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抄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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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從太監(jiān)手中接過那枚令牌,垂下了眼簾,見那枚令牌是真的,面上雖不動手色,握著令牌的手一抖,令牌竟“砰!”的一聲響,便落在了地上! 李云喉嚨中盡是血腥味,閉上了冰冷的眸子,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冷冷地朝蘇丞相望了過去。 “陛下!白瑾瑜是在妖言惑眾!臣怎么可能和太后娘娘糾纏不清!臣冤枉啊!還請陛下查明真相,還臣清白!” 事已至此,蘇丞相還不肯認命,他拼盡全力掙脫了禁軍的束縛,瘋了一般在地上磕起了頭!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 然而,李云仍冷冷地朝著他望著,面無表情。 他見李云久久不語,也知道自己再求饒下去,也沒什么用處,只能苦笑了一聲,猶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 蘇丞相眸底帶著一絲殺氣,紅著眼角,陰狠地朝白瑾瑜望了過去:“白瑾瑜,日后若我做了鬼,必定會尋你索命!” 白瑾瑜菱唇輕啟,道:“隨你?!?/br> 爾后,白瑾瑜便候在了一側,等著皇帝來處理此事。 太后娘娘是李云的親生母親,她尚在人世之時,李云日日尋她請安,也早已發(fā)現(xiàn)了不對,但李云未曾調查出那人是誰,且此乃皇家丑聞,能瞞便瞞,李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了今日。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不僅茍且,太后竟還誕下了蘇辰子嗣,養(yǎng)在了皇宮之內!此乃玷污皇室血統(tǒng),他又豈能再忍! 李云深吸了口氣,朝著窗外望了過去,眼角也有些發(fā)紅:“丞相啊丞相,你們父女,可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呵……荒謬!荒謬啊!大元數百年,何時發(fā)生過這般荒謬之事!” 蘇丞相跪伏在了地上,冷汗已淋漓了一地,渾身都在發(fā)顫。 梁詠站在一旁,冷笑出了聲:“蘇丞相啊蘇丞相,你這次可真是將自己玩完了……” “傳朕旨意,廢除蘇辰丞相之位,蘇家……滅三族?!?/br> 李云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后,蘇丞相雙眸一翻,竟被嚇的直接暈在了朝堂之上! 群臣忙伏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 “還請陛下息怒,注意龍體才是!” 李云閉上了雙眸,強忍住心中的怒意,冷聲道:“梁詠,你帶一千兵馬,立即前去蘇家!” 梁詠心中一喜,忙站起了身:“屬下遵旨!” 梁詠話罷,冷冷地朝著蘇丞相望了一眼,眸底掠過了一抹冷嘲,當即便帶著兵馬,前去了蘇家! 過了許久,李云的心中才平靜一些,他睜開了發(fā)紅的雙眸,沉聲道:“阿籬雖為蘇家私生子,但揭發(fā)有功,朕饒你一命,至于蘇瑾兒……她常年居住宮中,怕并不知此事,朕可饒她一條性命。 但這冷宮,她沒資格居住下去了,將她移到地牢內罷,此生不得出牢!” 李云話罷,便有太監(jiān)擬寫了圣旨,小心的離開了此處,去執(zhí)行李云的命令了。 “陛下,那十二王爺……又該如何處置?” 一個官員上前一步,小聲問道。 “十二王爺年齡尚小,將他同蘇辰滴血驗親,若他真為蘇辰親生,便將其貶為庶人,發(fā)配邊疆,一世不得再入皇城。若他并非蘇辰親生,此案……朕還要重審?!?/br> “是?!?/br> 官員說罷,便恭敬地退到了一側。 白瑾瑜瞇起了雙眸,同李云行了一禮:“陛下,那臣女便帶著阿籬告退了!” “你揭發(fā)此事有功,等大運河修筑完畢,朕一道賞你?!?/br> 李云的眸色微深,淡漠地朝白瑾瑜望了過去。 “多謝陛下?!?/br> 白瑾瑜話罷,見因李云身上威壓過強,阿籬渾身盡是冷汗,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便立即帶著阿籬離開了此處。 白瑾瑜同阿籬離開皇宮不久,宮內便傳來消息,道十二王爺的確為蘇辰親生,皇帝便將十二王爺貶謫到了邊疆,念他年幼,留了他一條性命。 白瑾瑜走到街道上時,四周議論著的,盡是蘇丞相之事,此事本乃丑聞,李云是想要壓制住的,奈何此事過于奪人眼球,他一時失策,便沒能壓得住。 雖明面上禁止百姓議論,但百姓們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誰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一旦有禁軍路過,他們便會噤聲,議論一些別的。 “蘇家那般好的地界,如今卻被砸了個稀爛,嘖嘖,那幾位千嬌萬寵的千金小姐,全都淪為了官妓……” “你看前面,那一排排被捆著手的人,盡是蘇家貌美的姨娘和大丫鬟,往日里都是他們買人,如今倒輪到他們被人賣了!” “一人兩錢銀子呢,姿色好的要更貴些,比起其他奴隸來,價格是高了些!唉,我聽說蘇瑾兒和蘇丞相的事,全都是白瑾瑜揭發(fā)的,白瑾瑜該不會是和蘇家有仇罷?” 白瑾瑜握著阿籬的手,垂下了眼簾,從他們身旁走過,便同阿籬一起,入了被砸的稀爛的蘇家。 守門的士兵原要攔著,白瑾瑜出示了白家的令牌,他們請示了梁詠,梁詠讓他們進門之后,士兵們才準白瑾瑜進來。 蘇丞相一倒,這丞相之位八成要落在梁詠身上,換言之,白瑾瑜便是梁詠的恩人,梁詠自是厚待白瑾瑜。 阿籬帶著白瑾瑜去了地下室一趟,取了三株流螢草,白瑾瑜這才離開了蘇家,她走到蘇家門口時,發(fā)現(xiàn)蘇家嫡生的四小姐,正在被官兵玷污。 白瑾瑜見她年齡小,和白素的性格有幾分相似,便多看了她一眼。 “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 淚水順著四小姐的臉龐流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很是惹人憐惜。 時間久了,她見白瑾瑜只是淡淡望著她,并沒有救她的意思,四小姐頓生了怒火,便朝著白瑾瑜怒罵了起來! 白瑾瑜原是想要將她帶走,給狐貍做娘子的,但見她出口辱罵,當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帶著阿籬離開了,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狐貍。 離開了蘇家后,白瑾瑜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銀票,將其遞給了阿籬。 “這是兩千兩銀票,你可以拿著這些銀子做些生意,或是去宋國尋你父親留給你的銀子,我還有事,就此別過了。” 白瑾瑜話罷,便轉過頭,離開了此處。 阿籬攥緊了手中的銀票,眸底帶著一絲感激,猛地點了點頭。 他永遠會記住,是誰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 白瑾瑜買了一些藥草后,便走到了白家的大門口,迎面便看見了蹲在地上,略有些悶悶不樂的狐貍。 她雙手環(huán)胸,垂下了眼簾,朝著紅衣少年望著:“你不進府,在此處作甚?” 少年雙眸一動,猛地抬起了頭,眸底帶著幾分激動:“嫂子,你終于回來了!” 他猛地站起了身,便朝著白瑾瑜蹦了過去,緊拽住白瑾瑜的衣袖不撒手。 “嫂子,我回來了之后,四處尋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了!” 若是她出事了,哥哥非要把他的皮扒下來不可! “不過是去辦了些事情罷了,沒有大礙,十里散拿來了嗎?” 白瑾瑜的神色清冷,朝著狐貍輕輕搖了搖頭,眉宇間帶著些許無奈笑意。 “恩,拿來了,大長老他們原不知我是誰,不讓我入鬼門,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了他們吶……” 狐貍一邊嘟囔著,一邊將一瓶十里散從懷中拿了出來,遞給了白瑾瑜。 爾后,他便一邊跟在白瑾瑜身旁,朝著院內走了過去,一邊問道:“嫂子,我聽聞蘇家被抄家同你有關,可是真的?” 白瑾瑜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同狐貍說了一遍。 狐貍先是驚了一驚,爾后忙緊拽住了白瑾瑜的衣袖:“嫂子,你被追殺的事,可千萬別同我哥哥講!” 白瑾瑜好笑道:“你怎的這般怕他?” 狐貍系薄唇微抿,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住了嘴,沒有說出來。 他對你是溫柔,可對待別人……手段卻狠辣的很,他能不怕么? 爾后,白瑾瑜便將十里散服下,等到身上的傷好了大半,便躺在床上歇息了起來。 狐貍則坐在板凳上,安靜地守在了院外,護著白瑾瑜的安全,一點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會立即豎起狐貍耳朵!攥住腰間的長劍!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狐貍身影一閃,便來到了門口,冷聲道:“誰?” “奴婢是夫人殿中的人,夫人小廚房里剛炸了些酥糕,讓奴婢拿來一些,給大小姐嘗嘗鮮,這糕點由上好的茶葉烹飪而成,里面還裹了黑糖糕,入口軟糯著呢。” 丫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笑。 “夫人?哪個夫人?” 狐貍眉頭一蹙,便推開了門,將糕點拿到了手中,垂眸聞了聞。 丫鬟見狐貍接過了,便朝狐貍行了一禮,淺淺一笑,轉頭離開了此處,狐貍詫異的望她一眼,便拿著一籃糕點走到了房門,將糕點放在了桌上。 白瑾瑜此刻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正盤腿坐在床上打坐,她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朝著狐貍望了過去,淡淡道:“狐貍,你中毒了?!?/br> 狐貍微怔了一怔:“中毒?” “挖個坑,把那一籃糕點埋了?!?/br> “為……” “快點!” 白瑾瑜的聲音微冷。 狐貍忙點了點頭,便將那一籃子糕點埋在了院子里,這才走到了房內,他剛剛坐下了身,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中出現(xiàn)了一道黑線,俊眉猛地蹙了起來:“黑蜘蛛的毒?” “容云以為她將毒混著柏葉汁淋在糕點上,毒便會無色無味,但是她忘記了一點……這木籃沾了黑蜘蛛的毒,顏色便會變暗?!?/br> 白瑾瑜眸底掠過了一抹冷嘲。 白家出了這般大的事,容云都未曾出現(xiàn),白瑾瑜還以為她安分了,沒有想到……她卻是一直在制毒,想要害了自己,為白夜報仇! 呵……這就是所謂的親生母親,原來為了白夜,她能親手要了自己的性命! 從這一刻開始,白瑾瑜心中同容云斬斷了最后一絲羈絆,這仇……她會報的。 “黑線在不停的蔓延,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蔓延至我的心臟位置了,早知道……我就不聞那糕點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中了毒! 狐貍眸底掠過了一抹懊悔,坐在了椅子上,便耷拉下了腦袋,伸出手抱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