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開始的談話，忍不住邊跑邊說：“我不是未成年?！?/br>
    “嗯？”楚封腳步不停地反問。

    洛周周重復(fù)道：“我不是未成年?！?/br>
    楚封突然站定轉(zhuǎn)身，洛周周差點一頭撞到他懷里。

    什么也沒說，楚封只從頭到腳地打量他一遍。

    那目光讓人莫名臉紅心跳。

    直到收回目光，楚封才意味深長道：“是成年了，所以更不能一個人到處晃蕩?！?/br>
    說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洛周周楞了幾秒后才追了上去。

    警長辦公室。

    洛周周進(jìn)屋第一眼，就看見空中懸浮著的的三維立體投影。

    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躺在泥地上，雙眼灰敗地注視著天空。

    她的皮膚呈青白色，頭發(fā)散亂嘴巴微張，頸間一道血痕，身下有灘凝固的血，顯然已死去多時。

    三維屏幕很大，女尸的照片橫在空中，清晰得如同真人躺在那里。

    楚封看見這驚悚的一幕，這才想起開始走得急，忘記關(guān)案宗投影。

    這omega被殺害的兇案現(xiàn)場照片，就這樣展示在洛周周面前。

    他心里咒罵了一聲，趕緊往辦公桌走，嘴里命令道：“閉眼，轉(zhuǎn)身?！?/br>
    洛周周好奇地看了那投影兩眼，聽話地閉眼轉(zhuǎn)過身。

    他聽見楚封帶倒了一把椅子，在地毯上砸出沉悶的重響。

    桌上的咖啡杯似乎也被碰翻，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后，楚封在懊惱地嘆氣，還有抽紙被扯出來時的嚓嚓聲。

    “需要我?guī)兔?？”楚封正在堵那些四處傾瀉的咖啡，聽到洛周周在門口問。

    他停下手，只見洛周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

    他此時還半趴在辦公桌上，抬眼看向空中，那女尸的照片還懸浮著，清晰得連根頭發(fā)絲都能辨清。

    “你不害怕？”他問道。

    洛周周眼里閃過迷惑，“這咖啡里有什么嗎？我為什么要害怕？”

    楚封又盯著他看了會兒，舒口氣直起身，說：“那你進(jìn)來吧?！?/br>
    洛周周關(guān)好門走了進(jìn)來。

    他熟視無睹地穿過空中的投影，扶起倒在地上的高背椅，熟門熟路地去洗手間，在門背后找到了一條抹布。

    楚封看著他將桌上的咖啡都擦干，又去清洗抹布，突然問：“你對這間辦公室好像很熟悉。”

    洛周周擰開水龍頭，大聲回道：“也不算熟，只是借用過一次衛(wèi)生間?！?/br>
    沒聽到楚封回話，他也沒在意，清洗完抹布，在出門時又頓住了腳。

    看看四周，他聳動起鼻子，在洗手間到處嗅聞，想聞到上次那種味道。

    他踮起腳尖，或者蹲下身體，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那幾條掛在勾架上的毛巾，也嗅聞了一遍。

    同時還要注意不發(fā)出聲音，免得被外面的楚封聽到。

    洛周周心跳有點快，他既覺得自己像個偷偷摸摸的變|態(tài)，但又抗拒不了記憶中那味道的誘惑。

    可這次洗手間里沒有，只剩下一股剃須水的余香。

    最后，洛周周終于死心，悻悻然地轉(zhuǎn)過身。

    這一轉(zhuǎn)身，他愣住了。

    只見衛(wèi)生間大敞的門口，正對的那排書柜玻璃門，清晰地倒映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楚封。

    他雙手?jǐn)R在沙發(fā)扶手上，翹著腿，也正透過那玻璃門看著自己，表情很微妙。

    洛周周和柜門上的楚封對視了會兒，又退回洗手間，“砰”地關(guān)上了門。

    靠著門呆楞了片刻后，抬手捂住了臉。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身后的門被敲響，楚封在門外說：“你是打算在里面關(guān)一輩子嗎？”

    洛周周沒有回應(yīng)。

    他覺得自己既像行竊的小偷，又像有著特殊癖好的變|態(tài)，不知該怎么同楚封解釋這件事。

    難道要將自己是吸血鬼，能嗅聞到初擁對象的事情講給他聽嗎？

    楚封又說道：“成年以后，你會對alpha的氣味產(chǎn)生好奇，這很正常。市面上還有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出售，可以光明正大的購買，藥店、超市、商場都有。”

    “周周，性吸引不是件讓人羞恥的事情?！?/br>
    楚封說完，門外的黑色影子便離開了，洛周周蹲在靠門的地板上，開始冷靜下來。

    吸血鬼對初擁對象氣味的迷戀，在他看來很正常，一點也不覺得震驚？

    可是為何扯到信息素，性吸引之類的。

    不過不管他是如何理解的，至少套上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自己既不是變|態(tài)也不是小偷，更不用將吸血鬼的秘密講出來，解釋給他聽。

    洛周周放下心來，終于悄悄打開了門。

    楚封背靠著寬大的辦公桌，看著空中的三維投影。

    聽到開門聲，他只說了聲，“你自己先玩著，等會兒我送你回家?！?/br>
    洛周周松了口氣，坐到辦公桌后的皮椅上。

    發(fā)了會兒呆，又拿過文件旁的一只汽車模型，趴在桌上推著玩。

    安靜的辦公室里，只聽到小汽車車輪的轉(zhuǎn)動聲，還有楚封時不時開合打火機(jī)蓋子的脆響。

    洛周周玩了一會兒，繼續(xù)趴著，下巴擱在手臂上，看著前面楚封的背影。

    同樣是軍裝制服，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楚封的背影比洛佩好看多了。

    洛周周說不出好看在哪里，就是覺得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