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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隱晦地把對面一家擅自加進(jìn)去。 “你不寫字我都看不出來?!睜敔敺鲋坨R使勁看,“剪的跟紙人似的?!?/br> 郁侃沒來得及去看奶奶什么反應(yīng),一聽這話,立馬收回兩個紅包,擰著眉回房間。 “我換一個。” “呸呸呸?!蹦棠桃话驼婆脑谟魻敔斒直?,“大過年的,能不能說句吉利話!” 于是新年十分平常又熱鬧地過去了,郁侃開始等待奶奶召喚他。 然而郁侃還沒等到奶奶來找他,先等來了郁明源和虞露。 他方一進(jìn)門,什么也沒看清,劈頭蓋臉一道掌風(fēng),啪地打碎了年后的祥和。 男人那巴掌儲蓄足足一個下午的怒火,手勁大到不留余力,郁侃聽見耳邊刺耳的嗡嗡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嘴唇下意識一抿,是辛辣的血腥味。 他連人都沒看清,完全處于本能攥緊拳頭,還手之前空到荒涼的大腦倏地找出一絲清醒。 郁侃這才發(fā)現(xiàn)房子里空蕩蕩的,燈都只開了一盞。 明天就是郁明源和虞露既定返程的時候,夫婦兩提前收拾東西。沒完沒了的親戚這兩天消停了,水果糖塊瓜子和板凳撤下去,空的不行。 還有一個收拾好的小皮箱放在樓梯邊上。 “你他媽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郁侃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他那個一年到頭見不到幾面的親爹。他反手打開燈,看見白熾燈底下黑臉的郁明源白臉的虞露。 “孽障!”郁明源跟火星點(diǎn)著了似的原地爆炸,揚(yáng)手又要打他,郁侃抬手不偏不倚抓住郁明源的胳膊肘,用勁往后一推。 “cao,沒完沒了了是吧?”郁侃一舔嘴角,面頰處火辣到仿佛整片面皮往下掉,奇怪的是他心里沒有一點(diǎn)探究的欲望,好像一點(diǎn)也不奇怪郁明源為什么會突然動手。 事實(shí)上他從來就沒有摸清過他父母的喜好,他們有一套完全與他無關(guān)的理論,他既然無法理解,就沒有想過要參與進(jìn)去。 但是他不是全然平靜的。 郁明源踉蹌著往后退一步,然后虞露也開口了:“你還有臉跟你爸動手嗎?” 郁侃抹了把嘴角,轉(zhuǎn)頭看她。 他很少正兒八經(jīng)地看老爸和老媽,他跟他們實(shí)際長相是相似的,這么多年來郁侃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就是因?yàn)檫@樣rou眼可見的相似。 老媽比他矮一個頭,他掃過去這一眼看到了兩根很顯眼的白頭發(fā)。 印象里聽他們說話的次數(shù)不多,尤其是老媽,她在爺爺奶奶家話總是很少。他小時候住在江城,會偷偷捏她的手臂,想知道老媽是不是會流血的人。 所以從她眼里看出心痛的時候,郁侃愣了一下,接著他看見虞露拽緊在手里的兩片紙。 他后背碰上門,沒什么感覺,指尖發(fā)冷,但不是因?yàn)檫@個。 郁侃忽然回神,這場忽如其來的一出是為了什么他知道了。 “你翻我東西?”郁侃聽見自己問。 憤怒,竄頂了還有失望和疲憊。 虞露沒有回答,她拽著郁明源,依舊皺著眉看著郁侃。 郁明源盛怒之下指著樓梯口,下命令道:“明天一早立馬回江城!” 原來那個箱子是給他收拾的。 “不回?!庇糍┫攵疾幌?,他不至于跟他們兩動手,也不想跟他們爭執(zhí)。 虞露感覺郁侃走到自己面前,下意識往郁明源身邊躲了躲,立馬對上郁侃嘲弄的目光,然后郁侃微微俯身,從她手上抽走那兩片被抓的皺巴巴的紙。 “這個事情由不得你決定。”郁明源壓著怒火吼,“對面那小子你暫時不要接觸了!還是說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家出了你這么個丟人的東西!” 郁明源說到這被虞露打斷了下,虞露捏緊手指,跟在他身后說:“這個病有解決的辦法,但是你要先跟爸爸mama回江城?!?/br> 吵吵嚷嚷的聲音在郁侃腦子里擠成一團(tuán),他忍著把這兩個人轟出去的沖動走上樓。他的房間虛掩著,有人來過的痕跡明顯,畢竟虞露連他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那個放藍(lán)不藍(lán)綠不綠的柜子規(guī)規(guī)矩矩合著,陳祥那張卡片現(xiàn)在在他手上。 衣柜里少了幾件衣服,床上有幾個黑箱盒子,是郁侃以前玩過的笛子,口琴,還有一把二胡。 這一瞬間,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僵硬得分不清自己與世界哪個更真實(shí)。 虞露跟上樓,她猶豫了會,走到郁侃房門門口。 “如果你實(shí)在很喜歡這些東西。”虞露以哄孩子的語氣開口,“你可以把這些東西帶到江城去,或者到了江城我們再買新的。你可以繼續(xù)玩,到哪都不影響,只要別影響你學(xué)習(xí)就行?!?/br> 郁侃沒理她,拿了個文件袋把東西放進(jìn)去。 “你不要再跟許恣來往了?!庇萋度滩幌氯?,語氣逐漸強(qiáng)硬。 “……我記得你說過?!庇糍┌盐募抛郎希S手撕了張濕紙巾貼在臉上,淡漠道,“你和爸的朋友里也有同性情侶?!?/br> 他本來不記得這件事,就是剛才突然想起來的,也不是虞露對他說的,是虞露和郁明源跟別人聊天的時候他聽見的,他偶爾去江城住一兩天,跟著他們到外面吃什么同事聚餐,零零散散聽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 他的父母眼界和接觸到的世界五彩斑斕,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他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偏偏知道一點(diǎn),多年以后還是忍不住想為什么他們對萍水相逢的人都能做到寬容,對自己的孩子反而左右看不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