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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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聽哪個有差別嗎? 凱爾西還是選了,“先說壞消息吧?!?/br> 胖老板惋惜地指向東邊,“我不太清楚e.e的行蹤,只知道他回了東部約克郡。算算路程,哪怕你快馬加鞭趕去,來回起碼十天,而且不保證一定能找到人?!?/br> 這確實(shí)有點(diǎn)糟糕。 凱爾西鮮少懷念過去,但著實(shí)想念信息時代的便捷。 “不過,s,你的運(yùn)氣太棒了?!?/br> 胖老板話鋒一轉(zhuǎn),“這種煙絲我認(rèn)識。e.e決定要研究一兩百種不同煙絲,我有幸旁聽過其中一二,至今記憶猶新。” e.e在a吧演示了如何區(qū)分十八種煙葉。 胖老板做了一回道具人,試了好幾種煙葉。后來,他還參與了有獎競答,贏得第三名,保住了a吧合伙人的臉面。 “這一種煙葉來自古巴,它經(jīng)過兩次發(fā)酵,是c牌雪茄的煙葉?!?/br> 胖老板端起盒子聞了聞味道,盡管極淡,但還有一絲獨(dú)特的香味竄入鼻尖。 “別看里格路煙葉直譯為清淡,事實(shí)恰恰相反,它是一種色深味濃的煙葉。 一般會摘取植物頂部生長最快、最強(qiáng)壯的部分精心制作而成。起碼要收藏三年再使用,才能體會到它最完美的滋味。我試過,的確不錯。” 胖老板神色愉悅,回味著這種雪茄的滋味。“它在倫敦并不常見,再看你帶來的煙葉成色是新貨,制作時間不會超過一年。 再扣除海運(yùn)時長,最多兩個月前到倫敦港。除了攝政街上一家老煙店對外出售,只在海德公園附近的地下市場流通?!?/br> “以上,只要e.e的調(diào)查不曾出錯,就逃不出這一范圍了?!?/br> 胖老板最終給出定論,他眉開眼笑地問凱爾西,“它必須是好消息吧?而你很幸運(yùn),我也沒說錯吧?” 凱爾西將煙葉的分析全數(shù)記下,舉起酒杯,面露盎然之色,“期待早日相識,也許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就在此處的滿園花香里。敬e.e!” “對,敬e.e!”胖老板十分贊同地干了這杯酒。 ** 月光鋪灑,賭場永是不夜天。 一輛馬車駛向了海德公園附近的薄荷賭場。 兩天前,雷斯垂德依據(jù)調(diào)查所知找上了達(dá)西,希望他能履行承諾幫忙協(xié)助破案。 有了達(dá)西在場,艾森在出資老板面前忍住了暴脾氣。 他不加掩飾地說清了與班杰明的矛盾。兩人只是帽子訂制上的業(yè)務(wù)競爭,誰也沒有采用其他非法手段。 不過,艾森看了劫匪a與安西婭的肖像畫后,指出了前一周發(fā)現(xiàn)的異樣。 他大致清楚班杰明帽子店的情況。安西婭被辭退了五個月,很長時間沒在薰衣草街至金絲街一帶出沒,卻在十天前露過面。 當(dāng)時,安西婭跟在一個男人身邊,兩次在艾森帽子店門口探頭探腦。 因?yàn)榘参鲖I的緣故,艾森特別留意了男人的長相,正與劫匪a的肖像圖一模一樣。 依此來看,可以假定安西婭與劫匪勾結(jié),為其提供不同帽子店的情報資料。 劫匪沒有選擇打劫艾森家,而選擇班杰明家,可能出于多重考慮。比如艾森家有瞧著很強(qiáng)壯的三名男伙計,比如艾森家背后有人支持會引起后患,比如更了解班杰明家的財物狀況。 “結(jié)合你說的賭場與e.e提到的煙絲銷售范圍,能將劫匪兩人的行蹤縮小到這一片?!?/br> 雷斯垂德將一張畫圈的地圖遞給凱爾西,這兩天他調(diào)查了售賣c牌雪茄的店鋪。 攝政街上的那家基本只賣熟客,對于劫匪a絲毫沒有印象。地下市場的雪茄多流入附近賭場或俱樂部。 其中正有薄荷賭場,有線報稱安西婭曾在此做過侍女??山粋€月,沒瞧見她繼續(xù)來上班。 多方線索匯集,有了今夜入場一探。 雷斯垂德干勁滿滿,此次追蹤堪稱順利,最好今夜能一舉逮住兩個劫匪。 凱爾西看著雷斯垂德的期待神色,冷不丁地給他當(dāng)頭一下悶棍?!八∥抑毖?,探長有沒有想過,這次搶劫案有兩位案犯。 班杰明父子的證詞,只能指證劫匪a,他們并沒有看清b。 如果劫匪b的同伙堅決不指認(rèn),而他本人也拒不認(rèn)罪。最后的定罪結(jié)果很不好說,這方面要有心理準(zhǔn)備?!?/br> 在物證與人證都不完善的時代,如果a與b真是主仆關(guān)系,a一力頂罪的可能性不低。 悲哀的是,有時犯罪真相是一回事,而司法判決是另一回事。 至于想要尋回財產(chǎn)損失,就更要看運(yùn)氣。 蘇格蘭場可給不了保證,比如這次假設(shè)劫匪贏了錢,還能追繳他手里的贓款。但劫匪輸錢的話,警方不能向賭場莊家追討一枚便士。 “這也太……” 雷斯垂德想說什么,但終啞口無言說不了什么。 “即便如此,你們還不是依舊要去。” 馬車內(nèi),達(dá)西起先一直保持著沉默,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主動去賭場。 既然找他要了入場券,臨場再提劫匪可能逍遙法外,是在耍他嗎?“只要找到劫匪,總有辦法讓他認(rèn)罪?!?/br> 凱爾西狀似無意問,“哪怕起初的代價昂貴了一些?” 達(dá)西堅定點(diǎn)頭,沒有問昂貴是多貴。 凱爾西也滿意點(diǎn)頭,有人愿出本金就好。 雷斯垂德有種不祥預(yù)感:忽然覺得魔鬼問得別有用心。 —— 薄荷賭場。 燈光錯落,酒香浮動。 燈紅酒綠中,三人踏入宮殿般的豪華賭廳。 一根根大理石圓柱,分隔開了一桌桌不同賭局。耳邊盡是骰//子開盅、轉(zhuǎn)盤旋轉(zhuǎn)與金幣叮叮咣咣的散落聲。 班杰明父子被劫走的金幣,約合三千英鎊。這筆現(xiàn)金不是帽子店的凈利潤,而是社交季時必備貨款與收入的總合。 三千英鎊,一樓賭廳的常規(guī)賭本。 此時,一張三千英鎊的匯票,輕飄飄地被兌換成了籌碼。 交錢時,達(dá)西沒忍住眼角抽了抽,雷斯垂德終于明白為何要找達(dá)西同行。只見凱爾西已接下籌碼,駕輕就熟地在賭場內(nèi)穿行。 賭場顧客名單全都對外保密,蘇格蘭場想老板主動給予是做白日夢。 今夜,三人想要找到劫匪只能憑自己的本事。如果一樓沒人,能不能從一樓找到二樓甚至三樓,也都看你的賭本夠不夠。 一小時過去。 雷斯垂德前前后后尋了幾圈,特意在黑杰克賭局的幾個桌臺四周多找了幾遍。是有兩三個抽雪茄的人,但都不是目標(biāo)對象?!耙粯撬坪鯖]有發(fā)現(xiàn)。” 達(dá)西也搖搖頭,賭場如同迷宮。他沒有迷失其中,但也沒見到嫌犯的蹤跡。 下一刻,旋轉(zhuǎn)樓梯上方傳來聲音。 “兩位,上樓吧?!?/br> 凱爾西將塞了一把籌碼樓梯口守衛(wèi)的侍者,隨意地倚靠在欄桿手,朝樓下兩人勾勾手指。 「你什么時候上去的?」 雷斯垂德抬頭,難掩滿臉驚訝。從一樓到二樓所需的賭資絕對要上萬,能讓三人一起上樓,豈不是要三萬賭資起跳? 兩個劫匪搶的錢,也不足以讓他們登上二樓吧? 直到目前,還沒聽聞倫敦發(fā)生其他相似搶劫案的消息。 如此想著,雷斯垂德慢達(dá)西幾步也上了樓。 他猛一見到凱爾西手中的托盤,毫不夸張地倒吸一口涼氣,托盤上籌碼如山。他有些頭昏目眩,這里有上十萬了吧?“班納特先生,你!你!你……” 短短一個小時,在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財富來得竟是如此容易。 凱爾西根本沒在意手中籌碼,聲音低沉而冰冷,給雷斯垂德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冰水?!百€,會讓人傾家蕩產(chǎn),更會讓人萬劫不復(fù)。 別想錢多錢少,這一層不僅僅壓籌碼,還能壓你認(rèn)為值錢的東西。快看角落那桌,是我們要找的劫匪b?!?/br> ???什么? 雷斯垂德正早遭受一大波的金錢攻擊。 他記得凱爾西不否認(rèn)自己是賭場??停衷趺唇忉屍淙缤c(diǎn)金圣手般地讓賭資翻倍、翻倍、再翻倍? 這樣一個魔鬼,鄭重警告別人千萬別賭? 不過,劫匪b? 罪犯出現(xiàn)了。這點(diǎn)讓雷斯垂德瞬間清醒過來,越過重重人群,看向了左側(cè)角落里的高瘦男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高瘦男人,顫抖著離開座位。 他的臉色慘白,剛剛把面前的賭資輸?shù)镁?,還包括了一些古物。他身后站著的人,可不就是劫匪a。 “很好!你們果然在這!” 雷斯垂德抬腳便沖向兩人,不等他開口,劫匪a已經(jīng)警覺,立即朝前一步護(hù)到了高瘦男人身前。 劫匪a哈爾環(huán)視四周暗道糟糕,萬萬沒有想到被堵在了賭場里,蘇格蘭場的人居然能混到二樓了。 他只能先聲奪人,“追到這里,你想要做什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居然敢放肆亂來!” 雷斯垂德被氣笑了?!百\喊捉賊,你叫得比誰都響!敢光天化日去打劫,還不許我來抓人歸案?腦袋都被籌碼堵住了嗎!忘了被害店主父子都是人證,能證明你的罪行!” 哈爾一時詞窮,全倫敦都說蘇格蘭場辦案效率低下,為什么這次不到五天就被逮個正著。 下意識想請示戈登先生,又硬是忍住沒回頭。事到如今,他要一力擔(dān)下所罪名,不讓戈登先生沾上污名。 此事一出,二樓瞬時安靜。 人們沒著急再開局,都紛紛探頭看著此地情況。 被眾人圍觀的戈登,卻完全不在意擋在身前的忠仆。 他一雙眼睛紅到快要滴血,正死死盯著被交換到凱爾西手中的古物。 凱爾西以手里的籌碼,高價與人交換了戈登輸?shù)舻馁Y本,其中正包括班杰明父子的錢款。 這些不由她贏回來,想讓賭場或戈登賠付,簡直是癡人說夢。 其中也有一枚戈登祖輩留下的從男爵勛章。 戈登只覺頭暈?zāi)垦?,不由神色恍惚。想他祖輩也曾獲得從男爵的爵位,一代一代之后,雖然到他時沒繼承爵位,但也過著富足的生活。 半年前,想著玩玩無妨地踏入賭場,不料越發(fā)離不開。等回過神來,他居然已經(jīng)輸?shù)袅颂锏亍⒆嬲?、古董、現(xiàn)金等等資產(chǎn)。 這次實(shí)在沒賭本,鋌而走險想博最后一把。 正好勾搭上了安西婭,讓哈爾帶著她踩點(diǎn)帽子店,閃電式地?fù)屃艘还P錢。 搶來的三千英鎊,再壓上戈登家最后的祖?zhèn)魑锲罚瑸榈木褪墙褚鼓骘L(fēng)翻盤。 戈登越發(fā)想不通,這幾天他的運(yùn)氣爆棚,縱有小虧但本金翻了好幾翻。 今夜更是在一樓賺足了賭資上到二樓。明明他就要把一切都贏回來了,怎么就差了一副牌,手里的資本又全輸了出去? “你,和我賭最后一次!” 戈登越想越惱,一把推開面前的哈爾,額頭青筋暴起沖向凱爾西?!拔覀冑€最后一次,我贏,這些都?xì)w我。你贏,我什么都交代!什么都可以!” 此言一出,人群炸開了鍋,都是議論紛紛。 聽戈登話里的意思,他還真是一個劫匪,這太瘋狂了! 賭場每天都在上演瘋狂的戲碼,繼那些破產(chǎn)者后,搶劫者也出現(xiàn)了。 這必須要引起重視,他們可不想也被當(dāng)做肥羊遭遇打劫,決不能放過戈登一伙。 面對戈登的瀕臨癲狂,凱爾西冷笑起來,這樣的賭徒永無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都交代?別開玩笑了。賭場里的話,永遠(yuǎn)不值得相信。” 凱爾西拿起從男爵的徽章,輕輕吹了一口氣,似吹掉上面不存在的灰塵。 “你想贏回它?贏回祖先的榮譽(yù)?很抱歉,從它你被放到賭桌的那一刻,就再也撿不回去了。” 戈登捏緊雙拳,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痛苦,身體都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認(rèn)清現(xiàn)狀,你沒有賭本了,能做決定的人是我?!?/br> 凱爾西微抬下顎,對戈登晃了晃徽章,“回蘇格蘭場認(rèn)罪,也許為你的敢作敢當(dāng),我還能將它還給你。否則它只會被扔進(jìn)下水溝,你家族擁有的一切榮耀將永墜污穢。別說我不夠紳士,現(xiàn)在給你機(jī)會,請選吧?!?/br> 幾米開外。 黑紗帽遮面的貴婦,目睹了這一幕。她的視線落在凱爾西身上,對女管家招手低語: “聽說威爾遜那老家伙去了約克郡,找邁克羅夫特的弟弟。那么我試一試今夜的賭場之王,你說誰能揭開十五年前的謎?” “我的夫人,誰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查出真相就好?!?/br> 管家沉重地說著,又急速低下頭。險險避過了凱爾西掃視而來的目光,這位好敏銳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