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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走看向吳光霽,吳光霽卻看著汪平,笑得非常和藹,道:“來,小汪,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 今天開機,汪平心情本來就很好,看著導(dǎo)演笑,他也傻乎乎地跟著笑,邊笑邊問:“導(dǎo)演,什么事兒啊?” “不是什么大事兒?!眳枪忪V和顏悅色,“就是通知你一下,第二個男主還沒定——你和項杰誰演季走師兄,還要看我們今天一天正式拍攝的結(jié)果?!?/br> “也就是說,今天我和你都與季走搭一次戲,誰拍出來效果好,誰就演第二個男主?!表椊苎a充說明。 汪平笑嘻嘻地點點頭,回答:“哦,這樣啊?!?/br> 季走眸光卻瞬間冷了,他看了項杰一眼,然后又看了吳光霽一眼,語氣并不怎么和善:“導(dǎo)演,您……” “好了?!眳枪忪V并不想和季走糾結(jié),轉(zhuǎn)頭背對二人,道,“去準備吧——準備前先抽個簽,看看誰先來拍?!?/br> “我去準備簽盒。”項杰馬上說。 季走站在原地,肩膀和汪平靠著,看著像個跟屁蟲一樣挪動在吳光霽身后的項杰,面沉如水。 “害?!蓖羝诫p手疊起來放腦后,一派輕松——就是再試一次鏡嘛,搞得這么陣仗,還以為什么事兒。 汪平一個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喚醒了季走。 季走看向汪平,有些慌亂,忙說:“汪平哥,您別慌,這件事情,我想辦……” 汪平有些驚訝地——啥情況,這人咋了? 季走的話說到一半,又噤聲不說了。 季走看向汪平的眼睛,汪平眼中的色彩他看不懂,而這件事情,其實也無解。 沒辦法可想,汪平只能靠自己。 季走狠狠一咬自己口腔里面的rou,感覺到一陣難忍的痛——原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個無能為力,保護不了學(xué)長的小男孩。 “我……” “學(xué)弟,你擔心我???” 汪平貌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睜大眼睛把腦袋歪到季走低垂著的臉下面。 汪平?jīng)]心沒肺地往上看季走,仔細打量。 嘿!這趟來劇組來得超值! 不僅大導(dǎo)演,大制作!還收獲一個可愛軟軟的小學(xué)弟。 你還沒啥事兒,他先擔心得團團轉(zhuǎn)——這是不是就是夏天在學(xué)校打籃球小學(xué)妹來送水的那種快樂——真爽,是真的! 季走咬著牙沒說話,汪平端詳季走,看著自家小學(xué)弟眼睛都快給委屈紅了,趕緊順毛揉揉。 “你別擔心我,無非就是另一個試鏡嘛——我都試過兩次了,這事兒我熟,肯定不會輸。”汪平笑著說,“話說你上次不就還挺相信我的?” “……上次?” “就是我經(jīng)紀人給你打電話那次?!蓖羝降?,“澤陽哥都跟我說了——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br> 汪平一邊說,一邊打量季走。 學(xué)弟人倒是很甜,就是身高太高了——別人都是擰開瓶蓋后單手抓瓶子順手摸摸學(xué)妹頭,難道自己得踮起腳揉學(xué)弟腦袋頂? 這和汪平想象中畫面嚴重不符,他是絕對不會認同的。 “學(xué)弟,腦袋低一下。”汪平說。 季走不知道汪平要做什么,乖乖就把頭低下去了;才剛低頭,就感覺有只溫柔地手按在他頭套上,順毛摸了摸。 汪平得寸進尺:“然后——再叫一聲學(xué)長?” 季走閉了閉眼睛,一抿嘴唇,低聲道:“學(xué)長……。” “誒,這就對了?!蓖羝叫那榇蠛?,一拍季走頭頂,“放心,你學(xué)長都叫過了,我不會讓別人來演你師兄的。” 季走感覺是有一滴水忽然滴落心尖,磨得那個地方發(fā)癢。 他抬起眼尾,收進眼中的正好是汪平抬頭看遠方,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下一秒,摸夠了腦袋的汪平手一收,抬步向遠方走去,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飛在季走耳畔: “抽簽去了,順便走走場,等會兒咱們對戲??!” 季走直起腰,看著汪平背影,這個背影和多年前那個背影重疊,也讓季走想起來了。 汪平哥從來不需要別人保護。 他一直以來,都是照亮別人的人。 · 最后抽簽結(jié)果,項杰先演,然后汪平。 項杰抽到這個先手,簡直欣喜若狂——演戲講個再而衰三而竭,在片場耗越久,狀態(tài)可能就越差,這樣下來,落在后手的那位就失去了先機。 汪平倒沒什么,拿把劍找個角落去玩了。 季走和項杰準備開機,開機前,化妝師給項杰做最后一次補妝,季走站在吳光霽旁邊,想了想,以平和口氣開口:“導(dǎo)演?!?/br> “嗯?” “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給電影,還有你找最合適的搭檔。”吳光霽在看監(jiān)控器里面的光,頭都不抬,“很難理解嗎?” 季走盯著導(dǎo)演手背,目光發(fā)冷——不難理解,但為什么不在開機儀式之前做這一步?開機儀式都官宣了汪平是第二位男主,然后再…… 季走太陽xue猛地一跳。 他想起來了。 開機儀式也好,還是之前所有的官宣信息也罷,除了他是板上釘釘?shù)哪兄魍猓瑒〗M確實沒有宣布其他人演誰。 吳光霽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出,也確實只是為了電影找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才留了一手——如果官宣了又撤,會對這個演員造成多大影響,吳光霽也是清楚的。