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跟緊我的?！本S希佩爾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子塵。

    “哦……哦?！弊訅m趕緊點頭。

    維希佩爾又看了看那兩個女孩，那兩個女孩像是被維希佩爾嚇到了一樣，趕緊離開了，維希佩爾這才松手放開了子塵。

    “走吧?！本S希佩爾拿過身邊的一杯香檳遞給身后的子塵。

    子塵結(jié)果香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有的時候男人會輕輕側(cè)頭對他講解一些事情。

    很久以后皇軒燼還是會想起那個晚上，他就那樣地跟在維希佩爾的身后，像是初入世間的孩子，而維希佩爾走在他面前帶他閱盡繁華笙歌。

    只是到最后繁華落盡，而他也終究還是跟丟了他。

    03

    子塵跟著維希佩爾到了三樓的一個包廂里。一瞬間所有吵鬧的音樂都被隔絕在了外面，取而代之的是留聲機里那近乎奢靡的低音，在整個包廂中回蕩著。

    包廂里光線很暗，奢美的水晶吊燈中摻入了金粉，灑落的光線近乎曖昧。

    “維希佩爾殿下，久等了，不知道我這里的姑娘伺候的怎么樣?！毕袷且话憷哮d的常用話，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語氣并不讓人討厭?；蛟S是因為語氣中沒有任何一絲的諂媚，也沒有故做的冷傲。

    子塵回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美艷的少婦，黑色的蕾絲裙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身材，裙擺從腰身開始分開，斜露出一條穿著黑色蕾絲高吊襪的長腿。黑色的網(wǎng)罩遮住半張臉，眼上的煙熏妝畫的精致完美，女人手中拿著纖細的瑁玳煙斗，襯著玫瑰紅色一樣艷麗的唇。

    他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原來維希佩爾喜歡的這種少婦嗎，不過真的好漂亮……

    “伯爵夫人，我是來談?wù)碌?。”維希佩爾說。

    “不會殿下又一個姑娘都沒找吧。”女人像是沒聽見一樣皺了皺眉，“你旁邊的是……”

    “他叫子塵。”維希佩爾說：“是……”

    “拜托，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這里是哪里？失樂園?。∵@種可愛的小男孩一抓一大把，飯店還禁止外帶酒水呢。你怎么上我這里還自帶個小甜點呢？”

    子塵差點被口中的香檳噎住。

    “唉，果然我就知道，你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來是喜歡這種小男孩?！迸诵χS希佩爾說：“你早告訴我不就好了，我這又不是沒有?！?/br>
    半個小時后，三個人終于可以坐在沙發(fā)上愉快地聊天了。當(dāng)然，如果能忽略被女人蹂 | 躪地子塵的話。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居然臉紅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來找jiejie啊。”

    “放心啦，以后你來這里，這里的姑娘隨便你挑。誒，不行不行，我這么可愛的弟弟被別人占了便宜怎么辦?！?/br>
    “以后進了門就直接來找jiejie，這么可愛的孩子別被別人拐跑了。”

    女人把子塵摟在懷里，子塵正好陷在女人飽滿的胸脯上。

    這輩子……圓滿了。

    子塵心想。

    維希佩爾把子塵從女人懷里拎了出來，輕咳了兩聲，“可以談?wù)铝藛?？?/br>
    “當(dāng)然，隨時可以?！迸苏砹艘幌伦约汉谏慕z綢禮服，兩條長腿交疊著，裙子的下擺從光滑的大腿上滑下。

    “我來是想拜托……”維希佩爾說。

    “耶夢加得?！边€沒等維希佩爾說完，就被女人打斷了。

    看著維希佩爾的表情，女人笑了笑，“果然，你們真的在找耶夢加得?！?/br>
    “或者說……你們想要進入死者之國?！迸宿D(zhuǎn)著手上的戒指，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們要進入死者之國干什么呢？是想當(dāng)救世主還是想成為下一個暴君？”

    “我想這個和伯爵夫人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本S希佩爾說：“我只想知道關(guān)于耶夢加得，夫人知道多少?！?/br>
    女人緩緩吸了口煙槍，灰色的煙霧在昏暗的包廂里彌散著。

    而子塵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感覺什么也不明白，只能弱弱地縮在角落里。

    過了很久，女人說：“耶夢加得的確是最近才醒過來，但他早已來到這世上了?！?/br>
    “什么意思？”

    “來到這世上可不意味著醒著。”女人緩緩把煙霧吐出，眼神迷離如同煙火，“這世上可多著昏睡不醒的人?！?/br>
    維希佩爾想要再深問，然而女人卻挑著嘴角笑了笑，像是嘲諷又像是煙視媚行，可眼神卻落寞的讓人心疼。她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維希佩爾，“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寫在上面了，其他的，就不要再問我了。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再說了。”

    “多謝伯爵夫人。”維希佩爾接過信封。

    “小鬼，你有沒有什么想問我的?！迸送蝗晦D(zhuǎn)身捏住子塵的下巴，眼神里的落寞像是一瞬間就一掃而光了一樣。

    子塵愣了愣，看著美艷的女人說不出話來。

    “問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迸诵χf，“上到王室秘辛，下到販雞走犬，仇家死xue、對頭把柄，就算是你喜歡的人我都可以告訴你她喜歡什么類型的?！?/br>
    “……什么都可以嗎？”子塵看著女人那雙煙火迷離的眼睛問。

    “當(dāng)然?！?/br>
    “走吧?！本S希佩爾拍了拍子塵的肩膀。

    女人看了看子塵，松開少年的下巴，倚回了沙發(fā)，對跟著男人離開的少年說：“記住，我叫黑寡婦，如果想找我就去搖失樂園后門的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