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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學(xué),我明天回來。” 他說。 等容徽回到他的別墅時,夏靖舒早已等在那里多時。 “臣夏靖舒,拜見殿下?!?/br> 他恭敬地躬身行禮,并沒有像明霄那個老頭子一樣,次次都是跪拜大禮。 “什么事?” 容徽坐下來,旁邊的孟衍便適時端來一杯熱茶,“殿下,請用茶?!?/br> “殿下,您難道真的相信,當(dāng)初勾結(jié)魔修,意圖謀害殿下您的,真是明裕那么簡單?” 夏靖舒也不多做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 容徽剛喝了一口茶,聽見夏靖舒的這句話,他果然一頓,抬眼看過去。 夏靖舒一見容徽這樣平靜的神情,便知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于是他便道,“看來殿下也是不信的。” “看來你知道是誰?”容徽垂眼,不動聲色。 “想必臣的答案,與殿下是一致的。”夏靖舒咳嗽兩聲,臉色也有些蒼白。 “臣年少時,父親便遭人暗害,死得離奇,幾乎所有人都說,父親是死在魔修的手里,可我越長大,卻越發(fā)覺得這件事里隱藏著許多的疑點?!?/br> 宗門凋敝,如今的夏氏更是不比明氏,于是這么多年來,一直屈居明氏之下,被其差遣。 但在十五年前,夏靖舒的父親夏逢年卻是宗門里出了名的天資奇高的英才,若他不死,夏氏宗門的核心仙籍若不被盜,夏氏又何至于此? 多少年來,夏靖舒拖著殘破病軀,一直在尋找著一個真相,他想要找到父親之死背后隱藏的秘密,也想要手刃仇人,光復(fù)夏氏。 “一年前,我查清了所有的真相?!?/br> 夏靖舒說,“殿下,明霄為了脫罪,竟然連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重孫都明裕都能毫不猶豫地舍棄,此前明霄一直不屑與妖族往來,如今卻愿設(shè)下妖族與宗門的集會,臣擔(dān)心,他會再次對殿下不利。” “一個明霄,哪有那么大的膽子?” 孟衍皺起眉,思索片刻才抬頭去看容徽,“殿下,莫非他身后還有……” “那這集會,殿下您還要去嗎?”孟衍問道。 “為什么不去?” 在兩人驚異的目光中,容徽的神情始終沉靜冷淡,“我等這個人,很久了?!?/br> “既然他們都在等我,” 他掀唇哂笑:“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br> 夏靖舒走后,容徽便去了這別墅低下的地下室里,在那里,已經(jīng)有一個人被關(guān)了半月有余。 昏暗的地下室里潮濕陰冷,被鎖鏈鎖著的年輕男人衣衫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插在他心口的那把匕首的邊緣仍有鮮血滲出。 男人臉色蒼白如紙,半睜著眼睛,仿佛昏昏欲睡般,看著容徽走近。 容徽走過去時,俯身將那匕首又刺進去半寸,男人驟然睜大了雙眼,卻仍咬緊牙關(guān),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音,唯有脖頸間凸起的青筋仍在昭示著他的痛苦。 他也許終于清醒了一些。 “你們魔修的心臟,原來真的會慢慢石化啊?!比莼盏恼Z氣緩慢,手指松開刀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時,他漂亮的眉眼間,笑意都似嘲諷。 “半個月了,還是不肯說她在哪兒?” 他忽然收斂了笑意,那張無暇的面龐隱含陰郁戾色。 這哪里像是一位世人口中仁慈的神明。 男人咳嗽著吐出鮮血來,他睜著眼睛打量眼前的少年,開口說話時,嗓音干澀低啞,“少君,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br> 他竟還扯了扯干裂的唇。 身為義子,暮云從未體會過什么叫做親情,他也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愛。 但他此刻,卻無法否認自己也有過那么一瞬間,是嫉妒過容徽的。 因為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義母,什么時候真的關(guān)心過哪一個人。 她要殺了容徽喜歡的姑娘,最后卻因為容徽的極端赴死而不得不咬牙妥協(xié)。 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她的想法,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她。 除了容徽。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暮云很清楚地知道,身為神明的這位殿下,從他開始留戀這人間,愛上那個姑娘的時候開始,許多的事情就早已經(jīng)注定了。 因為顏霜,終會將他從神明,渡成惡魔。 到那時,他再不會愛人,再不會有絲毫的情感,從此以后,神格盡失,沉淪欲海。 這就是他的悲劇。 卻是顏霜等待多年,最想要看到的一幕。 那一天, 就快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更新送達,明天見哦?。勰銈儯。?/br> 第59章 他的母親 新年伊始, 大雪紛紛。 細碎雪花掩埋下的平靜,終于還是被無情打破。 大年初三,桑枝沒能等到容徽回來。 無論多少個電話打過去, 都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第二天,桑枝去了容徽的家,在那兒坐了整整一天,直至天幕漸暗, 風(fēng)雪更盛時,她站在落地窗邊, 等來了一捧好似撕破陰沉天色驟然傾灑下來的流光。 那道光芒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間漸漸凝成一個人的身影,桑枝匆匆跑過去, 才發(fā)現(xiàn)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原是孟衍。 “孟衍?孟衍你怎么了?”桑枝跪在雪地里,費盡力氣才把倒在雪地里, 身體幾乎已經(jīng)僵冷的孟衍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