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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臉,勉強吃了幾口菜,忍住嘔吐的沖動,朝梅清搖頭,啞聲道:“梅姨,我想吐,吃不下了……” “你好歹再吃一口,看這小臉瘦的,才幾天,就變成這模樣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梅清皺眉,替少女擦嘴,神情認真又心疼,忽然像想起什么,她拿起托盤上的小湯盅,掀開蓋子,一股香氣淡淡飄來,湯汁呈金黃,清淡的緊,連油星子都沒幾朵。 這是什么湯? 見小姑娘雙眼浮出一絲好奇,梅清笑了,舀起一勺吹氣,喂到她唇邊,悉心開口:“這湯很清,應該不會反胃,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言蜜見梅清一臉期待,她遲疑片刻,終是張嘴含住。 湯水口感微甜,比膩味的rou粥多幾份清淡,又有些……似曾相識。 “……湯很好喝,謝謝梅姨。”惱人的嘔吐感沒來,她稍稍有了胃口,像被雌鳥哺育的幼崽,坐正身子,一口口喝著,滴絹不漏。 一盅湯很快見底,梅清松了口氣,開始收拾碗盤,替小姑娘掖好被子。 “晚上想吃什么?”她極有耐心地問。 言蜜想了想,小聲道:“就這個湯吧,請問……還有嗎?” “有、有,當然有,放心,梅姨肯定管夠?!?/br> 只要她肯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愿意弄,梅清巴不得小姑娘對吃的有要求,她笑容滿面,輕輕點頭,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剛到樓道口,就聽到有人問。 “她吃了嗎?” 言靳從拐角處走出,他環(huán)抱雙臂,無甚表情,直勾勾盯著托盤,像要用目光刺透那湯盅。 梅清抬起視線,笑著點頭。“嗯,都喝完了,晚上還打算要喝,看不出來,你這臭小子還挺有一手,會照顧meimei,比我都厲害了——” 爾后又補充一句,“放心,我沒說是你做的?!?/br> 聽到女人這樣說,言靳挑眉,冷冽的面容透出一絲軟和,他接過托盤,瞟一眼少女的房門,不再吭聲,轉(zhuǎn)身朝樓下走。 晚飯依舊是一盅湯,言蜜睡到半夜,被生生熱醒,經(jīng)過多日的煎熬,燒終于退去,康復起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終是忍不住了,赤足落地,小心翼翼開門,想下樓找點東西吃。 月色清涼,從窗沿斜斜滑落,像細白輕紗 ,浮在木地板上,隨著少女搖晃的裙擺,光影交替,勾出她的腳尖形狀,一時美得恍如夢境。 言蜜打開冰箱,打量一會,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她沒選擇需要加熱的食物,而是摸向柜門的巧克力,撕開一角,小口咬下,用舌舔含,令其融化。 周圍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壓力過大財生病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心理病,有病的人不止言靳,還有她。聽梅姨說那人去旅游了,應該還沒回來吧…… 言蜜這么想著,心情逐漸放松,雙腳蹺上茶幾,繼續(xù)吃巧克力,卻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與動作,被一雙眼收盡。 “湯好喝嗎?”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 湯?味道不錯。言蜜無意識點頭,輕應一聲,卻在下秒驚得跳起,呆呆看著還待在偏廳內(nèi)的兄長。 “你……你怎么會在家里?。俊?/br> 言靳望著少女,關(guān)上手提電腦,起身朝她靠近。 “昨天剛回來的,給你們帶了伴手禮?!彼忾_袖扣,似笑非笑勾唇。 從高考后就一直避著這人,結(jié)果在毫無防備時被撞到,言蜜心跳加速,捏住巧克力,神情緊張?!澳銊e過來?!?/br> 話音軟弱無力,自然被當成耳旁風,言靳瞇眼,反問道:“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你不用管我——”見兄長緊盯住自己,目光不善,言蜜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睡裙領口松垮,大半個rufang袒露在外,隨呼吸顫動。 兩顆奶頭挺立,薄衫被汗水浸濕,緊貼肌膚,輪廓清晰,可窺見幾分鮮紅色。 “流氓,你別看這里……”她又羞又惱,丟下甜食,雙手捂住胸口,不讓對方再窺探。 言靳不緊不慢,往沙發(fā)上一坐,露出食指的止血貼,輕叩茶幾。 “別怕,我今天不會碰你,學校有老師打電話來問你的事,既然你不想上學,我告訴他們,會幫你好好補課?!?/br> “不,我不要你補,我很快就會回學校?!毖悦垡Т?,繞了半天,還是沒躲開他…… “哦?可是你病成這樣……”言靳挑眉,一副不信的模樣。 言蜜瞪他一眼,嘴硬道:“我已經(jīng)好了,把梅姨煲的湯都喝完了,下周一就能上學去?!?/br> 見少女一臉倔強,言靳扯唇,將她罩在雙臂間,俯身開口:“那湯,真的這么好喝?” 灼熱鼻息噴在耳側(cè),言蜜一怔,腦海中猛然顯現(xiàn)一個十分久遠的畫面。 矮小少年搬凳子到灶臺前,將削得斑駁的馬蹄、竹蔗往湯鍋里倒,那是年僅七歲的言靳…… “湯是你做的?” 車震(上) 言蜜心頭亂成一團,半天沒說話。 原來這些日子,她吃什么都吐,能勉強咽下的湯水,全是眼前人所做,他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口味,直至一種可怕地步,連梅清都比不上…… 兩周后,少女終于恢復了健康,重回學校上課,她對病期的一切守口如瓶,面對友人的關(guān)心,也只是笑著帶過。 一股異樣的情感在心底發(fā)酵,猶如吞噬一切的黑洞,極致危險,又愈發(fā)濃烈,令她不安,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這種情感——絕不是親情。 她對自己的變態(tài)兄長,有了感覺…… 高考揭榜后,言靳不負眾望,分數(shù)亮眼,順利殺入全省前列,成為年級狀元,前途不可限量,名字被印入校門顯示屏,每日重復播報,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填報志愿時,他并未選擇帝都魔都的任一頂尖院校,而是留在清城,報了本地最好的z大。 殺雞焉用宰牛刀,此舉一出,令高三年級的一眾名師咬碎銀牙,他們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企圖勸他改志愿,卻接連碰上軟釘子。 “我獨立能力差,不能離家人太遠,沒有他們生活就會一團糟,出了省,估計第一年就得退學回家了——” 辦公室內(nèi),少年老神在在,容色清冷,雙手揣兜,說著與外表極不符的鬼話,就差在自己的額頭貼上巨嬰二字。 “這……言靳同學,你成績優(yōu)異,就不能克服下嗎?為了這種小事耽誤前途,真不值當……”年級主任眉頭緊皺,用巾帕擦汗,繼續(xù)勸說。 在一旁幫老師收拾作業(yè)的言蜜咬唇,抬起本子,快步逃走,不愿再聽到半個字。 他哪里是生活能力差? 恐怕丟入原始叢林,都能完好無損走出,只不過是為了占有自己,才留在這座城罷了…… 升入高三,一中放開了鐵血政策,誓要延續(xù)良好風貌,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晚自習十點下課,令高三學子忙到腳不沾地。 面對繁重的課業(yè),言蜜卻絲毫不慌,刷題聽課,仿佛短暫解脫一般,借書消愁,恨不得時時刻刻浸在學海,永世不出,最好能溺死自己。 ρo18ъooк.coм(po18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