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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民國】零碎嫁在線閱讀 - 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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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叔欲言又止的樣子,顧微庭心下已猜著八九:“是我的孩子,但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會要。方叔,我不希望滬上有人在背地里廝說,擾了她的清凈,明日你得空,去報社哪兒走一遭。呂家和顧家,今日起,徹底要撕破臉了,日后報社大有用處,要拉攏一些有名聲的主筆?!?/br>
    “誒,誒,好。”方叔還沒從震驚里出來,只是點(diǎn)頭。

    顧微庭神色不撓,揭開了話題:“陶呦呦在哪里?”

    “巡捕房里?!狈绞逖杆倩氐馈?/br>
    “還在巡捕房里嗎?”明明驚動了這么多大人物,卻還關(guān)押在小小的巡捕房里,顧微庭感到不可思議。

    “是?!狈绞宓?,“陶探長一直在走關(guān)系。”

    “我知道了?!鳖櫸⑼]進(jìn)公館里頭,招來停在路邊的黃包車去了巡捕房。

    那天寫完流產(chǎn)什么的內(nèi)容,晚上就做噩夢了

    交代好事情,顧微庭馬不停蹄去了巡捕房。

    章小芾死在公共租界里,陶呦呦就暫先關(guān)在虹口的巡捕房中。到了巡捕房,顧微庭指名道姓,要見陶呦呦。

    巡捕阿叁面面相覷。

    陶探長明說了不許有雜人和陶呦呦通語,口袋里已經(jīng)收了陶探長的錢,面對顧微庭提的要求,他們左右為難。

    顧微庭態(tài)度平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待在巡捕房不走了。

    椅子前的玻璃桌上正好放著香煙,他拿出一根來,不點(diǎn)火,只夾在指尖里轉(zhuǎn)動。公共租界的巡捕,竟聽法租界探長的話,看來陶呦呦的父親給了不少錢。

    顧微庭冷笑,心中有了一計:“呵,你去與那位陶大小姐說,甄小姐回來了,有話要和她說。”

    顧微庭不肯走,阿叁沒辦法,將話傳給陶呦呦。聽到甄鈺的名字,陶呦呦悲喜交加,嚷嚷:“我要見他,是我要見他,而不是他要見我?!?/br>
    陶探長不許有人和陶呦呦見面,但沒有說不許陶呦呦主動去見人,阿叁想明白了,引著顧微庭去見陶呦呦。

    陶呦呦被關(guān)在一間干凈的房間里。

    房間里的墻壁糊得雪白,日頭還在,叁盞大電燈卻同時開著,什具應(yīng)有具有,說是在坐牢,倒不如說陶呦呦在巡捕房里休養(yǎng)生息。

    陶呦呦穿著干凈的洋服,臉色抹著洋脂粉,坐在椅子上點(diǎn)香等顧微庭。

    點(diǎn)的香,香味濃烈,顧微庭走進(jìn)去,不禁掩著鼻尖咳嗽叁聲。陶呦呦抱歉似地笑了笑:“一直沒有透風(fēng),味道不太好,所以點(diǎn)些香驅(qū)味,顧老師不會介意吧?!?/br>
    顧微庭默默坐到角落里,還是掩著鼻尖,陶呦呦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煙,點(diǎn)燃后愜意地吸上一口,煙霧吐得緩慢:“在哪兒找到阿鈺的?!?/br>
    “南洋的番館里。”陶呦呦在他的面前吃起煙,顧微庭略詫異,良久才回。

    陶呦呦丟掉了口中的香煙,搖搖頭嗤笑:“南洋,呵,那她的確該死。這幾天我還覺得自己殺錯了人。”

    “為什么?”顧微庭緊接著問。

    “不為什么,做壞事,就是該死啊。”單單叁個字,陶呦呦便知道顧微庭在問什么。

    香霧漸濃,熏得眼睛流出酸淚,顧微庭垂下眼皮,利用睫毛擋去部分香霧,復(fù)問:“她做了什么壞事?”

    陶呦呦深深地嗅一口眼前的香,并發(fā)出一聲長長低低的嘆聲,格外說得有聲有色:“章小姐死掉的那天,衣服穿得特別漂亮,身上噴了香水,哦,和現(xiàn)在這個香味差不多,我在路上遇見了她,她高高興興地和我說,顧老師今晚過后就會喜歡上她,她神神秘秘地打開包,告訴我里面有避孕套,哦,原來她和顧老師做那些事。我很生氣,說顧老師喜歡阿鈺,她卻笑了,說阿鈺早就不在上海了,這輩子也回不來了,就算回來,也是個臟女人?!?/br>
    陶呦呦說至此,著眼圈兒漸漸紅,把桌面上的香盆橫掃至地,雙掌拍桌,聲音拔高了幾分,:“我那時候忽然明白了,甄鈺的消失和她有關(guān)系。她沒有否認(rèn),還嬉皮笑臉地說這是一個偉大的計劃,她和呂江年之間的秘密。她說只要甄鈺消失了,你就會和她在一起。她不肯告訴我甄鈺去了哪里,那我也只能將她殺了,我怎么會讓她的jian計得逞呢,呵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