有離開過東海岸?！蓖柗瘩g，“他只是看起來隨心所欲，他有選擇受害人的標準。否則擺在我們面前的就不會只是十具尸體了。絞刑人強大且執(zhí)著。我會去克里曼斯.霍爾家拜訪。”

    杰克看了一眼威爾，撇著嘴，但沒有反對，他在這場談話中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你們有溫切斯特兄弟的資料嗎？”克勞福德隱隱記得自己在通緝榜上看過這兩個人，似乎叫山姆和迪恩。

    **的準備很充分，她從一旁的資料袋里拿出了一沓資料。那一沓資料只有一厘米厚，只是簡單的概況報告。在**的辦公室里溫切斯特兄弟相關(guān)的資料，她有幾個箱子。**把幾張照片放在了最上面。

    照片上的兩個人穿著囚服，手上舉著寫著名字的木牌，這是在進入監(jiān)獄前的標準照片，但是木牌上寫的名字卻不是溫切斯特。

    “他們被抓進過監(jiān)獄？”

    “沒錯，他們化名進入過監(jiān)獄。然后又越獄逃了出來，像是完了一場游戲?！?*解釋道，注意到了克勞福德的眉頭越皺越深，“下面那張照片是溫切斯特兄弟開的車，1967年產(chǎn)的雪佛蘭黑羚羊。”

    克勞福德把三張照片一起遞給了威爾，“你看這個，這是我們在賓夕法尼亞遇到的迪恩.梅多克和山姆.斯泰爾斯。”

    “是的，他們是?！?/br>
    “你們遇見過迪恩和山姆.溫切斯特！”霍齊更加嚴肅。

    “他們在匹茲堡的絞刑人犯罪現(xiàn)場偽裝成聯(lián)邦探員想要查看尸體。我因為管轄權(quán)的問題拒絕了他們，還給他們所謂的國防委員會麥克.凱撒副部長打了一個電話?！笨藙诟５碌恼Z氣中隱隱有些怒氣，他去了一趟華府，發(fā)現(xiàn)國防委員會根本就沒有什么麥克.凱撒副部長，同時也攔下了正準備動用關(guān)系插手這個案子的貝克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