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9 暴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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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離開了倫敦, 但簡并沒有。 凱爾西找到了簡舅舅的服裝店所在。 查地址不難,《黑暗古堡》首映入場觀眾記錄一欄,加德納留下了姓名與店名。 g家衣帽店靠近利物浦街, 卻是與賓利在倫敦的住宅一東一西。 還有十四天圣誕夜。 衣帽店的客人遠不如社交季多,但時而也有來買圣誕禮物的顧客。 進入十二月中旬,衣帽店傍晚五點半打烊。 班納特太太早前就與哥哥商議, 讓簡與莉迪亞幫忙看幾天店, 美名其曰為了拓寬她們的眼界, 增加她們的見識。 “五點二十分了, 小妹還沒回來。mama, 你不該讓她一人出去玩?!?/br> 簡收清點著貨架, 心知肚明母親讓她們在倫敦多留幾天幫忙看店的真正原因, 無非是期望她們遇上合適的結婚對象。 思及此,簡情不自禁地想起接連六天在玫瑰劇院偶遇的賓利。 她的嘴角不知不覺掛上笑意,很快,卻又抿緊雙唇。距離最后一次見面已有一個多月, 上帝竟沒能讓他們再遇。 當時, 簡沒有報出舅舅的店名,或是覺得一見傾心并不可靠。 或是糾結賓利找上門時萬一被mama知道,結果就是全家都知道了, 并且順理成章認為她與賓利能夠立刻馬上毫無阻礙地原地結婚。 雖然有種種顧慮, 簡也不得不承認, 她的內心期待再次見到賓利先生,希望他能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 簡搖了搖頭, 眼下先不想她的事, 這會在說莉迪亞。 四天前, 幾名紅衫軍來到店里買東西, 相貌最為英俊的喬治·韋翰,不知怎么一來二去就獲得了莉迪亞的好感。 今天,韋翰就動作迅速地將莉迪亞約了下午去逛公園。 “簡,你在擔心什么?再說什么就叫做莉迪亞一個人去玩?你舅舅家的兩位女仆明明跟著,而且韋翰先生是一位紳士?!?/br> 班納特太太覺得簡就是想太多,這也考慮,那也顧及,很有可能會讓機會溜走了。相比較,她喜歡莉迪亞的想做就做,起碼敢爭取想要的。 簡無奈了,“現(xiàn)在外面開始飄雪花了。我是擔心莉迪亞玩瘋了凍到?!?/br>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凱爾西到店門前才發(fā)現(xiàn)營業(yè)時間變動,距離打烊還有八分鐘,店內也僅剩簡與班納特太太。 “您好。” 班納特太太一聽門上風鈴響動,即刻切換話題,“這位先生,請問能有什么幫您的嗎?” “之前在玫瑰劇院,聽去看《黑暗古堡》的朋友談起g家的服飾?!?/br> 凱爾西慢慢說著,環(huán)視一圈不經(jīng)意地掃視簡一眼。這就徑直走到手套柜前,指向其中一副棕色小羊皮手套。”這款有稍大碼的嗎?“ ”當然有?!?/br> 班納特太太確定了碼數(shù),先取來了試戴款。正想多介紹幾句這一幅手套的優(yōu)點,卻被簡從背后戳了戳腰。 簡及時阻止了母親的多言。她的母親又忘了,并不是所有客人都喜歡熱情的介紹服務。 在倫敦小住一個多月,不論班納特太太提出幫忙看店的初衷是什么,簡覺得她在舅舅店里學到了一些事。 這里比朗博恩的鄉(xiāng)間生活復雜得多,而形形色色的人,往往冷淡多過熱情。 “就要這款。” 凱爾西說話間將這對母女的微表情與小動作都盡收眼底。 尤其是簡聽到玫瑰劇院與《黑暗古堡》時的充楞與期待。 那不是幾場音樂劇在簡的心上留下了痕跡,而是在劇院里遇到的某個人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影子。 “好的,您稍等。我去取新的?!?/br> 班納特太太沒為熱情介紹被打斷而懊惱,原因很簡單,賣家誰不喜歡爽快的客人。 凱爾西卻主動提問,“恕我冒昧,進店前,我剛好聽到紅衫軍之類的詞,好像喬治·威廉長官也是你家的常客?” “抱歉,讓您誤會了?!?/br> 簡并沒有順水推舟地冒認,“不是威廉,是喬治·韋翰?!?/br> ”哦,抱歉,是我聽錯了?!?/br> 凱爾西肯定剛剛耳尖沒有聽錯,是莉迪亞與韋翰相約出門。 不難猜測,莉迪亞看臉的喜好未曾更改,而這個喬治·韋翰也不知是不是她認識的那位。 凱爾西想著從椰樹酒吧得到的消息,流連花叢的韋翰繼幾名妓/女后,他又傍上過三四個有錢的寡婦。 至今他尚未翻車,當然有本事騙一騙涉世不深的莉迪亞,也包括了嫁女心切的班納特太太。 人和人,生活與生活果然格外不同。 從夏天到冬天,有的人忙碌考察還要兼顧破案,有的人卻是花天酒地還都是有人送錢買單。 最近閑了,凱爾西手癢想日行一善了。 那些被韋翰坑走一筆錢的女人們,有的人事后也不悔,可有些人意識到問題就及時止損了。如今錢是追不回來,但總有人想要出一口氣。 凱爾西不介意幫忙牽線。這就在街口等一等,確定此韋翰是不是彼韋翰。 * 這個冬天可能會很冷。 倫敦接連兩天飄起小雪,預計雪也許會越下越大。 為了不被風雪堵在半道,有些人更改圣誕返程計劃,提前離開倫敦。 哪怕今天放晴,莉迪亞覺得之后幾天可能不會再繼續(xù)下雪,卻不得不接受班納特太太的安排,明天就返回朗博恩。 前天、昨天、今日,她和韋翰也只相約了三次??鞓诽虝海麄冎还淞斯珗@,都沒喝一杯下午茶竟然就要暫別。 “莉迪亞小姐。” 韋翰站在馬車邊,飽含不舍地注視著莉迪亞,又似竭力克制不愿離別的表情,千萬言語僅化為一句:“與您一起讓我忘了時間,我們今日居然就要分別?!?/br> 韋翰與莉迪亞分坐兩輛車。 馬車停在利物浦街附近,而如再行駛十分鐘就是g家衣帽店。 兩人都不舍對方紛紛下了車,步行回店從而抓緊最后一段路的時間。 莉迪亞也凝視著身邊的男人,越看越喜歡他英俊的臉龐,越相處越喜歡他動人的語言。 她開始幻想日日相對的生活,一定會愉快每一天。 “韋翰先生,我……” 莉迪亞剛想直言不舍,忽然就聽紛亂急促的腳步聲。 利物浦街,治安相對安穩(wěn)。 當下卻是有一群壯漢從旁側的巷口沖出,堵住了前方的路。 定睛一看,這些人臉上都抹了灰黑,頭戴鴨舌帽,無法一下認清長相。 韋翰板下了臉,先擋在了莉迪亞面前,質問這群突來的不速之客。“你們是什么人?要對莉迪亞小姐做什么!” “啊呸——” 正中的壯漢一口口水就吐向韋翰的方向?!奥犅牐闶裁此枷??我們像是壞人嗎?像是為難淑女的壞人?” 另一人直接戳破:“喬治·韋翰,先聲奪人玩得溜!我們是找你的,你心里沒點數(shù)?忘了這幾個月怎么騙錢騙色了?” “誰讓你們來敗壞我名聲的。” 韋翰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強撐著不露怯,轉頭安慰被嚇到的莉迪亞,“莉迪亞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將幕后黑手揪……” 不等韋翰的‘出來’兩字說完,一群壯漢已經(jīng)激情開罵: “喬治·韋翰,年紀輕輕,記性不行。上個月,海柔爾夫人給你五千英鎊去買債券。 一句輸光了不好意思再見夫人,你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不是騙錢就跑?別說沒做過,你找哪家銀行對的匯票,都有記錄?!?/br> “喬治·韋翰,年紀輕輕,臉皮夠厚。你有本事把身上一千英鎊的外套和馬甲都脫了,這套衣服是露易絲給你在黃金大街買的,要不要找店員對質?” “喬治·韋翰,年紀輕輕,謊話連篇。你吃女人的、騙女人的,說什么能為莉莉將項鏈在拍賣會上賣一個好價錢。 莉莉瞎了眼,看到你一身凌亂,信了你在送錢給她的途中遭遇了打劫。要證據(jù)是吧?典當行能給證據(jù),你去賣的項鏈!” “那位小姐,你的運氣足夠好。趁著沒被這個敗類騙,快逃——” “對對對,快逃!不然就是人財兩空——” “逃!” “逃!” “ 逃!” 這些攔路找事的壯漢,居然還勸起別人快逃? 附近聽到動靜的路人聞言而來,有些摸不清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韋翰見狀不妙,萬萬沒有想到他騙過的女人居然會聚到一起,竟是同時找人來聲討了。 “莉迪亞小姐?!?/br> 韋翰轉身面向莉迪亞,飛速想著怎么狡辯。 此時,’啪嗒、啪嗒’兩聲。 兩顆發(fā)臭的生雞蛋在韋翰頭上裂了開來。 蛋清與蛋黃半是粘著韋翰的頭發(fā),半是沿著他的眉毛、鼻子淌了半臉。 “上帝啊!” 莉迪亞驚叫,從突來的圍堵中回過神來。在臭雞蛋的刺鼻味道中,她再看被黃黃白白糊一臉的韋翰只覺惡心。 莉迪亞不再聽任何解釋,帶著兩名侍女,調頭拔腿就跑。 生怕動作慢一點就被韋翰牽連,可能她也被糊一臉臭雞蛋,又或者被韋翰抓住當擋箭牌。 前腳莉迪亞剛跑,后腳這群壯漢即刻圍毆韋翰。 七八個人雙拳雙腿并用,避開了韋翰的重要部位,全都往臉頰、四肢上招呼。 一邊打,一邊嗶嗶。 細數(shù)韋翰的騙財騙色之行,洋洋灑灑,零零總總讓原本上前幫忙的路人都止步了。 單方面圍毆持續(xù)了十分鐘。 “這一頓揍,你要是不服氣,那就把吃了、用了、穿了別人的錢都補回去?!?/br> 帶頭大漢向蜷在地上的韋翰扔了一把金幣,“想你是做不到的,這是賞你的醫(yī)藥費,你也能當做是挨揍費?!?/br> “哈哈哈——” 其他壯漢笑得大聲,一群人匆匆來又匆匆去。 只留下韋翰痛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很想大喊一聲誰要你們的錢,但開口就扯到了嘴角的傷,疼的讓他馬上閉嘴。 想了想,韋翰又撿起了那些金幣。 打都挨了,下一個行騙目標莉迪亞也跑了,這筆錢不要白不要。 “上帝啊,那人居然真的撿錢!” “哦,我得提醒那些有女兒的親戚注意些,這里有人渣出沒,一定要小心!” 人群議論紛紛聲中,韋翰跌跌沖沖地落荒而逃。 不想被路人指指點點,他挑著人少的小巷走,希望能盡快遇到一家醫(yī)館。 半小時后。 韋翰不僅沒看到醫(yī)館,而且越走越偏,根本聽到其他人的腳步聲了。 “他x的!“ 韋翰呸了一下,只覺唾沫都帶上了帶血腥味。“今天真倒霉,居然翻車了。那些女人怎么會聯(lián)合到一起?” 抱怨的話響在空蕩小巷。 無人回應,韋翰又開始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韋翰忽的身體一僵,只覺身后有風,隨即后腰突然被一個冷硬的圓柱頂著。 ——是槍嗎? 韋翰反應過來,他本就受傷的腿更軟了。 上帝啊!他到底招誰惹誰了,難道曾經(jīng)騙的女人里有心狠手辣的角色,雇傭了殺手? “你,不,您是誰?” 韋翰下意識朝地面看去,想確定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背后的是不是人類,但沒有勇氣轉過頭。 “趴到墻上?!?/br> 沙啞的男聲似破風箱,不見一絲聲調起伏地說,“雙手過頭,雙腿分開。給你三秒。3,2……” 不用最后的1,韋翰立刻趴好。 “您想要什么?我,我,身上只有五十英鎊,您全都拿去?!?/br> “喬治·韋翰,你認識保羅·古德曼。” 沙啞的男聲語氣肯定,“古德曼在哪里?” “古德曼?” 韋翰聽得一愣,是居然不是哪個女人派來報復他的人。這就松了一口氣回答,“古德曼,去年春天出海死了?!?/br> “出、海、死、了。” 男人一字一頓地說著。 韋翰連連點頭,“對啊,古德曼出海死了,軍隊里認識他的人多少都聽說了?!?/br> 下一刻。 ’砰!’的一聲,子彈穿過韋翰的兩腿,直直釘在了墻上。 韋翰只聽背后冒出冷笑。 就聽那個男人說:“我再問一遍,古德曼在哪里?你猜,你說謊的話,子彈會先落在你身上哪個位置?聽聞你很會騙女人,不如我?guī)湍銖U了那個工具怎么樣?” 什么!廢了什么? 這一刻,韋翰才覺得剛剛圍攻他的壯漢都是天使。剛剛那一槍歪一點,不就是要廢了他。 不敢有半秒的耽誤,韋翰脫口而出,“美國!古德曼在美國!” 男人卻是懷疑質問,“你又說謊了?以為編造古德曼在大洋彼岸,就讓人無從查證?!?/br> “我沒說謊!” 韋翰發(fā)誓這一刻是他一生最誠實的時刻,“真的在美國,我見過他一次。今年六月之前,我在加拿大省做駐軍,回程前偷跑去紐約玩,見到了古德曼?!?/br> 韋翰一股腦地說出來,他見到據(jù)說遭遇風暴沉船死了的保羅·古德曼, 那人已經(jīng)更換姓名為大衛(wèi)·古德,而古德曼是海難中唯一的幸存者。 古德曼登上的那艘船其實是賭博輪船,一群人暗中行駛到公海進行高額賭博。 風暴來臨時,船只無法及時獲得外部救援。 船翻之前,古德曼臨死還順了一把其他人的高價珠寶。他也沒想到運氣好到被沖到了一座小島上活了下來。 “古德曼變賣珠寶,不繼續(xù)再軍隊里混了。為了避人耳目,他直接跟船前往美國。撞見我后,讓我保密,還說將來如果我去美國會提攜我?!?/br> 韋翰卻壓根不信后半段話,“我第二天去古德曼留下的地址,那根本就是假的,查無此處。” 男人沙啞的聲音再響,“只有這些?你沒有隱瞞?還是打算明早就給古德曼通風報信?” “不不,我根本沒有這種想法!” 韋翰深感冤枉,而他發(fā)現(xiàn)后腰的槍頂?shù)母o了,真怕被一下子滅口。 “古德曼也坑騙過不少人,男的稱兄道弟,女的欺騙感情。我才不敢和他一起,萬一被連累了怎么辦?” 屋漏偏逢連夜雨。 韋翰只覺今天就是被連累的。他和古德曼又不是朋友,說起來,他們這種人也沒朋友,是更期盼對方倒霉。 男人再問,“哦?你知道古德曼坑騙哪些人了?” “我不知道?。 ?/br> 韋翰都快哭了,“古德曼雖有炫耀,但他不會報出人名,就像我也從來不會到處說。那不是主動交出把柄,給了一些人可趁之機聯(lián)系受害者知道后報復我。” “你們口風還挺緊!” 男人諷刺地說到,“希望,你也能對今天的事守口如瓶?!?/br> 韋翰連連應是。心說,現(xiàn)在能放過他了嗎? 男人又補刀,“如果你多嘴也挺好,能給我一個練習射擊的機會。也不妨多去幾次利物浦街,好讓我能順利找到你?!?/br> 韋翰連連搖頭,暗道今天過后再也不會去找莉迪亞,那人妥妥是他的霉星,伴著死劫那一種。 “不不不!我一定保守秘密。何況,我都沒見到您的樣子,怎么可能對別人說什么。” 男人冰冷地笑了,“呵呵,你想見一見嗎?” 韋翰再度搖頭,真是搖到頭快掉了。“不,不想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現(xiàn)在就朝前跑,絕對不回頭?!?/br> 男人只說,“你面朝墻面趴好,大聲地慢慢地倒數(shù)三十。數(shù)到一才準離開。其實我十分期待你漏數(shù)一個數(shù)。” 此時,韋翰察覺到頂在腰上的硬物離開了。 他立馬大聲數(shù)數(shù),絲毫不敢出差錯。又集中注意力去聽男人遠去的腳步聲。 男人腳步極輕又快,倒數(shù)至二十四時就聽不到了。 韋翰卻不敢心存僥幸,老老實實地倒數(shù)至一。 再回頭,巷子空空蕩蕩,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他唯恐男人折返,也盡全力朝前跑了,希望霉運能終結于此。 韋翰的心愿能達成嗎? 暗巷另一側,剛剛圍堵韋翰的凱爾西走上大街,她以瘋狼布克的裝束沒入人群。 今天由布克向受害者們透出的風聲,也是布克提供的圍毆方案,就更能確定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韋翰。 這次只是揍一頓出氣。等到圣誕過去,韋翰自以為風平浪靜時,再給他當頭一棒。 受害者們決定向韋翰所在連隊聯(lián)合狀告韋翰,等待他的將會是軍令的懲罰。 且說天空僅僅放晴了一天。 后來數(shù)日,雪,如預測的那樣,越下越大。 凱爾西準備好了幾份圣誕禮物,這些天正逐一送出,目光不經(jīng)意又掃過墻上的世界地圖。 韋翰的事容易解決。 但她身在倫敦,對遠在美國更名換姓又不知具體蹤跡的古德曼,真有些鞭長莫及。 夜八點,敲門聲響。 來的是歇洛克,他手里拿著一個禮盒。 歇洛克將禮物遞給凱爾西,“這兩天雪越發(fā)大了,只怕后面趕路更不方便。我明天上午就回約克郡,提前來說聲圣誕快樂?!?/br> “謝謝?!?/br> 凱爾西笑著接下禮物,轉身就取來給歇洛克的一份?!斑@次你快了一步,我本想明天送給你的。圣誕快樂?!?/br> 這又想起另一位福爾摩斯先生。 “邁克羅夫特先生也提前回老宅嗎?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如果是那樣,凱爾西就將糖果禮盒交由歇洛克,由他轉贈給邁克羅夫特了。 “不。我尊敬的哥哥公務忙碌,要再過幾天才回家?!?/br> 歇洛克補充到,“去年圣誕,我沒在家,過的是驚心動魄。今年難得空閑,就代邁克羅夫特多做些事,先回去布置圣誕樹之類的?!?/br> 去年圣誕在哪里? 屋里的兩人回憶起那段經(jīng)歷。 兩人都是喬裝出行,應b伯爵之邀去往阿爾卑斯山。本意是見一見「阿佩普」、「巧克力蛋糕」的真人,誰想到遭遇黑暗古堡殺局。 凱爾西由衷感嘆,“去年的情況,我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了。圣誕節(jié)還是溫馨平靜就好?!?/br> “確實如此?!?/br> 歇洛克深有同感地點頭。 兩人送了禮又收了禮,也各道了圣誕快樂,氣氛一下有些安靜。 歇洛克或該告辭離開,但沉默幾秒說到,“杰瑞,今年你一個人留在倫敦?這也許會很平靜,但不夠溫馨吧?” 因此,凱爾西該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吧? 要不要一起回約克郡的福爾摩斯老宅過圣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