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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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一步的設(shè)下這個局把她引進(jìn)來,讓她徹底迷失在里面,帶給她那么多難受和痛苦……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 “枝枝,我——”陸胥張了張口,話到嘴邊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些事是他做的,他的目的也不純,這些他自己心情都知道,簡直清楚的不得了。 “枝枝,我錯了?!卑胩礻戱阒徽f出了這句話來。 沈卿禾手指捏的越緊,當(dāng)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只是腦子里糊涂的厲害,好像一直在嗡嗡作響。 “我以前,得罪過你?”沈卿禾真的沒辦法再回想起那段時間,一想起都覺得后怕。 她初嫁過來,新婚當(dāng)晚便收到那樣的信,而后被診出懷孕的時候她真的差點嚇瘋了。 她想不通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而她現(xiàn)在也想不通,陸胥為什么要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他嚇?biāo)?,欺?fù)她,甚至還往她身上潑這樣的臟水。 對女孩子家來說,這樣被污蔑私通懷孕的事情,便是猶如五雷轟頂,被逼著往絕路走。 這段時間他對她這么好,她心里還有絲絲的動容,也會在想,陸胥不兇的時候,對她好的時候,是真的寵枝枝的。 可是…… 可所有她害怕的,她想盡力證明清白的,全都是他做的。 他是最大的壞人,是始作俑者。 “沒有?!标戱銚u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在心里斟酌著話,最后還是只憋出一句話,道:“是我混蛋?!?/br> 沈卿禾兩手不停的揪著,腦子亂的一塌糊涂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有點難過想哭卻也哭不出來,只是心里難受的不得了。 兩人靜靜的站了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后,沈卿禾抬腿想出去。 陸胥下意識跟上她。 沈卿禾看他跟過來,頓了下,警惕看了他一眼,腳步又停下了。 “你不要跟著我?!鄙蚯浜绦÷曊f了一句,轉(zhuǎn)身快步的往外走。 走進(jìn)房間,她把門關(guān)上。 剛關(guān)上門,這瞬間沈卿禾突然覺得腿有點發(fā)軟。 她身子晃了下,去扶住桌子,只覺得頭又開始暈了,心里泛起一股強烈的惡心感,不住的涌了上來,在胸膛里瘋狂翻滾。 沈卿禾扶著又往前走了兩步,在床邊坐下,低頭順了順胸口,才總算緩過來一些。 她埋頭在被子里,咬著唇角忍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忍不住,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她心里太難過了,難過的不得了。 第38章 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又不大行了。 沈卿禾在屋里哭了許久, 習(xí)慣只是在小聲抽泣,咬唇忍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小窩成一團(tuán), 可憐得不得了。 被子上蔓延開一片的濕意。 門口能看見有一個身影在一直站著, 沒動也沒說話, 就只是靜靜的站著。 陸胥站在外面,能清晰的聽見里面的聲音, 聽著她斷斷續(xù)續(xù)的, 哭了快半個時辰。 他心口一陣一陣直掐得疼。 很久之前,他真的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當(dāng)初梁將軍和他說讓他小心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只覺得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就算她知道那也沒什么。 是他做的事, 沒什么好不承認(rèn)的。 只是因為一直到那個時候, 他都不知道,沈卿禾在自己心里,究竟有個什么樣的位置。 不過覺得有她在身邊, 有個媳婦, 好像也不錯。 除此之外, 多的沒有再想。 可現(xiàn)在看她這么難過,他心里后悔的不得了,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不會再做這些混賬事。 打死他也不會做的。 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后悔也沒有用了。 只想一拳把自己打死。 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面下起了雨,風(fēng)刮得更大得更大了起來, 偶爾一聲呼嘯而過,涼得人心里寒意陣陣。 陸胥也一直站了這么久。 他聽力好,但凡里頭有些細(xì)微的聲響他都能聽見,可這時候,卻聽著里面沒聲音了。 連呼吸聲都變得更淺了。 陸胥心提著,分外擔(dān)心了起來,當(dāng)時便試著喚了聲:“枝枝?” 里面沒有聲音。 沒有做任何應(yīng)答。 他手停在門上,一著急便想去推門,可手指剛碰到,動作又停住了。 他不敢。 正好這時候他回頭,便看見橘白站在后頭。 陸胥頓了下,而后看著她,同時指了指里面。 橘白手上正好端著中午的飯菜。 是到午飯時間了。 橘白大概明白了陸胥的意思,于是點點頭,便推門進(jìn)去了。 在她開門時,陸胥才敢隔著門邊那一點的縫隙往里面看。 沈卿禾窩在床上,只能看見一點背影。 一動不動。 橘白很快便出來了,還不到半刻鐘時間。 手上東西依舊是端著,沒有動過。 她眉頭緊蹙,朝著陸胥搖搖頭,靠近一點,壓低了聲音說道:“夫人不肯吃?!?/br> 何止不肯吃,是壓根就沒有理她,她連問了幾句,夫人都是一句話沒說。 這里頭的動靜,陸胥剛剛也都聽到了。 他胸膛起伏,顯然十分著急,微頓片刻后,便從橘白手里把飯菜接了過來。 “枝枝?!彼锩嬗謫玖寺?。 意料之中的,沒有應(yīng)答。 “枝枝,我進(jìn)來了?”陸胥又朝著里面說了一聲。 里面依舊沒有回答,他猶豫了下,輕輕推門,腳步也放得極輕,慢慢走了進(jìn)去。 陸胥將東西放在桌上,不敢靠太近 ,離她尚有幾步遠(yuǎn)的距離,便停住了腳步。 “枝枝,吃飯了?!?/br> 沈卿禾并沒有理人。 被子有點細(xì)微的動,她是沒有睡著的。 “枝枝,我們吃飯好不好?”陸胥又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句,仔細(xì)斟酌著,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沈卿禾哭了那么久,哭得累了,根本不想理他,靜靜的這么躺著,沒有反應(yīng),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說話。 過了會兒,陸胥又問:“你是不是想出府,那我們回別院?” “上次你種的花肯定都抽芽了,我們還可以開辟一片更大的地方,種更多的桃樹。” 陸胥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上句不接下句的。 陸胥看她肩膀又抖了兩下,瞧著是又哭了,瞬間十分慌亂,話都停在嘴邊,頗有些手足無措。 “枝枝,不、不哭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陸胥想哄她,想說好聽的話,只是他大老粗一個,有些話是真的不會說。 就怕說錯了惹她心情更不好。 他真的見不得她哭,半點眼淚都見不得。 可任著陸胥一直在說,沈卿禾始終沒有開口,整個人像死寂一般的沉默。 這氣息太壓抑了。 陸胥心里沉的幾乎喘不過氣,像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心口,壓得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在即將崩潰的邊緣。 她罵他或者打他,讓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只要別不理他。 她這樣沉悶悶的反應(yīng),只能讓人把所有的情緒都緊緊的積壓到了一起,無處發(fā)泄卻又在心里瘋狂叫囂。 陸胥站了許久,直到飯菜都涼了。 “枝枝,別不理我啊?!标戱懵曇羲粏≈欢潭桃痪湓?。 以前那么慫慫的卻還努力保命的沈卿禾,說她一句重的就嚇得直發(fā)抖,哼唧哼唧的還嬌氣的不行。 可現(xiàn)在…… 陸胥手指捏的更緊,眉目間太多的無可奈何。 他只得又把飯菜端起,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