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不然呢?”她側(cè)過身去穿鞋,自顧自地陳述,“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誒,莫名其妙搬到我隔壁就算了,情人節(jié)還來送花,要說你是來表白的話又不像,剛才劈頭蓋臉罵我沒腦子?!?/br> 還有一只鞋在他的后面,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初春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男人神色嚴(yán)肅:“要表白嗎?” 初春擰眉,這怎么還問起她來了。 聽著像玩笑話。 不過不管是不是玩笑話,她都不會在意。 “不要?!背醮豪渎暰芙^,伸長腿去夠那只鞋,一邊說,“拜托你做個正常人吧,我也變得正常了,以后只想踏踏實實地生活?!?/br> 她看他那樣兒,奇奇怪怪的……嘴上說要表白,看起來卻透著開股東大會的肅穆莊嚴(yán)氣勢。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初春隨手點開,看完后,嘴角不禁上揚。 “你笑什么?”謝宴問,“誰發(fā)的信息?!?/br> “一朋友?!?/br> “什么名字?” “謝……”想了想,初春又閉嘴,“我不告訴你?!?/br> “謝星臨?!?/br> “?你怎么知道的?” 初春看神仙似的看著他。 剛才看信息的時候被他偷窺了嗎。 不是吧,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哪怕想看也會光明正大地看。 謝宴薄唇緊抿,對于她因為謝星臨一條信息而感到樂呵的事情感到不悅,可又無處表達,胸口堵得慌。 “我先去換件衣服再說吧。” 初春扔下一句,準(zhǔn)備走。 換衣服? 這是要出門的打算嗎。 心頭有些發(fā)悶的謝宴聽到這句,在她走之前,抬手抓住她的睡衣帽子,輕輕往后一提,連帽子帶人拉到自己懷里。 本來挺和諧曖昧的一個動作,奈何—— 空氣里,傳出一道刺啦聲。 是布料被撕碎的動靜,不大,但駭人。 初春毫無準(zhǔn)備,被拉得連連后退,后背和男人堅實的胸膛相撞。 她皺眉。 并不是因為被拉回來,而是,她聽見一個不好的聲音。 回頭,果然看見睡衣帽沿上的兔耳朵還被罪魁禍?zhǔn)鬃ピ谑中睦铩?/br> 和拖鞋同款,白底粉心的毛茸茸兔耳朵,就這樣被他扯下來了。 初春:“謝宴?!?/br> 謝宴:“……嗯?!?/br> “我的耳朵被你拽下來了?!?/br> “抱歉,我會賠你一件新的睡衣?!?/br> “你為什么要拽我的耳朵?” “你想要什么款式的我都買給你?!?/br> “所以你寧愿拽耳朵也不肯好好說話?” “……” 從兔耳朵被謝二公子從睡衣帽子上扯下來那一刻,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放得很低很低,聲線也壓到不能再壓的地步,但可能因為呼吸的頻率沒招女孩子喜歡,所以被認為他不肯好好說話。 不論如何拽耳朵是事實,謝宴得認。 認的同時也沒忘記把剛才吃過的醋重新回味一遍,“你是不是要去和謝星臨約會?” “對!” 如果沒有剛才的事故,他可能會直接說不許去,但現(xiàn)在,說出口的是非常委婉的四個字:“能不去嗎?!?/br> 而初春看著他,吐出一個令人欣喜的回答:“能。” 但是下一秒,她又說:“我不去,他自己來我家?!?/br> “……” 高興沒過一秒鐘,給予雙重打擊。 “他說我的頭受傷了,不想讓我出去吹風(fēng),所以帶了酒店外賣陪我吃飯。”初春漠漠瞥他,適當(dāng)在傷口撒鹽,“外賣可能只有兩人份?!?/br> 她并不委婉地請這個拽耳朵的電燈泡離開。 沒多久,門鈴聲傳來。 初春和謝宴一起下的樓,氣氛格外沉悶。 外頭,謝星臨剛進門,本來俊顏笑如春風(fēng),看到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之后,滿是意外,“二叔,你怎么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吧 感謝灌懶懶散散 20瓶營養(yǎng)液 第23章 同樣疑惑的還有初春。 她確定自己沒聽錯, 謝星臨叫謝宴為,二叔。 這兩人不僅認識,而且還是叔侄關(guān)系? 比起訝然不已的二人,謝宴最為淡定, 先不動聲色地請侄子進門入座, 手法老道得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然后心平氣和地回小侄子的話:“我住這里?!?/br> “這里不是初春的家嗎, 二叔怎么住這里?”謝星臨提出心中疑問,又看向初春, 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地址。 “他沒住這里?!背醮杭皶r糾正, “他住我隔壁?!?/br> 這個解釋聽起來合理。 但謝星臨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這兩人怎么就成鄰居了? 盤踞心頭的疑惑沒有消散,還有些不知所措。 以為這里會是兩個人的空間,突然多出一個人,還是自己二叔, 將他原先計劃打散。 事已至此, 不得不平靜面對。 謝小少爺打破尷尬氣氛:“那還真巧, 想不到你們是鄰居?!?/br> “我也沒想到他就是你二叔?!背醮赫f這話的時候沒看謝宴,“叔侄二人的差距挺大的。” “是嗎。”謝星臨不知話中有話,“別人說我和二叔挺像的?!?/br> “怎么可能, 你比你二叔好多了?!背醮捍@個出一口惡氣, “不像現(xiàn)在喜歡動手動腳的老男人, 胡亂拉扯別人的衣服?!?/br> 被cue到的謝宴不動聲色將手里的兔耳朵揉進掌心,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水,就當(dāng)她說的話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這時,送酒店外賣的配貨人員已經(jīng)抵達,開始為他們布置晚餐。 初春說的外賣只有二人份顯然不可能,如果不是食材和鍋具不足,謝星臨差點把最好的廚子請到這里, 托送過來的晚餐十個人用都綽綽有余。 別的也許不像,但是反客為主這方面謝星臨做的一點都不比他二叔差,非常嫻熟自然地去餐廳為女孩拉椅子和整理餐具。 謝宴是最后一個入座的。 對于位子居?xùn)|,屬于長輩的座位,他完美繞開,然后在初春身邊坐下來。 過程行云流水,沒有半點不自在。 正值飯點,初春也餓了,專心致志地吃著。 坐在對面的謝星臨沒怎么動筷子,欣賞似的看著初春吃飯的樣子,“知道你不愛吃特別咸的和酸的,我特意讓廚師做了你最愛吃的口味?!?/br> 初春訝然:“這你還記得?!?/br> “我們在一起玩了那么久,當(dāng)然記得。” “其實我沒那么挑食,有次登山旅行的時候,咱們隊只剩下番茄醬,我不也吃了一點嘛?!?/br> 初春和謝星臨兩人笑呵呵談著先前的事情。 完全沒有謝宴插話的份兒。 他們繪聲繪色說著旅游以及俱樂部的事,內(nèi)容非常豐富多彩,但飄蕩在謝宴腦子里的只有那句“我們在一起玩了那么久”。 這兩人的關(guān)系,遠超他想象。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幾年,有人看著她哭,陪著她笑,一起游玩,放松。 能有人帶著初春快速從陰暗低迷中走出來,不得不承認是好事,但有那么瞬間,還是讓人如癡如狂的妒忌。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兩人才注意到被冷落的二叔老人家。 謝星臨歉意表示:“忘記二叔也在這里,不好意思,剛才忽視了?!?/br> “我沒忘記?!背醮赫f,“我故意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